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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大岁也激动地笑道:“好,我们很好,兄弟,你呢?”
小赌抽抽鼻子道:“我?当然很好。只是三宝不太好!”
五花太岁忙问:“为什么!”
小赌道:“我们刚才在半山腰上,遇着打劫的,三宝手臂上挨了一棒子。”
五花大岁讶道:“打劫的?他奶奶的熊,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做生意,做到俺们的地头上?”
王老爹此时关心的,抬起三宝的手臂打量着。
小赌道:“是阴山三鬼。”
五花太岁愣道:“阴山三鬼?会是他们?”
王老爹插口道:“包老弟,你怎么让庄主他们站在雪地里说话?咱们先进去吧!还有小猴,快去叫治清来一趟,三庄主这手臂的伤,得赶快治。”
小猴应声而去。
小赌他们倒有些怔仲,怎么又是庄主、三庄主?难道还有二庄主、四庄主不成?
小赌好奇问道:“老爹,是谁封的庄主、三庄主?”
王老爹笑道:“进去说,咱们进去说!”
于是,有人去招呼小赌他们的坐骑:“贮着卸下马鞍、行囊。五花太岁和王老爹以及其它兄弟,就拥着三人进山庄去。
进到桃源山庄宽敞的大厅,有事的,各自去办事,没事的,就陪坐在一旁,听小赌他们闲聊。
王老爸拉着小赌,将他按坐在大厅尽头中间一张铺着锦缎的太师椅上。
而他两旁,各有两张太师椅,也饰有锦缎,却不若小赌坐的那张豪华、庄严。那是为杨威、小飞雪、三宝和四平等人设的。
除此之外,大厅两壁排着相对的两列酸枝镶嵌云母石的太师椅,左右各是十张,椅和椅之间,隔着二层的高脚几子。
几子上,有的空着,有的则摆上一盆盛开的兰花,淡淡的兰花香,一阵阵的浮散在空气中,和着淡淡的檀香,格外诱人。
王老爹要三宝和四平二人,也在尽头,小赌身边落坐后,才和五花太岁二人径自在右侧酸枝太师椅上坐下。
王老爹道:“庄主,你一定很奇怪是吧?老汉便仔细说给你听。”
他清清喉咙道:“打从你们走后,我和包老弟及众家兄弟们开过一次会,决定了几件事:
“第一、咱们大伙儿共同决议,推举小兄弟你为大庄主、杨只弟为二庄主、席兄弟他们是三庄主、四庄主。至于寒姑娘,我们想,还是由你来决定比较合适!呵呵!
“第二、由于山庄里外,有园有地,在管理上比较复杂。所以,就选包老弟当外务总管,负责庄外一切事务,包括种田种地、养鸡养鸭的各种栽种、收成的问题。
“第三、庄内,就由老汉我充当内务总管,负责庄内一切作息,像庭园洒扫、厨房运作等等琐碎事儿。
“如此,内外配合,相辅相成,总算这桃源山庄支撑起来,损给砸锅,等你们一回来,咱们也好向列位庄主有个交待。”
五花太岁也哈哈一笑道:“所以俺说兄弟,不不,是庄主,以后你可别拋开这庄子不管。俺们是赖定你啦!”
“哈哈……”
厅里几位兄弟,都和五花太岁他们一起愉快地笑着。
一个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挺木讷老实的小伙子,讷讷地说篓〃庄主,就因为你闯出这一片天地,让我们有根、有希望,所以我才能娶得到济博镇上的美玉呀!”
众人忍不住对这小伙子,无伤大雅地取笑一番。
“可不是嘛!来兴,你眼巴巴的盼了好几年吶!”
“庄主倒成了你的救心菩萨。”
“晚上上床前,记得大念三声庄主谢谢你,送给我一个老婆。”
“不行呀,美玉会把他一脚踹下床,不让他好睡吶!”
