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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刚,你这是痴人说梦,肖大爷不是好好的么?你那百毒魔幻掌岂能伤得了大爷?”
卜刚冷笑道:“煞才,你休狂,你提口真气试试……怎么,不敢试么?天下人无人能避本座掌毒,你休想瞒住大家!”
肖劲秋道:“好,大爷就提真气瞧瞧!”
钟莹莹紧张万分,一把又揪住了宁月娥的衣襟,双眼直盯着肖劲秋,连心都停止了跳动。
只见肖劲秋闭上眼,作提气状。
全场人众屏住呼吸,就等他的一句话。
肖劲秋吐出长长一口气道:
“卜刚,大爷真气畅通,并无中毒之状,你那百毒魔幻掌不过尔尔,岂能奈何得了肖爷?
这话卜刚不信,在场人众都不信,老魔的掌毒闻名天下,的确无人能避!
卜刚吼道:“你瞒得一时有何用,再过片刻,你就会现形,叫天下人耻笑!”肖劲秋道:
“卜刚,你一生杀人无数,大爷今日定叫你报应当场。”
话一落音,他飞扑过去,双掌翻飞,攻势猛烈,那卜刚咆哮连声,竭力反击。
忽然,站在高处的司马俊冷笑道:
“明明中了毒,他还死不承认,这不,临死前把一条命拼了,真是死要面子的大蠢人!”
他的话声音不高,但以内力送出,故在场人众人人听见。
钟莹莹心急火焚,对司马俊的讥刺恨得要死,但此刻真象不明,她为肖劲秋悬起了心,恨不能冲进场去助他一臂之力,哪里顾得上司马俊的冷嘲热讽。
此时场中斗得激烈,数十招后卜刚又抽身退出圈外,把两只血红的眼睛去盯肖劲秋,要从肖劲秋脸上看出中毒之状。
肖劲秋喝道:“卜刚你胆怯了么?”
卜刚大吼一声,一掌当胸击来。
肖劲秋喝道:“来得好!”出掌迎击。
大震声中,金光闪现,卜刚双手捂胸向后倒了下去,一命归阴。
肖劲秋略略喘气,依然站在原地。
这个结果,大出人众意料,一时间全场静默,一个个目瞪口呆。
笑狐尖叫道:“肖老弟明明没有中毒,司马俊你就是死不承认,这不送了卜刚一条狗命,你真是个没见识的大蠢货!”
司马俊大怒:“什么人,敢骂……”
但这时喝彩声轰然而起,侠义道一方欢呼雀跃,观战人众也有不少人喝彩,谁还听得见司马俊泄忿叫声?
喝彩声中又听有人喊道:
“金轮神功,逍遥生是顽石老人的弟子。”
“金轮神功!顽石老人!……”许多人一遍遍重复,接着响起了更大的喝彩声,万分热烈。
天灵教一方噤若寒蝉,垂头丧气。
紫焰掌尚子英一跃而出,他要为天灵教争回脸面,不除去肖劲秋,今日难言胜败。
有人出场拼斗,欢呼声渐渐平息下来。
尚子英道:“金轮神功并非天下无敌,老夫欲以武林绝技紫焰掌胜你,让世人明白,金轮神功不过尔尔。”
肖劲秋道:“在下从来未说过金轮神功天下无敌,因为世上本无这样的功夫。今日你我各凭修为一决胜负,至于用什么功夫,那是自己的事。动手之前晚辈再以一言相劝,前辈修为甚高,紫焰掌也为武林一绝,何苦要投靠天灵教充当宦官鹰爪,成乱世之魔头,前辈当为天下苍生着想……”
尚子英冷笑道:“你这是教训老夫么?不如让老夫开导你,你成就一身武功不易,可惜目光短浅,不知大丈夫当以功名为重……”
肖劲秋道:“前辈不必再多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但凭武功决一胜负。”
“你错了,你我是一决生死,若你执迷不悟,本座只好打发你上西天!”
“晚辈却以为,上西天的是前辈!”
尚子英大怒,冷笑道:“狂徒,你敢与本座拼三掌么?”
