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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云豹躺在胡浩然怀里,装作气息奄奄的模样,偷眼打量着去的那些人,果然,就见有两三人不住的回头张望,似乎要再确信一下。
他暗自扯了胡浩然一把,一直哼哼唧唧着也不开口,直等那些人走远了,才低声告诉胡浩然详情。
胡浩然听得骇然色变,“那个吴德,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么?”
这件事,潘云豹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吴德那种小人,说不好会干出什么事来。反正是你们军中演练,万一出了事,也可以推说刀枪无眼,误伤而已,只要给吴德收买的人抵死不认,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潘云豹揭开划了破的衣袖之处,皱眉看看伤口,“常大个子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划破些皮肉,我没事儿。他要是骗我,又有什么好处?”
胡浩然忿忿不平,重重捶了一下地,“那个王八蛋,咱们迟早要收拾了他!否则让他这么成天下套布局的惦记着,咱们就是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潘云豹还想到一点,“我不怕他冲我来,只怕他还冲咱们家里去了。我媳妇还天天上铺子里做生意呢,要是给他盯上,可不得了!不行,我得想法让人带个信回去。”
他这么一说,胡浩然也紧张起来,“还有容容,上回她可也去了。少泉也天天在外头跑,这王八半,要是真敢动他们一指头,管他什么皇亲国戚,我也拿他扒皮点天灯去!走,我先背你回去!”
这个是必要的,潘云豹假装重伤,就趴在胡浩然的背上,让他背着回去了。为防消息走漏,也不传军医来瞧。只用了他们自带的灵丹妙药,全身包了多处,也不知到底是哪儿伤着了。因为有不少士兵都瞧见了潘云豹满身是血的回来,都传说他伤得不轻。
只是此事要想彻底瞒过,胡浩然还是禀告了风九如和萧森二人一声。让他们代为隐瞒,只说潘云豹意外受伤,取消了他随后的诸多比试。
二殿下李志在主持军中事务,听说之后,沉吟了许久,也不再追究。三殿下李念倒是留了心,要去探望,却给风九如婉拒了,说潘云豹有伤已经睡下了,要是他们去了,起来躺下的很是麻烦,好意心领了。把这份探视却给回绝了,李念也不好坚持,只打发人送些药去便是。
等到傍晚,蒋孝才和郎世明不紧不慢的带着东西回来了,听说潘云豹受了伤,去交了差就赶紧的回来瞧他。
潘云豹装睡装得真睡着了,胡浩然私下告诉他俩实情,可把二人气的跳脚,“这个缺德鬼,小爷将来要是不把他办了,难消今日心头之恨!”
“多行不义必自毙!”蒋孝才冷笑,“你们瞧,连他自己身边的人都看不惯他的狠毒,这种人,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
知道潘云豹没事,就不客气的把他给摇醒了,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我们伙头营这回可立大功了!原来咱们头一个找到的竹筒就是真的,风教官还骗我们是假的,弄得我们漫不经心的带回来,居然是最顺利的。”
“后来二殿下还格外嘉奖老三了,说他有急智,有胆识。只是往后,这个装逃兵,却是不行了。在实战中可以,但是在演习里,还是要实打实的练些真功夫的。
潘云豹听得哈哈大笑,“这个鬼点子.也只有老三想得出来,不愧是做狗头军师的好材料!”
“你小声点,都身负重伤的人了,怎么还笑得中气十足?当心露馅了!”
为了让潘云豹装得象一点,风九如说要静养,特意把他挪到教官住的小屋里,倒是比大通铺要更加便利。
闷笑过后,潘云豹还关心一事,“给家里的信报出去没有?没说我受伤的事情吧?”
胡活然横他一眼,“难道我连这也不知道?你放心养你的伤吧,都安排好了。”
隔了两日,张记猪肉铺城东店的门前。来了一位骑马的军人,下马进来,也不买肉,张嘴就要见他们老板娘。
绿枝在前头管事,听得诧异,亲自迎上前去,见好一个大汉,威风凛凛站在那儿,不敢小觑,上前施礼,“这位军爷,请问您尊姓大名?找我家老板娘可有何事?”
萧森一皱眉,他要找管事的。怎么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你别问了,只管带我去见你们老板娘便是!”
他不懂这些大家子的规矩,只想快点把话带到,赶紧回去。
绿枝虽是个丫头,却是大家子出身。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岂是说见就能见的?张蜻蜓虽然每日往铺子里头跑得勤,但却是极少见外客的,就是本店的伙计也甚少照面,来了也只在后头房间里管帐理事,基本不出来见人。
此刻见这男子出言无礼,未免有些不高兴了,不过话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位军爷,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不在,恐怕您今日是见不着了。”
啊?案森难得抽个空出来给他们带个话,没想到还遇不到人,这可怎么办?
“这位大姐,你可不要拿话支应我。是你们家唔……那个二少爷求我来的。有要紧事,快带我进去!”
被冤枉的绿枝生气了.她可不是骗人。张蜻蜓真的不在!
“这位官爷,您怎么胡乱冤枉人呢?我们家老板娘是真的不在,您要不信,我也没法子!”
萧森眼见这丫头小嘴一撅,拉长着小脸就要走了,急得忙把她拉住。“你别走啊!这话还没说完呢!你们老板娘上哪儿去了?”
“逛街去了,您松手!”被个陌生男人拉着衣袖,让绿枝脸都红了。
你说她这节骨眼上逛的什么街?萧森一时查觉不妥,赶紧先放手,又想了想,“那还有个董掌柜的在吧?”
“也不在,出去谈生意了。”
“那你们就没有个管事的?我是说。跟你们家老板娘可以推心置腹的?”
