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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云祺听得很是犹豫,吴德适时加了把火,“你若是肯去挂这个名,一文钱都不要你出,每年尽得一成的利,怕不下千金之数。这样好事,简直是天上掉元宝,要不要,随你!”
潘云祺抨然心动,他当然知道开采矿藏的巨大利益之所在,只是若是要他挂这个名,那他不得不考虑仔细些,“那些矿石,卖往何处?”
吴德谆谆善诱,“这个无非就是打打菜刀农具而已,至多就打些马具,远远的销到北方去。难道谁这么大的胆子,不怕死的敢去打兵器钱币么?”
潘云祺略略安下了些心,吴德告诉他,“我是看在你这人还不错,口风紧又知进退才把这机会让给你。你要是愿意,就三日之内过来找我,我就帮你把事情办了。若是再拖得时间长了,就是我等得起,我那朋友也等不起。过了这么好的村,可再没这么好的店了。你自己回去想想吧!”
这么大的事情,潘云祺还真得回家好好想想。不过吴德在招呼他一顿好酒好饭,在送他出门之际,又借着三分醉意,在他耳边忙悄补了一句,“你若是实在担心,也可以拿你们家其他人的印信来办。横竖他们也不在家,要办这么点子事情还不容易么?总之在我这儿付印时,是只认你的。”
潘云祺心中一动,对啊,若是把潘云龙或是潘云豹的印信偷出来,借他们的名义办成了这事,到时得了利是自己的,出了事却是他们的,这又有何不可?
要偷潘云龙的印信恐怕不易,他是官员,随身东西管得紧,就是有放在家里的,卢月荷也是个极谨慎之人,恐怕要拿也不容易。只是潘云豹那儿,防守就疏忽多了。潘云祺还记得,从前娘买娇蕊回来的时候,用的就是潘云豹自己的印信。要是那印信还没被收走,管娘要来,事情不就成了?潘云祺主意拿定,现在就等着回家偷东西了。
吴德在送他走后,嘴角才勾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既然打仗这一路扳不倒潘家,那么是否就可以另辟蹊径?
这天下哪里真有白赚钱的好事,这小子也太贪心了!他要不拿东西来便罢,他若是真的动了心思,他定要借此整得潘家家破人亡,报仇雪恨!
且不提吴德的恶毒心思,再说回张蜻蜓,她今日挑了新人,打发人办妥过后,心才安定。
章清芷那边挑了中意的丫鬟两个,小厮一名。陆真择了一个名叫秋雁的十二岁丫头跟她回去,张蜻蜓选了两个同为十岁的乡下丫头,谈妥工钱,全部签的都是活契。只要干得好,等到十八岁,就放他们回去嫁娶。
彩霞过来问她,“姑娘,既然违定了人,还请赐个名儿吧。”
张蜻蜓抓头,“她们原本没名宇的么?何必要改?”
彩霞微怔,“可是她们的名子也太土气了,一个叫黑丫,一个就叫春儿,这可怎么叫?”
其实张蜻蜓觉得很顺口,只是确实跟大户人家有些格格不入,她虽念了些书,不过是为了识字而已,可想不出那些文诌诌的名宇,便把事情丢下去了,“那你就帮着起两个吧1只别太拗口了才是。”
彩霞想了想,“既然奴婢和绿枝碧落的名宇里已经包舍了红绿之意,那她俩的名宇也就从颜色上化来,不如一个叫青杏,一个叫黄桃,姑娘以为如何?”
“好好好!”张蜻蜓赞不绝口,两种水果,看着就想吃,叫起来也顺口,就这样吧。
只是碧落冷眼瞧着,心下却是十分不忿。这明明是要给自己找接班人了,她怎么还能高兴得起来?
也不知是周奶娘还是谁在白亮夫妻面前说些了什么,这些天,她要是轮到不当班晚上回去,婆婆必定在她耳边唠叨,问她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瞧瞧。看着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碧落如何不知其意?
