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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小围墙外转出五个巡逻的黑衣大汉来。
一见他们,为首的“咦”了一声道:“喂,你们巡视桃园,怎么巡到我们宴宾楼来了,还有七个伙计呢?”
肖劲秋含糊应对道:“不放心,把巡视圈子绕大些,还有些什么不对?”
对方哼了声道:“谁他妈的说你不对了,各人自扫门前雪,宴宾楼这前后左右有兄弟们管,你们爱管闲事何不连宴宾楼都巡逻了去!”
他身后一人道:“老五,他们爱多走路,与你我何干?走走走,别理他们?”
五个人自管转到前面去,肖劲秋等人连忙顺着大围墙底下走。肖劲秋心想,听口气桃院院外的巡逻有十人,须小心些不要碰上最好。
这样一想,在离桃院四五丈外停下,在墙根脚下蹲了下来。等了一会,果见十人从院底一方转出来,又有十人正好正要走到院底去,两相擦肩而过。
肖劲秋这才弄明白,有二十人分两队,一队由院墙向左行,一队沿院墙向右行,总在某个地方交叉而过,其中总有个时候,院底墙下无人。
便朝后打个手势,继续沿堡墙墙根继续前行。又走了二十来丈,只见又是一道围墙,墙内定是梅院小楼无疑了。正好此时没有巡逻武士通过。
肖劲秋看准院内靠院墙的一株大树,一长身,跃到了树桠上。
边、齐二人也接着跃上树来。三人在树上稍停,打量周围,都无动静。
前院兵刃相击的锵铿声时有耳闻。看来梅院前后距离只有二十来丈。
肖劲秋指了指前面五丈外一棵树,当先跃了出去,轻飘飘落在枝上,片叶不惊。
边小龙轻功极佳,也无声无息落到树上,齐隆稍差一着,落到树上时枝叶摇动。
从这里看,已见小楼灯光,估计有七八丈距离,肖劲秋用传音入密分别告诉两人,要他们呆在树上,他独自去小楼查看。
他看准这棵树离小楼两丈左右,轻轻一跃便到了地上,仔细从一扇开着的窗子看进去,似是一间绣房,虽亮着九盏灯,却无人影。但中间的客室却有声音传出,却听不大清楚。
他暗忖,何不进室去,站在房门边,必可听得清说话。主意打定,一飘身进了绣房,顿时一股香味直冲鼻端。
他稍一打量,有绣床缎被,窗前是梳妆台,果是小姐闺房。他提气走到关着的门边,客室里的谈话声清清楚楚入耳。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宫主何必固执,你总不能看着你的属下一个个死去吧?”
宫主没有作声,想是不理睬他们。
又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我们并未委屈宫主,舍妹将宫主引为知己,在下也对宫主百般迁就,我们均是好心对待宫主……”
“哼!让我中毒,把我的侍卫还有表兄不知拘押在什么地方,这就是你们的好心么?”
宫主的声音有些细弱,但听得出她的愤慨之情。
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宫主,我梁家堡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犬子文武双全,又哪一点配不上你了?你要是答应这门亲事,老夫可向圣座求情,不要宫主交出武功,只需宫主帮助调教白衣剑士、紫衣侍卫,以宫主的才智,教中必有重用……”
“你无耻!要我答应婚事,此生休想!”
“哼!要不是小儿看上了你,你早就被五花大绑跪在行刑室,尝遍三十六种大刑,老夫倒看看你有多大的耐性打熬得住,到时不但要交出武功,还保不住一条小命!”
“死就死!我死了也不会屈膝!”
那娇脆的声音又道:“宫主,你嫁到粱家,我们成一家人该有多好,我和哥哥都喜欢你,对你一见如故,并非我们下手狠辣,实也有不得己的苦衷,要知教中规矩极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本来教中专使要来亲自审问你,你要是稍有违逆,马上就会受刑,而且你表兄你的侍卫就会当着你的面一个个受酷刑而死,你能忍心看他们受够罪丢了命么?所以,你且听愚姊一言,答应了婚事,归顺天灵教……”
“你也是姑娘家,说话却一点也不知羞耻,这些话你们说了一个下午还没说够么?我都听得腻了,告诉你梁玉琴,我的人死光了也休想我怕了你们!你记好我的话,我只要脱出这场灾厄,誓必把你们一家斩尽杀绝!”
那苍劲声音怒道:“好放肆的丫头,好说不听,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那清朗声音道:“爹爹休要动怒,宫主年青幼稚,不知厉害,待孩儿再劝劝……”
堡主厉声道:“磨破了嘴皮她也不会服输,看来只有用强,先把楼下那个大凤杀了,给她个下马威!”
少堡主道:“宫主,你都听见了,再不回心转意,爹爹一怒之下,总怕……”
话未完,就听楼下有人大声禀报:“启禀堡主,专使派座前雷护法见堡主!”
只听堡主慌忙答道:“有请雷护法!”遂又听座椅响动,想是三人忙着起立去迎接来人。”
片刻,只听老少三人齐声道:“参见雷护法!”
遂听一个响亮的声音道:“堡主、少堡主不必客气,圣座令在下查询一事。”
堡主道:“护法请坐。”
又听椅凳响,四人落座。
雷护法道:“梅院门口厮杀的那班人是何来路?堡主想必知晓内情。”
“这个……请护法稍停,由老夫禀明。”堡主道。略一顿提高了声音:“来人,把宫主押到楼下,严密看守!”
“是!”只听两个女子回应。
雷护法道:“慢,在下有话问宫主。”
“退下!”堡主让女侍卫出室外。
雷护法道:“宫主,堡主想必对你说了,若你降了天灵教,教主自不会亏待你……”
宫主岔话道:“怎么个不亏待法?”