绿枝转过身来,嗔了他一眼,“那就是我了,我是我们家始娘的陪嫁丫头,这里若论跟她最亲近的,就是我了。”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萧森也不可能再往潘家跑一趟,于是便道,“那你带我进去,我有几句要紧的话嘱咐你。”
绿枝有些将信将疑,但是想着姑爷还在军里,便把萧森迎了进来,又张罗着要去给他倒茶。
“你别麻烦了,我说完就走。”萧森张嘴就道,“你跟你们老板娘说一声,让她最近一定万事小心。出入之时,身边多带几个帮手,可千万不要落单。再把这话也给董掌柜的说一声,还有规家的小姐,也是一样要注意。”
绿枝听得莫名其妙,“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要加小心?这话是我们姑爷带回来的?他可有书信?”
这个萧森不能解释,“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只管把这话告诉你主子就是了,千万记得,这很重要!”
绿枝觉得自己真是丫头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您这位军爷,连个话也不说清楚,这让我怎么回主子的话?到时主子问起来,我要怎么回?难道就说来了一位军爷,撂下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就完了?”
萧森挠了挠头,这怎么带个话还这么罗嗦的?“你记得,我叫萧森,是伙头营的副教官。或许你不知道,但可能你们少奶奶听说过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说的这话就完了。走了!”
嗳!绿枝还想抓着他细问几句,萧森哪里耐烦跟个小丫头磨磨唧唧?大脚一抬,快步如飞的就走了,留下绿枝在那儿干瞪眼哈气,这个当兵的,真没意思!
不过绿枝做事谨慎,她觉得萧森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否则他一不讨赏,二不闹事,干嘛无缘无故的来带几句这样的话?
可始爷好好的呆在军营里,为什么巴巴儿的要打发人来说这样的话呢?这不仅是提醒自家始娘,还要去提醒董少泉和胡小姐,那就肯定是出事了!
这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绿枝想想赶紧到了铺子后头,“阿黎,追风,你们几个快出来!”
阿黎就是铁华黎了,因为从前打过猎,他到了铺子里,专司杀猪,动作又快又麻利,很得张蜻蜓的赞许。
几个小厮都跑出来了,日头已经偏西,铺子也快收了,他们后头的事都忙完了,正在做清洗工作,水倘倘的跑出来问,“绿枝姐,什么事儿?”
“你们几个今天别干了,赶紧回去拾掇拾掇,换身干净衣裳,都去谢尚书的府上,晚上接了二少奶奶再一起回来,路上可仔细些!这有些钱,你们拿着买些吃的垫垫肚子。晚上我让厨房再给你们留宵夜。”
绿枝一面掏钱。一面把追风叫到近前,低声在他耳边嘱咐几句。追风点头,领着人先走了。
铁华黎很是听从指挥,只是奇怪,“既要回去,咱们就在厨房拿几个包子不得了?何必还要给钱呢?”
追风悻悻的白了他一眼,“你若不要,就给我们!一会儿闷了,你就是买包瓜子等在门口也是要钱的吧,难道傻坐着?好心打赏了你,你这小子偏还不识抬举!”
铁华黎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把钱揣进兜里了,他又不傻,干嘛有钱不收?越发觉得自己投奔的这户人家真是好啊!不仅管他吃饱吃好,还管他小侄子看病养病,还时不时的有钱发,真是做梦也不敢想!
不过听这些下人兄弟们说,也不是每家主子都这么好说话的,他们家的二少奶奶虽然这方面做得好,但别的方面就管得挺严,那些家规可不是贴在墙上吓唬人的,从前有丫头犯事,真的就一家七口全被卖出去了。
不过铁华黎听人讲过那些家规,却觉得很是应该,当主子的照顾好了你,你当然就要守规矩,要是还叽叽歪歪的闹什么心思,就活该被主子责罚。
他既然答应了张蜻蜓卖身的条件。就会忠心耿耿,尽到一个下人的本分。绿枝也是看出他这份忠心了,所以才要他也去跟着接一下张蜻蜓。象这种近身的差使,都是比较容易取得主子信任的,否则就算是空有一把子力气,绿枝还瞧不中呢!
当然这些门道,要留着铁华黎慢慢摸索了。现在,他就跟着追风等四人回了潘府,换了干净衣裳,到小厨房里找榴喜要了些包子馒头大饼,带着走了。
今儿是四月初六,谢素馨的生日。张蜻蜓早就记在心里了,提早从铺子里出来,就是为了给她买礼物。
赵嬷嬷上回来传话的时候,是说了只要些闺阁之物的,可要指望张大始娘动手做针线,那估计得等到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时候了。
张蜻蜓自知不才,也不去费那个时间去干活了。只是见墨冰上回做的小布老虎什么的很是精巧,就吩咐几个丫头做了几样精巧的针线玩偶,给她带出去送礼。
可这些毕竟都是别人做的,没张蜻蜓什么事,她今日便来街上找找。看有没有又便宜又有趣的小玩意,买几个给谢素馨以作生辰贺仪了。
这边东西买好,见时间尚早,张蜻蜓还特意买了几块松软香甜的糕点,拿油纸包上,命车夫往人市而去。
周奶娘见过几天了,瞅着直摇头。“那萧老太太也真是顽固,咱们都来这些回了,她也不说松个口,成天在那儿受累干什么?”
张蜻蜓也是这个意思,可卢月荷吩咐她每天都要来一回,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其实说句心里话,张蜻蜓不太相信,能用精诚把金石打开,那除非是仙人变法术了。她只觉得自己每回来都挺诚心的,不过老太太愿不愿意领情,就是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