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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是何人所为了?”不管是谁,这个人绝对想将我置于死地。会是后宫的女人吗?她们有如此大的胆子吗?我明白自己会有麻烦,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他回头望着我,没有开口,眼中的困境令我心疼不已。我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说:“这个皇后之位我坐不得,不论是功还是德,我都难以服众。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也不想给自己带来危险。皇后之位就留给别人吧,你只要把自己留给我就好了。”
“你真的不在乎?”他需要我肯定的回答。
我表情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深情的双目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那么深邃,那么好看;他的唇缓缓地落下来。
此天地之间,我什么都可以退让,对于他我绝不放弃半分。
皇后的位置谁在意就给谁好了,我在乎的只有他,一个用情的男人。
正文 豪格
从棋盘山回宫的路上,皇太极坚持不再让我骑马了。
“你大病初愈,不可劳累过度。”他不由分说霸道地拉我坐进马车。
马车行到山脚下时,我远远地注视着农田对他说:“那玉米圆斑病不可不治。如果你相信我,就放我出宫几天。等找到免疫的种子我就回宫。”
他不说话,只是探究地注视着我。我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私自出宫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而且他今年所需军粮终究是个问题。
他冥冥沉思了一刻,终于开口道:“其实,目前宫里几乎没人知道你病愈了。在我没有十成把握的时候,我还不打算拿你的生命再作赌注。”
难怪今天我必须坐在马车里看着哲哲她们站在外面了,也难怪我宫中的人个个都是谨慎小心的,而且我生病期间根本没有任何访客;原来我成了‘见光死’。估计现在大部分人眼中的海兰珠就是个病入膏肓的倒霉鬼。
“那么说,我若现在出宫,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是不是?”我有些开心地问他。
眼下的状况简直是完美无缺,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反正皇太极封锁了我的宫院,我究竟在不在宫里面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宫吗?”他流露些许受伤眼神注视着我问。
“不是的——其实我心里是也有一点点想——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想出宫。”在他越来越严肃的目光下,我最后不得不实话实说。“不过,我想出宫不是因为皇宫不好。”
“只是还没有好到让你心甘情愿地待一辈子是吧?”他极其理智地问,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我进宫前自由惯了,而且皇宫里和我合拍的人太少了,活得太辛苦。若不是因为你,我早就逃跑了。”我伸出双臂主动抱住他,坦白地说。
他宠溺地笑了,低头用自己的脑袋轻轻磕了我的头一下,说:“你若想出宫散散心也好,不过要约法三章。”
“别说三章?就是三十章,小女子也不敢不从。”我假装低眉顺眼地应道。
他轻掐一下我的鼻子,换了副认真的表情说:“第一,我派给你的人必须寸步不离,你要保证自己绝对的安全。第二,只给你七天的时间,到时不论庄稼的病疫解决得如何,你都必须立即回宫。第三,待在宫外的时间全部留宿豪格府上。”
什么?!他居然安排我暂时住到豪格府上。若是由我挑,豪格家绝对也是排第一位,只不过是倒着数。自从厄吉娅的事件后,我对豪格简直充满了排斥感。不是我固守偏见,而是世上能作出像豪格那么冷血事情的也没几个了。
看皇太极一脸固执的表情,我也只能机械化地点头答应了。虽然是住豪格府上,虽然只有七天,总是聊胜于无啊!没有后宫的吵扰,没有政治权利中的辗转,天知道我多么想呼吸些自由洁净的空气。
因为尽量不想引起宫里人的注意,所以素玛与我平日里贴身的几个都不能随行出宫。皇太极挑选了禁卫军里两个身手不错的巴图鲁跟在我的身边,至于贴身的丫头就要等到豪格府上再配了。
当天夜里到达豪格府邸的时候,豪格居然并不在府上,玠戈葡紧张兴奋地在别院里为我张罗着各种日常用品。
“侧妃,把赫媪给您调过来伺候起居吧。”玠戈葡边将我带出宫的几件男旗装摆入衣柜边问。
“赫媪可是你刚到皇宫时,我送你的两个丫头之一?”我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得很。
“侧妃所言不错。金莱哆与赫媪都是侧妃当初赏赐给玠戈葡的。”玠戈葡回道。
我思考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越少人知道我出宫越好,使唤丫头你就给我安排个面生的吧。这几日留宿府上我也尽量不会踏出别院。另外你也改个称呼吧,侧妃叫多了,难免外生枝节。”
“那就和您带来的人一样叫少主吧。”玠戈葡笑着为我倒了杯茶道。
我点点头。
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一个喝止出自我带出宫的巴图鲁之中的一个。
“小人是肃亲王府管家,来寻我家大福晋。”一个恭敬的声音回答。
我与玠戈葡交换了一个眼神,她走去门口,打开门问来人说:“挲札,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
“回大福晋,王爷有话传给贵客。”管家口中的“贵客”难道指的是我?
