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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雪笑笑道:“没有完了,那不就是没完没了?”
小赌搔搔马尾道:“青菜,问题是可不可以去呷笨(吃饭)?我快饿扁啦!”
“青菜?呷笨?”
六个人里面,有一半的人不懂小赌在说什么。
小赌看着茫然的三人道:“呵呵!神话,神话,我说的是神话。”
风自儒摇摇头,对小飞雪道:“小飞飞,谢谢你的药,很灵!”
小飞雪高兴道:“别客气,药是奶奶制的,我只是做顺水人情。”
小赌见风自儒不理他,他有些泄气,自言自语地道:“唉,古来神仙皆寂寞,神话无人解呀!”
三宝故作安慰道:“小赌别难过,至少六个人中的一半,都了解神话的真谛。”
小赌瞪眼道:“只有自家人了解有个屁用,以后你负责给我宣扬神话,若有人听不懂,我唯你是问。”
说完小赌甩头便走,三宝一愣:“忙追上去道:“不可以呀!我最最可爱的师兄,这里的人资质愚钝,教不会的吶!”
“啪!”
三宝的光头挨上一记大锅贴。
他一回头,便见杨威瞪眼道:“你刚才说谁资质愚钝?”
三宝苦笑着摸着头:“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唉,我歹命!”
开封城内。
丐帮分舵。
小赌正张牙舞爪对付一只香喷喷、肥嫩嫩的花子鸡。
他又撕又扯又啃又嚼,口中犹发出模糊的喷喷赞美之声,那模样,我的乖乖,见不得人呀!
小飞雪惊叹道:“我的乖乖,难怪人家说,人生有三大相见不得人,由吃相排名第一,看看你吃的样子,小赌,又没人跟你抢,干嘛吃的那么可怕?”
“可怕?”
小赌噗的吐出一根鸡骨头,他扬着手中的半只鸡一黑然道:“这是人生最高的享受,小飞飞,你不懂就别说话,人家会笑你的。”
“哼!”小飞雪不依地哼了声,正自用银刀切下一块鸡肉,送进口中。
杨威和风自儒干杯对饮。
他闻言呵呵笑道:“小赌呀!你使我又记起了人生的目的了。”
小赌张嘴正咬在鸡上,一听扬威这话,抬起头两眼放光,他舍不得放开鸡肉,于是带着鸡身,上下不停地大点其头。
小飞雪好奇地问:“小威哥,小赌使你想起什么人生的目的?”
杨威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地转向小飞雪,忽然,他双手突然攻出直钻小飞雪腋窝。
凝神倾听的小飞雪,没想到杨威会以搔功对付她。
“啊……”长声惨叫中,小飞雪花容失色地扭逃而去。
杨威偷袭成功,得意地哈哈大笑j
数名丐帮弟子听见屋中的惨叫声,纷纷伸头探视,见是自家少帮主突然变作小顽童,有趣一笑,又各自回守岗位。
小赌拍着油腻腻的手道:“好,好极了,不愧是本恶磨党二党主,随时身体力行本党宗旨!”
风自儒只有莫可奈何地摇头微笑。
他心想:“小赌的媚力的确厉害,打见面到此时,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居然能使成熟稳重的丐帮少帮主轻易地进入情况。”
小飞雪已经跺着脚、嘟着嘴,娇叹地怨道:“小威哥,你干嘛欺负人家嘛!”
杨威装模作样道:“欺负?没有啊!我没有欺负人家嘛!我只是尽尽二党主的职责而已。”
小飞雪辩道:“还说没有,你刚才不是故意哈人家痒?说什么尽职,都是借口,你什么时候当上哪个莫名其妙党派的二党主?骗人!”
