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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小谢夫人瞧着她这犹豫的模样,便知她动摇了。心下急得五内俱焚,不觉厉声道,“说话可得想清楚!”
若是小谢夫人突然吆喝这么一嗓子,恐怕兰心还要抖三抖,可是方才她已经不知这么吆喝了多少嗓子了,这威信力自然是大打折扣。
兰心心里头也有委屈,明明就是你儿子把我肚子搞大的,可做下这些事情又不认,还一个劲儿的把我推上前去陷害张蜻蜓。话是说道漂亮,等事成之后,就接我出府。可出了潘府,那在外头还有名分么?
再说了,潘云祺这人说话甚不牢靠,兰心也怕自己最后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不如今日趁着事情闹将出来,而小谢夫人吩咐得那么多事,她都一一做了,只是给人揭穿,这也怪不得她了。
所以兰心拿定了主意,给张蜻蜓磕了个头,“求姑娘给我作主,我肚子里的孩无实在是三少爷的。”
这一下,举座皆静。谁都不敢吭声,可是谁的心里都跟炸了锅似的。是三少爷?居然会是他!
张蜻蜓瞅着小谢夫人青白的脸,摸摸鼻子,这可是你逼我的,须怪不得我!她装腔作势的问了句,“兰心,你这么说,可有证据么?”
“有!”兰心豁出这张脸不要,破条沉舟了,“三爷的左边屁股上有个青色葫芦形胎记,他说,是胎里带来的,葫芦是宝,所以他生来就是贵人。”
张蜻蜓瞄瞄小谢夫人,暗自撇嘴,你这儿子也真会吹!
小谢夫人眼神里象凝着两把利剑,翻脸不认人了,“云祺身上的这个胎记,府里的老人都知道,这丫头就是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她恼羞成怒,开始血口喷人了,“死丫头,你是不是给你主子教唆,不知在外头哪里怀上的野种,来诬陷三少爷的?来人呀,快把她拖出去,往死里打,看她说不说实话!”
“我没有撒谎!”兰心又惊又惧。
张蜻蜓立即把她护着,快速问道,“兰心,你还有别的证据吗?快说!你要再不说,连小命也保不住了。”
兰心吓得什么都招了,“三少爷曾经说过,他就……说三少奶奶的双乳太小,还是一边大一边小。”
张蜻蜓恶毒的追问,“那是哪边大,哪边小?”
“左边小,右边大。”兰心为了保命,顾不得那么多了,连闺房私房也透露出来,“三少爷说每回摸起来,都特别没劲,比我差远了……”
闷笑声,在院里连成一片。连这样的事都能说得出来,小谢夫人就是再有权威,也无法阻止下人们相信,兰心怀的确实是三少爷的孩子了。
“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到时再说!”小谢夫人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这个院子的,甚至,她连自己身边的丫鬟婆子都不敢抬头去看,丢人,实在是丢人了!
小谢夫人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一天!简直是一一把八辈子的面子都丢得干干净净。
张蜻蜓瞧着她的背影耸了耸肩,让自己房里的人回去了。不过想了想,特别交待了周奶娘一声,“回去好生看着兰心,让她换间房,跟绿枝她们一块儿住,千万护着她的肚子,别出一点差池,知道么?”
周奶娘应命而去,押着兰心走了。张蜻蜓又进去瞧了一眼卢月荷,就见嫂子一直没睡,神情肃然的歪在床上正等着她。
见她进来,也不跟她客套,径直就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张蜻蜓如此这般做了一番交待,卢月荷轻轻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么办吧。”
张蜻蜓有些不解,“大嫂,你不怪我下手太黑?”
“你下手黑?”卢月荷凛然道,“那今儿要不是你房里人提前识破了婆婆的奸计,你我误服了那堕胎药,咱们又怪谁去?你可别以为,你没有身子的人喝了堕胎药也没事,那药性极烈,最伤女子根本,婆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啊,伤了我腹中的骨血,也让你不好过!咱们就是出手重一点,她又怪得了谁?”
她本能的抚上自己的小腹,脸上焕发着身为母亲,不容侵犯的光辉,“当我失去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曾经立过誓言,无论如何,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伤到我的孩儿。必要的时候,我也会杀人的!”
张蜻蜓看得一怔,这样的大嫂可是还让人很有些怕怕的。
卢月荷只嘱咐她一句话,“回去之后,大门紧闭,逼着兰心写份口供出来,把今儿之事前前后后都交待明白。老三性子阴狠,比婆婆能忍,他要是一会儿就上门来要人,一定不能给他。就说瓜田李下,不得不防。给人也得请了爷爷奶奶、大伯大娘,等到明儿天光再说。他既然做了此事,咱们就让他这辈子也抵赖不得。”
张蜻蜓灵机一动,“那明儿要不要再请个人来做个见证?”
