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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他们满心欺张蜻蜓是年轻姑娘,纵是小姐,能有多少见识?所以一上来就这么咄咄逼人的要管事。
可张大姑娘是哪里长大的?从小市井街坊之中就见过无数的泼皮无赖,此时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是呵呵冷笑,生出个主意,“你们是母亲派来的管事?那好呀现就去上房,把我的嫁妆看牢了,可一件也不许错哟!”
(感谢金钦又送来的两只小黄鸡,三只一起下锅炖肉汤吧,补补好让小蜻蜓赶紧嫁人去嘎嘎~)
第72章 干蠢事了
张蜻蜓让江瑞两口子去林夫人的上房看管自己的嫁妆,分明就是个软钉子,不止是彩霞听得大窘,就连江瑞两口子,也闹了个不尴不尬的境地。
只是他们素来脸皮厚,哪怕张蜻蜓就这样明显的摆明了态度,江瑞还是涎着脸上前,“三姑娘说什么笑话儿呢?那嫁妆既在夫人处,又何需担心?我们夫妇就给您先把这屋里的值钱物事收着就行了。至于那些嫁妆嘛,就等着您出了门子再说”
“别介呀”张蜻蜓嘿嘿冷笑,反倒不依不饶起来,“母亲那儿放着那么些贵重东西都不用担心,难道我这光秃秃的屋子里倒是需要担心了?”
彩霞听着这话可真是臊得没处躲没处藏,立马上前撇清自己,“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都该被天打雷劈了”
听听哥哥这说得是什么话?我们在这儿守着不中用,还非得你来。这不是指着这满屋子的人都是贼么?就这一句话,就把整个荷风轩的人都得罪光了。
绿枝此时已经藏好了珠子,站出来说话了,“你们二位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姑娘的屋子是你们随随便便能闯进来的么?就算是夫人把你们拨了来,但姑娘没发话,有这么没规矩的在姑娘房里横冲直撞,要管这管那的么?还不快给我出去”
“嗳哟”江氏斜睨了绿枝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姑娘这么大气性是做给谁看呀?大家不过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咧现正经姑娘都没发话,你在这儿咋乎什么劲儿?”
“你……”绿枝气得噎着了,她的脸皮还不够厚,面对这种无赖之人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张蜻蜓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原来你们还知道我是主子啊?那我发的话你们怎么还不听?”
江氏一愣,“姑娘有何吩咐?”
张蜻蜓将他二人从头瞧到脚,又从脚瞧到头,看得江氏心里直发毛,“姑娘……您看什么呢?”
三姑娘皱着眉头,满脸疑惑,“我在看你究竟多大年纪啊?怎么我才发了话,让你们去上房看嫁妆这么快就忘了?既然你们连这都不记得了,恐怕连上房在哪儿也不记得吧?没关系,都跟我来,我亲领着你们到上房去,正好当着母亲的面,也核实核实是不是打发了你俩来。免得给人冒名顶替了,那就不好了。”
“姑娘这……”这下江瑞两口子慌了神了,“我们真没骗您。”
张蜻蜓笑眯眯的很是和蔼,“我信呀,不过是去母亲那儿再确认一下,你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们这等生相,如何见得夫人?”二人蹙着脚往旁边挪,反把彩霞往前推,“妹妹你去说说呀”
彩霞心中恨极他二人,一甩袖子反而走到张蜻蜓身边去了。
张蜻蜓微微一笑,“正好,那彩霞你就跟着去一趟吧,走”
她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头前,江瑞两口子无奈,只得畏畏缩缩的跟在后头,却想着走不上不远就悄悄溜掉才好。
却没想到三姑娘似是长了后头眼睛,转而吩咐,“墨冰雪砚兰心,你们也全都跟上,陪着这二位,可千万别把人给弄丢了。知道么?”
几个丫头明白了,一人身后站两位,押着人就往上房而去。彩霞直恨不得把他俩掐死,自己怎么就有这样一对丢人现眼的兄嫂?
