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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海泉只好又重复他说过上千次的老调,可看得出来,天目三英根本不信。
霍熙光不悦道:“小老弟,这一套不必在我兄弟三人面前耍。这宝典只能让正道英雄获得,千万别落入邪道枭雄之手,你兄妹是少林弟子,这点道理该懂。小小年纪不该贪心,你即使拿了宝典去,也参悟不了上面的高深武学。只有我三兄弟加以指点,你才可期望有成。
趁现在天灵教还未获得宝典之前……”
仲海泉终于忍耐不住,大叫起来:“够啦,三位,我不知有什么宝典,你们自己上山找去吧!这些废话对我说有何用!”
霍家三兄弟大怒,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霍熙光怒道:“今日我三兄弟救了你们,你们就这么忘恩负义,好小子,走着瞧!”
三人怒气冲冲走了,屋里的人一时说不出话,大家明白,灾难并未消除。
忽然,人影一闪,笑狐出现在门口。
钟莹莹对他印象极好,忙招呼他:“笑狐大哥,请进来坐!”
边小龙听见如此称呼,喜得心花怒放,连忙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打扰打扰……”
未坐定,仲海泉冷冷道:“尊驾是不是又来问宝典被我藏于何地,那我只好令尊驾失望了,宝典在下从未见过……”
边小龙一楞,忙道:“误会误会,在下是来向钟姑娘报消息的。”
钟莹莹道:“笑狐大哥是帮我们的,昨天只有他站出来替我们说话!”
边小龙道:“姑娘,在下认识……”
“我知道我知道,惠叔叔前不久来家说过,家父谢谢你说的那些消息。”
边小龙乐道:“这就好这就好,那么姑娘就可以相信在下了。”
“当然啦,笑狐大哥!”
“在下姓边,名小龙,不过姑娘你就这么称呼吧,我来此是警告几位,两个阎王还有了空和尚他们,正密谋劫持少林这两位兄妹还有姑娘你和黄少侠,用严刑拷打逼供,然后上山与天灵教争夺宝典。他们说只要四位招出藏宝地点,一部分人与天灵教周旋,一部分人去取宝,保准万无—失,所以在下特来告知诸位,千万要小心,可别着了人家的道儿!”
黄浩—听,叫苦道:“不是没有我和钟姑娘的事了吗?怎么还不放过我们?”
边小龙道:“他们拿不准少林两位和少侠两位究竟谁知道藏宝地点,所以就象阎王讲的那样,有一对捉一对!”
黄浩道:“既如此,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出城走吧?”
边小龙道:“走不得走不得……”
“不走在这里等死吗?”
“少侠莫急,听我一言,你要是出城,马上就有人跟踪,你走不掉的。况且一旦到了野外,少侠等人势孤力单,能是人家的对手吗?要是留在城里,牛戈等人却奈何你们不得,因为其他人决不让他们独吞宝典,可由他们相互钳制,只要熬过三天,等天灵教有了个说法,各位才能安然离境。
司马俊点头道:“狐兄说得有道理,看来只好这样了。”
黄浩道:“这三天我们又该怎么办?你不是说牛戈他们要来劫持我们吗?”
边小龙道:“各位要随时小心,防人暗算,特别是要小心闷香迷魂粉之类的玩意儿,只要不被迷倒,动起手来势必惊动客店的武林人,他们决不会眼睁睁看着各位被掳掠而去。”
黄浩叹道:“早知如此,真不该来!”
边小龙又道:“各位出进莫要落单,五人相互照应,在下暗中也会帮忙,只要小心,也不会出什么事!”说完站起来双手抱拳:“在下告辞,千万小心!”
