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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陆小真半带安慰地道:“亡羊补牢,犹未晚也,骗人也只能骗一次啊!”
何摩忿恨地道:“他何止骗了我一次!”
不料山坡上有一人尖声道:“他何止骗了我一次,啊!”
何摩一怔,陆小真羞得急忙道:“畹儿,你!”
畹儿从山坡上蹦跳跳地走下来道:“谁骗了你啦,是不是陆姊姊?”
何摩向她一揖道:“多谢姑娘指点我的迷津,要不然我被韩若谷欺骗了一辈子还不得知呢。”
哪知畹儿头一场道:“唁,你的迷津可真不少,她也指点,我又指点,哼!”
何摩一怔,知道畹儿反话都偷听了去,陆小真虽然没说什么私话,但孤男寡女处在一起,被人偷听了去,到底不好。陆小真被畹儿这一说,真是又羞又急,话也说不出来了。
姚畹笑道:“其实说起来,何大侠也不是我的外人。”
何摩当然知道陆介和姚畹的感情的,他有机可乘道:“是呀,陆二哥是我的结拜兄弟。”
姚畹白了他一眼,赌气道:“谁说陆大哥啦!你那结拜大哥韩若谷是我的师侄。”
何摩及陆小真异口同声大吃一惊道:“什么?”
姚畹得意地笑道:“你们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师父是金寅达,而金寅达又是我的小师兄,哈哈,你们两个都比我矮了一辈。”
陆小真见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也降了她一口道:“不害臊,凭什么做人家的长辈?”
姚畹一指何摩道:“就凭着韩若谷是他的大哥!”
何摩忽然郑重其事道:“姚姑娘,你有没有姊妹?”
畹儿脸色一变道:“你问这个干吗?”
何摩踌躇了一下道:“是风伦,风老前辈要我打听的,他说,去问问看,伏波堡可曾另有个姚婉?”
小真听成“姚畹”,还以为是何摩故意轻薄,怎么直呼姚畹的名字?她心中微微一惊,为何一向拘派的何摩怎会如此说话?
但姚畹脸色一沉道:“正是亡姊姊!”
何摩不料问起了别人的秘事,心中真是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姚畹从怀中拉出了一面旗子道:“这便是金师兄的信物。其中的事情可真是说也说不尽了。唉!”
何摩好奇地接过手来,陆小真也凑上来看,因为伏波堡在武林中素以神秘和闭关自守著称,百年来见过姚家的人可真不多,更无论这类信物了。
小真乍见之下,好像见过这面旗子似的,何摩却啊了一声道:“陆大哥也有一面这样的旗子!”
姚畹像中了一箭似地一跳道:“陆大哥是不是姓陆?”
她这话脱口而出,自己也没考虑,把何摩逗得想笑又不好意思笑。陆小真笑着道:“废话,我哥哥不姓陆又姓什么?”
姚畹忽然抱住陆小真道:“陆姊姊,咱们是一家人!”
她高兴得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一来,倒把何摩及陆小真弄糊涂了,姚畹静下来才说道:“陆姊姊,你家可曾住在江南的扬州?”
陆小真低下头去,姚畹这才想起她从小和家中失散,哪会记得?口中忙道:“该死,我怎么忘了,上次青木道长曾说过一面旗子和伏波堡,对了!我想起来了。”
姚畹见他们仍是一脸茫然之色,一时自己也呆了,她心中飞快想起一个念头,她抓住陆小真的双肩道:“陆姊姊,你记记看,你父亲是不是一个断了左臂的人?你曾否见过这面旗子?”
淡薄的记忆在陆小真茫然的心海中浮沉着,她闭起了双目,但飞过她胸中的都是一片一片的空白,忽然,她觉得身形一晃,那是姚畹激动地在推她的身体,突然,她脑中飞快地掠过一幕往事。那是一个白天,她坐在父亲的身上,好奇地玩弄着父亲的衣袖,忽然,她抓了个空,从父亲身上摔了下去。
空荡荡的衣袖——断臂在她的脑中起了连锁的反应,她热泪盈眶了,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姚畹哇地一声,抱住了她,骄傲地笑道:“只有我们伏波堡才能出得了陆大哥这般的人。你父亲是我的二师哥,我们是一家人了,陆姊姊你高兴吗?”
何摩缓缓地回过了身子去,他迅速地想起了一个问题:“姚畹是陆介的师姑,这多残酷啊!”
忽然,他沉声喝道:“什么人?”
畹儿和陆小真机警地分了开来,山坡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二个人——查氏兄妹。
查汝安见是何摩,不禁一怔,随即笑道:“何兄不认得敝人了?”
何摩实在是被一连串的事情弄得糊涂了,自己的突然置身于塞北,韩若谷和蛇形令主竟是一人,金寅达师徒和陆介都是伏波堡的门下,姚畹一变而为陆介的师姑……世事不是太可笑了吗?
何摩忙摄住心神道:“查兄神出鬼没,何某焉能不错罪了。”
畹儿和查汝明同时叫了一声,畹儿往山坡上奔去,查汝明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奔下山坡来。
她们自有说不完的絮事,陆小真不久也参加了她们的集团。
查汝安心中虽然奇怪何摩怎么又好了,但他还以为是江湖上的误传,或者是何摩“易容术”的又一杰作,自然不能多问,他低声对何摩道:“关于令义兄韩若谷……”
何摩打断了他的话头问道:“蛇形令主?”
查汝安不料何摩已说了出来,便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何摩好奇地问道:“查兄怎么也会怀疑到他身上去的?”
