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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城主手一摆:“罢了!”
此时,原先较年轻的道士巳经退下,而由风自儒带路,领着众人往终南派重心所在清风观行去。
当众人来到清风观前,只见观内广场,雁立着两排终南弟子,恭迎着众人。
小赌扯扯小飞雪,小声对她耳语道:“哇塞塞!这些场面是排给你爹看的,若是只有咱们来,我看他们一定只开个小门,凑和凑和着算了!”
小飞雪也悄声道:“那时,你就有借口可以拆掉终南派啦!”
小赌道:“算他们命大。”
天下除了任小赌,谁敢夸言没拆终南派,是他们命大,端的是狂妄无比。
杨威一旁见两人如此窃窃私语,轻轻干咳一声,提醒两人,这次场面不同,可别失礼。
小赌和小飞雪二人,急忙端正身子,一本正经地跟着银城城主,迈着八爷步,进入观中。
众人一踏进观内,唰一声,雁立两旁的终南弟子,整齐划一地抽出背后长剑,在众人头上搭起一道拱形剑门,这是表示对来人的尊教之意。
往往,只有一门之主,或一派之尊,方有资格受此礼遇,正如小赌所言,他这次可是沾寒城主的光,见识到不少大场面。
观内大殿的正门,此时早巳大开。
正殿内巳候着三人,正是江湖中有名的终南三子。
小赌一瞄眼,已经看见久违多时的无影剑冯达和断魂剑冷云,二人皆恭谨地列身于终南三子身后。
风自儒一进大殿,即向立于正殿中,那名白须飘飘手持拂尘的老道,抱拳躬身,径自退下去,站在冷云身旁。
老道长单手问讯,稽首道:“无量寿佛!寒城主,久违了。”
寒城主回道:“久违了,无为道长。”
“自昔日鄱阳一别至今,二十余年,寒施主风采依旧!”
小赌自出道至今,从未受人如此冷落,他故意重重一咳。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也对小赌稽首道:“任小施主,有请了。”
“老道长,咱们今天来,是为我与冯达在长安的那段公案,何须过于客套,假装没事儿一般互相寒喧!早些了断这个过节之后,我还有正事要办!”
无为道长毫不动气,轻轻笑道:“小施主快人快语,既是如此,我也不再耽误小施主的时间。”
他回头唤过立于身后的冯达道:“小达,你过来,将那日在长安醉香居一事,和这位小施主对证一番。”
冯达他可没想到,神秘城城主来终南山是干嘛?
于是,一段复习过千百遍的谎话,便朗朗上口:“那日师侄于醉香居吃饭时,听见任小赌他们三人边吃饭边批评终南派,在江湖中打着正义招牌,到处为非作歹,师侄气不过,便上前与他们理论,要他们收回批评终南派的言词。谁知,任小赌不但不收回言词道歉,反而向师侄动手,师侄在以一敌三,不敌之下被任小赌打伤,复又被他以剩菜残羹侮辱。”
这一番话,说的可怜兮兮,委屈无比,令终南派的人闻之动容。
小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用力鼓掌,口中同时大叫:“表演的棒极!捧极。安可,再来一段如何?”
那种戏谑的言行,就像在看戏一样。
修养极佳的无为道长,微一皱眉道:“小施主,何出此放纵言行?可是认为我终南派好欺?”
“老道长,我是看冯达那小子表演天才好极了,忍不住鼓掌,跟终南派无关,你可别误会。”
无为道长沉声道:“这么说,小施主是说冯达他说谎?”
小赌瞄眼冯达,逗笑道:“除了他在醉香居吃饭是正确的以外,其它的全走样,也真难为他,如何想出这么精彩的故事,我看他,江湖可以不用再混,改行说书去,一定会赚大钱!”
冯达气结道:“任小赌,你……”
小赌一瞪眼:“我在和你家掌门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分。”
此时,终南三子中,唯一的俗家弟子,冯达的父亲终南一剑冯英飞,阻止自己儿子。
“达儿,退下。掌门师伯说话,是没你插嘴的分。”
冯达恨恨地退下,瞪着小赌,巴不得将他生撕活裂。
冯英飞和蔼地问小赌道:“小兄弟,如果达儿说的是谎言,那么实情又如何?你能不能说来听听?”
小赌看看冯英飞,若有所思地一笑,使将那日在长安醉香居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
当然,他如何整人那一段,自是轻描淡写,不加多提。
无为道长面色严肃道:“小达,事情果如小施主所言?”
“他胡说!”
“可是,有寒姑娘作证,你又如何解释?”
“这个小贱人,早与任小赌勾搭上……”
寒城主忽然欺身向前。
“啪!啪!”
两个大耳刮子,打得冯达满口喷血,满地我牙。
冯英飞见状,愤怒地右手挥出一掌,斜里袭向寒朗月。
寒城主不避不退,也单手挥出,硬接冯英飞一掌。
顿时,大殿上劲风四逸,逼的一些功力较差的人连连倒退。
寒朗月身躯微微一晃,便自站稳,而冯英飞却斜退半步,稍稍落于下风。
“住手!”
无为道长急忙大喝一声,阻止二人动武。
无为道长道:“寒施主,何以突然出手伤我弟子?”
此时,冰雪银城城主,小飞雪他爹,脸上那片寒霜,厚得可以刮下来和户外的积雪相比,再也找不出咋夜和小赌他们谈笑风生那种慈祥、和蔼的样子。
他冷冷地开口道:“贵派弟子口中那个小贱人,不巧正是在下爱逾生命,唯一的掌上明珠!”
