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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劲秋道:“贼众势大,出阵后要小心,大哥,命兄弟们出阵!”
裴天雷头一昂,吼道:“开栅,出阵!”
七百士卒立即挺胸昂首,出栅门到旷地上列阵。裴天雷、樊英武、杨浩、边小龙、齐隆、张合、惠耘武、荀云娘、甘蕊、肖劲秋随后跟出,其余众侠则在坡上接应。
众人把队列在石墙十丈外站好,只见敌方已放下数十条舢板,向岛上划来,第一拨就上来了几百人。这些人训练有素,一上岸就各归其队,用不了多一会,沿岸就挤满了人,密密麻麻,声势浩大。
一排海螺吹响;“呜呜呜……”声音低沉,撼动着飞马岛士卒的心。那些列好队的海匪,闻号刀出鞘、弓上弦,一个个骠悍狰狞,杀气腾腾,令人悚惧。
站在墙垛上的周定邦,立即命人吹起海螺,伏在土埂上的弟兄及时直起腰来,将弓弩上箭,直对敌方,押住阵脚,人数不下五百。
此刻,海匪仍在源源不断上岸,前面的人开始向众侠走来。正面一队,侧面两队分左右两翼包抄过来,每队人数不下四五百人。
“嚓、嚓、嚓……”上千人的脚步声,有如擂鼓,直震得飞马岛士卒心跳不已。
裴天雷转过身子,对弟兄们扫了一眼,道:“你们都瞧见了,东海一霸率四个水寨倾巢而出,今日俺要是输了,各家妇孺老小还保得住命么?温武魁生性阴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因此俺只能胜不能败!俺飞马岛向来无孬种,决不会临阵逃脱。俺和弟兄们一样,各有自己的一本苦经,俺本是善良人家所生,被逼当了海盗。但俺从不惊忧百姓,杀倭寇、抗贪官,保护地方渔民。。不像温魁武这老小子,良心喂了王八,投靠宦官,勾结倭寇,欺压百姓,试问大家,俺这等七尺男儿汉,能低声下气让这狗娘养的吆喝使唤,去干昧心事么?所以俺今日拼了这两百斤,死也要保住飞马岛……”
“杀!杀!杀!”七百弟兄发出怒吼。
肖劲秋等人见弟兄们满脸激愤,斗志昂扬,不由心生敬佩。
此刻,海匪们已走到离他们七八丈外停下,中间一队的士卒从两边闪开,走出一拨人来,离肖劲秋等头领三丈外站下。
为首的一人,年约四十余岁,身躯高大,相貌凶恶,大嘴大鼻,神情凶残。在他两边足有二十多人,其中有三个女的。
此人傲慢地打量了肖劲秋等人一眼,一摆头,那个巡海使文镇波便扬声喝道:“叛贼裴天雷,见了总舵主还不跪下请罪!”
裴天雷大怒,骂道:“大胆海匪,你们平日无恶不作,今日恶贯满盈,还敢张狂?”
面目凶恶的大汉手一抬,文镇波退了下去,大汉道:“裴老弟,本座亲自到飞马岛来为的是仍给兄弟你几句话。你千万别误听人言,毁了飞马岛的基业,望兄弟及时省悟,本座仍请你任第五水寨寨主,你手下的弟兄仍归你统辖。兄弟要是不讲交情,本座只好屠尽了飞马岛的老老少少。兄弟,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飞马岛的弟兄……”
裴天雷怒声道:“温武魁,废话少说,俺早就想和你一见高低,今日就划下道儿来吧!”
温武魁面色一沉:“裴天雷,你好大胆!休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本座到此,哪有你张狂的余地,休要再……”
笑狐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姓温的不过是税监府豢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脸面当着人称好汉。你身为汉人,却与倭寇勾勾搭搭,连祖宗都不要了,还……”
温武魁大怒,吼道:“住口!你是何人?”
笑狐道:“笑狐边小龙,响当当的江湖好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听明白了么?”
温武魁忽然阴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个区区小辈!你不配与本座答话,谁是逍遥生肖劲秋,站出来答话?”
