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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怕露了形迹,蒋孝才就算是看见亲娘眼中的忧思与惦念也没敢出来相见,只是偷偷摸摸抱着小十九亲了一口。回头就算小丫头说哥哥回来了,肯定也没人信她。
说着话,就听有人蹿到这边道,“来了!”
二人立即打起精神,出来办事。
张蜻蜓觉得甚是奇怪,为什么一到了这儿,纪诚就让她一人进去,连个丫头都不许带?幸好大年三十,处处皆高挑着火烛,彻夜通明,故此此处虽然僻静了些,但还不算太黑。
“嗳,你在哪儿呢?”张蜻蜓不敢唤他姓名,只轻声问着,一路顺着甬道进来。走不多久,她就瞧见在前方路边亮着一队红烛,曲曲折折指引着道路。
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张蜻蜓不禁莞尔,顺着蜡烛加快了脚步。在更加僻静的后院,有一块空地,原先是做蹓马的地方,为了避免马儿乱跑,就着那里的几棵树,修了堵围墙,正好把周遭隔了开来。
见张蜻蜓过来,一根绳子突然唰地一下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上,两盏悬在树梢之上的灯亮了,旁边有两个帮手。而绳子系好之后,便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了绳索之上。
不是潘云豹,又是何人?
第316章 记住我叫张蜻蜓!
大年三十的夜,处处都泛着喜气,透着那一盏盏大红灯笼映出来的光,在寒冷的冬天,有一份特别的暖意。
张蜻蜓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男人穿着一身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花豹衣服,在半空的绳索之上翻腾跳跃,蹦高蹿低,一时耍个猴拳,一时探个虎爪,惟妙惟肖的模拟着各种动物,做出滑稽有趣的动作,所为的,也仅仅只是博她一笑。
真的,好开心。
张蜻蜓笑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有一个男人这么样的爱着自己,为自己用心,她的心里就象是给填满香甜可口的八宝粥,真的好满足。
曾经所有的顾忌,所有的忐忑,都随着泪水一并落下,让她的心里充满着大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心。
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不仅是需要他来守护她, 她也可以守护他,守护他们共同的家!
天交子时。
在新年旧岁相交之际,似是约好的一般,或至高如皇城,或至清静如大小寺院道观,或宏大,或小巧,或古老悠远,或新巧雅致的钟声被同时撞响了。
新年来了!
抑制不住的欢呼声如波涛一般,从京城每个亮着灯火的角落同时吼了出来!震耳欲聋的鞭炮,五光十色的烟花漫天飞舞,整个京城瞬间成了所有百姓的狂欢场!
新年了!解禁了!大家可以肆意欢呼了!
潘云豹忽地从怀中取出个火折子,摇亮之后,猛力往地下一扔。熊熊火焰顿时从地上蹿出一尺来高,以张蜻蜓为花蕊,烧开了一朵巨大无比,又绚丽之极的莲!
而当火焰烧到每个莲瓣尖上时,都会有一簇大大小小的孔明灯徐徐升起。而当几百盏孔明灯同时围绕着自己轻巧飞舞时,张蜻蜓彻底震惊了。
那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或是到了九天之上,光华璀璨的银河里!
潘云豹从绳索上飞下,跳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笑得一脸灿烂,“媳妇,我再带你去看全京城的烟火!”
脚下猛地一震,尔后张蜻蜓才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原来薄薄的沙土下竟暗铺着一块木板,而木板周边是用最轻巧结实的皮质绳索捆绑串连起来的围栏。
当身边那成百盏的孔明灯飞向天空之后,自然也把连接到她这里的木板,一直带着缓慢飞了起来。当然,为了安全,木板底下还留有长长的绳索,给不能见光的蒋孝才等人把持控制。
张蜻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头顶上方,是无数的彩色的孔明灯,而随着这些孔明灯越升越高,她也慢慢的越过了小树,越过了围墙,越过屋子,看到了京城四处燃放的无数华丽烟火!
在张蜻蜓已经觉得蔚为壮观的时候,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她。
沁他们升到一定高度后,三只冲天炮接连从潘府后院飞上了凌空炸响,在仁慈着某种约定好的信号。
潘云豹指着正前方,无比骄傲的告诉张蜻蜓,“看,那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烟火!”
轰!
一声巨响过后,巨大的七彩烟花在不远处的天空炸响,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在京城的百姓都可以看到,今夜,在京城的某一处,有人似是不要钱一般,放起了从前他们只有在元宵佳节,才能在皇宫的城楼上看到的烟火。
在苍茫辽阔的夜色中,当各式各样的烟花华丽绽放之时,照亮的不仅是那一片天空,连大半个京城都几乎要为之疯狂了!
到底是谁家在如此盛放?“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在潘府后院,纪诚和绿枝彩霞等人一个劲儿的解释,“是二少奶奶娘家,她义弟董公子,还有武烈侯、郎世子,一帮子们在替二少爷给二少奶奶庆祝新年呢。没事,没事儿啊!”
可这能叫没事?
小谢夫人看着那漫天飞舞的烟花,心内震惊得无以复加,更是妒忌的无比复加!那个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有这么多的人来为她筹办这样一场隆重的庆典?
卢月荷激动得都不顾形象的当众落下泪来,一个劲儿的埋怨潘云龙,“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我商量商量?好歹也让我出份力啊!”
可潘云龙当真冤枉,他同样也是惊喜得无以复加,“这事儿我当真是一点都不知情!没一点风声给我!”
