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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小姐与肖劲秋重逢成了泡影。
眼见肖劲秋伤心而去,他们一个个心痛如绞。
此时田小燕返身回到楼上,她母亲陈芝玉也忙跟着上了楼。田忆泰沉声道:“小姐婚事,尔等不宜宣扬,以防陈、汪两家破脸,时下与他们联手对付少林、武当,事毕后难免一战,尔等都听明白了么?”
众属下齐声回答:“谨遵主人钧命!”
就在这时,肖劲秋已来到林中,察觉出到处都伏得有人,便往树稍上跃去,站在软枝上晃晃荡荡,轻如柳絮。近来他功力精进,絮棉功、飞云指都已达到十成火候,金轮神功更是日愈精纯,已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是以他在院内树上时,司马俊、田忆泰都未能察觉,要是去年,他绝对做不到。此刻他要出堡易如反掌,但他想看看进堡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照现在情形判断,来人还未被察觉,足见武功高明,这更引起他的好奇心,同时也为了在对方发生危险时加以援手,所以他躺在细枝条上,静静地等待,相信只要天灵教的高手出来,夜行人就会现形,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事。
过了片刻,仍无动静,便沿树稍往堡门方向走,思忖夜行人大概早巳走远,不必耽搁。
突然一声斥喝起自前头两三丈,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子你枉费心机,还不滚下来受死,这树上岂是藏人的地方?”
咦,这不是长孙荣老小子么?肖劲秋连忙屏住气息,静静站在树梢头。遂听有人在树上大喝一声:“打!”接着是一阵衣袂破空声,听起来不止一个人。又听长孙荣喝道:“哪里走!”想是亲自追赶去了。肖劲秋暗忖,天灵教高手果然在梁家堡,这里无异于龙潭虎穴,究竟是什么人敢来此犯险呢?自己不能一走了之。
此刻,喝斥声在林中四处响起,来人已无处可逃,一个女子声音尖叫道:“姑奶奶今日与你们拼了!”这声音好熟,正是日间酒店相逢的丁玉,却原来是她兄妹。咳,这个丫头真不懂事,梁家堡是任人闯荡的么?”
旋又听丁剑的声音喝道:“二妹小心!”接着是兵刃相击的铿锵声。
长孙荣的声音道:“将他们赶出林子,不要伤了他们,捉活的。”
不一会,喧闹声已出了林子,周围又是一片沉寂,便向林外跃起,眨眼便到了路边,把身子藏在枝叶中向外窥视。
大道上灯火通明,数百人围了个大圈,只见丁剑、张华玲、丁玉、安天华,袁磊与长孙荣等在圈中相对峙。肖劲秋把站在长孙荣身后的人一一打量,不下二三十人,心中不禁凉了半截,丁剑等插翅难飞!和长孙荣站在一起的有天灵教八个星座座主,有梁家堡父子,还有税监府的中原三怪儒、大漠秃鹰申屠雄、玉面煞星羊峰、阴阳双魔乔柏、申翠等人,还有些人不认识。看来,税监府和天灵教高手全集于此,要赴端午少林之约。有这许多魔头在,要救这丁家兄妹等人真是难上加难!
此时,只听长孙荣喝道:“肖劲秋在何处?你们是什么人,速报上姓名。”
安天华冷笑道:“咱们不认识肖劲秋,我等此来,为的是向你们索人!”
长孙荣道:“报上名来?”
安天华道:“大爷关中双杰之安天华!”
袁磊道:“二爷关中双杰之袁磊,你是何人,主不主事,不主事就叫能主事的人来!”
长孙荣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关中双杰不在本座眼中……”略—顿问丁剑:“你呢?”
丁剑道:“开封丁家庄丁大少爷丁剑,这是少夫人张华玲,家妹丁玉,你又是何人?”
天冲星座主追魂鞭张隆喝道:“小子你们休狂,这位是天灵教卦主长孙荣前辈,快说出你们到此何为,若有半言虚假,叫你不得好死!”