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时间拖得长了,有些事情就不好说了。她费了这么大的劲,才爬回张蜻蜓的身边,得到她小小的信任。可偏生这个时候潘家的男人们都不在家,唯有的那一个,也是个不成器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碧落真才些着急了。
她低着头,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却不想这么早就回家,于是就到西院上房后头,那一片小小的花园里寻个花丛后的石凳坐下,悄悄想着心事。
见她走了,彩霞觑着房中无人,这才一面伺候着张蜻蜓卸妆洗漱,一面低声回禀了一事,“姑娘,个儿雪砚哭了。她家兄弟几个都没给录上,嚷嚷着回去要卖了她妹子呢!雪砚求了半天也没用,到底让他们把陪嫁时得的那几件银首饰拿了去,这才作罢。”
她们从前得的那银首饰也是七分银,不怎么值栈的,后来过年之时,张蜻蜓又一人补了一块银锁片,算是弥补一下。
现听得她说,只是冷笑,“这种人渣,亏她还愿意贴补!你去传我的话,往后她和墨冰的月钱都搁周奶娘那儿存着,每月只给她们五十文零用,要是有花用,得我同意了才算,坏人我来当。要我去用那些人,可是没门儿!”
彩霞轻叹了口气,“也就是姑娘好心,还肯这么做。只是此事也不是个长远之计,只要雪砚家人知道她在这里一日,必然还是要来找的。若是让雪砚完全不理,也不可能。
姑娘要是诚心帮她,奴婢倒以为,不如远远的把雪砚嫁了,也就了事的。让她山高水远的也断了念想,只怕于她也才些好处。”
张蜻蜓抬眼瞧她,“远远的嫁了?嫁到哪儿去?咱家又没才外她的亲戚,总不好把她一个孤零零的扔在外头吧?这丫头虽没伺候我多长时候,倒也是个可怜之人。”
彩霞笑了,“姑娘心地真好。不过咱家是有外地的亲威的,远的不说,就是咱府上老爷的老家就不是京城人,老家在乡下呢!”
张蜻蜓听着还想起来了一事,“爹不是家中长子么?爷爷奶奶既然都在乡下,为何不接来同住?你从前跟着二姐,只怕更清楚些吧?”
彩霞自然清楚,“从前老太爷和老太太也跟着老爷住过的,不过那时姑娘还小,可能不记得了,奴婢也是后来听老嬷嬷说的。”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夫人和老大太处不来,成天闹别扭。弄得老太爷没法子,只好说京城住不惯,回乡下去了。”
张蜻蜓噗哧一笑,其实她已经猜到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了,林夫人是个非常要强的女人,要是家里多个婆婆,又压她一头,能处得好才怪!
“只是这样,没人说闲话么?”张蜻蜓现在多读了些书,也知晓了一些事情。象是潘茂广,本是次子,因怕人说不孝,还把爹娘大哥接来同住,章致知既是文官,怎么就能不注这一点呢?
“这里头倒还个缘故。”彩霞轻轻给她梳着头发,说起章府私辛,“老爷虽是长子,但老太爷在家中还是族长,族规大过法,故此老太爷回去,也没什么人说三道四的。况且在老爷下头,还有两三个兄弟,家里有人照顽,也不必老爷一定回去。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就得先为国尽忠,再尽孝道。老爷既是官身,当然可以留在京城。”
哦,张蜻蜓这才弄明白这些个复杂的关系,“只是,怎不见老太爷他们上京城来?”
