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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必须取得教皇对这个婚约的批准。因为这对未婚夫妇是近亲的姨表兄妹。维特斯巴赫家族并不是一个健康的血统,马克思公爵的父亲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巴伐利亚国王的两个儿子路德维希(修建天鹅堡的那位巴伐利亚国王)和奥托也有精神疾病,只是1853年还没有表现出来。
8月24日的《维也纳日报》刊登了一则正式消息:“我们至高无上的主恩赐的皇帝和国王陛下,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在莅临伊舍尔期间,同高贵的殿下伊丽莎白·阿玛莉娅·欧根妮公主,巴伐利亚的女公爵,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和卢德薇卡公爵夫人殿下的女儿,在取得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二世陛下和公主双亲的认可下,订立婚约。愿万能上帝的祝福降临于高贵的皇室和帝国,使其成为造福和欢娱的盛事。”
11、未婚夫的拜访
被弗兰茨称为“神仙般的伊舍尔停留”一直持续到8月31日。其间又举行了若干次舞会。伊丽莎白以极大的悟性领会十九世纪宫廷社交舞的精髓,舞步很复杂,幸好伊丽莎在这方面还算有悟性。最后一场舞会之后,就连挑剔的皇太后也不得不承认,伊丽莎白虽然各方面都不如海兰妮,但是极为聪颖,进步神速。
伊丽莎在二十一世纪修习的社会学也在伊舍尔小试牛刀。现代社会的人际关系复杂性不会比十九世纪的贵族社交更差,所有贵族们都纷纷在表面上极力讨好未来的皇后,背地里,却非议她的血统不够纯正。'注9'
伊丽莎白对这种背后非议没有思想准备,确切地说,她根本不懂什么才是“血统纯正”。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伊丽莎白以未来皇后的身份,应酬着这些贵族们。
索菲皇太后很满意伊丽莎白的表现。
“本来我还担心,茜茜年纪太小,太害羞,会显得没有一位皇后的风度,现在看来,好像我可以放心了。”
卢德薇卡夫人很是欣慰:“是啊,我原本也很担心呢。茜茜还是个孩子,突然要成为一位皇后,我真是很担心她应付不来。”
言下之意茜茜本来不是按照一位皇后的要求来培养的。
“茜茜这几天的表现,皇帝也很高兴,说茜茜既天真又热情,贵族和平民们都很喜欢她。其实我倒不是很在乎那些贵族们是否拥戴未来的皇后,只要弗兰茨幸福,我就很满意了。”索菲完全是一副慈母的神态。
皇帝召来了画家施瓦格尔为他的“天使茜茜”画像,并将画像带回了维也纳。
伊丽莎白和母亲卢德薇卡、姐姐海兰妮则返回了波森霍芬。
弗兰茨·约瑟夫返回维也纳后,立即宣布取消了维也纳、格拉茨、布拉格三个城市的戒严令。这在政治上不是特别引人注目的大事,但是却代表着皇帝陛下的政治观点的松动。奥地利和匈牙利的人民都将这个决定看做是伊丽莎白的影响。
另一个有着象征意义的事情,是在1848年革命时被掩埋的匈牙利的斯特凡王冠的重新面世。王冠被送回奥芬,日后,这顶王冠将被红衣主教戴在弗兰茨的头上。
而未来的皇后伊丽莎白,痛苦的发现,自己必须学好法文。实际上索菲女亲王给她的任务不仅仅是法文,还有意大利文和捷克文,可是在伊丽莎自作主张衡量过后,决定只需要学习法文。维也纳的贵族们喜欢用法语交谈,而巴伐利亚公爵的家庭教育里只有英语。
