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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好生伺候着二爷回家,路上小心,知道么?”
追风勉强应了一声,背着少爷就象背着个火药桶似的紧张,短短的一段路,竟象是走了几十里路般艰辛。
好容易把他弄上车了,自己骑着马,牵着少爷的马跟着车往回走。追风只觉口干舌燥,浑身发抖,脑子里是纷纷扰扰,千头万绪。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万一二少奶奶问起来他到底该怎么说?
这一刻,追风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主动请缨去院子里打杂,而要给二少爷当小厮,这要回去了,二少奶奶能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当追风战战兢兢的回了府,竟是出乎意外的平静。听说潘云豹回来了,二少奶奶啥话也没问,只是打发人帮着把二少爷安置下来好好睡觉。又让立夏私下嘱咐追风,不许出去乱说话,还让他找个由头去潘云龙那儿替二少爷告个假,晚上的课上不了了,如此便罢。
别说追风,就是立夏也瞧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皆不明白二少奶奶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挖空心思琢磨了一番,追风硬着头皮去潘云龙那里如此这般的编了几句瞎话,“二爷今儿和胡小侯爷他们一起多喝了几杯酒,晚上可能上不了课了,二少奶奶打发小的来说一声。”
潘云龙是什么人?能这么轻易被糊弄么?
当下一拍桌子,“胡说八道!浩然和妹子才刚刚搬到忠顺王府,正忙着的时候,再怎么也不可能喝得酷酊大醉回去。说实话,二少爷他到底干什么喝醉的?”
追风吓得浑身一哆嗦,只得招认,“上……上娇蕊姑娘那儿喝酒了……喝完就送回来了。”
潘云龙脸顿时黑了几分,“那二少奶奶知不知道?”
追风点头如捣蒜,“刚过去时,林寿就回来送信了。只不知为什么,二少奶奶一直没动静,直等刚才,也是她让小的来给二爷告假,吩咐小的说谎瞒着您的。您若不信,现可以带小的去对质,如有半句假话,小的情愿给活活打死!”
潘云龙背着手,沉吟片刻,才冷着脸发了话,“你回去吧!此事不必告诉二少奶奶,就当我不知道。不过往后,你们要再敢陪着二爷到那里去,我打断你们的腿!”
追风都快哭了,“可若是二爷自己要去,小的怎么拦得住?”
潘云龙冷哼,“那你就告诉他,他要是敢去,我连他的腿一起打断,再不认他这个弟弟!”
追风苦着脸下去了,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破差事,但愿二少爷下回一不高兴就把自己给打发了,他乐得在院子里扫地打杂。
等着人都走了,潘云龙才回到内室里发脾气,“这个二百五,我迟早有一天被他气死!弟妹这么好,他还不知道珍惜,早晚把人家气跑了,他才知道后悔呢!”
卢月荷却是微微一笑,“真想不到,弟妹还挺沉得住气的。这样一来,就算是那女人想闹,也没有借口来闹了。只不过长期搁在那儿,真不是个事。也不知道弟妹日后要怎么处置,我倒是还有几分好奇。”
潘云龙嗔了妻子一眼,“你这做大姨的不说帮忙出出主意,怎么还等着看热闹?”
卢月荷抿嘴一笑,“我倒是想帮,可你看看,弟妹需要人帮么?她自己己经处理得很好了,只是那女人也不算太笨,还知道把人送回来。”
“再聪明我也不会让她进门!”潘云龙一句话说得是斩钉截铁,“她要是老老实实自己想通了走人那是最好,要是真敢做出些什么非分之举来,可别怪我不会怜香惜玉!”
卢月荷忍不住打趣,“那你还要辣手催花么?”
潘云龙说了几句,心情已经好多了,此时左右无人,就顺着妻子的话玩笑起来,“我要催也只催你这朵花,催你早日结出个果子来!”
卢月荷膛上一红.轻啐了一口,“一说就没正经了!”
潘云龙却把妻子拉住,正色道,“这回若是真的,你可一定要当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没收到我的消息,千万别当真!”
“我省得。”卢月荷肃然点头,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很是忐忑,“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才迟了这几日,要是过几日又来了……”
“那就等平个月再结!”潘云龙抬起妻子的下巴戏谑着,宽她的心,“反正最近天下太平,大过年的边关也没什么战事,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努力!”
丈夫的宽容让卢月荷眼睛有些潮湿,但心情却不知多甜,“出去吃饭吧!”
夫妻俩携手出来,卢月荷想想又笑了起来,“以后就算你不在家,有弟妹陪着我,我也没那么闷了。你不知道,她可真会给我找事做!还当真去买了些过年的猪牛羊回来,放马厩里养着了。说明年开春还要给我抓几笼小鸡回来养在院子里,要是再弄条狗来,那家里才真是鸡飞狗跳了!”
潘云龙嘴角也勾了起来.却故意紧张的问,“那我的奔雷不会要和猪牛同栏吧?”
“你就记得你的马!放心,我把马单独安置在一处,牛羊什么
的,全赶那头去了。反正就弟妹跟咱们过日子,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
“很该如此。”
“对了,她今儿还把生病那时我给的银票又送回来了。说现在有钱了,就不要咱们的。还特意送了件首饰给我,说是进门时我送了她的,从前是她没好东西送我,现在有了,就得还我一份。你瞧,就这枝簪,漂亮吗?”
潘云龙听着微微皱眉,“弟妹这也太客气了吧?一家人哪用分这么清楚的?咱们是做大哥大嫂的,就是照顾着她点,又能怎么样?”