“请宫主任银座护法兼白衣侍卫总教习。”
“银座护法是个什么职位?堡主从未说过。”
“本教有教主、四圣、金座护法,银座护法及各地分堂堂主……”
“噢,银座护法除教主外,权小于四圣、金座护法,是不是这样?”
“不错,正是如此,银座护法不听卦主之命。”
“你是个护法,我要归顾天灵教,你和堡主一家是不是地位都在我之下?”
“不错,我等皆不及银座护法。”
“唔,听起来倒叫人有些动心。”
“那宫主是愿意归顺了?”
“不愿意!”
“宫主,你……”
“你想知道我不愿归顺的原因么?”
“请宫主详说。”
“堡主父子三人逼我嫁给少堡主,就是说我若归顺天灵教,这就是一个条件。所以,我既不愿和这种人论婚嫁,当然只好拒不归顺!”
“什么?,真有此事?”
堡主慌忙道:“护法,这个……”
雷护法沉声道:“堡主,宫主所说可是真的?在下只听堡主一言。”
堡主支吾道:“护法,这是因为……咳,老夫以为,犬子若与宫主结下良缘,对本教势必忠心不二,所以就想……”
护法打断他道:“堡主,宫主在圣座心目中的份量你是知道的,想不到堡主假公济私,全不为本教利害关系着想,竟然私下威逼宫主,以遂少堡主私欲,难怪宫主不肯归顺。既然如此,在下只好如实禀告圣座,告辞!”
“护法且慢,这事并非老夫废公全私,宫主倔强不肯归顺,老夫欲以婚姻迫使宫主归降,好忠心侍奉教主,还望雷护法体察老夫一点苦心,担待一二。”
“堡主,并非雷某与堡主过不去,实因堡主失误太多,事关重大,雷某岂敢知情不报。
如今地牢中人已脱困而出,宫主又迟迟不答应归降,此等大事若不如实禀报,有谁担待得下?”
言未了,又听楼下有人高声道:“禀堡主,专使驾到。”
肖劲秋暗忖,宫主这一招倒很厉害,叫堡主吃不了兜着走,看她下一步棋如何走法。
片刻,只听堡主父子三人道:“参见专使,请坐!”
一个粗嗓门道:“三位请坐……”略一顿道:“原来雷护法也在座。”
雷护法道:“外面已闹成这样,圣座被惊动,在下奉命前来查询。”
鲁护法道:“兄弟也为此事而来,就请堡主说说个中详情!”
堡主道:“在下正在此劝说宫主归顺,外间发生的事,有大总管处置,是以不知详情!”
鲁护法道:“如此说来,碧蟾宫人从地牢中脱困而出,堡主也不知晓内情?”
“这事还未查明,所以……”
“逍遥生是不是也已脱困?”
“啊,逍遥生也来了?”宫主脱口惊呼。
“堡主你这是干什么?”鲁护法忽然喝问。
“老夫点了宫主睡穴,有她在下不便谈话。”略顿一顿,大声道:“来人,把宫主移到内室。”
“是!”两个娇嫩的女子口音应道。
接着就听细碎莲步向卧室移来,肖劲秋一惊,匆忙间一个仰翻,身子横着飞上天花板,整个身子紧紧贴着。
门被推开,两个侍女抬着宫主进来,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又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肖劲秋大喜,这可是救人的大好机会,当即轻轻落在地上,走到床前正欲伸手去抱宫主,忽又犹豫起来。宫主玉体,岂能随意触碰?若是解了她穴道,只要弄出一点点声息,都会惊动室外高手,那时想走只怕走不掉。
情势危急,只好顾不得那么多了,宫主若是以后怪罪,躲开她不见面就是了。
主意打定,双手抄起宫主,双脚一用力,长吸一口真气,从开着的窗户里跃了出去。
人刚落地,立即又是一跃,已到了笑狐、浑天犬藏身的树下,笑狐、齐隆赶忙落下地来。
肖劲秋小声道:“你二人开路,快走!”
边小龙、齐隆跃到院墙上,不见巡逻武士,急急落地,只听“嗖”一声,肖劲秋已蹿到他们前头,再一跃,出了堡墙,二人也赶忙跟着跃出。
只见堡墙外是荒地,二三十丈外是一片林子,三人便急急赶去,片刻便到了林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肖劲秋立即拍醒了宫主,但迅速又点了她哑穴,只见她星目一睁,吓得张口大叫。
盖因林中一片黑暗,她本由灯火中来,睁开眼发觉自己不在室中,不由发出了尖叫,幸而哑穴被制,没有声音。
肖劲秋忙道:“宫主,在下肖劲秋,刚从梅院救宫主出来,待在下解了宫主哑穴,宫主告诉在下哪几个穴位受制,由在下替宫主解穴,但请宫主小声说话,此地离堡墙不远。”
说着先解了宫主哑穴,她深吸了口气,道:“你真是逍遥生?”
“宫主难道还听不出在下声音?”
“唔,的确是你,快替我解穴!”
肖劲秋按她所说受禁制的穴位解了穴,她活动了一下四肢,道:“你是怎么救我出来的?
你怎知我在梅院?想不到我居然欠你一份情!”
肖劲秋简单说了经过,又道:“令狐总管和令表兄等均已脱围,为救宫主正与梁家堡中人厮杀,宫主身上有毒,暂藏身于此,在下前去接应令狐总管……”
宫主忽地站起,道:“还不快走!”言毕转身就往林外走去。
肖劲秋忙道:“宫主,你身中奇毒……”
“他们已为我解了毒,救人要紧,快走!”话声中早已纵身而起,就像一只大雁,转眼越出六七丈远,一身轻功,让人赞叹。
肖劲秋刚欲起身,被笑狐一把拽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