肖劲秋道:“区区正是逍遥生,有什么话就说,我听着。”
温武魁打量他一眼,冷笑道:“原来是你,一个年青后辈!今日阎王岛总舵主本座到此,就是为了拿下你,开膛剖腹扔进海里喂鱼!”
肖劲秋一笑:“原来如此!不过事情不大好办,只怕你温武魁没有这个本事!”
温武魁厉声道:“有无本事一会你便知道!”略一顿,扬声道:“飞马岛的弟兄听清楚了,本座今日来此,只为捉拿叛贼裴天雷一干人众,与尔等无关,只要你们归顺阎王岛,便成为本座属下好兄弟,本座每人赏银五两。若是执迷不悟,甘心从贼,就以反叛罪论处,先剁去四肢,挖去双眼,再刀割身死。有眷属的,杀婴幼,留妻女,配与其他弟兄为妻,断了你家香火!本座今日率两千余人打头阵,还有三千弟兄作后援,你们飞马岛不过弹丸之地,区区千余人,抗得住本座五千健儿么?望尔等速速归降过来……”
肖劲秋几次制止了裴天雷的吼声,让温武魁把话说完,至此他打岔道:“阎王岛、黑凤岛、海龙岛、亡魂岛、白骨岛的弟兄们听了,身为汉家子民,岂能与倭寇沆瀣一气,欺辱汉家百姓,连祖宗都不要了?温武魁作恶多端,羞辱先人,弟兄们又何苦跟着他为虎作伥?我飞马岛虽只有千余之众,但上下齐心,仰不愧天,俯不怍地,更有卫海分堂数千之众作后援,岂是温武魁等人吓得倒的?望各位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杀倭寇,保渔民,做个顶天立地之大丈夫,万勿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温武魁大怒,喝道:“住口!你小子……”
肖劲秋笑道:“你说了半天,我不岔一句话,怎么我才说了几句你就大喊大叫?光凭你这份肚量就太小,何以服人?”
站在左侧的三个女子忽然走了出来,中间的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相貌姣好,她冷笑道:
“肖总舵主,本座黑凤岛岛主杜凤仪,有几句话想请教!”
肖劲秋立即抱拳行礼:“不敢,杜岛主有话只管说,在下有问必答?”
杜凤仪先就对他有了几分好感,暗思瞧他镇定如常,毫不畏惧阎王岛,这份气度不可小看。再见他对自己十分有礼,敌意又消除了几分,但她仍然以为,飞马岛不是对手。
她冷冷道:“肖总舵主口气不小,但不知手上的功夫能像嘴巴那么硬么?今日温总舵主亲率五岛高手前来,不是凭你说几句硬话就会退走的,飞马岛千余人的性命,就操在你手中,肖总舵主凭什么保他们平安?”
肖劲秋微微一笑:“肖某武功平平,但也曾和蛇心羽士卜刚、大漠秃鹰申屠雄等人交过手,不知温岛主属下的功夫,是不是都超过了他们?其次,肖某虽不济,但本岛总护法混世魔君公良前辈、百杯秀才宇文前辈、护法阴阳扇铁芙蓉宁女侠、镇宇镖局女镖头粱女侠等等个个都是江湖一流好手,再有本岛弟兄上下一心,同仇敌忾,为武林正义、为保卫家小,势必在厮杀时个个奋勇争先。凭这么三条,今日之局有胜无败。最后,还有本岛卫海帮数千之众,到时自会来接应。杜岛主对在下的回答满意否?若有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这番话有理有据,毫不夸张,杜凤仪不禁暗暗点头,心想他的武功真要那么高明,今日确实并无胜算,不如先看他们斗上几阵再拿主意。便道:“总舵主话说得不错,还是让我等先见识见识总舵主的神功,开开眼界。”
肖劲秋听懂了她话中的含意,心想不如自己先动手,给他们个下马威,才能镇慑群雄。
当下道:“杜岛主既有意考较在下,在下恭敬不如从命。”略一顿,一指温武魁:“温岛主,你我动手一搏如何?”