五人均向笑狐道谢,送到门外分手,又回到房内商议对付之法。
钟莹莹让仲海莲与她同住一屋,黄浩与仲海泉住一屋,司马俊仍单住。正说着,卫荻与朱喜奎来了,仲氏兄妹又向钟莹莹等人引荐。
在郊野动手时,人都分散,卫荻与朱喜奎罢斗后不见仲氏兄妹,两人商议回城再找。
在城里问了好几家客店,才算找到他们。
仲海泉把边小龙说的复述了一遍,大家共谋对策。卫荻与朱喜奎要搬过来住,又多添了两份力量。
仲氏兄妹十分高兴,卫师兄是掌门的记名弟子,武功修为自是不弱,有他在就更有把握对付凶魔。
早就到了午饭时间,七人带好兵刃,高视阔步,全不把街上的江湖人当回事,要盯梢的,要跟踪的,只管请便。
他们找了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用膳,一进门,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上楼去,本是嘈杂的楼面,竟然一下子静了下来,全把两只眼睛拿来盯在他们身上。
坐定后,不用说,照样被许多双叹睛紧盯着。
卫获道:“不理会这些痴人,要什么莱只管点吧,哪位代劳?”
司马俊笑道:“朱兄年岁最大,由朱兄点吧,再来点儿酒,今日畅饮一番,气死群丑!”
仲海泉道:“好一个气死群丑,我们自管舒心畅意吃饭喝酒,让他们绞尽脑汁夺宝去。”
钟莹莹与仲爱莲并肩而座,小声交谈,不时注意周围的人。
但钟莹莹发觉总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仿佛眼球子都要掉出来了,不禁羞红了脸,连忙把头低下。
仲爱莲行走过江湖,司空见惯男人如火的目光,所以浑不放在心上,只有她敢东张西望。
忽然,她“噫”了一声,扯扯钟莹莹的袖子小声道:“妹妹,你看笑狐那一桌。”
钟莹莹抬起头来,仲爱莲小嘴一呶指个方向,顺势看去,离她这一桌两丈开外,靠柱子那一桌,坐着笑狐边小龙,两个极美的年青妇女,估计有三十岁左右,她俩左边还有个书生模样的年青人。
她的目光和年青书生相遇,此人一副堂堂男子汉相貌,可是他忽然一笑,满腔顽皮相,那神态有些滑稽,但转眼间又变得一本正经。
只见他把一杯酒凑到鼻子跟前嗅了又嗅,两眼半睁半闭,似被美酒熏得昏昏然、飘飘然,那沉醉的神态十分可笑,她不由碰了碰旁边的仲爱莲:“你瞧,那是个酒鬼。”
仲爱莲笑道:“这个人真有趣,不过他身边的二女不知是什么人,等有机会向笑狐打听打听。但是,有句话我想告诉你,这笑狐可不是好东西,妹妹你是神龙剑钟前辈的女儿,切不可与此类人来往坏了名声。”
“可笑狐是帮我们的呀!”
“谁知他安的什么心?妹妹你未闯过江湖,以后阅历多些就知道了,须知人心隔肚皮,知人知而不知心哪!”
这时酒菜端来,男人们斟满了酒,二女不喝酒,自顾吃饭。
她不时抬起头偷觑那贪杯的书生一眼,发觉每次都和他目光相遇。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象藏着一团火,每次对视都会使她耳热心跳。
她匆匆把饭吃完,司马俊、黄浩争着要为她盛饭,争着向她敬酒,都被她一概拒绝。她从不沾酒,饭只吃一碗。
闲坐着没事,她就大着胆瞧瞧周围的人,可常常忍不住又去看那贪杯的书生。
有几次他和那两个女的说话没注意她,便趁机把他再看个仔细。
此人长方脸,棱角分明,两只眼睛十分有神,高高的鼻子,方正的嘴。
比起来,他不如黄浩秀气,更不如司马俊美俊,但他却有一种吸引力,让你见过他之后不容易忘掉。
正想着,发现他转脸来看她,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心儿也随之怦怦乱跳。
忽然,她听见有人说:“各位,在下向各位敬酒,钟姑娘,请!”
一抬头,是笑狐,她笑着拒绝。
仲爱莲等他们喝完酒,问道:“请问,和你一桌的都是些什么人?”