大殿上的空气,随着这几句冷冰冰的话,逐渐凝结起来,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一直未曾开口的无尘道长,此时却语声清悦地对无为道长道:“大师兄、三师弟,小达口无遮拦,擅出妄言,有损寒姑娘声誉,的确不妥。”
冯英飞这才深吸了口气:“限声道:“就算达儿他说话唐突,又岂容得他下如此重手。”
寒城主再次冷幽幽地道:“你心疼儿子,也该知我心疼女儿,天下父母心,心心相同!”
无尘道长又开口道:“此事是我方不对,暂且表过。大师兄,是否该叫醉香居的伙计出来做证?”
冯达听见这句话,愣在当场,他万万没想到,师伯会将醉香居的伙计找来。
原来,这是冷云的主意,他素知冯达心性,知道冯达即使有错,也不会认帐,于是和风自儒商量后,便往长安醉香居,查访当日真正的实情。
醉香居的伙计,大都还记得那天的详细经过。
因为,他们难得见到像小飞雪那么美丽的小姑娘,单身出门在外。
更难得遇上如小赌那般出手大方的小公子,所以,谈起那日的情形,他们都还津津乐道。
冷云便使出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在一个星期前,秘密请来当时在场的几名伙计,专程等小赌上山时要他们出来做证。
听完证词,无为道长目光锐利地注视冯达,问道:“小达,你还有话说吗?”
冯达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低声道:“小达知罪,请掌门师伯原谅!”
冯英飞在一旁跺脚道:“傻孩子,你怎么可以说谎?为什么瞒着爹?”
小赌笑道:“好了,这下真相大白,老道长,你打算怎么处置?”
无为道长叹道:“终南派教徒不严,致使冯达刁钻狂妄,目中无人,因而得罪二位小施主,复又企图以谎言掩饰其过,是乃妄言之过。”
无为道长转向跪在地上的冯达续道:“小达,师伯罚你禁足三年,不得离开终南山一步,同时面壁一年,以省过错,你可服气!”
冯达垂头,低声应道:“服气。”
反而,寒朗月森冷道:“这种刑罚,未免太轻了吧?”
冯英飞闻言,怒视着寒朗月,气氛又再度紧张起来。
小赌可不愿双方冲突再起,于是他笑嘻嘻道:“寒老爸,可以啦!今天我们上终南山的目的,是为证明醉香居那段公案,如今,终南派也了解事情真相了,这已达到咱们来此的目的。至于对冯达的处分,是人家终南派的家务事,你又何妨送老道长一点面子。再说,冯达也是人家的儿子,你不是才说过天下父母心,有心惩罚,巳足够啦!”
寒朗月仍冷冷道:“是吗?”
小赌可不吃这套,他老气横秋地道:“就是这样,最主要的是,你不可以耽误了我的正事。”
小赌持别加重语气,强调〃正事〃两字。
寒朗月一摆衣袖道:“也罢!”
无为道长见小赌化消了寒城主的怒气后,遂着人将冯达带下去,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无为道长轻挥拂尘,再次单手问讯:“小施主方才一再强调,仍有正事待办,此间事已了,小施主还有何事,终南派能帮得上忙否?”
小赌呵呵笑道:“我不好意思说!”
“小施主不用客气,贫道能力所及,定当全力以赴!”
小赌瞄眼逗笑道:“我想找你徒弟喝酒去!”
顿时,笑声震天,原来小赌的正事,是这么回事!
小赌却正经地道:“喝酒要找个合适的酒伴,就像习剑,要找个够格调的对手一样,是很不容易的事,这又有什么好笑?”
无尘道长也笑着说道:“看样子,小施主的剑道,也很见火候,方能悟得此一道理了。”
小赌揉揉鼻子,嘿嘿笑道:“没吃过羊肉,总见过羊满山跑,再加上几缸子烈酒,也就差不多'误'道成功啦!”
这种话中玄机,哪是思想刁直的道士们能够参透?
风自儒此时也躬身向无为道长请求道:“还请师父准许徒儿,陪小赌下山一叙。”
无为道长领首答应:“自儒,便由你和冷云代表为师设宴向寒施主及任小赌施主道歉!”
小赌等人,便由风自儒和冷云伴着,准备出观下山去。
终南三子,自是缓步而出,礼貌地送客。
正要踏出清风观,小赌忽然回身问道:“不知老道长们,可知墨玉牌九的下落?”
这话问的很突兀。
“墨玉牌九?〃冯英飞冷冷哼道:“只有像你这种混迹赌场不务正业的人,才知道墨玉牌九这名堂,正派之士,谁会去注意一副赌具?”
小赌有意无意地瞄向冯英飞,同时狡黠地点头轻笑:“对对对,只有我这种小混混,才会知道墨玉牌九是啥玩意!不过,你们一这些习武之人,居然未曾听说墨玉牌九另外关系着,昔年欧阳通吃老赌棍那一身惊人的武学,我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小赌遗憾地摇摇头,一副为终南派惋惜的样子。
无为道长淡笑道:“终南武学虽非天下第一,但也是祖师爷历代相传之绝学,若能细心钻研,成就亦是无可限量,何必求诸其它武学遗宝,再说,天下至宝,有德者自能居之,若一心强求,只怕是祸非福。”
小赌赞佩道:“老道长真的是看破名与贪念,反而是我自己太俗,算我刚刚没说!”
无为道长道:“名利若轻烟,富贵皆浮云,转眼成空,追什么?求什么?虚幻而巳。”
说完这几句颇具掸机的话,无为道长再一稽首,道声:“不送!”便径自和无尘道长、冯英飞转身回大殿。
至此,三宝和四平才算嘘了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