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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令人备受煎熬的情况下,奥地利皇帝很鸵鸟的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婚事上。
12、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同奥地利皇帝弗兰茨一直关系良好,尼古拉曾在1849年派兵镇压维也纳革命,而弗兰茨也一直心存感激,并视尼古拉为可敬的兄长。
这位兄长的野心日益增长。
尼古拉许诺将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两个地区划给奥地利,代价是奥地利在克里米亚战争中支持俄罗斯,弗兰茨对此一直犹豫不决;在无法决定的情况下,恰逢订婚奇…_…書……*……网…QISuu。cOm,这便给他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借口拖延此事。'注12'
伊丽莎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能否同弗兰茨讨论政治局势,作为一名刚满十六岁的少女,知道得太多并有自己的见地,是件很鬼魅的事情。伊丽莎不想显得过于老成。弗兰茨对自己的爱建立在“天使茜茜非常可爱、甜美、天真”的基础上,再说,索菲作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已经为弗兰茨提供了她的政治见解;弗兰茨不需要另一个女人的政治意见。
曲线救国的考量下,伊丽莎将视线放到卡尔·格吕内伯爵身上。
卡尔·格吕内伯爵45岁,他是军事委员会主席,皇帝的首席副官,政治上、生活上都是弗兰茨所倚重的大臣,也是常常被维也纳宫廷非议的主要人物之一。
至少有一点格吕内伯爵和伊丽莎白公主是一致的:他们都是被维也纳的贵族们所蔑视的人。
“您好,格吕内伯爵。”伊丽莎现在的穿戴同维也纳的贵族少女们没什么分别,露肩的湖蓝上衣,紧身上衣修的腰肢纤细,楚楚动人,脖颈佩戴着皇帝送的绿宝石项链。
“您越来越美丽了,殿下。”在伊舍尔期间,格吕内伯爵就经常陪同未婚夫妻出游。
“只是穿了新裙子而已。”伊丽莎面对赞美居然难得的有点害羞。
“殿下无论穿什么都那么迷人,风度优雅。”
……
伊丽莎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实在相当圆滑。
弗兰茨借用马克思公爵的书房阅读公文,伊丽莎白同格吕内伯爵在起居室饮茶。
聊了一会儿慕尼黑的人文景观后,伊丽莎突然问:“您对希诺普海战怎么看呢?”
被这个突然而来的提问给难倒了,格吕内伯爵露出为难的神色:“哎呀,殿下……您怎么会对这种野蛮的游戏感兴趣呢?”
“您的用词真有趣……您可是军事委员会的主席呢。”
“这个职位不妨碍我讨厌战争。”
“为什么要打仗呢?”伊丽莎白对克里米亚战争的认识只限于二十一世纪因为想了解茜西公主而搜索到的很少的信息,此外便是哥哥路德维希寄回来的信,对于战争为什么会发生所知无多。
“咳咳……这个嘛,说起来比较复杂。”格吕内伯爵斟酌了一下措辞,谨慎的道:“一切战争都源于政治需要。因为政治上需要,对国家可能有利益,成千上万的年轻人被送往前线。”
“起因是什么呢?总有个原因的。”
“嗯……从远一点来说,英国并没有加入神圣同盟,卡斯尔雷勋爵卸任英国外交大臣后自杀,这使得英国在欧洲的外交上采取了疏离态度;而法国一向同英国走得很近;英、法一直对俄罗斯的扩张密切关注,关于奥斯曼的问题一直相当尖锐的摆在英国、法国、俄罗斯之间。”
“大英帝国有余力插手欧洲局势吗?我一直以为大英帝国的精力全都放在海外殖民地了。”
“欧洲是英国的根本,想要完全置身事外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一直没把英伦三岛算成欧洲。”伊丽莎白稚气的说。
“……”这个论点很让格吕内伯爵眩晕。
“说起来,殿下为什么突然关心起战争来了?”格吕内伯爵感觉很不自在。他心里也只当伊丽莎白公主是个甜蜜的小姑娘,跟可爱的小女孩讨论政治很是煞风景。
伊丽莎略微沉默了一下,心道:如果我告诉你弗兰茨即将作出的脱离俄罗斯的决定将会如何影响历史进程,大概你会突然跳起来打翻茶杯的吧。
“那是因为我很关心弗兰茨,希望可以为他分担一些烦恼。弄清楚为什么要发生战争,也许我能帮到弗兰茨也说不定呢。”小茜茜的天真笑脸是无敌的,格吕内伯爵接受了这个解释。
“陛下知道您这么想,一定会很欣慰的。”
“那您请继续说。”
“……啊,我们不如讨论明天出去骑马如何?”
