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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时,如山的棒影,重重叠叠地里住忍者。
而这名忍者,翻、腾、扑、掠、闪、击,动作好不利落、快速。看来忍者的功夫,并不下江湖中一流以上的高手。尤其,那种别出蹊跷的武功招式,独树一格,有别于中原武林。
饶得是,见多识广的扬威,也堪堪与他斗个平手。
就在众人聚精会神的观战时,自右边墙头上,又杀出一名忍者。
只见他双手持刀,凌空劈落,大有一刀劈碎天地的气势,也算得上是名家刀法。
小赌本能地屈左手一弹,穿云指赏他一记。
硬是将那忍者的长刀,弹偏一段,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小飞雪闪身向前,迎住这名忍者,一招〃寒风飞雪〃三大式中,最厉害的〃风雪交加〃第一次使出,笼罩着忍者。
但见,掌风如凄厉寒风,呼啸有声,掌风、指影,如北风怒吼中的飞雪,袭向人身。那名忍者,略微一顿,左脚前,右脚后,侧身而立,单手持刀,另一手轻搭刀柄。
“哈哈……杀!”
忍者大喝一声,一刀劈入小飞雪的招式中。
刀势凌厉,居然贯穿小飞雪的掌风、指影,直劈小飞雪而来。
小飞雪人如浮云随风,轻飘飘地往后飘去。
忽然,一抹冷芒,起向虚无,幻出一轮闪亮的光影,如东升的玉兔,横拦长刀。
当的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忍者的长刀,应声而断。
正当忍者犹兀自一愣之时,另一抹光亮却虚无的弧影,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这名忍者身前。
待这忍者警觉,急忙缩身闪避,但巳经迟了。
随着这抹弧光划过,一声惨叫传出,这名忍者已经拦腰被切成两半,花花绿绿的肚肠流泄一地。
一旁的小飞雪,双手依旧空空,看不出她方才是用什么玩意儿,轻轻松松地干掉这名忍者。
而小飞雪眼见自己的成果,吓得一声干呕,回身扑进小赌怀中,梨花带泪地哭着:“哇!小赌,我杀人啦!他为什么要死得那么的可怕?”
小飞雪这一扑,刚好压在小赌的伤口上,痛的小赌咬牙切齿,可是他了解第一次杀人那种心悸的感觉,所以他没有推开小飞雪,他用未受伤的左臂,轻轻地拍着小飞雪,体贴地安慰她。
“小飞飞,别难过,当两人以性命相搏时,出手总不会太留情,所造成的结果,也就相对的残酷,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现在,你知道闯江湖,其实是很不好玩的吧!”
小飞雪抬起那张泪汪汪的小脸,瘪着嘴点点头。
“哇!”
又是一声惨号。
小赌和小飞雪转过头去,见剩下那名忍者,被杨威一棒挥飞,又被补上一掌。
砰一声落地后,挣扎一下,便双腿一伸,回老家去了。
杨威走过来,三宝忍不住赞道:“乞丐师兄,你的蹀踱虹桥可精彩极了,看来,你也学全了嘛!”
杨威笑道:“还不是上次在天坛时,看小赌传艺的心得。”
其它人会心一笑,却听得有叱喝声传来。
“是谁?胆敢擅闯关防要地?”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
小赌轻叫一声:“快溜!”
众人便自长城上,掠下身去,正式地出关去也!
※ ※ ※
黄沙滚滚。
大漠荒荒。
一望无垠的黄色大地上,偶而有一根、二丛、三小堆要死不活的杂草,无可奈何的茍延残喘着。
那景象,就像一个糟老头,要秃不秃的脑袋上,顶着一二根勉强算是头发的头发。
唉,苍凉啊,苍凉已极!
没事的话,哪个神经病会到这种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无聊地方来逛街。
别说风光景致和关内不同,就地名也真他奶奶的有看头。
什么锡埒图库伦旗、喀尔喀左翼旗、喀啦沁中旗、克什克腾旗、卡啦卡啦旗、哗啦哗啦旗、三八三八旗……这个旗,那个旗,偏偏满地黄沙,就是没插上半支旗。
还有名叫爱力森头山的山,有木头山,不知道有没有呆头山?
反正,一切稀奇古怪你想不到的名称在关外,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小赌他们,便顺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旗啊山啊的往东北长白山脉的方向走。
关外的地名,虽然千奇百怪,但关外人,却个个豪爽、大方。
每当小赌他们,在日落时分,只要向经过的蒙古包借住,不管言语能沟通不能沟通,当主人的,都以最大的热情来招呼他们。
有酒、有肉,你一大口,我一大口,不分彼此。
还有些人家,更要自家中的女人们唱歌跳舞一番,以娱佳宾。
所以,小赌他们暂时忘掉中原武林种种令人讨菇、烦心的事,快乐地享受这些温暖的友情。
是日,小赌他们离开一家姓塔莫喀尔的关外人家,继续往东北方向而行。
正午,阳光晒得人头皮发麻。
放眼四周,无一处阴影可以纳凉。
可怜习惯寒冷气候的小飞雪,热得香汗淋漓,偏偏又脱不得,扇不着,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
小飞雪口中不禁念念有词:“雪呀!怎么不下雪呢!”
看样子,真是有点晒昏了头。
小飞雪仰起头,眯着眼看着太阳,祈求道:“太阳公公,你最好心,为什么不早点下班,回家纳凉休息呢!”
然后,无奈地转头回望,也不知遣想找什么?能找什么?
“噫?〃小飞雪拉拉四平衣袖:“小四哥,你看,地会动呢!”
