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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听着脸也吓黄了,几个好好的女孩儿,要是给那样歹人抓了去,纵是再救回来,恐怕也没用了。
祝心辰精神一松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这京城里什么时候还出了这样强盗?要报官,我一定要报官!”
不用问,肯定是吴德!这人也实在太可恶了,就不信一点证据也找不着,治他的罪!张蜻蜓力挺祝心辰,“我陪你一块儿报官!”
“不行!”周奶娘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皱眉瞪了张蜻蜓一眼,扶着不住还打着哆嗦的祝心辰要赶紧往马车上去,“姑娘您糊涂了么?这若是报了官,让人知道祝小姐黑夜遇袭,那得给人传成什么样?依我说,这事快别声张了。把几位姑娘都快些扶上车,咱们回头多找些人,再送你们回家去!”
郎家侍卫也是这个意思,张蜻蜓正犹豫着,却是谢家听胡惜容所报,知道这里出了事,谢尚贤**带着管家护院急匆匆赶了过来。
见此情景,谢尚贤也只有一句话,”回去再说!”
既然有了长辈在场,张蜻蜓就不多说了。等着回了谢府,谢夫人见此,便命丫头去准备压惊的汤药,还有干净的衣物,谢素馨领着祝心辰和两个丫头先进去验伤了。
至于谢长德和老夫人,怕他们年纪大的人担心,倒是没有惊动。
张蜻蜓主动找到谢尚贤,“我知道是谁干的!大舅舅,您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我跟您说。”
谢尚贤让家中无干人等都退了下去,张蜻蜓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肯定是相公在军中得到消息,那姓吴的要对我们不利了,所以才请人过来报了个信儿。说不定跟着我们都有一时了,只是今儿见着小祝落了单,所以才想打她坏主意。”
张蜻蜓也真是有些后怕的,幸好绿枝今日想到了,提前派了追风等小厮过来接应,否则,很可能要出事的就是她了。
谢尚贤听后面沉似水,又问铁华黎和郎府那个侍卫,”你们赶到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郎府侍卫道,“一共有十几个人,全部用黑布蒙着脸,还准备了麻袋绳索棍棒,不象是乌合之众。您看,这是我们从现场捡回来的,都是新的。因我喊了一嗓子‘忠顺王府的人在此’,才把那些人给吓走,只是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当时又心慌得只顾着救人,没有去追赶。”
“追也追不上的,他们有马接应!”铁华黎补充了一句,“虽然小的没看见,但我隐约听到那条胡同的不远处有不少马匹的踢踏之声。虽然很轻,但小的还是听得出来,起码有三四匹,有可能,他们带来的是马车。”
谢尚贤右手攥拳,显得也极为愤慨,却是在屋内踱了几个来回都没有出声。
不一时,谢夫人和谢素馨送祝心辰出来,她倒没事,只是身上挨了两下子棍棒,有些淤青。但她那两个丫头就没这么好运了,她们功夫不如小姐,一个胳膊伤得抬不起来,一个脚也葳了。
谢夫人的意思也是此事不可张扬,把那两个丫头留在府中养伤,免得外人说三道四。至于祝心辰,倒是要另外派人护送回去。
张蜻蜓知道这是为了祝心辰的名声着想,她也不再坚持报官,只是异常气愤,“舅舅.那您说,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当他没发生过吗?”
谢尚贤瞧了瞧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祝心辰,又瞧瞧义愤填膺的张蜻蜓,微微叹息,”你不愿意让此事过去,可你知道,此事若是追究起来,是何人的责任吗?”
不待张蜻蜓乱猜,他就径直答话,“正是你的公公!”
啊?张蜻蜓听得懵了。
谢尚贤解释给她听,“云豹他爹不仅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还兼任着九门提督一职。而九门提督,正有防卫京城安全的责任,若是我为此事参上一本,那追究下来就是你公公的责任。虽说他人不在京城,但他身上有这个职责,就得担这个责任。再说了,你说这事情是吴德干的。你有证据没有?如果没有,你凭什么去告他?”
张蜻蜓真觉得憋屈,“那要是象这样打闷棍也说不清的话,赶明儿我什么都不干,也一样去他身后跟着!”
“胡闹!”谢尚贤嗔了她一眼,“谁说不管了?这没有证据就不能去找证据么?他们既然这么多的人,闹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能说就没人看见?”
呃?张蜻蜓不明白了,既然说为了保全祝心辰的名声,不让追究此事,那大舅舅还每么查下去?
谢尚贤白了她一眼,这孩子,跟外甥潘云豹一个样,都太实心眼了!祝心辰今日是为了来给自己的女儿祝寿的,出了这种事情,他身为家长,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就放过了?
再说,上回得罪吴德的,可不光是祝心辰胡惜容,一样有他的女儿在其中,他就是为了护犊子,也不可能将此事轻易揭过啊?
所以谢尚贤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这事还是要报官的,但不是由祝心辰去报,是由谢府的人去报。要报也不会报给人拦路行凶,而是报有人企图诱拐大户人家的丫鬟。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由九门提督管,而是由京兆尹衙门分管了。
相信在祝心辰遇袭的地方,肯定是有些女孩儿尖叫的动静,旁边不可能没人听到,让谢府管家去问讯一番,再加上散落在地的麻袋棍棒绳索等物,足以让官府立案。
就算破不了这个案子,却也可以在官府留下一个污点。若是时机成熟,再把吴德咬出来,这件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不过这么些九曲回肠的道理谢尚贤也没办法一下子就给张蜻蜓解释清楚,只是向她保证,“这事你们就不要管了,舅舅自有分寸。来人啊,去把大少爷和二少爷请来,加派些人手,送几位少夫人和小姐回去!”