才出院门没几步,就见陆真陪着周奶娘从外头回来,瞧她们这浩浩荡荡的一路队伍,倒是奇怪,“姑娘,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张蜻蜓还觉得奇怪呢周奶娘不是最不待见陆真的么?怎么这会子反倒跟她走到一块儿去了?这个陆真还真有几分本事,嘻嘻一笑,“我们现去上房,核实一下母亲大人赏赐给我的陪房。”
陆真听她这个幸灾乐祸的语气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姑娘这是要去找林夫人示威,顺便查探自己的嫁妆了。
既然她要一意孤行,那自己再劝的话也毫无意义。于是便只语带双关的道,“姑娘慢走,路上小心。夫人那儿事多,您谢过了,就早些回来吧,厨房里炖的羊肉还等您回来调味呢”
张蜻蜓微一挑眉,明白她的意思了,“放心,我去去就回”
陆真心下嗤笑,我能放心才怪算了,这可是你自找的,若是踢了铁板,回来也不能怨我没提醒你了,她拉着周奶娘进屋了。
头先周奶娘挨了张蜻蜓一顿抢白,心下难过,而原先的屋子又腾给旁人了,在荷风轩里伤心都找不着地方,便想往园子里去走走。
而给陆真瞧见,心中想着不妥,便跟了出来。她早就想跟周奶娘和解了,周奶娘根本就是一只家养的老母鸡,温和无害,但有这么个人成天在自己面前别扭来别扭去的,也很让人烦心。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也能彼此省些心。
周奶娘没想到她会来劝自己,本来是十分的不领情,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仇敌”面前露怯,反倒止住了满肚子的伤心和委屈。
陆真上前笑道,“奶娘这就不合适了,您纵是跟姑娘闹了别扭,也不该跑出来伤心。若是给有人心瞧见,该怎么想三姑娘呢?您都忠心耿耿服侍姑娘十几年了,难道临到快出阁了,反倒还在府中给她落下话柄不成?”
一句话,就成功的让周奶娘把想要反驳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她这一辈子,就把张蜻蜓看得比天还大,若是要伤了张蜻蜓,那她宁可委屈死自己。
陆真一把就拿住了她的死穴,接下来的就更简单了,“您也知道,姑娘近日心情不大好,咱们做下人的就该更多的体谅才是。姑娘若是冲您发脾气,那是因为把您当作自己人,所以才这么随意。若是一般人,就是想惹她发脾气,恐怕也难。”
这话好象不大对,张蜻蜓自病了一回之后,挺能发脾气的。不过周奶娘还是听得心里舒服,当下那怨气就散了一大半了。
陆真伺机跟她拉些家常,把她给拉着往回慢慢的走。虽然周奶娘对她仍有戒心,却没那么深恶痛绝了。毕竟,二人还是“争宠”关系,不是么?
上房里,张蜻蜓还没进门,就听院中有隐隐的哭声。收脚偷瞧,就见一个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正背对着自己,在那儿对着林夫人的屋子说话。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林权的错可我们已经知道悔改了,还请夫人念着昔日的情份上,别撵我们走”
一个大娘将她拦了下来,“林嫂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夫人什么时候撵你们走了?现是让你们去给三姑娘当陪房,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也该体谅夫人的一片苦心。上回你们家闹那么大的事,把老爷气得,好玄没报官多亏了夫人死命拦着,还让你们留了下来。这回让你们去给三姑娘当陪房也是好意……”
她突然跟她咬起了耳朵,尔后再又响了起来,“你们呀,可真得体谅着夫人的一片苦心快别在这儿闹腾了,一会儿让人听见象什么话”
粗布妇人将信将疑转身出来,却冷不防跟张蜻蜓撞了个对脸,倒是唬了自己一跳。
旁边大娘瞧见张蜻蜓来了,知道她听了墙根,脸上有些窘意,“三姑娘来啦”又骂看门的小丫头,“都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连姑娘来了也不快招呼着进来”
转而介绍那粗布妇人,“姑娘,这就是林权家的,夫人有命,日后就给您做陪房了。”
林大娘倒是很快就敛祍给张蜻蜓施了一礼,“以后还请姑娘多多照应了。”
张蜻蜓呵呵一笑,“好说好说请问母亲在么?”