“要来的,一般隔上两三年都会派人过来。去年没来,今年过年多半就要来了。要是有合适的,就让人把雪砚带回去嫁了算了,省得搁在这里也闹心。姑娘,这个不是奴婢多心,虽说是雪砚家的私事,但毕竟因她耽搁在这里,免不了就要生出许多事来。从前在府上大少爷那儿闹得也是名声不好,若是再在姑娘这儿闹出什么事来,就更不好了。故此奴婢才斗胆提上一句,并不是和雪砚有什么嫌隙,还请姑娘明查。”
张蜻蜓明白彩霞的意思了,雪砚若是久在此处,今日可以因为家中兄弟一闹就把自己的首饰交出去,赶明儿若是没了钱,会不会铤而走险偷几件东西,或是自甘堕落的就爬上哪个主子的床?彩霞的担心,并不是没才道理的。
“好丫头,难为你想得周到了。行吧,要是老家来了人,有合适的,我就把她送出去。”
这边无话,张蜻蜓歇下了。只是事情一了,心中便惦记起那头小豹子来,他究竟在哪里呢?
可怜的潘云豹此时还在崎岖的山路上急行军,连晚饭都没吃上。
出门时,象他们这样能备得起马的家庭是给他准备了马匹的,只是骑了不到几天,就全都让给了途中生病的队友,或是给拿去驮军需物资了。
此次出征时间紧促,一时调不齐那么多的物资,于是部分的粮草馏重只能沿途补给,带兵出征的二殿下李志还没开始打一仗,成日就已经忙得是焦头烂额了。
真正富有经验的将领给潘茂广带走了大半,他本就是新帅,手下又大多是批新人或是半新不熟的旧人,这一番折腾简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梳理。
不过这也让他深深体会到,原来当好一个主帅。并不是光会打仗就足够的事情。他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殿下,探子前来回报,前方有处河流,我们是否就在那处山坡之上扎营休息?属下已经看过地图,再往前行,估计得到明天早上才能遇到水源了。”赶来回话的正是蒋孝才,数日未见,就见他清瘦了许多。原本白暂的皮肤早变得又粗又黑,少了几分文气,倒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他为人聪敏机变,文字又好。出发没多久,就给李志要到了身边,做了个募僚,帮着处理一些繁杂琐碎的事务,这回真是名副其实的狗头军师了。
李志抬头看看,但见满天星斗,实在是不能再赶路了。别说步军,就是骑着马的自己,肚子也早饿得咕咕叫了。
“传令下去,三军加紧速度,到了地方就扎营休息,埋锅造饭!”
“是!”蒋孝才将这道命今传达下去,可是让众兵丁们精神为之一振,虽然都已经疲惫不堪,但听说马上可以休息了,无不鼓足干劲,加快步伐。
行军途中,可没法让伙头营集中为所有的士兵准备饭菜,必须把他们分散下去,服务各个营队。
潘云豹,现在也是负责一营伙食的小头领了。因他功夫好,和李志也熟,风九如特意就把他分到了中军营,中军营的伙食历来比其他营房稍好一些,但也仅限于米饭分量足一点,多给几个红薯玉米而已。
至于胡浩然,当仁不让的冲到了前锋营。和老冤家祝心远在那儿会师了,不过私怨归私怨,大家各司其职,相处倒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其实祝心远还是挺感激他们的,上次回家,听妹妹说起遇袭之事,把祝心远可气得不轻,要不是胡借容临时想到了她,张蜻蜓带人追了上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他跟潘云豹已经道过谢了,也几次三番想跟胡浩然修好,只是一来才军务在身,二来胡浩然心中仍有芥蒂,对他爱理不理,于是只得暂且搁下。不过祝心远却是想着,说什么都是虚的,不如等到日后在战场上对阵杀敌,自己看有没有机会能够跟他并肩杀敌,再冰释前嫌了。
抢先一步,赶到地方,潘云豹熟练的安排着手下士兵生火搭灶,淘米煮饭。
蒋孝才觑空偷偷摸摸跑过来,从萝筐里偷一个小红薯,随便在水里洗两下就塞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下去,“他奶奶的,快饿老子了!”
“还不到后头生火去?”在军中多日,潘云豹不知不觉也学得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