他这话音刚落,却猛然听到京城上空响起了巨大而古老的悠远钟声,轰隆巨响,在这静谧的夜里,震得人胆战心寒。
张蜻蜓不明白怎么了,却见谢尚贤骇然色变,侧耳仔细聆听,钟声响过三次,每次三声。九声一毕,谢尚贤沉声吩咐,”快送几位小姐和少夫人回去,恐怕立时就要宵禁了。来人啊,随我去更衣,即将上朝!”
这么晚了还上朝.是出大事了吧?
就在张蜻蜓疑惑的回家途中,果然见到一队队的士兵开始封锁大街小巷了,幸好她们出来得早,还有官宦人员的印信,要是再晚一刻,连出门也不行了。
第201章 无法承受之重
进了家门,就见大嫂卢月荷也没休息,焦急的在等她回来,“你怎么弄得这么晚?没听到钟声吗?听绿枝回来说,今儿有人去铺子里给你带信了,你没事吗?回来的路上是不是已然宵禁了?”
张蜻蜓一一回过,不解的问她,“大嫂,这钟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声九响,是天子召见群臣的紧急联络方式。只要听到钟声,朝中的大小官员全都得到午朝门外去候着,等着陛下的召见。这就意味着,一定是国中出大事了。
不管是出了什么大事,卢月荷知道,到了天明肯定会晓喻各处。只是听说那吴德的手段,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看来往后行事,还得让她格外小心。
她们坐在家里,忐忑的揣测着京城可能发生的各种大事,同时在军营里,却有一条更接近事实的爆炸性的消息不径而走。
他们南康,出征的大军惨败了!
“你说什么?”潘云豹惊得一骨碌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连病都忘了装。
郎世明也是一脸的惊慌与焦急,没时间纠正他的假装,只是言简意垓的告诉他,“现在详细的情形还不清楚,只是听说方才二殿下已经紧急奉诏,带着各营的主教官上朝听候号令去了,剩下的副教官们也在大帐里集中,等待指令。我方才巡营过去,常头儿看见我,悄悄跟我说了两句,让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我要有什么心理准备?”潘云豹禁不住心头狂跳,揪着郎世明的衣领,“你说清楚!说清楚一点!”
郎世明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是萧头儿说那边的战事不太好,你爹和大哥都在那里……”二哥,你冷静点,一定冷静!”
潘云豹无法冷静!一把甩开郎世明就要往外冲,“我自己去问个清楚!”
“你不能去!”郎世明从身后拦腰死死拖住他,“萧头儿交待过,你绝对不能过去!二哥,算我求你了,你冷静点!”
“不行!”潘云豹还要往外冲,却见门前,闻讯赶至的胡浩然和蒋孝才把门堵死了,“老二你发的什么疯?你现在还在装病,要是出去了,不是给自己找事么?再说,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现在还没有定论。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冲过去,问清楚了,又能改变什么?你就不能少给潘叔和云龙大哥添点乱?”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潘云豹冷静了下来。浑身冰凉的瘫坐在地,“爹……哥……”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兄弟几人无声的陪他坐下,一面探听着消息,一面守着不让他做傻事。
今夜,注定上万人的新军营里,无人入眠。
流言,就象是疯狂暴涨的洪水,一波接一波的袭来。
听说,是潘大帅刚恢自用,中了埋就……
听说,是潘千户担当先锋,送了命了……
听说,潘大帅就是因此,受了刺激,异以才中的埋伏,陷整个大军于被动……
听说,是潘大帅不肯把帅印交付给庞大帅,还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接,结果闹得军中不宁,所以才导致大军惨败……
听说,上前潘千户立的功劳里就有掺假的部分,后来庞大帅要清查,所以引发了矛盾……
听说……
所有的脏水,都毫无顾忌的泼向潘家,潘云豹呆呆的坐在屋里,没有出去打听,可是,从兄弟几个打听消息回来时,越来越黑的脸色里,他分明就感受到,事情正在向不好的地方发展。
究竟是什么?潘云豹不愿意乱猜,他只是坚定的相信一点,他爹和他大哥绝不会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南康百姓的事情!
只是他们,现在到底好不好?
同样的问题,也盘桓在张蜻蜓和卢月荷的心里,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张蜻蜓想借着出去做生意,打听打听消息时,发现出内城到外城都比昨日严格了许多了。
好不容易通过盘查到了铺子,就见往日早该忙得热火朝天的铺子竟是冷冷清清。许多伙计都围着早到的陆真议论纷纷,原来今日京城外面给他们供应活猪的乡亲们都不让进城了,必须有京城的人过去接领,董少泉已经带着部分人到各城门口收猪去了。而老百姓们因为出门不便,都不敢过来买猪肉,就是收回来了猪,也不敢杀了。
老百姓不明就里,传得更邪乎,“听说昨晚皇上把大官儿都召进宫里去了,这是不是皇上驾崩了?”
“胡说。皇上又没生病,怎么可能驾崩了?我看多半是那些西戎人要打来了。”
张蜻蜓是越听越糟心,不管是什么事,摊在潘家身上都不是好事。
皇上挂了,太子继位,吴德继续得势,潘家倒霉,西戎人打来了,肯定是公公阻挡不力,就算是不关公公的事,还有大哥在前头,也是潘家倒霉。
还有一种可能,张蜻蜓没想到,陆真想到了,紧蹙着双眉问,“你说……会不会要抽新兵上前线了?”
张蜻蜓顿时一个激灵,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