从慕尼黑来的历史学家约翰·迈拉特成为伊丽莎白的新教师,责任是教授奥地利帝国历史。迈拉特身材矮小,性格活跃,年纪已经六十多岁,是个匈牙利人。
第一天上课,伊丽莎白便对新老师说:“奥地利帝国的历史我以前已经学过了,你只需要讲匈牙利的历史就好了。”
迈拉特是个有共和概念的学者,他对弗兰茨在1849年废除匈牙利老宪法深表痛心,在教授课程中明确的表示了他的政治倾向。伊丽莎作为一个接受过共产主义教育的人,对老师的政治倾向表现出了兴趣。
在繁忙的学习中,1853年的夏天过去了。
马克思全家返回慕尼黑路德维希大街的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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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弗兰茨途经布拉格、德累斯顿、莱比锡、霍夫,前往慕尼黑,去看望未婚妻。
由于还没有直达维也纳与慕尼黑的铁路,皇帝不得不绕道前往。
伊丽莎在这段时间内,重新开始了骑马。真正的伊丽莎白公主非常热爱骑马,这也是贵族妇女们用来保持身材的一个手段;伊丽莎在二十一世纪仅仅只在出游的时候骑过总共不到两个小时的马,以公主的身体重新回忆起骑马的运动神经,倒也不是很困难,伊丽莎甚至很快地爱上了那种飞驰的感觉。
顺应着马儿的疾步飞跃,身体起伏不定,有时候刻意不去约束马儿,在草地、林间飞速前行。
很快意。
卢德薇卡夫人担心的不行:“噢,她这样真让我害怕!”鉴于伊丽莎白已经从马上摔下来过一次,如果再堕马……真是想都不敢想。
“茜茜真是好样的。”马克思公爵倒是不担心,“而且弗兰茨也非常热爱骑马,不是吗?有共同的爱好对茜茜是一件好事。”
马克思家没有专门的骑马教练,父亲马克思便是儿女们的骑马老师,为了未来的奥地利皇后的人身安全,马克思公爵召唤了属下的两名低级贵族青年来做伊丽莎白的陪练。两名年轻贵族对突然加在自己肩上的“负责未来奥地利皇后的人身安全”这种巨大的责任感到无比荣光,且又责任重大。
在弗兰茨探望未婚妻的期间,伊丽莎白的安全便理所当然交给了未婚夫。
“我听说了你在德累斯顿曾经从马上掉下来。”
“嗯,是啊。当时太不小心了。”
“后来你好久都没再骑马了,我还很遗憾,不能跟你一起骑马了呢。”
“我一直在休养,现在身体好多了。”
“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伊丽莎白咯咯笑,完全不当一回事,“妈咪比你更担心我的安全。而且你不在的时候,有半打的人跟着我,保护我。”
“为了我,请不要让我因为担心你的安全而昼夜不安。”弗兰茨真是非常温柔的人啊……
这种甜蜜总是会被突然出现的事务打断:10月1日,土耳其对俄国宣战,克里米亚战争正式爆发。
弗兰茨不得不匆匆返回维也纳。
年轻的皇帝逐渐暴露了政治上的缺乏经验,个性上的优柔寡断更是加剧了负面影响。
伊丽莎在遥控监督哈尔的制衣工厂的同时,也在关注着战争的进程。对于一个强势的现代女性来说,皇帝在政治上的软弱、踌躇不决令她深为痛心。
脚踏式缝纫机的改造进行的非常顺利,理夏德伯爵功不可没。在伊丽莎白从伊舍尔回来之后,理夏德伯爵返回了波森霍芬。
“伊丽莎白公主!”理夏德脸上又是激动又是难过,“你……怎么跟奥地利皇帝订婚了?!”
“皇帝的意愿是无法拒绝的啊。”
“可是……预选新娘不是海兰妮公主吗?为什么会变成了你?”理夏德绝望的说。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奈奈更适合弗兰茨,可是他没选奈奈。”
“……我该听你的话,我们私奔到瑞士去的!”