玠戈葡回头看我一眼,我示意让他进来。
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太监进入屋内,跪地行礼道:“奴才挲札见过少主,给少主请安。”
“起吧。”我惊讶口中称呼的是‘少主’。
“我家王爷请少主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王爷命奴才全全伺候少主前后。”挲札起身后,禀告说。
“那麻烦你了,也替我谢过你家王爷吧。”没想到豪格会把府上的管家调过来给我使唤。
“挲札,王爷可回府了?”玠戈葡关心的问道。
“回大福晋,王爷说这几日就不回府了。旗内有些军务急需处理,王爷这几日就留宿军营了。”挲札低首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晚还不见王爷回来。”玠戈葡似是有些失望的自言自语。
我想豪格应该是躲着我吧,虽然我与他并无什么直接瓜葛,但是彼此身份却是尴尬的,而且哈达公主的事情也似添加了一道无形的隔阂。相见的确不如不见!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带着恪蒙,邡步两个禁卫外出寻找免疫的粟米种子。大半天跑下来,居然毫无所获。受感染的耕种面积远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疫区内部虽有仍未被传染的极少部分,但是我对提取来自传染区内部的免疫苗没有信心。
到中午的时候,太阳炙烤着大地,春末夏初的热潮似是已经翻滚而来。我们捡了个普通的茶棚,打算坐下来歇歇。
恪蒙去放马,邡步陪着我走进茶棚,我们挑了个背阳的位置,刚要坐下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怪笑。
我闻声回头扫了一眼发出怪笑之人,却见到一个尖嘴猴腮长相,满族打扮的男人一双眼贼溜溜地上下打量着我。
他噙着猥亵的笑容对身边的跟班说:“瞧那小爷长得多俊俏,比姑娘家都不知强几百倍,看得人心奇#書 *網收集整理里痒痒的。”
他身边的几个小喽罗下流地附和着道:“爷要是喜欢就带回府上。”
邡步双眼冒着火花,眼看就要冲上去,我用眼神制止他,转过身去小声说:“坐下!不要自找麻烦。”
邡步松开双拳,听从命令地坐了下来,不过犀利的眼神还是不曾离开那泼皮。
我为邡步倒了杯茶,轻松地说:“喝杯凉茶,降降火气。”
“小的不敢。”邡步受宠若惊地说。
放马的恪蒙也坐了下来。邡步迅速递了个眼神给恪蒙,恪蒙顺着眼神看过去,也开始聚集战斗力,全身戒备。
我沉声说:“喝茶!歇好了就走。”
我时间紧迫,才没空闲消耗在一群流氓身上呢。
可惜有些人今天注定想在老虎口中拔牙。那泼皮居然自寻死路地走了过来,他带着那几个虾兵蟹将居然还打着以多欺少的主意。
他坐到了我对面,邪恶地笑着搭讪道:“小爷怎么称呼?可也是旗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损他几句,邡步与恪蒙已经失去了耐性。两个人几下就收拾了十几个人,并将那为首的泼皮摁倒在木桌子上。
“你们知道爷是谁不——哎呦,别打了——大爷饶命啊!”他惨烈地叫着。
我边喝茶边欣赏着动作片,身边带着高手出门就这点儿好处,随时有现场直播的真人快打可以看。
周围围观的人看到这伙人被制服了,居然都拍手称快。
“这些旗下人真坏,早该有人收拾他们了。上个月他就强抢了东村一个干净姑娘!拿咱们汉人简直不当人。”一个人的话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
看来今天的闲事还是管对了。我对茶棚的小伙计说:“麻烦给我拿些红辣椒来。”
小伙计迷茫的应声而去,不一会端了一大碗磨碎的红辣椒出来,放到我面前的茶壶旁。
我对恪蒙说:“让他脸对着我。”
恪蒙抓起他的头发,让他正视着我。
他装出一副可怜相,想求情却被邡步后背一拳打掉了全部的话。
我摇头故作同情他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既然被你这双眼睛看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那就我就帮你治疗一下这万恶的根源。”
我将数滴辣椒水弹入他的眼睛,他连续尖叫了起来。
我问:“贵府上可有强抢的民女?”
他双目难过地睁不开,皱眉闭目地喊道:“有,有。”
“有多少?”我又问。
“没——没数过,有些已经自寻短见了。”他恬不知耻地答道。
“败类!咱们旗人的名都让你败光了。”邡步发狠地说着,下手就是又一个重拳。
那泼皮嘶声狂叫着。
我对恪蒙说:“把他们都交给官府,再带几个人去他府上把无辜的女孩子都放了吧。”
“是,少主。”恪蒙反手扭转着他的双臂,将他捆绑了起来。
邡步牵了马走过来,帮恪蒙将那群流氓都绑在马后。
恪蒙在一片欢呼声中,拉着那些败类扬长而去。
我付了茶钱,与邡步也翻身上马,还要继续往前寻找我要的抗病种子。
一路沿着东面几个农庄寻下去,却依旧一无所获。我每经过一个农田都会通知农家先做简单的处理,控制病情。
“少主,天快黑了,咱们已经跑出来很远了,差不多该往回返了。”邡步恭敬地提醒道。
我看了眼远方,明白负担很大,若不找到妥当的办法,就今天看到的感染面积而言,损失已经相当可观了。
“再往前看看吧。”我骑马率先行了出去。
邡步紧紧跟上。
当我们开始往回返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恪蒙依旧没有归队。
既然找不到免疫的种子,我的全部心思就该放在杀虫药剂的有效配方上,我在马背上沉思着。邡步一直极其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少主,小心!”邡步大叫一声。
我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前面一个巨大的障碍物阻挡了去路。我马上收拉缰绳,停下奔驰的坐骑。
邡步翻身下马,上前查看是什么阻挡了去路。
突然十几个乌麻麻的人从隐藏处跳了出来。我坐下的马嘶吼一声,踢起前腿。
邡步退靠到我的马边,抽出战刀,杀气腾腾地说:“估计是些截路贼,少主退后些,以免溅到血迹。”
我今天还真是走运啊!先是见识了流氓,现在该见识山贼了。出宫第一天就收获颇‘丰’啊!
冲出来的十几个蒙面人见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