“我担心不久的将来整个奥地利都没有可以骑马的地方了。”
格吕内伯爵骇笑:“怎生至于?”
“俄罗斯会把奥地利撕得四分五裂的。”伊丽莎一本正经的道。
“那不会发生的。”刚从书房走出来的弗兰茨厉声道,严肃忧郁的声音令伊丽莎白吃了一惊。
“尼古拉不会这么做。”
“弗兰茨,不要对整个欧洲视而不见。”伊丽莎白柔声道:“我知道你很难决定,可是政治容不得温情脉脉,你必须有所决定。”
弗兰茨轻轻抱着她:“我的天使……我何尝不知道应该尽早给出态度。现在所有欧洲国家都在看着奥地利,我很难办。”
“……弗兰茨,总要决定的。”
“我知道,亲爱的茜茜。你别操心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弗兰茨皱眉道。
这话题就这么暂时放下了,不过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开端,第一次同弗兰茨谈到政治问题,态度很温和,虽然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或者具有什么影响,已经是比较理想的状态。
这次拜访又因为政治形势紧张不得不提前结束,弗兰茨抱怨:“爱情和讨厌的工作之间的冲突,始终在折磨着我,占据了我的全部思绪。”
弗兰茨返回维也纳几天之后,法国海军开进黑海。消息传到奥地利,维也纳交易所一片混乱,自1848年以来一直步履艰难的奥地利经济进一步恶化。
****
萨琳娜和蒂安娜也在夏末返回了慕尼黑。就年轻的小姐们的性格来说,她们都非常高兴看见伊丽莎白能成为奥地利的皇后。她们热情的为伊丽莎白的嫁妆操心着,催促着母亲挑选最优秀的裁缝和绣工为伊丽莎白制作精美的礼服裙。索菲皇太后送了一件极其名贵的蓝色丝绒大衣,配有水獭领和水獭手筒,令姐妹俩艳羡不已。
“一定很值钱。”萨琳娜摸着光滑的丝绒喟叹道。
“至少值三千古尔登。”年幼的妹妹蒂安娜对金钱很敏感。
“啊……”即使一向对金钱数字不怎么在意的伊丽莎也觉得这着实是一大笔钱。
玛利夫人的时装店增加了十名绣工专门为伊丽莎白制作服装,伊丽莎白偶尔会来看看进度,她一直对这种昂贵的手工制作的服装兴趣很大,现在终于有机会亲眼看看它的制作过程。这是手工密集型的作业,所有慕尼黑的高级时装店都在赶制未来奥地利皇后的嫁妆,手艺值得信赖的绣工和裁缝有限,卢德薇卡夫人一直在焦虑无法顺利如期赶制完全部需要的服装。
而伊丽莎……根本吃惊于一位皇后的衣箱有多么的庞大!
