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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然落地,就像砸碎的大水缸,死的很惨很惨!
“哇!”
四平一声惊叫,接着银芒掠空一闪。
李了怜还来不及叫,人头已经落地,而他断头的尸体手中仍旧紧紧抓着乌鞭,但是乌鞭鞭首的蛇头,却脱离鞭身,由一条细链系着,紧紧咬在四平大腿上。
还好,海无烟一直在一旁掠阵。
当他看到了李了怜奇异的转动鞭柄时,便觉得有问题,果然鞭首弹出噬向四平脑袋,他急把双手一挥,总算将噬向四平脑袋的鞭首击开。
但是四平的大腿,还是没躲过这一动。
所有的人,都急急掠向四平。
小赌轻轻撕开四平的裤管,我的乖乖,整个掌大蛇头,有一半挤进四平肉里,只见伤口一圈黑青,四周的肉被挤的老高。
只要一拔出蛇头,保证留下拳头大的一个血洞,还不知要流多少血。
三宝急道:“四干,怎么样,这玩意儿有没有毒?你伤的要不要紧?”
四平痛的眼泪都掉下来,除了拼命摇头,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海无烟安慰道:“三宝,你别急,四平会痛就表示这蛇头上没有毒,只是取出蛇头的工作最好让大夫动手,否则,我们一个处理不好,四平的腿就危险。”
三宝哭声道:“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去哪里找大夫?”
海无烟道:“这儿离兰州不远,兰州市中,银城有个回春堂,堂主白昔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他一定能治好四平。”
小赌催促道:“那还拖什么?咱们快走呀!”
于是他握住蛇头和鞭身连接的细链,用力一扯,细链应声而断,他帮三宝小心地扶起四平,让四平侧坐马上,而三宝在身后扶着他。
几人收拾妥当,正要上马离去。
苏大光突然讷讷道:“任公子,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小赌这才想到,还有个苏大光在一旁。
他忙道:“苏兄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苏大光讷讷地道:“我娘的病……”
“如何?”
苏大光痛下决心道:“我娘的病,郎中说需要一片万年血参和药,我知道血参很珍贵,但是……但是能不能……求你给我一片,一片就好……”
说话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难过加上难为情。
他可没忘,地上还躺着三个想要血参的尸体。
小赌恍然大悟,哦一声,自怀中掏出一小方扁形玉盒,他毫不犹豫地交给苏大光。
苏大光没想到,小赌居然如此爽快,他一愣,忘了接过玉盒。
小赌道:“拿去呀,你客气什么!”
苏大光激动哽咽道:“谢谢你,任公子,谢谢你。”
小赌呵呵笑道:“别谢了,只要你娘病好后,你好好孝顺她就可以。”
苏大光猛点头:“我会,我一定会。”
小赌道:“这盒里有三片血参,用不完千万放在玉盒中,血参的精气才不会散失。
还有,最好别让人知道你有这玩意儿,否则会要你命的。”
苏大光领悟地点头。
小赌想想又道:“四平的腿伤了,也不能骑马,我们这里就多出一匹马,我看;你就把它骑回去好了,也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苏大光激动莫明道:“任公子,你对我太好了,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心中的谢意。”
小赌淡笑道:“那就不要说,摆在心里就好,我帮你是因为你是个孝子。”
小赌有些感叹地又道:“而我连亲娘都没有。”
苏大光愣愣的,不知如何安慰小赌。
海无烟轻拍小赌肩膀,柔声道:“小赌,你还有干娘呀!”
小赌回头一笑道:“对,我还有干娘,而且还是两个。”
三宝不忍见弟弟痛苦,催促道:“好了,咱们该走了吧?”
小赌点点头,策马后,他又回头问道:“苏兄,帮你娘看病的郎中,是不是光头、没眉毛?”
苏大光道:“他不完全光头,有一层短短的头发。”
小赌得意道:“你知道为什么他只有那一点点头发?”
