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夫人轻笑着连连点头,不住地称赞着。
楼上,一间淡雅的寝居。
整个房间内,全都漆成白色,映着冬雪,更见洁凈、素雅。
卧室地上铺着软厚的白熊皮地毯,壁上,县着一盏翠绿色的八角形官灯,静静的等待着执行自已的任务。
层层淡绿的纱幔,自壁顶垂挂,锦榻之上,枕衾被褥俱是丝质上品,典雅却不奢华。
榻旁,伴着白底绿边的梳妆台,台上,一方翠绿色的小玉鼎,正燃着白兰花瓣,花香袅绕,清淡怡人。
另外一座刺绣用的绷架,搁在窗前,空空的绷子上,正等着耐心的主人,为它填满美丽的色彩。
寝居之外,以珠帘隔开一间小厅,小厅的摆设仍以典雅为主,唯典雅中,另外融合着一份高贵的气质。
小赌他们就尘在小厅上。
小赌笑问道:“如何?干娘,您还满意吧?”
小赌的干娘微笑道:“难为你了,小赌,你又怎么知道干娘喜欢白色和绿色?”
小赌得意道:“这是平常听二哥聊天时,得来的印象。”
杨威道:“小赌,没想到你会来上这么一招暗杠,连我也瞒着。”
小赌哈哈笑道:“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可以测验出你到底有没有心脏病。”
杨威颇为合作的,故作西子捧心状,翻着白眼口中哀叫道:“啊!啊!我的心……我的心……”
“怎么?”
“没事。”
杨威一骨碌翻身坐好。
他娘在一旁,见几人相处得如此融洽,不由的泛起一个会心的微笑。
小赌道:“干娘,等过完年,我再帮您找两个丫鬃,一方面可以侍候您,一方面也可以和您做伴。”
杨夫人忙道:“不用了,小赌。”
三宝帮腔道:“您别跟小赌客气了,他是孝敬您老人家,天下难得有人能让他孝敬,您就随他去吧!”
楼下,忽然传来五花太岁的声音:“俺说庄主,有个自称你大哥的人来啦!”
小赌一听,欣喜道:“大哥来啦!干娘,您坐会儿,我去接大哥。”
小赌没往楼下走,反而由窗口跃出去。
只见他人在窗椽上一蹬,双手大张,人如飞鹰,冲霄而起,斜掠向前。
小赌人顺着山坡,飞掠而去,眼见他气将竭,人将落地之时,忽地一个猛翻身,身子又冲高数丈。
接着,小赌人在空中,大喝一声,双脚连蹬;登时,人又向前逸去。
此时,小赌如鹰飞的身形,倏然一变,身如行云流水,随着他挥甩的衣袖,就像风中飞絮徐徐向前,形态潇洒而从容,仿如一位御风乘云而去的有道仙佛。
待小赌第一次点地换气时,人已距静心阁三十丈外了。
太不可思议,不但静心阁中的人看呆了眼,即便是纵横江湖二十余年的五花太岁,也看的目瞪口呆。
他不相信,用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回头刚好看到挤身在窗口前的杨威等人。
于是,五花太岁结结巴巴的道:“这这……刚刚……刚刚是人吗?……是是……俺们庄主吗?”
杨威等人,这才回过神来,嘘了一口大气。
四平有些虚脱地瘫在一张太师椅上道:“我的乖乖,小赌他的功夫,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三宝有些担心道:“只怕咱们的特训,会很惨很惨!”
四平一听,双手蒙着脸道:“哇塞塞!我不想要!”
杨威好奇道:“什么特训?让你们吓成这样子?”
三宝和四平相对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同时惨叫:“拜托,别提……”
杨威第一次见他们这种情形,甚觉有趣。
但是,看他们那种痛苦的表情,也就不多问。
三宝忽地翻身而起道:“门主来了,爹说不定也来了吶!”
四平也喜道:“对,咱们快下去看看。”
三人匆匆别过了杨威母子,急忙往山下掠去。
只见兄弟俩,身形每一闪晃,俱是在十丈开外,轻功身法之佳,放眼武功中,难能找出几人。
只是因为小赌功力的进展,一直是几人中较快的,所以,三宝他们才不曾感到自己的进步。
当三宝兄弟俩踏进大厅时,果然看见地狱门主和席老爸与小赌聊得正开心。
小赌不时比手划脚,讲的不亦乐乎。
而席老爸只是频频地点头赞同。
小赌一拍手道:“好,就这么说定,我是恨铁不成钢!”
三宝好奇道:“小赌,你在说什么恨铁不成钢?”
小赌点头道:“我正在告诉席老爸,江湖风险叵测,若要在江湖上闯,先要有本钱。席老爸已经同意,将你们交给我训练。”
“什么?我歹命!”
席老爸道:“三宝、四平,小赌他说的对,在江湖上闯,就随时得准备送命。爹担心你们,却也知道难叫你们脱离这是非圈,唯一的方法,只好狠下心,逼你们将功夫练好,你们武功越高,爹就越能放心,你们知道吗?”
三宝和四平只能点头。
不错,打他们出道以来,就巳经遇过好几次大难。若不是靠着小赌的解危,只怕早成枯骨。
而谁能担保,下一次遇难时,小赌还能来得及救他们?只有练好自身的功夫,自己救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法子。
小赌看着他们兄弟俩,贼笑着。
他们兄弟俩看着小赌,傻笑着。
“嘿嘿嘿……”
“呵呵呵……”
彼此,心照不宣。
桃源山庄,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十余桌年夜饭,便开在这里。
高倨厅头的一桌,正是小赌他的一家人。
五花太岁豪爽举杯,向地狱门主敬酒,却发觉不知如何称呼才好,他一拍脑袋,向小赌问道:“庄主,俺要如何称呼你大哥?”
