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该死的,几时又勾引了哪个混蛋,竟咬的如此鲜红?
花云间呼吸顿沉,脚步不知不觉间徐徐靠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忽然涌去一股说不出的气闷。抬头看了看星光寥寥的夜空,竟然不愿意胖子来得太快。
“莫要再装模作样,快给爷脱干净了。”他不耐烦的说道。
到底是谁装呢?春香却不理他,只将身子转过去,空留了他一个背影。这一转身,那白皙的香肩便整个儿露了出来,薄而削,却又并不是没有肉的,让人忍不住去肖想那前头的春…色。
“你不过来,让我如何敢脱~~若是被偶过之人瞧见,你叫我日后如何见人呀~”
她这会儿可没掩饰自己原来的嗓音,十多年来见惯了青楼女子调…笑求欢之道,虽是此生第一次学女儿姿态,却一点儿也不陌生,仿若浑然天成。
到了此刻,才知道自己原来也有那狐媚的本事。
“哼,本少爷向来敢作敢当。若是果然被人撞见,爷负担你一辈子便是。”身后的少年果然又近了几步,一向清幽幽的嗓音里带着沙哑。
春香侧脸偷看,见那倾城容颜上的表情好不认真……哈,真可笑,他这是在承诺么?对一个还不明阴阳的人承诺,算是上钩了么?
不行,这还不够火候呢。
第二颗扣子又解了开来,薄薄衣料一点一点儿往下滑落,顷刻背上的蝴蝶骨亦能看清了。迷蒙星光下,那脊背中间一条袅袅曲线,蛇一般凹下去,恰到好处地停到了胸际处。
春香背着身子,侧过半边微红的脸颊,也不知是故意装的还是当真害羞了,一时间声音竟比方才小去了许多。她说:“下面的……我转过来,只给你看一眼。”
“好,你莫怕。我……当真只看你一眼。”听见身后少年粗沉的喘息,语调竟然也比刚才那恶劣口吻柔软了许多。
毕竟是第一次当着人面如此勾欢,成败在此一举了,春香手心抓着衣襟,突然有些慌乱。
一步……
两步……
三步……
到了,气息就在头顶呢。
春香回头瞥了一眼,秒秒间忽然地转过身来,将那一间薄薄中衣整件儿罩到了花云间的头顶。
“杀呀——”
“活捉花大少——,为阿寺哥哥清白报仇——”那一座座墓碑后顿时杀出来一只只毛猴子,完全不需要号召的,手上的竹鞭儿、弹弓儿齐齐望花云间清瘦的身体上使了过去。
一群熊孩子,谁教你的这些破烂口号?春香深吸了口气,来不及抚平砰砰乱跳的心脏,赶紧捡起衣裳躲去暗处收拾起来。
花云间一瞬间眼前都是白,那衣裳上淡香迷蒙,熏得他顿时如入云中,未等他恍然回神,左右前后便已经着了重重袭击。
以为是卫貌那厮提前得了消息前来报复,又记起春香此刻定然寸缕无着,不肯让她的身份被哪怕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看去,两只手臂便在空气中乱舞,想要将衣裳撂开:“……阿寺你在哪里?快藏入我身后!”
只他的话音未落,却听一名稚嫩的男童嗓音高声道:“阿寺哥哥,打个半死还是全死?”
“半死,然后绑了。”答话的人语调清晰冷静,那么熟悉的声音。
一时间他的心都冷了……潘寺春!
“得令~!”拿了银子的孩子们很听话,便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将花云间来了个五花大绑,左右将绳子扯紧扎牢了,方才将他头上的衣裳掀开。
花云间费力眨了眨眼睛,视线渐渐清明,然后便看到春香一张素净的小脸蛋。她此刻早已穿好了衣裳,一点儿娇媚都找不到了,俨然还是那个冷萋萋的清秀小书生,好像刚才那软媚无骨的模样,全是他的南柯梦一场。
该死的,刚才竟然还差点儿告诉她:“无论你是雌是雄,那夜既然动了你,日后……我都替你负责便是。”……他真是着了魇了,竟然又被她的身子骗了去!
花云间强撑着膝盖上的剧痛想要站起来,绝色容颜上青紫斑驳,一双淤肿的凤眸狠狠凝着春香:“潘寺春,你、够狠!”
“跪下去!”却不容他站定,膝盖上又遭了那孩子狠狠一棍。都是香粉街上长大的孩子,见惯了生杀凌…虐,下手可从来不知心软,痛得他“扑通”一声又栽了下去,嘴角一丝鲜红溢出来。
“停了。”春香嘴角抽了抽,其实她的原意也只是象征性地揍上一顿,出一口老气罢了,倒也没想到要这么狠地干上一场。
然而此刻打都打了,他那样记仇的人,日后定然不会让自己好过,罢罢,豁出去了。
春香蹲下来,学着平日里花云间欺负人的姿势,用两根指头挑着他的下巴似笑非笑:“哦呀~花少莫要如此看着人呀,让在下好生怕怕。我方才可是好心提醒过你,你看了就要后悔的,不是麼~”
说着便伸手从他腰间将香囊拽下。那精致的刺绣被他踩得满是尘土,迫不及待打开来,不想里头却是空空。
春香一愣,将香囊摔到花云间脸上:“你……骗子!”
