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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可能,张蜻蜓没想到,陆真想到了,紧蹙着双眉问,“你说……会不会要抽新兵上前线了?”
张蜻蜓顿时一个激灵,她怎么没想到?真的很有这种可能!要是因为前方的战事不利,这现成的新兵营不就得往前方开拔了?
二殿下李志带着教官们进了宫,整整三天都没回来。而谢尚贤自从那日入了朝,也有整整三天没回家。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之中,各种流言更是传得满天飞,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囤米囤粮,就连小谢夫人也不例外。各处米油铺子都开始悄然提价,张蜻蜓这儿的猪肉生意淡了,但山记的粮食生意却是节节攀升。
潘云祺给娘出了个主意,“您就去找大嫂二嫂要米面,大嫂手里可有农庄,自己种着粮食的。还有二嫂那儿,让她去给那山家人说,人家占着她的地方,总不好意思不给便宜点吧?到时您多弄一点回来,就算是咱们吃不了,还可以偷着往外卖,这不又是一条财路?”
小谢夫人觉得有理,便打着家里要囤粮的幌子跟两个媳妇一说,卢月荷一听小谢夫人狮子大开口,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却也不好拒绝,只得找了个理由,“我们地里的粮食才刚种上,哪里有多的余粮?不如让弟妹去给婆婆牵线买一些来吧。”
这个倒不是卢月荷小气,只是她一个说的是实情,二个来说,她手上的粮食可是她那一房的生计之本,要是拿了回来,怎么可能还跟婆婆算钱?倒不如让山家人做这桩生意,外人来谈还更能撕得下脸来些。
卢月荷只是悄悄嘱咐张蜻蜓,“也不必让人家太给面子,该是怎样就怎样,稍稍让一点就是了。”
张蜻蜓明白,直接把小谢夫人派来的管事交给山岚去应付,小谢夫人听得价钱并不如想象中的低,只好按着家中人口,贮存了一些要吃的。只是暗中把这两个媳妇恨得不轻,“都是一门心思只顾着自己的,尖酸刻薄的小家子气!”
卢张二人就算是知道,也不与婆婆一般计较了。
张蜻蜓趁空还把萧老夫人拜托之事告诉了卢月荷,“那日有事,都给吓得忘了,今儿总算想了起来,嫂子,你说这事能办么?”
卢月荷思忖一晌,她心里明白,办其实是能办的,萧老夫人的法子虽然冒险一些,但皇上既然对萧老夫人还顾念着旧情,就算是知道了有人从中捣鬼,恐怕也不会追究下去。只是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办,还不知朝中局势如何,决定还是先搁一搁,等到局势明朗再作打算。
她们在家中还好,而在军营里的小豹子却是倍觉煎熬,种种有形的无形的压力,就算是他成日躲在屋子里也是避不过的。总有些小人,会选择在他的房门外大声喧哗,故意说些很难听的话,指桑骂槐。
胡浩然等兄弟们几回听见,都气不忿的出去跟人吵架,可是潘云豹却奇异的冷静下来,只是整日整夜的吃不下也睡不着,整个人迅速消瘦了一圈。
等到第三天的深夜,终于,二殿下李志带着人回来了。
一回来,传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所有新兵,放假十日,即刻归家与家人团聚。十日后,家中有父兄在前线、或是家中独子的留守京师,余下的,随孤一起赴前线,为国效力!”
上万人的大营瞬间就安静了,难道前方战事吃紧,竟是真的?之前,在传说着这些流言的时候,大家兴许还抱着一种围观的心态,有一种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悠闲,可是这一刻,当战争的阴影真正降落到他们头上时,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因为那些流言瞬间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他们已经成为战争的一部分。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谁还会有心思去管别人的是是非非?
不过该说的话,李志还是要说到的,“此次战役,并不是我们大军彻底失利了。而是敌军探子,刺探到我们新老帅的交接的命令,利用这个空隙,发动的一次突然袭击。
庞副帅措手不及,造成被动局面,是潘大帅当机立断,在归途中征集了附近市镇的五千士兵,杀入重围,暂时缓解了困局,现在与敌军形成胶着局面。我们新兵营的任务,就是和其他地方军队一起,给深陷重围的大军以支援,协助潘元帅一起,将敌军彻底赶出国境!”
话虽不多,但字字千金。潘云豹是咬着唇听完的,一番话了,唇上已经渗出了血印,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痛快!李志这一席话,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白几个要点。
一,他爹并没有打败仗!二,真正打败仗的人是庞清彦!三,这天下兵马大元帅还是姓潘!你们这起子见风转能的小人,该闭嘴了!
夜风呼啸,火光熊熊,映着潘云豹的脸,是无比的坚毅,这个前线,他是去定了!
“二殿下,请您告诉我实情!”在李志传递完命令,正准备与将领们商量带兵出征之事时,潘云豹闯进大帐。他必须问个明白,“我哥,潘云龙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潘云龙是戴罪立功的先锋官,要是庞清彦失利,他一定是首当其冲的。
大帐中的将领们虽然随着二殿下一同入了宫,但有些过于机密的事情却是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他们所知道的,也仅比李志方才所说的那些多一点,至于其他,却只有皇亲重臣们才有资格进去旁听。
所以此刻,听潘云豹问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志的身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同一个疑问:潘云龙,阵亡了吗?
李志深深的凝视了潘云豹一眼,把他叫进了中军帐,当着所有将领的面道,“潘千户,失踪了!”