“三掌太多,一掌足矣。”
“好志气好志气,自古英雄出少年,本座今日大开眼界,顽石的弟子竟这般无知。”
肖劲秋的话说得太满太狂,少林僧众及在场人众不禁摇头,紫焰掌为武林一绝,与之硬拼就不明智,更何况要一掌取胜,逍遥生乃顽石老人弟子,想不到如此轻狂,一但误了性命不说,还要影响今日大局。但情势已经如此,毫无转圜余地,一个个悬起了心,紧张至极。
肖劲秋敢说这样的话,意在震慑群魔,这一掌他自有把握,因为他习了絮棉功。
此时两人四目相对,运足了功力。场外人众目不交睫,急等那破石天惊的一击!
钟莹莹抓住卫青萍的手,紧张得连气也喘不过来,泪水早已盈满眼眶。
老秀才虽知肖劲秋从不张狂,但对付紫焰掌未免过于轻率,只急得他心慌意乱。
所有人中只有武当紫乙道长不慌不躁,他把絮棉功偷传给肖劲秋,知他定能胜尚老头。
“打!”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人吐气开声。
瞬间两掌相触,众人预料中的轰然大震却没有听见,不禁十分惊愕,这千钧之力都发到哪儿去了?两人就像市井之徒拼比力气似的,你推我,我推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时莫说局外人,就是尚子英自己也惊骇无比,他的掌力如石沉大海,遇不到丁点反击之力,这未免太邪乎,他使的什么花样?
可是,他无法弄清原委了,肖劲秋以絮棉功化去他的掌力后,紧接着施出金轮神功,顿时使其人事不知,一个身子倒飞出两丈外倒地。
“啊!”全场人众惊得呼叫出声。
“好!好啊!”紧接着侠义道一方高声欢呼。
老秀才大大松了口气,心想小老弟,你弄的什么玄虚,差点把我老人家给吓死。
钟莹莹、卫青萍欢喜得又蹦又跳又叫又喊,眼泪却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滚。
温金宝在旁看傻了眼,道:
“咦,你们怎么了?又是哭又是笑,莫非神智不清,迷了心窍?该找个郎中看看。”
青萍和莹莹一听,同时嗔他:
“你才迷了心窍神智不清呢,去去去,管什么闲事!”
温金宝扮了个鬼脸:
“好心不得好报!”
天灵教片刻间就失掉一名卦主一名金座护法,而且他们都折在逍遥生手中,这使天灵教上下无不震惊,而旁观人众中忌惮天灵教的,对肖劲秋无比钦佩,增加了对侠义道的信心,他们无比兴奋地挥着手,吹呼声此起彼落。
突然,在千莲门方阵中跃出十多个男女,直向肖劲秋冲来,千莲门徒众阻拦不及,只好任由他们遁去,一时惊愕不已。
肖劲秋一眼看出,向他奔来的是五龙五凤,连忙把他们引到人后,开口就问:
“宫主来了吗?你们怎么……”
五凤“哇”一声都哭了起来,五龙一个个都愁眉苦脸,把肖劲秋吓得心都凉了,田小燕莫非出了事,连忙追问。
大凤曾琴抽抽噎噎说了经过。
原来就在准备赴少林寺的前夜,天灵教四位圣座、两个金座护法、三个卦主以及陈斗、汪华父子四人齐到养心斋来见田忆泰父女。四圣座公开亮出了东厂身份,要田家投入官府,在天灵教中任金座银座护法,在税监府任都监军、监军,而取天下当开国功臣,退而由司礼监举荐到东厂或锦衣卫任职,有权有势胜做江湖豪客百倍。田忆泰大怒,声言此来为了雪耻,事后应按约定,天灵教、千莲门、碧蟾宫各划地域开宗立派,互不相扰。在一旁的司马俊突然开口说话,竟是劝田家父子入教投身东厂,使田家父女大吃一惊,司马俊还说他已投身东厂,不愿只做个江湖客,辜负了一身技艺,劝田小燕与他同行止,在官家必有锦绣前程。田小燕这才知道司马俊瞒着她,早和天灵教有了勾搭,直气得她泪流不止。田忆泰坚持己见,拒不为东厂效命,冷不防被陈斗一掌击伤,中毒不浅,无法提取内力,被点了穴。田小燕跳起来要出手,却被司马俊突然出手制了她穴道说,等少林事了慢慢劝她。夫人陈芝玉本是千莲门中人,不敢违抗汪华、陈斗的旨意,束手就擒。汪华说,碧玉蟾能驱毒,田忆泰什么时候低头就什么时候治好他,从少林归来再不回心转意,就毒攻心室而死,第二天起程时,田家三口也随众人到了登封,现把他们囚禁在天灵教登封分舵,碧蟾宫其他人由两位舅爷率领出战,若有异心,杀田家三口。