按照卢德薇卡夫人的清单,未来的皇后需要四件舞会服装,一打以上的庆典拖地礼服,一件黑色丧服;一打以上的丝绸衣裙,两打夏季衣裙;四件紧身胸衣,四件骑马时穿的紧身胸衣;六件骑马时穿的户外长裙,衣料要求紧密结实;一打各色时新帽子,一打其他配饰(类似手包之类的装饰品);各种内衣接近两百件,还有专门的化妆用长服。只是看清单就已经让人头晕,而弗兰茨居然还轻描淡写地说,这些数目远远不足,并且很担心的在信中对母亲提及“至于嫁妆,我看进展还不快,很难想象,它最终会合乎要求”。
玛利夫人的服装店没有接到庆典礼服的订单,伊丽莎托哥哥拿到了夏季衣裙的订单给玛利夫人,有可爱酒窝的女店长娜斯塔利亚作为制作方的代表,频繁往来与服装店和新宫之间。
以猎奇的心态,伊丽莎参观了玛利夫人服装店的制作间,并且试穿了其中几件快完工的裙子。伊丽莎白的身量仍然似个女童,柔弱娇小,腰肢纤细,穿起绣有花朵的裙子很是秀美。
试衣间本来便很宽敞,为了伊丽莎白公主又临时扩建,房内放了几个炭盆,暖暖的。伊丽莎注意到这一点,感觉玛利夫人很关注细节。卢德薇卡夫人也是事无巨细都操心的女人,马克思公爵有两个细心的女人照顾,真是有福气。
其他服装店都是将衣服送到新宫试穿并当场修改的,伊丽莎白偏偏就想来玛利夫人的店里试穿。女店长娜斯塔利亚很是感动,这使得她少跑很多路。
****
马克斯·路德维希圣诞节前短暂返回慕尼黑,兄妹俩在新宫里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谈话,内容涉及到公司、巴林银行、发电机、军需品等等。对话如果让弗兰茨·约瑟夫听见,准会吃惊到无法置信。
“我在慕尼黑和伦敦都注册了公司。”
“知道了。职员呢?”
“正在找。可是要找到符合你说的条件的人很难。”
“你是说,平民里面很难有我需要的人?”
“是的。”
“那么就从贵族里面找,从中产阶级里面找,或者去挖角。我们可以开高薪。”
“挖角?”路德维希不懂现代名词。
“……就是去其他公司找适合我们的人,给他高薪,让他来我们公司干活。”
“……好的,我会告诉理夏德,这个应该不是很难。”虽然路德维希感觉到这个措施有点不对头……但是还是记下来了。
然后又问:“为什么要做军需品生意?”
“我本来是想做军火生意的,可是现在去做已经来不及了。”
路德维希大骇:“军火!你……”
“军火生意的利润非常之高啊。”伊丽莎扼腕叹息,如今只能卖卖缝纫机而已,利润同军火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一台缝纫机售价24英镑,着实价格不菲,伊丽莎白吩咐优先考虑能够大批购买的工厂。零售是没有工夫去做的,理夏德正在慕尼黑、维也纳、伦敦寻找合适的零售代理商。
稍微停顿了片刻,路德维希又道:“那台发电机拿来做什么?”
“我……要带去见维尔纳·西门子先生。”
13、西门子先生
维尔纳·西门子,西门子-哈尔斯克电报机制造公司的老板之一,是一位有商业头脑的发明家,同时代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只有诺贝尔。
西门子的公司设立在柏林,虽然他们接了一个政府订单,铺设了从柏林到法兰克福的电报线,但是仍然面临着破产的危机。
伊丽莎事先查了资料,当然一开始她很吃惊后世大名鼎鼎的西门子公司会有面临破产的危险局面,后来一想,这就说明一个新生事物不好好保护便会有消失的可能,也属正常。经营一个新兴产业在向来保守的德意志不是很容易,尽管几乎整个德意志地区都在使用西门子公司的电报机。
经过霍夫、德累斯顿前往柏林,路德维希弄了一节包厢,并陪同伊丽莎白公主前往柏林。
随行的还有……那台皮克希发电机。
路德维希对这台发电机有点不安,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妹妹又要做什么。得益于父亲的平民化以及朴素的人文主义思想,马克思家不是保守的贵族,也因此,路德维希接受起妹妹的古怪思想比较顺利,虽然肯定心里不免会犯嘀咕,但是……路德维希真的不怎么介意这种新潮思想。
“听说,那位门德尔小姐如今不怎么出现在歌剧院了。”
“……”路德维希有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