苏大光摇摇头。
小赌哈哈笑道:“是我剃了他的头呀!”
哈哈大笑声中,小赌拍马迫向海无烟和三宝。
稀疏的树林中,只留下三其尸体、一匹马,和含泪挥别的苏大光。
“青海青、黄河黄
还有那白浪滔滔的金沙江
雪皓皓、山苍苍,
祁连山下好牧羊……”
这里就是狗骨头。
狗骨头,是当地人对河西走廊的谑称。
因为,前后宽广,中间狭长的河西走廊,本就很像狗最喜欢啃的骨头,也因为祁连山由于有丰沛的冰川为水源,灌溉出一片青绿的大好牧场,因此引来不少疯狗、野狗、黑心狗,争相抢夺这根骨头。
所以,叫河西走廊为狗骨头,再适当不过。
小赌、海无烟、三宝、四平他们这一票人,正遥望即将进入的长廊地段。
四平这小子,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不但腿上伤口痊愈,只留下杯口大的疤痕,而且胖了三公斤,如今他更像大肚子弥勒佛。
从狗骨头这头望过去,祁连山就像一列连绵不断的青色屏障,其中,偶尔会有一小块褐黄的枯坡出现。
那样子,就像祁连山发霉了。
比起长白山脉来,有万宝山之称的祁连山脉,的确多出一股关外大漠特有的豪壮气息。
海无烟神情愉快道:“如何,这种景色,关内难见吧?”
小赌侧头欣赏着远方山脉,他那束乌溜的冲天马尾,不安分地在风中摇晃不定。
小赌终于嘻嘻笑道:“他奶奶的,好爽的山,令人忍不住想大叫几声才舒服!”
海无烟笑道:“有何不可,关外本就是豪迈奔放的地方。”
小赌一乐,突然策马冲向长廊。
“啊——”
一声霹雳震天,只是因为想叫,而放声大叫。
“啊——”
“啊——”
三宝、四平也放开喉咙,幻想自己是出征阳关的大将军,正挥刀沙场,追杀小赌。
海无烟无声地轻笑着,他可以了解这种激动的情绪,想当年,他第一次下山,看到连绵广阔的草原时,不也是兴奋地策马狂奔。
“呀——砰——”
小赌他们单手持缰,在空中旋转着空出的那只手,假装自己是大漠儿女。
蹄声如雷,但在无垠的草原上,却是如此微不足道,不具声,势,或者应该说,骑数太少,难以显出声势。
小赌他们奔腾着、欢叫着,忽觉得大地为之震动。
蹄声如鼓中,得得地震撼大地。
小赌在马上狂吼:“哇峨峨!居然连地都会发抖吶!”
三宝哈哈狂笑:“没想到关外的地皮就这么薄……”
他忽地噎住话声。
我的乖乖,眼前忽然出现大队人马,自四面八方围向他们。
大地是因为千百骑而震动,鼓声是由千百骑所敲响。
马队扬起的沙尘,浓得可以埋葬众人。
“铁骑盟?”
“黄蝎子!”
海无烟讶异地发现,马队竟是关外最有声势的帮派--铁骑盟。
而小赌却看出须先马队之前的人,不少是身着黄衣,胸绣黑蝎,昔日见过面的老相好黄蝎子帮。
小赌大叫:“我的乖乖,兄弟们,随人顾命,逃呀!”
转过马头,小赌才发现,众人早陷入重重的包围之中,一层又一层包抄,密实而且有纪律,看得出是久经阵战的老鸟,骑数只怕不下二、三百人。
小赌干脆大马金刀一停,甭逃啦!
来骑仍是包围之势,却也缓缓放慢马速,将小赌等人堵于马阵之中。
除了马的喷气
马蹄之声,没有其它杂响,一时间空气变得沉重起来。
一朵白云,飘飘拂上日头。
朗朗的晴空为之一暗,彷佛,老天爷已经感觉到那份阴霾。
而太阳也不愿去想,将要发生的事。
这正是暴风雨前,那段不正常的宁静。
一个长得粗壮黑黝,目光锐利的大个子,冷森森的开口问道:“你们哪一个是任小赌?”