围在旁边的老秀才、钟家三口,笑狐等诸侠都十分气愤,对司马俊的人品才有了认识,尤其是宁月娥,庆幸没来得及把他招为女婿,要不岂不被他活活气死。
大凤等姑娘们都求肖劲秋解救田家三口,一个个泣不成声。肖劲秋让他们止泪,说不会抛开田家不管,得想出个主意来。
笑狐说:“这还不容易?请长孙前辈走一趟,天灵教分舵那些人敢不?再说顺便还可以把分舵挑了,一举两得!”
这主意不错,老秀才、公良等都赞同。
肖劲秋就请长孙隆、笑狐、诸葛鼎、樊英武、叶功、叶玉莲、杨浩、孟琼玉随大凤、二凤走一趟,请少林寺僧引路,从队列中悄悄下山,其余五龙三凤站在队列中,以遮对方耳目。
肖劲秋又回到少林掌门等人一侧,只见场中交锋的是温金宝与毒血趾班大为。
班大为在江湖上凶名极盛,他的武功别具一格,以脚上功夫取胜,脚上十个趾全有毒,为此行路从不穿鞋,肖劲秋十分注意他的武功家数,只见他两只脚竟比手还灵,踢、踹、击、扫、勾、剪,不断变招,诡奇凶猛,把温金宝迫得躲来闪去只有挨打的份。他听见站在他后面不远的卫青萍焦急地对钟莹莹说:“啊哟,莹姐,你瞧那班大为形貌似鬼,武功怪异,这呆子已经吃不消了,你快叫总舵主找人把他替下来呀!”又听莹莹说:“别急,别急,肖大哥不会袖手旁观。”遂走过去朝她二人—笑道:“温老弟一时摸不清他的路数,放心,他吃不了亏!”
青萍满面惊惶:“不对吧,你看……啊哟,好险,肖大哥,他真的吃不消啦!”
肖劲秋回头向场上看去,温金宝连避过两次攻击,似乎只差那么一点被踢中。他不禁一笑,高手过招就是如此,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带着笑容又转回头来想安慰她几句,却听青萍道:“啊哟你还笑,人家都快急死了,快把他替下来吧,再迟就来不及啦!”
肖劲秋心想,温老弟好福气,有这么个好姑娘挂着他,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可这家伙浑然不觉,依旧穿他的僧衣,这事只有让自己来操这份心了。
钟莹莹见他不说话、面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急了,埋怨他说:“哎呀你也是的,萍妹都要哭了,你还木呆呆的,若无其事,要是你师弟受伤,萍妹不恨你才怪!”
肖劲秋回过神来。笑道:“别急别急,师弟的能耐我最知底细,他决不会吃半点亏的!”
青萍、莹莹齐声道:“真的?”
“温老弟有点伤,萍妹你就拿我是问吧!”
青萍忽觉自己关切得太露骨,一时羞红了脸,掩饰道:“人家才是不相干,他是你师弟,受伤不受伤你都不着急,我急什么?”
肖劲秋叹道:“温老弟有人叨念,大愚有福,我怎么就没人惦记呢?”
青萍道:“怎么没人惦记?你和尚子英对掌,莹莹死抓住我的手,又是流泪又是祈祷,恨不得把那老儿一指戳死!”
“真的么?不会吧。”
莹莹羞得伸手去捂青萍的嘴,青萍边闪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