四平好玩地顺着小飞雪指的地方看去:“地怎么会……”
只见黄沙地上,正有一道土龙,缓缓地向众人立脚处移来。
连日来的许多遭遇,使四平也有了戒心,扬声叫道:“小心,土龙。”
应声中,四条黄色人影,拔起大片黄沙罩向五人。
四平首先一招〃鬼影幢幢〃劈向小飞雪刚才发现的那道人影。
“澎!”
“澎!”
“澎!”连响,高沙后的忍者,被劈中三掌,跌落地面。
杨威和小飞雪护着受伤的三宝和小赌,穿破黄沙,腾空而起,在空中和其它三名忍者,交换数掌才又飘然落下。
四平已经盯住了那个受了伤的忍者,见他落地之后,便往沙地中钻,想来个土遁以求退路。
于是,跃身在那道土龙痕迹之前,十成十的草力猛吐。
轰隆一声,激起一阵更大的沙尘,那名土遁的忍者,也自沙中被击翻出来,当场毙命。
其它三名忍者,一见黄沙偷袭失败,落地往外滚去。翻滚,三枚黄褐色丸形暗器,同时向小赌等人袭来。
小赌屈指,便要弹向暗器。
杨威见状,大叫一声:“使不得,是火器,快躲!”
双掌猛力地推开三人,自己也跃身伏向地上,但是,三枚弹药已在空中互相撞击,爆炸开来了。
杨威躲得仍是稍稍晚了一步,被爆炸威力扫中了背部,摔跌出去,昏倒在地。
小赌见状,双眼泛红,大叫:“二哥!”
顾不得自己右臂的伤,追向逃窜的三名忍者。
小飞雪心急杨威受伤,但也怕小赌有失,紧跟着掠身追去。
一抹冷芒,映着烈阳,飞射向前方一名忍者。
“哇!”
“哇!”
二声惨叫,同时响起,一名忍者被小飞雪由头到脚劈成两半。
另一名忍者被小赌的穿云掌,震得粉碎。
另外一名忍者,吓得魂飞魄散,一头钻进沙地中,也想借地遁而逃。
小飞雪抖手,射出一条寒光。
潜逃的土龙地道上,洒开一大滩刺目的血迹,而这血迹的正中,正插着一柄精光四射,雕工精致的宝剑。
剑身还兀自轻轻的晃动,发出微微的嗡嗡之鸣声。
小赌刚好赶到,便拔起宝剑,与小飞雪回身探视杨威。
只见四平和三宝正围着杨威在擦泪,惊得小赌以为杨威已经断气了。
“二哥!”
急忙一探杨威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总还是有。
“啪!”
“啪!”
小赌给三宝和四平一人一个响头。
“他奶奶的,你们两个哭什么,害我以为……”
此时,杨威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小赌赶忙地低下了身来,在杨威的耳边说道:“二哥,你可不能死,小飞飞马上给你治伤,你忍着点。”
这才注意到杨威背上的伤势。
不看还好,看得小赌也是眼眶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原来,杨威的背上,被火药烧得皮翻肉卷,有些地方还沾着衣服碎片,有些地方沾着沙子,情况之惨,令人惨不忍睹。
小飞雪也是双眼含泪,在三宝和四平的帮忙下,抖着手,将衣服碎片,一片片地挑起,剔出来。
有时,衣服沾着皮肉,还得用银匕首把肉割下来,她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小心,尽量地放轻动作。
但是昏迷中的杨威,仍是痛得一阵阵抽搐,一阵阵痉挛,还好他是昏迷着,若是醒来,恐怕也早痛昏。
小飞雪剔完碎衣之后,又用水囊里的清水,仔细地为杨威洗去伤口上的沙子,才开始为他上药包扎。
汗水和泪水不断地自四人的脸上往下流。
小赌一边以衣袖抹脸,一边恨恨地咒骂着:“他奶奶的,死忍者,臭忍者,老子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他妈的为了钱,你们如此狠毒地烂打,外带耍阴的。好,好,有种的你们再来,我任小赌不把你们全宰得一干二凈,我就从此不叫任小赌。他奶奶的,混蛋,王八蛋,杀千刀的至尊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至尊教,我们与你有何仇恨,非得如此赶尽杀绝。你狂你狠,好,我就不信扳不倒你,他奶奶的。”
小赌可真是火大极了。
到底至尊教为什么会如此恨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救过丐帮吗?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小飞雪为杨威包扎妥当后,又喂了一颗雪玉回天丹给杨威服下。
杨威依旧昏迷不醒,只是不再痛苦地呻吟。
“小赌,小威哥的伤很重,要找个地方让他好好地休养,而且你的伤口又裂开,也得重新调理一下才行。”
小赌举目四望,除了黄沙连天以外,哪还有什么东西。
“除了二哥,咱们谁也没出过关,这下可好,倒变成瞎子骑盲马?瞎闯乱撞,要咱们往哪儿撞去?也罢,照二哥说,咱们要往东北去,咱们只好拼个命往东北赶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户人家再说!”
于是,四平小心翼翼地背起昏迷中的杨威,一伙儿人加快了脚程,往东北方向飞驰而去。
黄沙,依旧还是黄沙。
※ ※ ※
一间不太小的蒙古包。
蒙古包内,灯光有些昏黄。
在帐篷中央,是个方形的火炕,正烤着一只羊。
此时,杨威安稳地趴在床上,沉沉入睡。
有小飞雪这位未来的神医,他的伤势已经不会再恶化了。
小赌等人,便与一个六旬青衣白发的瘦小老头,围坐在炕旁。
“洪老爹,谢谢您,真的很谢谢您。要不是您的话,只怕我们还是不辨方向地在乱闯乱撞呢!”
洪老爹呵呵笑道:“小兄弟,咱们见面也算缘分,若不是我养的羊走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