“哼,彼此彼此。”花云间冷笑。他已故的爷爷花轻颜从小便教育他,说青楼香粉、红尘俗世,自古你笑他哭,只有贪…欲往来,从无半丝真情。他今夜人生第一次信了人、许了诺,甚至不顾安危想要以身相互,结果那人却反过来伤他、嘲笑他,果然婊…子倌儿天生下贱薄情呐!
一时间周身布满飕飕冷气:“潘寺春…你须得记住你今夜所做的这一切,今日你对我如何,他日我必然十倍百倍的收回来!”
“哼,他日的事谁又能知道?玉呢?”春香大着胆子,照花云间头顶盖了两掌。
气得花云间嘴角又淌下一丝鲜红,绝色容颜上的笑容越发冷冽:“还想要玉嚒?爷看上的东西,就没有一样能要得回去。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我这里再将它拿回!”
一双凤眸清冷冷的凝着春香,竟然还有点儿受伤。
“不许这样看我们寺哥哥!”平日里最恨的便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一旁的孩子又照花云间脸上打了一拳头。见花云间青着半边脸恶狠狠瞪过来,又吓得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委屈道:“寺哥哥,他瞪我。”
“你别看他。”春香凝着花云间的眼神,压低了嗓子:“给绑了装起来吧。”
“是……狗…日的,快给老子钻进去!”
乱坟岗名符其实,乃是当年战乱时掩埋战俘尸体之处,一到了夜晚便点点萤光,山风萋萋,好生是个渗人。一群孩子手忙脚乱将花云间塞进麻袋,捆在墓碑上,簇拥着春香呼啦啦一群散了。
“寺哥哥,还好你没脱。想不到那花家少爷竟然真的喜欢男人。”
“我把今晚的消息卖给说书先生,一定又能赚几个铜板。”
“怕是不只几个铜板!听说那花少只长了一截小金针菇,他爹爹近日催着秦尚书要成婚呢,如此一来,咱们怕是还能讹上一笔!
……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春香有点儿凌乱,脑袋里全是花云间方才决绝的眼神。忽然觉得头痛得不行,便扶额训斥道:“办一个差只能得一个主子的钱。今日之事,谁如果说出去,下一个被挂的就是他!”
“嗯……”众孩儿回答的很是委屈。
声音渐行渐远,花云间孤零零靠在墓碑旁,满心眼里却还是刚才那最后的一幕——那人纤柔的背影转过身来,眼里头光影朦胧,她的声音软软的,她说:“喂,你可看清楚了呀~~”
勾魂一般牵住他的心。
像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一幕从脑海中迅速掠过,却还不容他将她牵住,突然满天地便是一片儿的白,断魂一般……该死的,每次都是差了那最后一步!
“然而,潘寺春,”花云间龇着牙,眉眼间全都是狠意:“无论你是男是女,这一辈子我都绝不会轻易绕过你!
……
“阿富哥,你说大哥会不会怕这乱坟岗阴气太重,自己不来了。”梁阿富一行人扛着麻袋杀气腾腾上了乱坟岗。
今夜乱坟岗上乌鸦呱呱,气氛阴嗖嗖的,很有些渗人。
梁阿富气得狠狠掴了那说话的一耳光,粗噶着声音道:“妹的,必是最近风传太多,花家奶奶又将大哥锁起来了!没事,只要抓到潘寺春,替大哥报仇了就是。”他说的冠冕堂皇,生怕几个狐朋狗友半途而废,白白便宜了潘寺春那小子的后0庭一春,然而说完了自己却生生打了个抖。
“是是。”手下的跟班痛得直咧嘴角,只待抬头眯了一眯,又突然尖着嗓子叫起来:“哎哟妈呀!快看,那坟头有个黑团子在晃!”
“鬼阿……”吓得那后头的颠着屁股就要跑路。
梁阿富也想跑,然而比起被那小白脸夺女人的深仇大恨,他还是抖着一身肥肉风萧萧兮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凛然迈了过去。
石头照那黑影远远一扔……动了。
粗腿儿照黑影踢了一踢……叫了。
你妹,蹲在这里装鬼呢!幸亏过来一趟,不然又白白便宜了这小子!
当下狠狠照麻袋上踹了几脚:“我就说大哥一定不会这么不讲义气,必然是先将人抓了,自个先回去了。嘿嘿~~潘寺春,你别以为我大哥如今对你好像上了心,爷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敢窥觑爷的玉环,你小子不要命了!要不我们花兄愣头青太好骗,被你个半男不女勾了魂,老子一早就将你踢进臭水沟里用大粪淹死!”
“……%&**……”许是困在里头太难受,又许是那脏话实在太给力,麻袋里头传出嘤嘤呜呜一阵低鸣。
“富哥,要不要打开看看?”跟班们有些没底气,软着腿儿问。
“呸,大哥最不喜欢别人动他做好的东西。再不走,那卫貌的药效都要蒙过喽!放下来,待老子坐他一屁股,看他还如何得瑟?”眼看着袋口就要挣破,怕那小白脸万一冒出头来又要生出些什么奸诈诡计,梁阿富赶紧将两片肥臀照那麻袋上狠狠盖了下去。
“……&**(……”果然那麻袋挣扎了两下再无了动静。
众公子很崇拜地竖起大拇指。
阿富洋洋得意地抖了抖胳膊,又朝众人挥了挥手,想到一会儿潘寺春后…庭开裂的淫…荡模样,终于甩掉绿帽子的他幸福得嘎嘎咧嘴笑了:“啧啧~良宵叹苦短,春…色不候人~!众爷儿们,走起——!”
作者有话要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