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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求?”周叔原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忽地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张蜻蜓挑眉轻笑,“给我把那个举报人找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跟我们老潘家过不去!”
这……周叔原只觉脑门上有些冷汗都冒出来了。毕竟在官场打混了三十年,他隐约猜出些了,这是有人要捋潘府的胡须呀!
可是他现在还有退路么?把心一横,周叔原抱拳道,“劳烦少夫人稍等片刻,那下官这就去查问!”
可以,不过张蜻蜓还有个要求,“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现在所有的人都跟我一起,退到隔壁房间去,周大叔你留几个差役看管着我们,免得到时说不清楚!”
周叔原瞧着那些桌上才略动少许的酒菜,心下诧异,张蜻蜓此举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么?可是他也不敢反驳,依言行事后,回了衙门。
张蜻蜓安抚了伙计们,耐心的就在此处等待。想来,某人应该也布了眼线在此,现在得知这样的消息,恐怕就有些坐不住了吧?
吴德真是坐不住了,一把抢上前,问那管家,“你说什么?衙门要来拿举报之人?”
“是。”管家哭丧着脸,一脸的倒霉相,派去举报之人可是他娘家的亲侄儿。那孩子倒好说话,给了串钱就欢天喜地的去办事了。只自家老婆可是个母老虎,一听说此事惹上了官非,生怕伤着娘家侄儿,立马在家拍桌子摔碗,逼着他出面解决,并且扬言,若是他不解决,就让侄儿供出吴德。
不过家里的母老虎闹归闹,有些话却说得非常中肯,“这些可都是官爷们之间的事,干啥非逼得咱们这起子做奴才的挡在前头?你瞧瞧万金虎,那么壮实的一个人,因告章家之事吃了一顿板子,命就去了大半条,老爷给的那点赏钱,还不够买药的。若是折了性命,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谁管?你可不要死心眼,等着把命都搭进去了,难不成还要我们孤儿寡母的上街头讨饭去?”
所以管家暗藏了个鬼心眼,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子,然后告诉吴德,“我家那混小子实在是年纪小不懂事,官差一上门,就把老爷您给抬出来了。老爷您说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这能怎么办?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事情的发展虽然与他想象中略有不同,但应该基本还在掌控之中。吴德微眯了眼问,“那潘少夫人在酒楼之时是否给拿个正着?”
管家一听就明白过来,忙不迭的道,“是,听说地方和东西都封了。就是想捣鬼,那厨子也是跑不掉的。爷,咱就是上了公堂,也一告一个准!”
吴德微微颔首,冷笑起来,“那本老爷大义凛然,指证官宦人家也没什么不对。走!去准备一下,到公堂之上会会这潘二夫人!”
第303章 小女子很小气
刑部大堂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一位刑部尚书,再加上左右二侍郎,三大高管齐聚,下面的虾兵蟹将更是一个不拉,腰背挺得笔直,眼睛却全部看着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因案涉亲眷,本来谢尚贤是主动申请了要回避的,但是给尚书大人和右侍郎拉着不放。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怎么可能把这么好的镇山太岁给放过了?
就算是谢尚贤一声不吭,但有他坐镇在此,事情若是闹得太大,你这亲娘舅总不好不管不问,这就等于先按住了一头。再说,等日后潘茂广那老兵油子回来了,也不好说他们偏帮偏向了。
至于揭发举证的那一方,也不是没有帮手的。东宫不方便直接派人出面,却派了太孙太傅过来压阵,毕竟是跟太子国丧有关的案子,派个人出面也没有什么不妥。
眼下,三位刑部高官分主次坐于堂上,旁边添一几案,是太子太傅的旁听之所。
而堂下,当朝的国舅爷居左,潘府的二少奶奶居右,倒是一人也赐了一个座位,旗鼓相当。剩下的证人什么的,就在他们身后分成两队人马,由衙役们看管着,鸦雀无声。
刑部尚书施怀仁清咳了两声,眼瞧着左右都埋伏好了,那今儿他就要做好这个推手,让这两家斗上一回了。
前头的客套话与案情摘要都不必细述,施怀仁张口便问到重点之处,“二少夫人,今日因何在忆江南酒楼之中聚众饮宴呀?难道你不知皇上下的圣旨?”
“妾身知道。”张蜻蜓起身施了一礼,答得非常坦然,“漫说妾身出身官宦人家,就是寻常百姓也该知道现在是国丧期间,妾身要是推说不知道,那就是存心推脱,越发该罚了。”
这话答得很明理啊!施怀仁往闭目养神的鞋尚贤瞟了一眼,心里更加有了三分底。
却听堂上传来一声嗤笑,吴德决意先声夺人,一开始就挑起刺来,“那而少夫人既然知道此事,却仍是故意聚众饮宴,你这到底是不把仙去的太子爷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皇上的圣旨放在眼里?又抑或是你们潘府,压根儿就没把整个南康朝放在眼里?”
张蜻蜓故作无辜,“国舅爷您这话可太重了吧?妾身就是借来您的胆子,也行不出这样事的来呀?倒是妾身有一点小小不解,怎么我请人吃个饭,这么快消息就传到您那儿去了呢?”
吴德斜睨了她一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二少夫人,你也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咱们一码归一码。施大人,既然她都已经承认罪行,就律该怎么发落,不用我来教你吧?”
这话说得可真够狂的,听着上头几位纷纷都在心中皱眉,但面上却是纹丝不动。多年的宦海沉浮,要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也不要在朝堂上混了。
施怀仁淡然不予理会,只管问下去,“潘二夫人,方才本官问你的话,你可还没有回答呢。”
听他语气里已经有了偏帮之意,张蜻蜓啾着吴德暗自摇头,心想此人真是活到头了。别说现在太子新丧,就算是他还健在,你也不能在朝廷重臣面前这么嚣张的呀!