卢月荷瞅她一眼,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思付一阵道,“这事素馨表妹一个姑娘家出面也不大好,不过可以这么办。你打发个人在门上守着,安东安西抓药还没回来,一会儿见着他们,让他们再上谢府跑一趟,就说我这儿想要几粒府上自配的安胎药,让人明儿送来。外公舅舅听了,定然知道咱们府上出事了,明儿肯定会打发人来看看的,到时咱们就有人证了。”
张蜻蜓应下,火速安排去了。等回了屋子,立即把兰心提到内室,摒退旁人,要问她的话。
碧落听说事情经过,好容易盼到张蜻蜓回来,想表表忠心,奈何张蜻蜓根本没心思听,今儿又刚好没轮到她当值,只虚应了两句,便把她打发回去了。然后立即吩咐关门闭户,不放人进来。回头就只带着绿枝进屋,问兰心的话。
张蜻蜓话不多,主要意思就一条,“兰心,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不管夫人怎么压我,我要是不给,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丫头。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汤里下药,我知道是夫人指使的。现在你把事情经过老实交待出来,我也不会揭发你,只是留个把柄往后去要胁他们。要不你一个小丫头,我费得着为难你么?你要是愿意,我明儿就保你顺顺当当做上潘家三少爷的姨娘。往后你在那边要是受了欺负,我还能给你做个主。你要是不愿意,那没什么好说的,我明儿把你往夫人那儿一交,她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
兰心给张蜻蜓这么连唬带吓的一折腾,再想想小谢夫人今天的举动,自己若是全然把宝押在她一人身上,万一将来出了事,自己还真没说理的地方。倒不如听三始娘的话,留个退路,于是老老实实把事情说了。
当小谢夫人离了蓝院,回到上房的时候,潘云祺已经听到风声,在这里守候了。不仅是他在这儿,就连叶菀瑶,潘云霜姐妹俩也在这儿。
见她进来,都问,“大嫂怎么样了?孩子有没有事?”
当然,其中有些人是好心,有些人是无心,也有些人不怀好意。
小谢夫人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目跟他们说起此事,尤其是儿子,该怎么对他说?可待要他人转述,恐怕更加的让人难堪。况且,今儿这事闹得动静挺大,听到看到的下人颇多,只怕时候不长,整个潘府都会传遍。
小谢夫人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堵住这攸攸众口,于是只得亡羊补牢的吩咐了几句,“你们没事的,都下去吧,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许乱说!”
打发了下人,才告诉子女媳妇,“你们大嫂没事,都回去吧,云祺留下。”
听了这话,潘云霏暗自松了口气,第一个往外走,潘云霜见娘气色不好,跟妹妹一块儿走了。叶菀瑶心下却有些狐疑,明明婆婆出去的时候是势在必得,怎么最后竟失了手呢?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她人出了门,却暗中命自己的心腹丫鬟走慢一步,唤来一个跟着小谢夫人去办事的丫头,塞了一锭银子,悄悄去问话了。
时候不长,丫鬟回明白了回来回答,关了门,就落下泪来,“姑娘,姑爷也实在太过分了!居然跟那贱人这么说您,往后您在这府上可怎么抬得起头来?”
叶菀瑶吃了一惊,“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她听完,气得好玄没晕过去。潘云祺,你欺人太甚了!
潘云祺此刻,也一样被气得跳脚,“贱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居然敢这么陷害我们!”这句话骂的当然就是张蜻蜓了。
“这事娘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兰心在下药的时候被她的人发现了,所以故意顺水推舟做了个幌子,又炖了一锅汤出来,只是瞒着咱们。还装着肚子痛,就等着您去闹,她们这才好一网打尽。估计兰心有了身孕之事,她们也早就看破了,只是隐忍不发,一直等到今天,让咱们当众出丑而已!”
此刻没了外人,小谢夫人才尽显本来面目,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甚不好看的脸上余怒未消,“娘真是不服啊!没想到那贱人竟有这么好的耐性,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她从前可不是这个脾气,这回怎么就忍得住?”
潘云祺脸色铁青,“二嫂是忍不住,可是大嫂忍得住啊!咱们这回千算万算,只是偏偏漏算她。真没想到,一个有了身孕的人还这么能算计,倒是咱们大意了!现在算计不成她倒还是小事,麻烦的是,兰心那丫头的事彻底暴露了,回头,二嫂一定会拿她来做文章,咱们得先想个计策才是。”
小谢夫人提到兰心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留着还有什么用,这件事情你就抵死不认,纵然有那丫头的几句话,又没有你的白纸黑字作为凭证,我倒要看看,那女人有什么办法逼咱们收了她!就是她留下她,把孩子生下来,日后滴血验亲,你是孩子的生父不假,可云豹也是孩子的亲伯伯,这血亲也未必就不能融和。横竖是老二媳妇自己的人,咱们一口咬死了,谅她也没有办法!”
潘云祺摇了摇头,“此事不妥。娘您请想,二嫂既然已经在一大家子人面前揭穿了她有孕在身,那么不管咱们怎么抵赖,可旁人都不会再相信了。万一咱们一不管,那丫头再胡说八道,攀咬些什么出来,等爹回来,那可是一场轩然大波。”
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您要知道,她们那儿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把柄,就是给大嫂下了堕胎药一事。”
小谢夫人闻言深身一震,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兰心已经承认,是她下的药,那么她到底是受谁的指使下的药?如果他们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她,那么兰心走投无路,就必然投靠张蜻蜓,等潘茂广回来,她到时把真相全部招认出来,等小谢夫人又要如何自保?
就算她咬紧牙关不说,潘云祺不说,还有那么多在其中通风报信的丫头们呢,能保证她们一个二个都不会说?
小谢夫人想着潘茂广的雷霆手段,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与潘茂广的恐怖怒气相比,那对张蜻蜓的小小仇恨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云祺,那现在再底该怎么办?”小谢夫人这回是真的慌了手脚了。
潘云祺也一样的紧张,搓着手,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踱了几个来回,作出决断,“当务之急,咱们必须要先把兰心弄回来!二嫂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证,只要兰心矢口否认,拒不作证,那大嫂和二嫂就没法子在爹面前指认我们。”
“可你爹生平最讨厌人纳妾的。你要是把她弄回来,那你爹……”
“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