杨威微微一晒,对四平一摆头道:“四党主,告诉这个孤陋寡闻的小妞。”
四平大大声的清过喉咙道:“丐帮少帮主杨威,乃本党专任之二党主,本党奉行人生以折磨别人为目的及折磨别人为快乐之宗旨,取名恶磨党,以期来日折磨武林同道,使武林中的呆玉,能在江湖大放异彩。附注,本党为未来武林中第一大党,报告完毕。”
“呵呵……”
不仅小飞雪听了呵呵直笑.连甫进门,一个矮小削瘦、身背六个麻袋的乞丐也哈哈大笑起来。
“天呀!少帮主,你真的加入这么一个怪异的组织吗?”
杨威闻声回头,愉快地道:“林舵主,你回来啦!”
被称为林舵主的这个乞丐,呵呵笑着上前和小赌见礼。
“丐帮开封分舵主林大锤,见过赌少爷!”
“林舵主你好。听二哥说,你出去办事,辛苦啦!来,请吃鸡。”
小赌递上半只花子鸡,林大锤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将鸡接过来。
杨威不禁好笑道:“小赌,你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林舵主的管区,人家的地盘,你倒是把它当作自己的家啦!”
小赌眯眼笑道:“是又如何?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哪一个乞丐窝不是我的家?”
林大锤爽朗大笑:“好一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少帮主呀!这次你可上了贼船啦!”
杨威愁眉苦脸道:“唉!岂止是上了贼船而已,我是遇人不淑呀!”
“哈哈哈……”
众人皆仰头哈哈大笑。
风自儒附和道:“对!遇人不淑,我心有戚戚焉!哈哈……”
小赌不但无所谓,而且还故作娇媚的乱拋媚眼。
杨威抱着肚子,痛苦大笑。
三宝、四平更见张狂的捶桌拍椅,笑闹的不乐乎!
好久了!杨威感觉自己有好久未曾如此尽情地畅笑。
林大锤也深深地感受到小赌的魔力,情不自禁地开怀大笑。
笑!不停的笑,快乐的笑。
有小赌的地方,就有笑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吶!
良久,良久之后!
笑声总算渐渐低弱,转为苟延残喘般,断断续续地笑着。
小赌得意地问道:“小飞飞,要不要加人我们的恶磨党?我可以聘你为五党主吶!”
小飞雪哼声道:“只有五党主?我才不要,我要做……”
三宝截口道:“大党主夫人!”
小飞雪的身形何其快速,砰然一响,将三宝自屋中踹出屋外。
“呵呵!我要篡位做三党主!”
屋外丐帮弟子的眼光,跟着三宝的身形划着弧度,眼巴巴见他结实地砸扑在地上,全都捂着嘴,呵呵偷笑两声。
他们心想:“少帮主这群朋友,的确个个不同凡响啊!连摔死狗的姿势也能如此自然流畅。”
感情是三宝他们常常被踹,早就研究出一个最具代表性的高雅落地姿势,以饱观众眼福。
小赌高兴地点头拍手道:“很好,光凭这一手……不不,是这一脚,就表现出小飞飞不同凡响的功力,将来折磨武林同道时,一定能充分发挥所学,本大党主宣布篡位成功!”
小飞雪娇笑道:“谢大党主!”
三宝呀!只好吃瘪啦!
发财赌坊,仍在发财!
只是景色依旧,而人事全非。
如今,小赌众人正站在发财赌坊的大门口前。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赌不能让小赌高兴。
因为这里是个令人怀念的伤心地!
杨威拍拍小赌肩头道:“如今这里,已经由丐帮接手,花氏父女的坟,也有丐帮弟子照顾,定期洒扫祭拜。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小赌摇摇头道:“进与不进都是一样的,我想直接到花伯伯和花姐姐的坟前,去上上香!”