“回大人的话,妾身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但请大人验过我们所用的酒水饮食,再作定论。”
吴德听出些不对劲来了,张蜻蜓自从来到这儿来之后,一直没有露出过半分怯意,莫非她那酒席里还搞了什么鬼?
“那就呈上来吧。”施怀仁一声号令,差役们很快就把作为罪证的酒席抬了一桌子上来。
刑部右侍郎方世将素与东宫交好,此时起身走到酒席前,见那些鱼肉虽冷,模样宛然,打开酒壶,也是酒香四溢,不由眉头微皱,“潘二夫人,你这莫非是愚弄我们么?这酒肉俱在,还让我们验什么?”
张蜻蜓微微一笑,目光中含有几分狡黠之意,“大人,请您再仔细看看,这些果真是酒肉么?”
方世将啾她神情古怪,不禁有些诧异,让人取了把小刀,随手割开了一块红烧肉,却蓦地发现,那肉似乎有些古怪,不似寻常的软糯,反而有股紧实之意。
他忽地想到了什么,再割开一尾全须全尾的鱼,这回看得就更分明了,再打开酒壶,倒了一杯,轻轻一抿,立时脸色一变,再看向张蜻蜓的目光,就不大一样了。
施怀仁已经隐隐猜出来了,“方大人,如何?”
方世将颇有些尴尬,躬身回话道,“大人,想来此事当中有些误解,二少夫人请人引用的并不是荤腥之物,而是素斋。这酒也非真酒,只是有些酒香的蜜水而已。”
啊?吴德此时脸上的表情说多精彩就多精彩,张蜻蜓瞧他一副下巴都快惊掉了的模样,心头大快,转身吩咐,“来人呀,去把供桌抬上来!”
是!周叔原早就对那个白布罩着严严实实的桌子很是好奇了,来到公堂之时,张蜻蜓再三交待一定要把这玩意抬来,还怕差役们弄坏了,嘱咐了她自家的伙计们来抬。此刻呈上公堂,张蜻蜓才终于揭开了它的庐山真面目。
当那圣洁的白布缓缓揭开之时,吴德心里就有个不好的预感,待他瞧清那里供奉之物时,再也无法保持面上的平静,缓缓的站起身来。
不光是他站起来了,连施怀仁等一应官员全都站了起来。因为那里供奉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志的牌位!
张蜻蜓敛眉肃目,垂首回话,“诸位大人,太子离世,妾身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举国同悲的道理。虽然是和乡亲们岁末小聚,但大伙原本想着,太子殿下在天有灵,一定也愿意看着我等百姓安居乐业,哪曾想国舅爷居然却将我等举报至了官府。”
她挑眉讥笑的看着吴德,“妾身倒想请问下国舅爷,您是不许老百姓敬奉太子爷啊,还是在跟妾身过不去?上回妾身家中几个卖主的奴婢也跟国舅爷府上牵扯不清,这回更是连妾身一起都抓到公堂上来了。妾身倒是不知,自己哪儿得罪了您?或者说,是国舅爷看我们潘家不顺眼?所以才这么处处刁难?”
张蜻蜓憋了好久,才终于有机会正大光明的来找碴,就一定要把这些旧账全都翻出来不可@
吴德脑筋转得飞快,他知道,在聚众饮宴一事上他已然败了,可是没关系,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回击。
装模作样的先对着太子灵位行了个大礼,尔后道,“虽说你等有祭拜太子的心,这是好的,但在公堂之上供奉,未免有些失礼。来人呀,还不快把太子的灵位抬到个干净地方供奉起来?”
收拾了太子的牌位,连一众大小官吏都觉得轻松许多,要是一直把这牌位搁着,估计谁也没法办事了。
吴德转而质问张蜻蜓,“二少夫人,我倒要请问一下,你堂堂元帅府的少夫人,不在家中相夫教子,却跑到酒楼之中,和一群屠夫混在一起做甚么?你可别告诉我们,你是特意召集了他们,一起来悼念太子的。据说,二少夫人这些天一直都在忆江南出没,和这些屠夫好似熟得很哪!”
他扫了后头那群伙计一眼,“如果我没有说错,他们应该都是张记猪肉铺的伙计吧?那么潘府,难道就是那间铺子后头真正的东家?这官宦之家不得从商的规矩,府上倒是很敢破啊!”
“国舅爷您说笑了。”张蜻蜓早知他会有此一问,落落大方的答,“看来国舅爷真是对妾身的行踪了如指掌,那国舅爷怎么没查一查,我和这间铺子真正的关系?”
她面上涌起万般委屈,“这间铺子是陆姨的,也是李思靖的姨娘开的。要说起她们姨甥来,想来各位大人都应该不陌生吧?”
不陌生!现在全南康,有几个不知道李思靖的大名?而陆真神秘消失,住进皇宫,也是吴德所听说过的。
张蜻蜓决定要好好的捧一捧自己了,“妾身在出阁之前,母亲特意请来了陆姨教导我礼仪规矩。得人恩惠千年记,当知道陆姨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照管她的生意之时,妾身怎么能撒手不管?只得挺身而出帮着照应照应。等着过几日,李思靖回来,自然是要交还他家的,难道这也有错么?”
“可是……”吴德正要拿她府上众多奴仆在猪肉铺子里干活之事做文章之时,张蜻蜓打断他的话,抢先说了出来。
“至于说我府上有些奴仆也在铺子里帮忙,这也是有原因的。”张蜻蜓一脸正气的又吹捧起公公,“诸位大人可能不知,我家公公时常都会从俸禄之中抽出大笔银钱帮助军中有需要的弟兄们。因为家境并不富裕,妾身进门之初,公公便跟我们说好了,要我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