小赌用小拇指搔搔鼻孔,正眼也不瞧,闲闲道:“是谁言在问候我老人家?”
大个儿冷哼道:“小子大胆!”
小赌不耐烦叹口气:“你难道就不会说点新鲜的?除了说这些发酸、发臭、发霉的无聊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时大个子身边,一个头发灰白,蓄着白须的黄衣老人开口道:“不错,够狂,你的确是任小赌。”
小赌满意道:“对嘛!像这样说话才勉强及格。”
黄衣老人脸色微微一愤,没想到自己的接口,倒成了讨好小赌,急巴巴地想说好话。
黄衣老人面色微变后,淡然道:“老人黄蝎子帮帮主,黄大山,承蒙你的照顾,黄蝎子帮今天特地来向你道谢。”
小赌哈哈笑道:“当初,我会和黄蝎子动手,是因为丐帮的关系,今天你却大老远从黄河畔跑来谢我,该不是被丐帮赶出孟津,躲到关外来吧?”
黄蝎子帮帮主黄大山脸上掠过一抹悲伤,他冷然道:“任小赌,你很聪明,若不是你,黄蝎子帮可以一步步蚕食丐帮洛阳一带的地盘。如今,黄蝎子帮的失败,都是因你而起,你要偿命!”
(中集完)
第十九章 被窃的初吻
自从小赌在王屋山上废掉黄蝎子帮的副帮主洪天成,挽救丐帮洛阳分舵后,没多久,黄蝎子帮便被丐帮长老率人将窝给砸了。
黄大山在乱军中负伤,带着残余的部属,出关投靠他的拜弟,铁骑盟大当家雄千峰。
嘉峪关外的大漠,本就是铁骑盟的地盘,小赌等人在草原上纵马乱叫,早就引起铁骑盟的注意。
经人回山一报,黄大山从小赌那头特殊的冲天马尾,猜出众人的身份,便急忙和拜弟雄千峰率领铁骑儿郎赶来堵人,准备发泄一下怨恨。
小赌依旧笑嘻嘻道:“我说黄老头,其实你找我是很不合理的事,我看你就算了吧!
如今,你在关外不也过的好好的嘛!何必再和我过不去。”
黄大山冷冷道:“任小赌,你想的太单纯,你以为我能忘得了?夜夜在我睡梦中出现幢幢的故人魂魄,他们沾着满身血迹,在悲叹,在哭号,要我为他们复仇,你认为我能苟安在故入家属悲愁的凝视下,忘掉他们为什么会整日垂泪,眉宇深锁?”
小赌收起一脸嘻笑,闭闭眼轻声道:“难道,你没想过,因为你固执的复仇,将会有更多人,要沾着血迹在梦中唤你一食会有更多的人家破人亡,在厅头立起祭祀的牌位,值得吗?这些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黄大山沉忧的一笑,缓慢道:“任小赌,你看来虽然年纪尚幼,但是你很懂事,甚至你已能懂得体会生与死。”
黄大山一顿,继续道:“但是,身为一个帮派的首脑,有的时候,你必须做一些你原本不想做的事情,这是心意,不论今日流你的血,或是流我的血,我才算尽到一点点心意而已。”
小赌湛然凝视着黄大山那张满布皱纹的脸,他轻咽道:“那就让我们两人决一生死,来让你尽心意吧!”
“小赌。”
海无烟有些焦急,想阻止小赌和海大山的单挑。
个子高大的雄千峰亦道:“哼,小子,在必胜的情况下,我们何需与你单挑?”
小赌古怪地看着雄千峰道:“是这样的吗?你以为你赢定了。”
雄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