笑狐得意地说:“噢,问那两位姑娘呀,紫衣罗刹荀云娘,玉面蛇精甘蕊,她们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至于那个书生,废物、无赖、酒鬼是也。在下欲请荀甘两位助各位一臂之力!”
他满以为这样一说,众侠一定惊喜交集,又要百般感谢他一番。
可是,他在众人脸上看到的是惊讶、嫌恶。
“呀!是她们!”仲爱莲讶然道:“真想不到!”
钟莹莹在家也听诸葛大伯讲过二女,江湖上盛传二人既凶残又淫荡,没想到两女长得如此秀美,这样美的人会作恶吗?”
她忍不住轻轻道:“这么美的人会乱杀人吗?狐兄?”
边小龙道:“那全是胡说八道,都是些嚼舌头的乱嚼出来的,你不去惹她们,她们怎会无缘无故杀人?”
仲海泉冷笑道:“无风不起浪,不见得所有人说的都是假的吧?”
笑狐大为扫兴,顶他道:“那么人人说你藏了宝典,你果然藏了吗?”
仲海泉脸一沉:“在下少林出身,名门子弟,怎能和邪道煞星相比?你未免太离谱吧!”
笑狐转身就走,回他座位去了。
司马俊道:“二女是邪道上的凶魔,早该将她们除去,正道名门大派也太宽容了。”
黄浩道:“笑狐与两个女煞星勾结,还说什么来帮我们一把,我看他安的不是好心,他要我们别离开福宁州,不知打的什么算盘!”
仲海泉道:“我们可不能任他摆布,该行该止自行决定。”
卫荻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吃完饭回去再议,小心隔墙有耳!”
于是众人又相互劝酒,不再谈论正事。
钟莹莹听了男人们的议论,默默地在心里琢磨,笑狐的话她觉得很有道理,自己和黄浩不就被人众口一词咬定是得了宝典的人吗?
你声嘶力竭去为自己辩解,又有谁来相信你?二女也可能和自己一样蒙受冤屈的。但是连爹爹和诸葛大伯都说,二女是煞星,专与正道英雄作对,所以也不能说仲海泉他们说得不对。
但笑狐呢?他是在帮我们还是算计我们呢?她觉得应该相信笑狐,黄浩未免太偏激了些。
至于那个书生,笑狐说他是废物无赖酒鬼,一点看他不起,他果真是这样的吗?
看来,对人可不能只看表面,二女貌虽美,却是杀人如麻的女煞星,那书生看上去象个伟丈夫,却是个无赖和酒鬼,唉呀呀,真是想不到啊!
此刻,她偶一抬头,就见笑狐和那个不知名的书生还有二女付了账走了,书生还对她微微一笑,她又赶紧低下了头。
几个男人总算喝完了酒,司马俊抢着付了账,一行人便下楼回客店。
迎面却碰上双钩王费锦山父子和两个陌生人,卫荻认出他们是峨眉的双龙笔刘尚武、冷面书生洪飞。
费锦山抱拳道:“各位请留步,老朽有一言奉告。黑白两道的贪婪之徒,欲加害于这两位兄妹,两位虽百般辩解却毫无用处,望二位处处小心,勿中恶人圈套!”
仲海泉连忙答礼:“多谢前辈授手之德,晚辈等一定谨慎,请前辈放心。”
双龙笔刘尚武道:“天灵教三日之约,恐怕也不是好事,我辈同属正道仗义,当同舟共济,望各位保持联络。在下与费老英雄住‘迎宾’客店,与各位相隔不远,有事只管知照一声!”
众小侠道谢了一番,彼此别过。
仲海泉叹道:“费老英雄不像茅山老道,何以同属正道侠义,胸襟却如此不同!”
回到客店,后面紧跟着两人,自称齐鲁双雄丘雷、张大勇,卫荻在福州见过他们,那夜他们参与斗紫衣罗刹二女,是白道出名人物。
大家在钟莹莹房内坐定,仲海泉请教来意,丘雷说天灵教居心不良,霸占葛洪山以便搜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