杨威了解地点点头,吩咐身旁的丐帮弟子准备香烛、鲜花、素果,一行人向南出城而去。
开封府南七里处。
一处风光明媚的小山丘,俯视着开封城。
花氏父女的墓日,便是坐落在这个小山丘上。
蜿蜒的小径,只容得下一个人行走,小赌等人便鱼贯地拾级而上。
丘上,两株巍峨的巨松,挺立如门神,守护着墓园,纠结的树枝,很巧妙地搭成一个拱门。
踏入拱门之内,满园遍植杜鹃花。
如今三月已过,但仍有些眷恋春意的残红,依依不舍地守着空枝。
一座偌大的坟墓,便孤立在这片广大的杜鹃花丛之中。
三尺有余的方正墓碑上,端端正正地刻着“花非凡花翠蝶父女之墓”,没有收骨之人的名字,只有简单的生殁年月日。
小赌等人来到墓前,一阵幽静,天人永隔的沉重,弥漫在空气中。
烈日,在浮云的遮隐下,也躲起来暗自叹息着。
小赌缓缓地在坟前跪下,伸手轻轻抚着墓碑上的字迹。
他喃喃地道:“花伯伯,小赌回来啦!可是您再也不能审察小赌的赌技进步了没有,再也不能告诉小赌,赌场中有趣的故事……”
小赌脸上流露着满心的怅然,他不再哭泣,也许是因为长大了,也许是因为眼泪永远无济于事。
小飞雪轻轻上前对小赌劝道:“小赌,你就别再难过,花伯伯和花姐姐,他们一定不愿意你如此伤心的!”
小赌茫然一笑,脸上的哀愁掩去纯稚的表情,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历尽沧桑的落寞诗人,生命之中没有一丝欢乐。
风自儒第一次见到小赌如此气沉特异的表情,印象中,小赌是个没有哀愁的人。
他始终以为,在小赌的生命之中没有不幸,不识愁苦,但此刻,小赌浓厚而强烈的感情,深深地震撼着他。
情到深处情转薄,不是无情,是超脱。
风自儒此时方才看出,在小赌嬉笑的面具之下,竟有着如此不轻易表露深厚而执着的感情。
一对大白素烛,跳动着带泪的火花。
白色点滴垂落的烛泪,正如小赌心中无言的哭泣,熊熊的火,带起袅然的银纸飞灰,旋转着,交付与幽冥两隔的亲人。
小赌瞪着燃烧中的火,手中一张张、一锭锭的金元宝、银元宝,机械似地往火中丢,火光映着他的脸是如此的虚幻不实。
忽然——
“嘿嘿嘿嘿……”
一阵阴森毫无人味的怪笑声,划破宁静、忧伤,刺人众人耳膜。
杨威、风自儒、小飞雪、三宝、四平,全都蓦然转头,看向巨松拱门旁。
此时,一个长发披散,齐额以金环束起,生着大鼻大嘴的陀头,正翻着一只白多黑少的眸子,残酷的凝视着墓前众人。
小赌仍是蹲跪于墓前,彷佛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大活人闯进来般,依旧是一张张、一锭锭的燃烧手中的冥银纸。
风自儒目光微闪,淡然开口道:“阁下可是白眼韦陀?”
“哈哈哈……遥剑,你好眼力,居然一眼就认出本韦陀。”
“就凭阁下这副独一无二的尊容.想不认出你,也真不容易,阴无心,你今天来此的目的为何?”
白眼韦陀阴无心,再次翻翻他那双大白眼,奸笑道:“奉教主之命,前来收拾你们,同时接收你手中的那把宝剑。”
风自儒微讶道:“教主之命?阴无心,你一向独来独往,什么时候也和人结党立派?”
“除了至尊教,至尊教主之外,谁会差人到此来找麻烦?”开口的是小赌,他仍旧背对巨松,姿势不变的丢地下手中最后一锭银元宝。
冷幽幽的语声,不带丝毫感情的出自他口中,令杨威他们有些愕然。
因为他们只有听过一次,小赌以此种口气说话,那就是在北京近郊天坛,小赌为花氏父女之死,痛下杀手的那次。
阴无心怪笑数声,冷凄凄道:“小鬼,你很聪明,可惜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