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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也有些心慌意乱,仗着杀猪练出来的胆色,还算是临危不惧,紧紧的拉紧缰绳,夹紧马匹,吁吁唤了几声,才终于把茉莉给稳住了。
再看那边,琴姐已经给恶犬扑住。幸好安东安西已经赶了上去,操起大棒子,迎头就是一棍,把那恶犬打得嗷地一个翻身,夹着尾巴跑了。
张蜻蜓打马冲了上去,“没事吧?”
琴姐咬着牙摇头,“没事。”
只小明淑和小菊吓得还在哇哇大哭,张蜻蜓赶紧吩咐安东二人,“先把人送回车上去!”
盯着那只恶狗逃窜的方向,张大始娘恨得是咬牙切齿,打马就追。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在这光天化日的地方,下这样的手!
很快,在侍卫还有众小厮们的配合下,她们的人全都安全撤回了车里,只是都有些惊魂未定。
祝心辰和谢素馨打跑了那几只恶犬,一抬眼看见张蜻蜓追出去了,忙将骑马的两个丫鬟留下,让潘云凯等人负责警戒护卫,换上功夫不错的安东安西,带着自家和郎府的那两个侍卫,一起骑马追了过去。
张蜻蜓比她们快了一步,跑不多时,就见在桃花林的上方,有一支二三十人队伍停在那儿,就连下人也皆是衣饰华丽,当中有一辆朱轮华盖的锦车比寻常车子大了不少,最是耀眼。
那狗跑回主人面前,似乎胆子也大了不少,不住的呜呜哀鸣,摇尾乞怜,还回头看着张蜻蜓,甚有告状之意,几个管狗的奴才出来一看。狗身上有不少伤痕,大惊失色,牵着狗就来到管事面前,“咱家的狗给人打了!”
那管事闻听此言,那还了得?“这京城里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们爷的东西?”他冷眼瞅着后头跟过,蒙着面纱的张蜻蜓,“那妇人,是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张蜻蜓打眼瞅见这管事,就觉的有些眼熟,胖得都快走不动道了,却因为马术不高,特意骑着一匹小马,整个人压在上头,跟座小山似的,都快把马儿压塌了,异常吃力的驮着他,显得极不协调。
此人长得满脸横肉,偏还穿得花花绿绿,手上戴着七八个戒指,珠光宝气,十足暴发户的嘴脸,这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张蜻蜓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那管事有些不耐烦了,“咄那妇人,我问你话,你没听见么?”
张蜻蜓一下子醒过神来,“嗳,你这人讲不讲理的?大白天的,干嘛放狗出来吓人?这天子脚下,有你这么无法无天的恶徒么?”
“我看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管事当即就要发火,却见后面那辆车里有人发话了,“你到底是哪家的小媳妇?快报上姓名,否则可没你好果子吃的!”
张蜻蜓听着这个声音,也觉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却还是坚持声张正义,“我是谁家的媳妇不关你的事!只是你这当主子的,也太霸道了些,怪不得养这样一群奴才,原来都是跟你学的,这就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好大的胆子!”车里的人顿时叫道,“来人呀,去跟这位女侠玩玩!揭开她的面纱,看看是哪家的媳妇!”
是!旁边两个护卫立即打马冲了出来,前后夹击,把张蜻蜓困在中间。他们都是惯家子了,只是左一鞭来右一鞭往,就抽得茉莉左奔右突。不得解脱,张蜻蜓很快弄出一身的汗来,却是怎么也控制不好自己的坐骑。
围观众人哈哈大笑,张蜻蜓知道这是拿自己当猴耍,心下愈气。她可不知,那位正主儿可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今儿多亏穿了这身透心红的新衣,在日近正午的春光下,益发显出红似樱桃。
有人不识货,可那位正主儿却是知道贵重,只是见张蜻蜓一人落单,恐怕是哪个大家子的外室娇妾,所以才没有出手太狠。
冷不丁,一个侍卫觑空拔出箭筒里的一支羽箭,把张蜻蜓的面纱挑落,娇美的容颜立现,惹得围观众人眼前一亮,那眼光明显就猥琐起来,“好个标致的小美人!”
连那车中之人也忍不住撩开车帘,“果然有几分姿色!小美人,看你孤孤单单怪可怜的,要不就随大爷去了,定会好生待你!”
他这车帘一掀。张蜻蜓百忙之中定睛细看,此人认得!不觉脱口而出。“你是吴德?”而那个肥得象猪一样的管事,就是上回去她的猪肉铺要收保护费的家伙了。
吴德怔了一怔,“你认得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吴国舅,今儿这是什么风,把您也给刮过来了?”身后,一阵鸾铃轻响,祝心辰已然笑吟吟赶了上来。她方才在后头瞧见是吴德,不禁暗骂一声冤家路窄,可到底是皇亲国戚,她也轻易开罪不得,只得堆出笑脸,上前寒喧。
祝心辰虽然蒙着面纱,但吴德瞧见她这身装扮,尤其是那匹黄马,便已经认了出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祝姑娘,怎么,你今儿不到祝贵妃那儿去领赏,也出来闲逛了?”
听他语带讥讽,讥请自己时常入宫打秋风,祝心辰面纱下的脸已然涨得通红,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了,“国舅爷说笑了,我与姑姑分开多年。乍一回来,自是走动得勤些,哪里比得上国舅爷福大命大,长年在皇上太子的庇护之下,日日活得如此逍遥自在!”