伊丽莎白不由得笑:“哎呀,是啊,如果我们去了瑞士,弗兰茨就不会看到我了。”
暂时心不甘情不愿放下这个苦恼的问题,理夏德伯爵开始汇报制衣工厂的进度。
马克斯·路德维希就脚踏式缝纫机申请了专利,并将整机销往欧洲各国,尤其是牵涉到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国家,获得了相当巨大的利润;并且按照伊丽莎的指示,将60%的款项存进英国的巴林银行。
又根据伊丽莎的意思,在伦敦购置了一间公寓。
其余的款项,购进了大批物理实验器材,其中包括一台皮克希发电机。关于这一点,理夏德和路德维希都不是很能理解。'注10'
路德维希有经商的天赋,他头脑灵活,观察敏锐,做决定大胆果断,这也是一般的贵族所不曾具有的素质。如今妹妹成为奥地利皇帝的未婚妻,不远的将来将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后,马克思家族的地位上升,信息搜集更为便利。
根据伊丽莎的指示,路德维希特别关注了在普鲁特河日益紧张的战争局势,并及时将动向写信告知妹妹。路德维希还在信中写下了自己的意见,这也给了伊丽莎相当大的裨益。伊丽莎在幸福单纯的二十世纪普通女青年生涯中,最大的烦恼是如何处理上司与同事之间的关系,顺带烦恼一下“喜欢我的我不爱,我喜欢的不爱我”这种问题,对政治几乎一无所知,就连选举权,也仅仅限于“我知道自己有投票权”而已。伊丽莎不可能在做了半年多的王室旁系公主之后,就突然思想大跃进,变成对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人。
理夏德伯爵则是具有管理经验的青年。一直都是在马克思公爵手下做事的普通贵族,向来被灌输的观点就是踏踏实实地去做事,按照主人的意思将事情从开始到结束办的妥妥当当,这也是伊丽莎相当得意的地方。父亲手下的年轻贵族不少,她单单看中理夏德伯爵,这不是仅仅因为理夏德伯爵那胆怯的爱情所导致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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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圣诞节,伊丽莎白将满十六岁。'注11'
弗兰茨·约瑟夫带着作为生日礼物的珠宝首饰再次来到慕尼黑。索菲皇太后赠送的礼物则是一件精美的头饰和一束新鲜的玫瑰,在巴伐利亚寒冷的冬天里,新鲜的花朵格外娇美。
一直都有维也纳的礼物源源不断地被送到慕尼黑,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礼服裙,还包括熟悉维也纳宫廷礼仪的新的女侍从官;慕尼黑的贵族们经常邀请马克思家的女眷们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两任巴伐利亚国王也送来了相应的珠宝;大批技术纯熟的裁缝、鞋匠、绣女频繁出入马克思新宫,以供公爵夫人差遣,开始加紧制作伊丽莎白的嫁妆。卢德薇卡夫人对海兰妮的出嫁早有准备,但是突然变成伊丽莎白要结婚,不由得手忙脚乱起来。
伊丽莎每天都有新的东西要学,新女侍从官负责教习维也纳的宫廷礼仪,在伊丽莎看来,这些礼仪异常繁琐、生硬、可笑。这时候她总十分感激马克思公爵的平民化,封建时代的宫廷礼仪只在电影里“看起来很美”,生活中如果必须要学习,那就太可怕了。
弗兰茨是个守旧的年轻人,这不仅仅表现在他敦促茜茜尽快学习母亲指示的语言和礼仪上面,还表现在政治上面。他的大臣们跟他一样没有经验,包括帝国的外交大臣布奥尔。
皇帝对娇小的未婚妻的爱意与日俱增,赠送的礼物数量多且价值昂贵,并且即使在混乱紧张的政务中,也尽量抽时间探望未婚妻。
弗兰茨逗留慕尼黑期间,每天都有公函从维也纳加急送交奥地利皇帝审阅。
11月30日,俄国海军舰队在希诺普湾全歼土耳其海军舰队,土耳其7艘护卫舰和2艘轻巡洋舰被击沉,3000名土军被打死,英法国内舆论一片哗然,民众称其为“希诺普屠杀”;英法联合舰队立即准备部署开驻黑海,战争持续升温,夹在英法、俄罗斯之间的奥地利的态度极其令欧洲各国瞩目,政治局势微妙尴尬,奥地利皇帝就克里米亚战争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即将决定欧洲未来的格局。
在这种令人备受煎熬的情况下,奥地利皇帝很鸵鸟的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婚事上。
12、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俄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