卢月荷却有些不同意见,“我觉得弟妹这样也挺好的,这不是说我不愿意照顾他们,送个礼物还指望收回来。只是你也知道,二弟那个性子,着实太不操心了,弟妹倒有几分当家的味道,她能这么算,其实于他们二人长远过日子来说,还是好的。至于咱们之间,这些小事当然不必算得这么清楚。可等着日后他们有了难处,咱们再帮上一把,岂不更好?”
潘云龙听着也有些道理,于是也就没有在意。
而在上房,小谢夫人已经收到了潘云豹下午醉宿外室,又被风平浪静的遮掩过去的消息。恨得她是直咬牙,而叶菀瑶也是连连叹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没个动静呢?”
因为说了不让潘云接操心,小谢夫人就格外培养起这个媳妇来,不管怎么说,这已经是他们家的人,对内不管还有些什么勾心斗角,可是对外,却是需要她出一份力的。
小谢夫人猜想得和潘云龙他们差不多,“老二媳妇倒也不笨,她若是出去一闹,这反而就坐实了那粉头和老二之间的事情,要是再激得老二性子一起,不管不顾的把她领回门来,那就是想送也送不出去了。”
叶菀瑶恍然大悟,“所以她宁可忍下这口气,也决不去搭理,这就不论那女人怎么闹腾,也进不了潘家的大门!回头再寻个时机去收拾她,那就是正大光明,不杂别的私情了。她这么一静,就逼得外头女人也不能轻举妄动,若是想正正经经进这个门,定然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做出让人指摘的事来。故此才得赶到老爷回来之前,把人送回,这也就了她的节义。否则,到时二姓再出手,就是名正言顺,安她一个引诱惑乱之名,便可以将她逐之出京!”
小谢夫人点头,“正是如此。老二媳妇素来泼辣,行事半点不让人,可这会子居然能这么沉得住气,倒是从前小看了她。”
她的脸上微有得色,“咱们虽然白费了力回心,但总算是在老二媳妇心上也扎了一根刺,看她这晚上睡不睡得安宁!”
叶菀瑶还有个主意,“婆婆,其实就算是二哥回来了,但在那女人那里毕竟耽挌了这么些时,若是日后纵是无事,我们也能借此做个文章,生出事来!”
小谢夫人很是赞许,这可说到她心里去了,“你这孩子倒是机灵,这主意先搁在肚子里再琢磨琢磨,别急着轻举妄动。这眼看就要进腊月了,你还是多放些心思在过年上头。老大和老二媳妇她们要过自己的,由她们过去。但咱们家老爷今年刚封了侯,来往的同僚肯定不少,你跟着我,把过年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让人也知道,咱们潘家,可有个既漂亮又能干的三媳妇!”
叶菀瑶一听,如何不喜?当家管事可是树立权威,敛财收钱的大好时机。她虽然陪嫁时也带了些东西,但家里弟妹众多,也不可能给她太过丰厚的嫁妆去压箱底。除了那个玉如意,其他的实在乏善可陈,能有这个机会捞点油水.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趁婆婆此时欢喜,她想了一想,提起,“婆婆,前儿我那里的孙奶娘跟相公顶撞了几句,闹的相公很不高兴,要我打发了她出去。可奶娘是从小带我长大的,极是忠心,又并不是犯下什么大错,闹得媳妇现在也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能否请婆婆居中调停,让相公收回成命?”
小谢夫人心中冷笑,那个老太婆就是太忠心了!所以才一定要她走。
“媳妇儿,这也不是我不帮你。论理,事情并不大,云祺也在我这儿来说过一回。可千不该万不该,你那奶娘不该当着下人的面顶撞云祺,还说什么她是你的人,不是姑爷的人,姑爷没权力发落她云云。”
“可那不过是一时口快,并不是有心的!”叶菀瑶急忙解释,“我已经说过奶娘了,只要云棋肯原谅她,我让奶娘给他磕头认错。”
小谢夫人一脸的为难,“可你自个儿看看,立春不过是顶撞了老二媳妇几句,结果呢!一家七口人,说卖全都卖了。云祖一个男子汉,难道还让他说话不如一个妇人么?这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赶在这个风头上,云视示不得弱!”
叶菀瑶急得都快落下泪来,“那真的非得让奶娘走不可么?”
小谢夫人假意想了半天,说出早就打好的算盘,“你那奶娘好象死了男人对吧?”
“是!那还芝在我们黔州,为了救我爹死的。就是光冲这个恩情……”
小谢夫人颇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既是有功之人,更易恃宠生娇!你可不得不防。不过好歹也是你的人,不能做得太没面子。这样吧,她女儿不正是你身边伺候的大丫鬟?那丫头年纪也不小了,我这就打发媒人来,给她说一门好亲事。到时你再多送点嫁妆,把她们母女送出府去,日后跟着姑爷,也可以在外头做一对正正经经的好夫妻,既是报了她的恩,也全了云谋的面子,你说可好?”
叶菀瑶听得愣了,没想到小谢夫人竟然提出这样一番建议。奶娘母女可是她最得力的助力,这一下两个尽除,岂不是折了她的左膀右臂?
“我也知道你舍不得,不过你倒也是想想,究竟是她们重要,还是云祺重要?”小谢夫人斜睨着她,凉凉的说了一句,“当然,你若是有更好的处置,我也不拦你。毕竟,她们都是你的人。我也不太好管,只是说给你听听而已。”
叶菀瑶心中一沉,知道奶娘母女是绝对保不住了。再要硬扛,只有连婆婆也一起得罪了。为了她们打算,与其留在府中配给下人,倒还不如放她们出去,得个自由之身。
当下忍着咬牙应了,“就听婆婆吩咐便是,只既是配人,还容她母女自己也相看相看,免得日后有些埋怨,反倒是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