他确实不知,此事说起来,是潘云豹最先想到的,但林夫人却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又不是聋子,皇上给张蜻蜓赐婚之事,这个庶女虽然没吭声,但林夫人却是很快就从旁人那里听说到了。
自从家里出了事,张蜻蜓是跑前跑后的为全家人张罗奔走,甚至不惜得罪了吴德。要说起她跟吴德闹的那一场,确实也有章家的因素在其中。
可张蜻蜓越是不在她们面前提委屈,林夫人心里就越发的过意不去,她也许确实是一个狠心的嫡母,但绝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特别是想到年三十一过,那新人就要进门,所以这几天一直也在琢磨,想为这个庶女做点什么,让她开怀。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林夫人前两日晚饭后便关起门来,找一家人商量商量,全家人听说她这个想法,都很支持。
章泰安章泰寅他们小孩儿心性,首先就提议放一场烟火,让三姐高兴。
原本大家都没太当回事,但林夫人却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
但这烟火不能普普通通的放,要放的话,就得大大的放上一场!要放得让全京城,甚至皇宫里的人都看得见!这才有点意思。
林夫人是想借此让宫里的人都看看,他们章家虽然失了势,但他们家章家的女儿却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你就是要给人来,也要先把你的威风给杀下去!
可林夫人纵有此心,但依他们现在的财力哪里能支撑得起这样大规模的动静?于是找了另两个女儿章清雅和章清芷,让她们尽量的有钱出钱,有力有力。
冯遇春虽是个书生,但并不迂腐。既然自家财力不行,能不能找交好的朋友们帮帮忙?他主动请缨去找了胡浩然和郎世明。
这有问题?二人当即拍着胸脯应下,两家正好都有为过年预备的烟火,全都贡献出来了。
郎世明很豪气,“搁哪儿放不是放?不如大伙一块儿,要放就放它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董少泉为人心细,“咱们要放还不能白放,得敲锣打鼓让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况且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过年,官府巡街的差役们也肯定是要查问的。咱们一得想好说辞,二是既要放好,还不能弄出事故。不如咱们就分头行动,我负责去采购烟花,你们负责找场地,咱们弄个既开阔,又离得潘府不太远的地方来放,你们以为如何?”
办这种事情,还是他最有经验,大家全听他指挥了。
事情既定,胡浩然当然要提前悄悄来通知潘云豹一声。小豹子一听,喜得当场就恨不得翻两个跟斗庆祝。原先他还不敢敲锣打鼓,想的只是表演那一套。可是现在不怕了,闹吧,闹得越大越好!就让皇城里的皇上看看,让皇城里的那个看看,看我是怎么疼老婆的,看你们还要不要硬嫁过来!
可是,人手到底是不够的。
于是,在张蜻蜓的底皮子眼下,象纪诚绿枝他们全都串通起来,只瞒着她一人,策划了这么一场盛大的庆典。
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睛。可脸上的笑意却是也忍不住的,如满天的烟花一般,灿烂夺目。
把媳妇搂在怀里,潘云豹替她抹着停不住的泪水,傻笑着显摆,“这就开心成这样了?那你也太好哄了,我还好多法子没用过呢!”
他本是好意,可张蜻蜓闻言顿时收了泪,“听起来你好象很有经验?”
没!小豹子顿时会意,坚决否认,老实供出了主谋,“这事是岳母大人出的主意,你亲大哥和干弟弟负责张罗的。当然,老大老三老四他们也都帮了大忙。就那个表演是我自个儿的主意!”
那也不得了了!张蜻蜓老实不客气的揪着他的耳朵,训这辈子最重要的话,“你给我听好了,我可不是章府的三小姐,本姑娘是北安国地地道道的杀猪女!当年我和她同时上吊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到这儿来了,她上我那儿去了。多的话你也不必多问了,你只要记住,你是张蜻蜓,张是张记猪肉铺的张,蜻蜓是天上飞的那个蜻蜓。这事原本只公公知道,现在我只告诉你一人。既然本姑娘来了,我就是你媳妇,不管你这辈子满不满意,就只能这么认了!要是你敢背着我对别的女人花心思献殷勤,我就割了你的耳朵下酒!记住了吗?”
记住了!为了保住快被拧掉的耳朵,潘云豹赶紧先点头答应。心中却没有半点忙乱,既然老爹早就知道了,又没吭声,肯定是没什么大事的。管媳妇说她叫张蜻蜓还是章清亭,只要是他潘云豹的媳妇就完了。
就这么简单。
看着张蜻蜓的一双盈盈还含着少许泪水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那么明亮,那么动人。那里盛载着满满的,不管是爱恋也好,是娇嗔也罢,是眼泪也好,是欢笑也罢,都是属于他,只为了他一个人而绽放出来的光华。
轻轻的一个吻,简单的一个吻,温柔的一个吻,深情的一个吻,表达着他无法言说的心情。
潘云豹不是个会矫情的人,也不是那种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他没有别的话语可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没有别的行动能更好的表达内心的幸福。
他只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无比感激上苍,感激它给自己安排了一段如此新奇的姻缘,一位如此鲜活的妻子。
他将视她为终生伴侣,直到生命的尽头。
就算悬在半空之中,但唇舌交融也是片刻既散。十指紧扣,四目相对。无须言语,彼此已然心意相通。
这一刻,张蜻蜓所剩下的,是无比的自信与踏实。绚烂的烟花,美丽的灯火,一点一滴都凝聚着亲人、朋友们对她的关爱。有这么多人的支持,她将无所畏惧!
遥遥望着宫城方向,皇上,你看到了吧?丽嫦姑娘,你看到了吧?这是我的家人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