“哈哈……”
小赌和大伙儿一起欢笑着。
王老爹道:“庄主,你看你就答应这事。否则,我和包老弟这两个总管,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人吗?”
小赌搔搔脑袋,豁然欣叫道:“好吧!当庄主就当庄主,谁怕谁?”
三宝和四平也高兴地欢呼,三宝叫:“本人三庄主是也!”
四平也装腔作势地说道:“唉呀!呀呀呀!笨(本)人乃死(四)庄主,(师爷)是也!”
众人莫名道:“笨人乃死庄主师爷?”
小赌大笑道:“对极,对极,笨人乃死庄主师爷。”
三宝也斜眼谑笑道:“真不幸,我居然有这种又笨又死的兄弟。”
四平无奈地揉揉鼻了叹道:“唉!天才总是寂寞的。”
就在此时,小猴和一个长相颇为斯文的中年人一起进厅,那中年人手上还提着一般大夫出诊用的药箱。
王老爹见人进来,便扬声道:“治清呀!三庄主的手臂给人伤着,你倒是快帮他看看啊!”
王治清应声诺,提着药箱来到厅头,先对坐在正中央的小赌,拱手一揖道:“治清见过庄主。”
小赌忙道:“大郎中,别客气,小三他受了点伤,要麻烦你给他治治。”
于是,王治清在三宝身边坐下,仔细检察他的伤势。
不一会儿,王治清边在药箱里找药,边说道:“这是种结实的钝器大力敲击所致的伤痕。幸好,在钝器落体时,已消去大半力道,所以只将骨头打肿。”
小赌想起在山道口的打斗,不禁火气上升,他一巴掌刮向三宝后脑勺,将三宝打得一头栽下太师椅。
正在接受上药的三宝,莫名其妙地摸着后脑傻在地上。
大厅上的其它人,也被小赌这举动弄得莫明其妙,不却怎么回事。
三宝委屈道:“小赌,怎么了嘛?”
小赌嗔道:“死小三,你以后跟人过招时,给我小心注意一点,没事你逞什么英稚?想要我老人家多拨空救你几次是不是?”
三宝这才恍然大悟道:“意外,纯属意外,我怎么知道对手那么厉害,下次我尽量捡软的吃。”
小赌恨恨地,飞起一脚,没踹中三宝。
他恨声道:“捡软的吃?你以为江湖上有那么多软饭好吃?听着,从过完年开始,你们好好给我来一次特训,免得以后吃亏时,说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把你们的功夫教好。”
三宝和四平两人一听到特训二字,大叫一声:“惨哉!”
两张弥勒脸,变成两张苦耳脸,苦的比吃黄莲还苦,因为他们两人,对小赌的特训手法,非常的刻骨铭心。
这事,起因于小赌七岁,他们俩九岁那年。
有一次,他们兄弟,想整整年纪比他们小、气焰比他们大的师兄,于是要求师兄指点一些武功。
小赌当场答应,却叫他们第二天清晨到山后的小树林找他。
一连七天,轻功、暗器、拳脚、水功,全指点过,两兄弟也各瘦了十公斤。
至今,他们对那暗无天日、惨无人道的七天,永志不忘。
年三十。
清晨。
风雪交加。
小赌一人,守在通往桃源山庄的小径上。
风雪沾满了他的头发,渗湿他的衣服。
他在等人。
他是如此毫不怀疑地相信,那些他等待的人,一定会来。
当他一早起来,看见门媚上,贴着鲜红耀眼的春联,看到家家户户的桌上,堆满着年糕、年货,充满过年的气息。
他更相信,他等的人一定会来。
年三十吶,是亲人团聚的日子,不是吗!
所以,他在等。
没注意到,风雪在何时变大。
终于,小径的那头,出现两支青素的油纸伞,杨威正扶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娴静妇人,缓步向山庄行来。
小赌精神大振,吭声叫道:“二哥!”