查汝安本来以为要说服何摩是一件难事,不料竟如此容易,他本已安排好了语句,便胸有成竹地道:“蛇形令主野心不小,但每年只现身极短的一段时间,便是以天全教主身份出现的时间也不多。上次天全教总舵被捣毁了时候,我赶晚了一步,却见他从废墟中走出来,安然又躲过一劫,试想这等情况之下,他尚且可能不在场,那么平时他必定又有另一副面目。
其次,最近几天以来,天全教残余的分舵舵主,竟先后都失踪了,一个不剩,我好不容易钉住了一个陇北分舶的舵主,想追踪出那些天全教舵主的下落,不料那人昨晚仍不免被杀在荒林之中,只怪他下手太快,太毒,但是他从杀人到离开现场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漏过我的眼睛,直到他想杀害两位姑娘,我才现身。”
何摩并不是明知故问,其实他仍希望自己的推论错了,他问道:“那人是谁?”
查汝安脸色一沉道:“蛇形令主,也就是天全教主,也就是韩若谷。”
何摩痛苦地道:“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那二十七个老武师与他无怨无价呀!”
查汝安道:“我这年的工夫,全力花在调查个中原因上,那二十七个老武师,虽然地处南北,有僧道,有俗子,但是在过往的经历上,只有一点相同之处,就是曾在四十年前联手战过一个姓金的伏波堡的叛徒。”
何摩接下去问道:“后来那姓金的呢?”
查汝安道:“听说是被伏波堡另外两个大弟子张天行及陆季安杀死了。不过,这只是伏波堡主交待给武林的话,大家也不知个中真伪,我虽然亦在伏波堡中作过客,也只见到过张天行,姓陆的却从没见过,也没听过。姓金的却从来未再出现于武林之中。”
何摩笑道:“错了。沉沙谷畔的怪人金寅达便是那姓金的。”
查汝安一惊道:“这话是谁说的?”
何摩把嘴一偏,暗暗指向姚畹道:“姚姑娘说的。”
查汝安双眉紧皱道:“那么韩若谷倒是代师复仇了,只是下手下得太狠了一点。不过,韩若谷又不是忠厚之人,他为何肯为师父拼这死命?恐怕他们不是寻常的关系。”
何摩猛然记起风伦告诉他的关于沉沙谷边山崖洞外偷听的一段事,他正要和查汝安提,查汝安却神秘地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我还有一件事相托,待会儿我妹妹问起陆介来,你千万要捏造一个平安的消息。”
何摩心中虽是十分奇怪,但口中却道:“我也不用捏造啊!陆二哥不但在沉沙谷中脱了险,而且如有神助地功力大进,还打败了五雄。”
查汝安喜气溢于眉目地道:“这话当真?是谁透露的消息?”
何摩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关心陆介,心中虽是狐疑,口中仍不动声色地道:“五雄亲口告诉我的,总不会是诳话吧?”
查汝安拔脚就想往查汝明走去,道:“何兄告罪了,我得赶快告诉愚妹去。”
何摩一把抓住他衣袖道:“且慢,令兄妹为何如此关怀陆二哥。”
查汝安怔怔地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反正何兄又不是外人,告诉你也罢,你可见过陆兄手上的玉环?上面又刻的是什么字?”
何摩惊道:“令妹正是唤做查汝明吗?”
查汝安点了点头道:“陆兄正是我未来的妹夫。”
何摩只觉得天昏地暗,这十个字不啻十记焦雷击在他的心中;他声音都抖着道:“查兄,你可知道姚姑娘的事?”
查汝安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曾在伏波堡住过,怎会不知道?但我那妹子一往痴情,我和她自幼分离,这话叫我怎生说得出口?我能劝她退让吗?”
何摩道:“陆二哥知不知道?”
查汝安点了点头,何摩追了一句道:“他的反应如何?”
查汝安低头不语,何摩心中已是了然。
这时,那边传来了三个女孩子的笑闹声,只听到查汝明在嘻嘻哈哈地笑道:“好好,我说,你们不要再呵痒了。那沉沙谷怪人的切口是‘盛夏结冰,严冬汗淋,寒热之谷,天下奇景!’”
陆小真嚷道:“这四句话太费思量,你说是不是莫名其妙?”
畹儿凝声道:“寒热谷,寒热谷、韩若谷,唔!寒热谷、韩若谷!韩若谷就是‘寒热谷’的谐音,金师兄为纪念从寒热谷上落下未死,便把他的孩子取名韩若谷……啊,对了,韩若谷便是金师兄的儿子,没错,绝没错!”
又听得查汝明和陆小真同声尖嚷着道:“对了,对,寒热谷,韩若谷……”
查汝安意味深长地望了何摩一眼道:“愚妹已有数月不展笑容了,你叫我怎么办?”
何摩沉声道:“查兄对这等形同儿戏的指腹为婚的看法如何?”
他这话分明是帮姚畹的,果然查汝安脸色一变道:“我个人自然不十分赞同。”
何摩气势咄人地道:“何以见得?”
查汝安双眉一扬道:“何兄非要在下说出不成?”
何摩情知陆介对姚畹是情有独钟的,他觉得自己如能帮陆二哥解决这毕生的难题也好,所以他仍毅然地道:“空言无凭。”
他存心要逼出查汝安反对查汝明和陆介的婚姻的这句话来,哪知查汝安反而平和起来,悠悠地望着苍天道:“那面有一位陆真人,何兄可认得否?”
何摩一愣,查汝安凝声一字一字地道:“如果在下一味赞成那种形式的婚姻的话,陆真人和区区正是另一对。”
何摩脸色变得苍白,查汝安在囊中掏出了一个玉镯,何摩一看竟和陆介的一式一样,只是上面刻了“陆小真”三个字,而不是“查汝明”,何摩的手有些颤抖地道:“她知道吗?”
查汝安收回了镯子道:“她自小与家中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