温武魁本就不满杜凤仪与肖劲秋这番对答,让肖劲秋扬飞马岛的实力,又听肖劲秋指名索战,一时冲动得就想冲出去一掌劈了这小子,但他性情虽暴躁,却是老谋深算,自己身为总舵主,逍遥生手上功夫不弱,万一有个闪失,岂不大坠威名?不如先让手下一试深。
当下他冷笑一声:“凭你也配与本座动手?”稍停,回顾左右道:“哪位去把这个狂妄小子给俺宰了?”话是这般说,眼光却停在总巡主脸上,总巡主石刚是阎王岛武功最高的四个人当中的一个,其余三人是温武魁、总执事刘汉、蚊龙堂主张鲁友。
石刚当即大步走了出来,口中喝道:“待俺总巡主石刚来会会你!”
肖劲秋见他年约五旬,个头不高,十分粗壮,两边太阳穴隆起,是个内家高手,便道:
“你要动兵刃还是比拳掌?”
石刚冷笑道:“又不是比武,讲那么多废话,谁爱使什么就使什么,小子你纳命吧!”
肖劲秋道:“奉陪,请!”
石刚一运气,骨骼暴响,大吼一声,双拳同时闪动,让人摸不请他出那只手,在对方慌乱中出其不意一拳击出。但肖劲秋一动不动,任他两只拳头晃动,欲出不出,只是像个局外人冷眼旁观,毫不为对方所动。
石刚大怒,迅疾捣出一拳,力道之大,足以开碑裂石,只听“呼”一声,直击对方胸膛,但拳头刚出一半,忽又缩了回去,右拳更为凶猛地击了出去,斗大的拳头直奔对方面门。
旁观人众都判定第一拳是实打,未料这么大的力道仍是虚招,第二拳方是真打,足见石刚功底深厚,不是泛泛之辈。
肖劲秋在对方第一拳击到时,右手已往上抬,准备招架,没料到对方左拳收回打出了右拳,他当即左臂一抬,一掌拍出,与对方拳头相击,只听一声震响,石刚一个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还未站稳,肖劲秋第二掌已袭到,慌得他匆忙间挥拳相迎,只听又一声震响,他被震退了两步。正待运功反击,肖劲秋第三掌第四掌第五掌,一掌接一掌,打得石刚透不过气来。
只见他挥拳相迎,每挡一掌,退后两步,不多也不少。温武魁等人连忙散开,好空出场地。
只见肖劲秋脸上笑嘻嘻的,把两只手轮换着来,如同儿戏般,随随便便一挥手,“呼”一声石刚退了两步,又一挥手,石刚又退两步。
忽然,肖劲秋停了下来,一个身子平平跃起,退到原来的地方,站定后笑道:“石总巡主,你再退就会踩到温总舵主脚上了,来来来,过来打,本座等着。”
石刚呼呼直喘粗气,心中又气又恼,又惊又怒,但他实在乏力,不调息没法再动手。
荀云娘不由好笑,低声对甘蕊道:“你瞧这家伙多顽皮,把人家一个大巡主捉弄得这般狼狈,我真怀疑,他有没有正经的时候!”
甘蕊抿嘴一笑:“要他正经,此生无望!”
在阎王岛人众一方眼中,情形又大不相同。石刚的武功在他们心目中一向十分尊崇,可今日居然被人家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实在是难以置信的怪事!因此对肖劲秋起了畏惧之心。那杜凤仪更是十分钦佩,心中打定了主意,这肖劲秋年青有为,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此刻,石刚已调匀了气息,怀着很大的愤怒冲了过来,施出一路拳法,不再和肖劲秋对掌,想以此展现出自己的拳上功夫。
哪知事情竟这般奇怪,只要他一出拳,拳头就会碰到肖劲秋的掌上,呼、呼、呼,每击一拳他就得退两步,不多时,又退到了温武魁一干人众跟前,那肖劲秋又笑嘻嘻一个后跃,退到了原来站立之地等他。
笑狐故意放开喉咙大笑,身后七百名士卒也跟着笑起来,石刚满脸通红,狼狈不堪。但他仍不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