丁剑叱道:“丁大少爷既然敢来,生死早置之度外,你休出言恫吓!大少爷此来不为何事,要你们交出华山掌门父子等人,否则,丁家庄与你们不共戴天!”
长孙荣冷笑道:“娃儿,就是你爷爷丁洪儿,见了本座也不敢如此张狂,你小小年纪,竟敢这般无礼!姑念你年幼无知,暂不追究。你要本座交出华山掌门父子也不难,速速回丁家庄告知丁老儿,所约时限已到,迅即投入天灵教,本座便放了华山掌门。若是不识时务,心生妄想,要从梁家堡救人,那也未免太不自量,莫说凭你区区五人,丁家庄总数来此也不过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你小子懂了么?”
安天华冷笑道:“我兄弟也为华山掌门而来,不怕死的江湖汉有的是,切莫以为你们这些魔头啸聚一处,就能称霸武林?自古邪不胜正,正道武林的高人志士,必将重出江湖,岂容尔等倒行逆施、妄造杀劫?奉劝尔等及时省悟,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肖劲秋点头暗赞,好个侠义之士,面临强敌,临危不惧,还能从容说出一番正义凛然的话来,这样的英雄不能不交个朋友。
长孙荣哪里听得进这番话语,大喝一声:“住口!”截断了安天华的话。
袁磊吼道:“你交不交华山掌门?”
长孙荣气得吼道:“无名小卒,敢来本座面前张狂,先将尔等拿下,遍受酷刑,看你还威风不威风?”
丁剑斥道:“长孙荣你休要猖狂!丁家庄乃武林正道之士,岂会与尔天灵教同流合污?
一年之约不过缓兵之计,你真以为丁家庄会屈于淫威之下,那真是天大的笑话!告诉你长孙荣,丁家庄端午必到少林,与尔等决一死战!”
长孙荣气得七窍生烟,一摆手:“把这五个臭男女乱刀分尸!”
安天华怒道:“你们要倚多为胜么?亏你长孙荣还是武林成名人物,却原来是个肖小之辈,你们就一起上吧!”
长孙荣两手一分,拦住蜂拥而出的手下,冷笑道:“你这激将法并不高明,不过一对一要拿下你也实在容易得很!”
言罢,对张隆道:“你去擒他!”
追魂鞭张隆大声答应着走了出来,袁磊一晃手中弯刀,虎吼一声便攻了过去,张隆向后一退,手中九节鞭迎面点去,出手十分阴狠。
肖劲秋观其鞭法,软硬兼施,根底深厚,实是用软兵刃的高手,但袁磊一把弯刀,刀法诡异,与中原刀法大不相同,五十招内,二人难分上下。这使肖劲秋十分为难,他相信华山派掌门父子定是被囚在地牢中,那地方他熟悉,可以去救人,但他就不能照应丁剑等五人。
如果留在此接应他们,要想逃出梁家堡只怕太难,至多走脱一两人,不可能全部安然撤出。
正在举棋不定、心中有些惶惑之际,忽见几人从桃园方向蹿来,一个个如离弦之箭,眨眼便进了场中,原来是五个上了年纪的道士。
五人突然现身,令长孙荣等也吃了一惊。
玉面煞星羊峰缓步走出,双手抱拳笑道:“难得难得,崂山五子入了红尘,幸会幸会,还记得我羊某人么?”
肖劲秋心想,怪不得丁氏兄妹毫无惧色,原来有这几位老前辈撑腰,那梅山二友大概也已到场,这几位前辈在,丁氏兄妹等人可暂保无虞,自已就可相机救人了,不禁感到欣慰。
此时只听五子中一人道:“原来是羊施主,二十年不见,施主风采依旧,敢问羊施主为何也在此地,莫非也是天灵教中人么?”
羊峰道:“老夫并非教中人,不过是应主人之邀在此做客而已,各位来此又有何贵干?”