吴德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眼含阴毒,“姓祝的丫头,你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祝心辰毕竟年轻,有年轻人的傲气与尊严,方才被他那么一通奚落。自然是无法容忍的,所以在气头上,便说了那些话。可此刻听吴德这么一说,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自己也觉有些后悔,她心里明白,吴德此人,最是小气,睚眦必报。今儿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下不来台,日后肯定是要给自己小鞋穿的。
可是话已出口,错又不在自己,又为何要卑躬屈膝的去向他认错讨饶?她此次回京,无非是为了哥哥从军,自己寻觅一个好夫婿,大不了不在京城嫁人就是,天下的好男儿又不是只有京城才有。
想通此节,祝心辰心中豁然开朗,更加无畏无惧,“吴国舅,我方才说了什么,难道您没听到?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不成?”
“好!”吴德狞笑起来,“有你这句话就成!”他转而看着张蜻蜓,“那妇人,你既然识得我是谁,还敢打我的狗,这就是分明不给我面子了,还不快报上名来!难道还等着爷派人出手教训你不成?”
张蜻蜓胸中火往上蹿,横眉怒目,“你这人好不讲理!明明是你先放出恶狗吓人,我们为了自卫才打了你家的狗,又跟着你家的狗,才见到你这主人,怎么能说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又没在你家的狗脖子上挂个牌子,说见狗如见你,那我要是打了,才是不见你面子,可你有么?”
她一番话,明里暗里,是把吴德绕进去当狗骂了,把个吴德气得血往上涌,脸成了猪肝色。径直从车里站了出来,“贱人!今儿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当真不知道这京城是谁的天下!”
“我们怎么不知?”谢素馨见事态严重,怕张蜻蜓吵岔了道。急忙挺身而出,正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当然是陛下的天下,难不成还能是别人的么?”
吴德冷笑。“你们知道就好!这天下,是我姐夫的天下!而你们竟然对皇亲国戚无礼,出言辱及于我,这就侮辱我们家,侮辱皇室!”
呸!张蜻蜓实在是忍无可忍,重重的啐了一口,“这天下是你姐夫的天下,可不是你的天下!你要想作威作福,等你当了皇帝老子再说!”
吴德气得无法,一张脸从猪肝转白,胸口不住的一起一伏,“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快来人,直接把她拿下,打进天牢!”
“等等!”郎家跟来的侍卫上前亮出了府上的令牌,上前行礼,“国舅爷,本来诸位贵人说话,没有小的插嘴的份,只是出门之前,我家老王妃曾经叮嘱过,让我们护卫诸位夫人小姐的安全,所以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他们这一拿出忠顺王府的身份,倒让吴德有三分忌惮。容他们把话说了下来,那侍卫侧身对张蜻蜓和谢素馨也施了一礼,做了个介绍,“这位少夫人是潘大元帅的媳妇,这位小姐是谢老尚书的孙女。国舅爷,今儿之事,在场的百姓俱都看得分明,确实是先有几条恶犬出来伤人,把昌平王府家的一位小小姐都吓哭了,武烈侯家的小姐也差点犯了病,眼见还要伤人,所以潘少夫人和几位千金不得已才出手赶的狗。事出突然,实在谈不谈给不给谁面子,国舅爷若是一定要追究下去,这官司恐怕真得打到陛下面前。”
这侍卫很会说话,先把几家的背景都抬了出来,表明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若是你吴德一定要单挑。这么多家一起得罪,恐怕也讨不了好。再有,这里头没他们忠顺王府什么事,他们只是来奉命保护的,并没有主子在此,就跟郎家撇清了关系,最多出面做个证人,而最后,他说了很重要的一条,今日这事,不光是他们作证,有许多百姓也可作证,真的要闹,首先还得治你吴德的罪才是。
吴德听出他的意思了,心下也觉犯难,不过面上这个脸却不能丢,冷哼一声,“难道我还怕了你们不成?你也不听听,她们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可这意思,分明就有些色厉内茬之意了,那侍卫心中暗笑,面上却老成无比,“国舅爷说得是,几位小姐夫人也确有失言之处。只是还想请国舅爷体谅此事,现在西北作乱,小的虽是个平头百姓,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可也知道,陛下必是极忧心的。连几个殿下都到了军营之中,不辞劳苦训练新兵,为国分忧,若是咱们再为了这些点子口角小事闹到御前,只怕几家都不好看吧?若是再给有心人听见,可得怎么说呢?”
咝!吴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郎府一个下人居然也有此等见识,倒是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他说得很对,现在西北作乱,丢了许多城池,连过年,他的皇姐夫都没什么兴致,宫中举办的一些宴会也取消了好些,说是要省些银子,以备军需。
而现在领兵出去卖命的是谁?是潘家父子,在家享乐是谁?是自己,皇上为什么派几位殿下去军营坐镇?因为太子身体不好,想把握住兵权,面军营之中现在许的势力最大?除了潘家,谢老尚书的号召力也不可小觑,他们家的几个儿子可都是朝中鼎鼎大名的人物,还有这个祝心辰,她是不足为惧,可她姑姑的亲生儿子可是二殿下,现在皇上领兵必须要倚重的人,祝家父子也在军前效力,对于祝心远,皇上过年时见过,还是颇有几分器重之意的。
若是当真把事情闹大,就是自己到皇上哭诉,恐怕皇上还是要偏向他们的,那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何必去碰这个钉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到过上一段时日,天下太平了,太子或是皇太孙登基了,他要怎么修理这几家人可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
再说,这个潘家媳妇不是在京城弄了个什么猪肉铺么?这官员可是不能从商的,到时他只要抓住这一条,找那个一门心思投靠他的潘家老三收集些证据,不就可以任他鱼肉了?
吴德想通此节,暂且按捺下了心头的怒火,依旧冷着脸,但语气却缓和了下来,“你这下人,倒比你护着的这些主子们懂事多了,既有你如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