那大娘笑了,“在呢,正忙着,您先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
林夫人见张蜻蜓领着江瑞两口子过来,心下诧异,难道这么快就要把人给退回来?
张蜻蜓却笑眯眯的上前,“他们二人方才突然到了荷风轩,说是奉了母亲之命,要给女儿做陪房。因为没有得到母亲的吩咐,故此领着他们过来问一声,是否确有其事。”
林夫人淡然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竟是这个是真的。不过你俩也太心急了,原先我是打算等着将所有人都拾掇好了,再一齐让人领到你那儿去的,既是已经照过面了,那便罢了。他俩还是彩霞的兄嫂,以后一家子都在你那儿,就更能尽心尽力的做事了。”
“多谢母亲费心”眼见三姑娘跟林夫人行了礼,似是没什么事了,江瑞两口子对视一眼,就想溜了,不料张蜻蜓竟然径直提起,“母亲,他二人方才到我那里,还说要给我看管嫁妆。可女儿那里却没有什么东西,既是母亲吩咐,就让他们留在母亲这里,任您差遣吧。”
江瑞两口子一听,面面相觑,心中一紧,背上微有汗意。他们只是奉命做陪房,哪有谁说要他们管事的?现被三姑娘捅破,生怕引来林夫人的责罚。
但见林夫人却望着他们温和一笑,“难得你们俩这么用心,也不枉挑选你们出来的一片苦心。”
江瑞两口子咋舌不解,却见林夫人望张蜻蜓笑道,“这给你精挑细选的几房家人,当然都是要给你办事的。江瑞两口子就很不错,人年轻,脑子也活。你的那些嫁妆我本来就想交给你屋里的人了,现既他们来了正好。回头就让人带你们下去,好生清点着姑娘的嫁妆,可千万别弄混了,知道么?”
江瑞两口子一听这话,那可是喜出望外本来以为只能管些小事,但没想到林夫人居然把三姑娘的嫁妆都交给了他们,这其中能有多少油水,用脚趾头想也能够知道了。
“多谢夫人”
“谢我做什么?”林夫人望着张蜻蜓皮笑肉不笑,“这可是你们姑娘日后的全部家当,可得仔细着些”
张蜻蜓心中一沉糟糕,这回是自己给自己挖个坑跳下去了。
蠢真蠢我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摆明了林夫人在她的嫁妆上肯定有所克扣,自己还一时气盛的带着人来想要查验。没想到就给林夫人顺水推舟,反将了自己一军。现在提出这个话来的是自己,带着人过来的也是自己,林夫人理所当然的可以把她的嫁妆交给自己的陪房。可真要是到了江瑞这两口子的手里,看他们的贪财的样儿,自己还能要得回来么?
张大姑娘真是悔不当初不该不听陆真的话,非要来挑这个毛病,这下可怎么办?
林夫人暗自冷笑,正好在为无法遮掩张蜻蜓的嫁妆成色不足而犯愁,没想到这丫头到底是沉不住气,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一个天赐良机。只要把这些嫁妆过了旁人的手,日后不管再出什么问题,她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了。林夫人现在只觉得后悔,早知有这么大的漏洞可以钻,就应该把张蜻蜓的嫁妆再弄得次一等。
张大姑娘背上都快急出一层汗来,就在林夫人让人带江瑞夫妇下去的时候,忽地厉声喝止,“站住”
“怎么?”林夫人哂笑,“三姑娘还有什么事?”
张蜻蜓豁出去了,既是错了,索性就把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