“贫道与师弟来此,为的是华山掌门父子,羊施主既不是教中人,还请站过一边,贫道请天灵教主事人答话。”语毕,又让袁磊停手。
羊峰笑道:“这位就是天灵教卦主长孙荣,五位尽可与之交涉。”说完退了两步。
长孙荣道:“崂山五子一向不问江湖事,何以要为华山派出头?本座倒要请教?”
老道打量了一下长孙荣,道:“贫道五子之首真悟子,今日到此不为别事,只为天灵教无故侵扰华山派,将华山掌门父子拘囚于此,贫道等前来索人,望长孙卦主高抬贵手是幸!”
长孙荣道:“华山派不顾天时,夜郎自大,敢被本教人踏平华山派,活捉掌门人,崂山五子与华山派有何渊缘要为华山派出头?”
真悟子不愠不火,十分从容道:“崂山五子与华山派并无渊缘,因受旧友之托,来梁家堡索人,卦主只要将人放出由贫道带走,贫道就算完成旧友嘱托,其余事一概不问,天灵教有何作为,均与贫道等无干。”
肖劲秋心想,趁他们在磨嘴皮,先去救人要紧。他朝大道上看了看,正对着梅园,只要朝东过去不远,正对桃园之地,就是暗道出口。于是提气纵身,片刻间便到。从树丛中朝下望,地道出口处足足站了十人,他们全都蹲坐在地,有的就坐在石板盖上。
肖劲秋把这伙人看了又看,其中并无熟人,胸前也未佩戴莲花,弄不清是梁家堡的人还是天灵教带来的人。但可以确定,都是些三四流的徒众,可以一举治住。
当下从树上飞身而下,双手齐出,十个人哼都未哼一声便被他全部点了穴。他把坐在石盖上的人拖开,轻轻揭起盖板,沿石级走人,又将盖板拖来盖上,才放心往前去。
转过弯道,只见灯火亮处,有两人持刀站在囚室前,有四人坐在一边闲聊,尽说些不相干事,便大摇大摆走了过去。由于他脚下无声,六人都未发觉。走到近前,他突然说话道: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自在得很嘛?”
六人吓了一跳,齐向他看来,见是个不认识的人,连忙一个个站了起来。肖劲秋笑嘻嘻出手,瞬间便把六人治住。
“这里头关的什么人?”肖劲秋问。
—人回答道:“华山掌门张德和几个门人弟子,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他们放出来!”
那人冷笑道:“朋友,你打错了算盘,你救了他们有何用?出得了大门么?识相的把我们穴位解了,跟我去见头,包管饶你不死……”
肖劲秋笑道:“你饶我不死,我还没饶你不死呢!”说着从他手上接过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要是不开锁放人,你这脑瓜就保不住了。”那小子大惊,连忙求饶,答应开锁。
肖劲秋遂解了他的穴位,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拳击出,想趁肖劲秋不防将他打倒。
“呼”一声,拳头正打在肖劲秋肚腹上,只听“哎哟”一声,那家伙被震得撞在石壁上又反弹回来,扑在地上连动也不会动了。
其余五人大骇,个个求饶,愿开牢门。
肖劲秋笑道:“瞧见了么,他这是自己找死,你们想活就替我把人带出来!”
五人喏喏连声,穴道一解,果然老老实实从死去的头目身上解下钥匙,把牢门打开后又去开锁,盏茶功夫便扶着五人出来。五人中二老行动不便,三个年青人似乎并未受伤。
肖劲秋道:“哪位是华山掌门?”
满脸胡须的老头道:“在下张德……”
肖劲秋忙抱拳行礼:“原来是张掌门,不知何处穴道受制?”
一个年青人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肖劲秋道:“在下肖劲秋,意欲救各位出险,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出梁家堡还有一番周折,让在下为诸位解了穴道再说!”
年青人满脸惊疑:“阁下就是逍遥生肖劲秋?久闻大名,缘悭一面,不料竟在此地……”
张德道:“华儿不要多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