小赌这才想起:“我说大哥,你实在很没意思,我跟你打滚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你到底姓啥名何呢?这算什么,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三宝接口道:“已经笑掉过一次。”
地狱门主淡笑道:“你做弟弟的没问,我自然也没想到要提。算算,也有十余年,不曾提起自己的姓名。”
地狱门主喝了口酒,悠然地道:“我大概姓李,名逸尘吧!飘逸的逸,尘土的尘。”
小赌诧然道:“大概?有人对自己的姓名,只记得大概?”
地狱门主李逸尘含有深意地笑笑道:“若记尽天下事,不也太累人吗?有时迷糊点,又有何妨?”
小赌哈哈笑道:“对,记太多事,会伤脑筋,容易掉头发,还是迷糊点比较好。”
五花太岁也豁达道:“说得好!李爷,俺包平敬你。”
地狱门主和五花太岁,两人举杯而干。
一旁王老爹道:“主母,庄主他们常不在庄里,以后,这桃源山庄里大小事情,可得由您裁决啦!”
杨夫人道:“这怎使得,老爹您和包大哥是庄里的总管,庄里庄外的事,都还是由你们吩咐着办吧!”
小赌挥手打断道:“干娘、老爹,你们都别客气,这庄子是大伙儿的家。干娘,您当女主人,老爹和胖大岁是总管,主人呢!也不能大小事情,事必躬亲;/曾、管呢,也不能没有主意,反正大家伙儿看着办,何必非得推出个什么规矩来!”
杨威不禁笑道:“这是大庄主的懒话,请大家谨记在心。”
众人都不禁哑然失笑。
小赌他倒不甚介意,本来嘛,能引起他介意的事,也不算大多。
他眯眼笑道:“呵呵!有规矩就是没规矩,没规矩就是有规矩,何必时时刻刻规规矩矩,不如偶而没规没矩,自由自在,这才是快乐的人生,有什么不好的?”
“哈哈……”
度过夜半。
传统上,过年的守岁,便是在一群人的欢呼声度过。
此时,坐在厅中下首,昔年的山大王兄弟们,由小猴带着,向小赌这桌走过来敬酒。
小猴道:“庄主,弟兄们要我做代表,向你说些咱们兄弟内心的话。”
小赌道:“什么话?要拼酒是不是?”
小猴笑道:“拼酒是免不了的。”
忽然,小猴一收嬉笑,慎重道:“庄主,今天弟兄们能如此安乐的,在这儿吃年夜饭,过年守岁,这全是你赐的。
想当年,咱们只是一群四处打劫的小毛贼,整天不事生产,穷混一通,还不知道,哪天遇上官府围剿,落个死于非命。而你一来,带着大伙儿开山垦地、建屋设宅,让我们有个家,有个安定的生活,不再过那种没有明天、没有希望的日子。
你言上我们觉得,没有白白活在世上,是一个有用的人,不再是别人口中的唾骂的废物,弟兄们全都感激你。今后,只要你交待一句,水里来,火里去,大伙儿绝不皱一下眉头,全听你的吩咐。咱们是粗人,不太会说话,只有趁今晚大过年,敬你一碗酒,表达大家叶心、的谢意。”
于是,昔日三盘山合伙的山贼们,每人端起一只大海碗,感激地、谢恩地、尊敬地敬向小赌。
小赌见状,抓起搁在地上一大坛未开封的烧刀子。
拍开泥封后,他豪气地大声道:“好兄弟,好朋友,如果你们真当我是庄主,从此以后,任何感激、感谢的话,都不要再说。”
小赌用双手捧起酒坛回敬道:“来,咱们大伙儿一块干。”
众人也回道:“干!”
小赌仰首,咕噜咕噜地喝干了那一缸酒。
当啷一声,砸碎酒坛。
众人也干尽碗里的酒,同时当啷当啷摔碎酒碗。
小赌高兴大叫:“好,碎碎(岁岁)平安待会儿,吃饱喝足后,咱们赌桌上见!”
“好哇!”
众人回座,开始拼命大吃大喝,准备早点结束这一餐,好提前开始另一场更激烈的欢乐节目。
地狱门主忍不住赞道:“小赌,好气派,大哥可不如你。”
小赌得意道:“大哥,什么正经规矩的事,我不如你。所以,这种狂饮豪赌的事,你让让我有什么关系?”
桌上的人,忍不住都笑了。
五花太岁道:“庄主,俺以往在山东,自称是大豪,可是现在比起你来,可差的太多太多了。”
三宝道:“胖大岁,比别的,您还有机会可能胜过小赌,若是比豪爽、比帅气,不是我拍马屁,咱们小赌堪称天下第一人吶!”
小赌更见得意地抿嘴、耸肩,还做作地双手抱拳,连连谢道:“客气,客气。”
那种得意已极的模样,配上那张娃娃脸,实在是不怎么样!
杨威故意取笑道:“不用大吝气,说你是天下第一人,那是从后面倒回来数的第一人。”
小赌一听,差点咬掉舌头。
他恨恨地斜瞄杨威一眼,忽然抓着杨呼他娘的衣袖,像小孩子撤娇般,告状道:“干娘,二哥欺负我!”
三宝和四平见状,笑的差点跌到桌子底下去。
杨威也是一愣,随即学着小赌,抓住地狱门主的衣袖道:“大哥,他告状……”
“哈哈……”
这一招真绝,也亏杨威想的出来。
甚至连小赌的声音、表情也学得人木三分。
就像两个小孩子,各自拉着大入出来吵架般。
众人笑的前俯后仰,久久喘不过气来。
小赌无奈地揉揉鼻子道:“唉!遇人不淑,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哥哥,瘪,真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