什么?潘云豹心头如重锤狠狠击过,声音颤抖得如秋风中的即将掉落的树叶,“我大哥……大哥怎么会失踪?”
“你过来,我告诉你实情!”李志指着面前的沙盘,冷静而又无情的告诉了他,还有所有的将领们真相。
当潘茂广接到皇上召回的命令之初,确实有些动摇,到底要不要接受样的命令?不是他不肯放权,是实在觉得庞清彦的能干目前还不足以承担这个重任。
于是,他就让人用八百里加急,曾经送过兵部一封密函,这就是某些说他恋权不放流言的来源。可是,潘茂广到底也不是个愣头青,公然抗旨的事情他不会做做。故此,他还是精心布置了军队的作战方案,这才将虎符交付给了庞清彦,并且再三交待,现在局势对他们有利,稳扎稳打最为要紧。
可是庞清彦却在此时,收到妹妹,也就是太子妃的来信,庞氏虽然也一样客套了几句,但字里行间,仍是不难看出,她,以及整个庞氏家族,都希望他能带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来为太子,为皇太孙的皇权之路增光添彩,保驾护航。
巨大的压力面前,庞清彦心态有些不稳了。一贯最谨慎细致的他犯了兵家大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于是,在潘茂广走后,并未按照他留下的作战策略行事,而是贸然的举大兵出击,给敌军以可趁之机,反而利用熟知本地气候与地理,设出一计,冰冻三尺里,将他们诱入山谷,围作困局。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佩服潘茂广了,他走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只是以寻常速度返回,还不时派人打听后方的战事。等到听着庞清彦贸然出击之时,老辣的潘茂广立即嗅到其中不寻常的气息,当即就停了下来。
等到听说大军被困,潘茂广果断出击,连闯周边数个市镇,逼那些将领们带兵随他出战。有个官员不肯听从,顿时就被潘茂广斩立决了!他当时有一句名言,也给当地的官员密报上来。
“皇上一日没下旨,老子就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哪个再敢罗嗦,提头来见!”
就靠这样的铁血手腕,潘茂广整出了五干人的队伍,却靠着五千人,以游击战术,阻止了西戎人想一举攻破关隘,往南康腹地扩展的嚣张气焰。
而潘茂广自知,光凭自己这么一点子人,若没有后援,又师出无名,迟早得给打光,于是便让人飞鸽传书,直奔京城告急,要皇上速速出兵。
三天前的夜里,宫中紧急鸣钟,就是因为收到了前方飞回来的鸽子。而这三天来,在朝堂之上,争执不休的,就是对此事该如何定性。
因为没有收到庞清彦的任何战报,符以朝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就不相信潘茂广所奏之事。而潘茂广未奉圣旨,居然滥杀朝廷官员,调动兵力部署,这样的滴天大罪该如何追究?
但是,也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象谢尚贤,他就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个妹夫绝对不会做出欺君罔上之事。若是大家不信,一旦等边关精锐尽皆倾覆,他们南康就会真的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这一点倒是所有的人同时都确认的,如果潘茂广所说属实,那么他的所作所为非但无过,反而有功。问题只在于,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们在宫中吵了三天,三天之后,皇上派在边关的心腹密探,也传回消息,还有些被潘茂广强夺了兵权的地方官府,也纷纷的派回八百里加急快递。
所有的消息汇兑在一起,或许在某些地方存在着小小的偏差,但是,有一个要求是共同的。
那就是,请求出兵!十万火急的请求出兵!
庞清彦指挥不利,战败了。他带的原先那五万精兵全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现在只能依靠着潘茂广在那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牵制敌人,拖守住敌军长驱直入的咽喉,可是再往后,就不好说了。
可是要出兵,哪里来的兵?就是远水,也未必解得了近渴。
要说,真还是潘茂广带兵有水平,他就是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还不忘从大局要发,给皇上提了几个很好的建议。
一是从边关周边的地方调兵遣将过来帮忙,不过这个不可太多,否则你其他的地方就薄弱了。所以他的建议是,先不用急着去救被困的大军,而是在后头构建二道防线,先得把国门守住了,再考虑步步推进。因为西戎人要啃掉被困的那五万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万一逼得人背水一战,胜负还不好说了。所以他们才会按兵不动,只想困到粮绝草尽,再一举歼灭。二是从国内其他地方征兵,包括新兵营这些人都可以拉过来,另选一个有胆有识的二路元帅,等到军容整齐了,再收复失地。
不得不说,清茂广的建议是最实用的。在他的计策里,根本没把个人的生死荣辱放在心上,只是考虑到整个南康国的整体利盖。
“所以!”李志抬起眼,严肃的扫视了大帐中的所有将领一眼,“皇上说,有潘大帅在,就是我们南康国的福气!要是所有的将士都能象潘大帅如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南康必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那么,潘云龙呢?
他带着二千人,给庞清彦派作打前锋,倒是顺利的通过了大军被困的青龙滩,只是已经进入西戎腹地,切断了所有的联系,生死未卜。
将领们心中一凛,默然无语。这样的失踪,下场只有两个,要么阵亡,要么就是一一被俘了。
潘云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中军帐的,腿软得象棉花,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云端上,虚浮无力。
大哥丢了,大哥丢了!这个念头想是赶不走的魔咒,不住的在他耳边盘旋,嗡嗡作响。
还有老爹,只带着五千人的兵马,与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