人如流星掠空,一晃便来到杨威母子面前,杨威愉快地道:“娘,他就是小赌,孩儿的拜弟。”
杨威他娘慈祥地道:“小赌,傻孩子,风雪这么大,怎么也不打把伞?瞧你,全身都湿透了。”
说着,很自然地举起手,轻拂着小赌犹沽着雪花的头发。
小赌静静地享受着,这种从未体会过的母性的关爱。
杨威他娘,掏出一条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小赌脸上的溶雪后的水珠。
忽然,一滴晶莹温热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杨威他娘有些讶异地道:“小赌,怎么啦?”
小赌只是泪眼汪汪,紧抓着她的手唤道:“干娘!”
杨威他娘有些怔忡,却仍回答道:“嗯!”
小赌再叫:“干娘!”
杨威他娘不觉莞尔,笑问道:“乖孩子,有事?”
忽然,小赌回身一蹬,冲向半空,连续翻了十余个滚翻。
小赌大叫着:“我好高兴啊!”
落下地来,小赌又跳又蹦,又拉着杨威他娘团团乱转,就像每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一样,自然而激动地流露叶决乐的真情。
小赌不停大叫:“哈哈!我有娘啦!哈哈!我有娘啦……”
杨威母子,不觉相视一笑。
最后,杨威他娘道:“好了,小赌,你把干娘转得头昏了。”
小赌这才停下来,无邪地问道:“二哥,你不会生气吧?”
杨威纳闷道:“生气?生什么气?”
小赌讪讪道:“生气我分走你娘呀!”
杨威扬声大笑道:“小赌,你是我弟弟,我娘不也是你娘,说什么分不分的呢!唉!看你平常挺机灵的,怎么也会有脑筋转不过来的时候。”
小赌搔了搔头,有些傻气地笑笑说道:“呵呵!聪明的人三不五时也会脑筋打结嘛!”
杨威他娘,对小赌一见欢心,瞧他这种又天真又傻气的模样,更是打心眼里疼爱他。
小赌接过他干娘手中的小包袱,体贴地扶着干娘,向大门行去。
三宝在山庄内,听见小赌方才的鬼吼叫声,知道是有人来,拉着正在忙着贴春联的弟弟,匆匆迎向大门。
二人一见杨威,全都高兴地大叫:“乞丐师兄,你可来啦!师母呢?师母有来吗?”
小赌抬头瞪眼道:“大目新郎,没看见师母在此,还不过来拜见?”
二人这才看见小赌扶着的妇人,他俩可不敢作怪,急忙向前一跨,毕恭毕敬地叩头,请安道:“师母在上,请受三宝、四平一拜!”
杨夫人见状,急忙一手拦一个,欣喜道:“起来,快起来!”
众人便浩浩荡荡地拥着杨夫人,往专为她准备的静心阁行去。
一路上,小赌逢人便介绍,这是他干娘,包括王老爹和五花太岁在内,都恭敬地称上一句:“见过主母!”
真让杨威他娘,觉得颇过意不去。
她可没想到,有如此一个有出息的干儿子。
转过重叠的屋子,半山之上,林木深处,一栋精致的白云石阁楼,阁上横匾静心阁三个随风飘逸的瘦金体字形。
可不是小赌的亲笔!
看来,小赌确是有心人,早就将自己干娘的住处,打点妥当。
如今,正值严冬之际,林木已枯,但是留下参差不齐的枝桠挺立,在挂满冰雪的枝桠内,必是生气勃勃。只待来春一到,就锭放嫩绿浓密的蓬勃朝气。
小赌指着静心阁左侧,另一栋独立的二层房子欣喜道:“干娘,您看,那栋是邀月居,就是我和三宝他们住的地方,等将来大哥、席老爸和师父他们退休之后,大伙儿可以住在一起。”
杨夫人轻笑着连连点头,不住地称赞着。
楼上,一间淡雅的寝居。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