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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太后简直要抓狂了:这都在说些什么啊!
“真是岂有此理!埃斯特拉齐夫人!”索菲铁青着脸,吩咐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伊丽莎白也不管一脸古板的埃斯特拉齐夫人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露出了鄙夷神色,自顾自去抱了小公主哄着,“哎呦,我的宝贝儿,你怎么哭了呢?他们声音太大了,真讨厌,我们不理他们,待会儿看妈妈揍他们的屁股!把我的宝贝儿惹哭了,瞧妈妈怎么揍他们……”
小女孩儿又看见这个漂亮的女人,心里有点高兴,小孩子天生审美观优秀,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伊丽莎白声音柔嫩,听起来好听之极。小公主不哭了,伸出粉嘟嘟的小胖手去抓伊丽莎白脖子上闪亮的宝石项链。
贝莱加尔德夫人微微舒了口气:这还是母女连心啊。虽然太后刻意不在小公主面前提及她的母亲,但是毕竟孩子是皇后亲手抚养的,两个月时间不可能在孩子心中完全消磨掉母亲的印象。贝莱加尔德夫人年纪略长几岁,个性相当温婉,处事稳重,这也是索菲太后看重她的地方,她自然不愿意看见太后与皇后之间真地起了不可化解的冲突,能和平解决就最好了。
埃斯特拉齐夫人很快回来,禀告道:“太后陛下,是皇后陛下的侍卫同走廊上的卫兵起了冲突。”这话说的很技巧,不留痕迹的将矛头指向皇后的侍卫。
伊丽莎白皱眉:“贝莱加尔德夫人,把司穆伯爵叫进来。”
偷眼看婆婆,索菲太后脸上神情稍微平复点,心里自是迅速盘算着的。搁在以前,有个差不多,茜茜也就忍了——可是伊丽莎白如今不打算忍让了,再装作没看见下去,只怕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再也不认识妈妈。一想到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伊丽莎白的心都要碎了。
瑞恩斯坦喘着粗气进来了,向太后、皇后敬礼完毕,低头站到一边。
伊丽莎白施施然慢条斯理的,将怀中小公主交给乳母,方对瑞恩斯坦道:“司穆伯爵,这是怎么了?”
“回皇后的话,臣……臣奉命在外等候着,哪知道卫兵责令我的属下没有资格入宫……臣等一时着恼,便跟卫兵吵了起来。”
“混账!”伊丽莎白冷着脸,略为提高了些声音:“你们是我的侍卫,隶属于内廷守卫营,何时一个小小卫兵能判断你们没有资格进宫?”
索菲企图装糊涂,当听不见。
“臣……”瑞恩斯坦低声不能语,十分的配合。
“再者说了,你们怎么能不听我的命令,随意与他人起冲突?平素告诫你们的内敛、低调、涵养,都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家教好啊,就是生气,也文质彬彬的,一点粗俗没有,且听上去分明是在责备下属,却暗指太后的侍卫缺乏教养。
“臣知错了。”
索菲太后瞧了埃斯特拉齐夫人,夫人立即会意,开口道:“我瞧着,司穆伯爵是很好的,只是那些年轻的侍卫们太不懂礼仪了。皇后陛下,您不在的时候,您的侍卫可是几乎将霍夫堡宫闹得很是不像话呢。”这也是个一句粗话不会的贵族太太。
“夫人,您这话似乎太失公正了。”见女主人眼光看向自己,贝莱加尔德夫人也只得挺身而出,太后的内廷女总管和皇后的内廷女总管首次正面交锋。
“司穆伯爵跟随皇后陛下出行,哥队长阿道夫可是恪守了职责的,侍卫们并没有做出不符合宫廷礼仪的事情。”
“太后一向仁慈,怎么会不经调查就怪罪侍从?侍卫们被遣出内廷,完全是咎由自取。”埃斯特拉齐夫人狡猾地根本不提具体事由。
“太后的仁慈不是被你们这么乱用的!”伊丽莎白冷冷地道:“我倒是知道了,就是你们这些侍从女官们,挑唆着太后,挑拨太后与我之间的亲密关系,你们的用心太险恶了!妈妈,您怎么能容许这种居心叵测的人留在您的身边?她们这么做,伤害的不仅仅是我的心,还有弗兰茨,弗兰茨会更伤心的。您知道,弗兰茨最爱您了,他要是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会多么痛心啊!”伊丽莎白竭力表现真诚,不得不说,伊丽莎白还真是有表演欲望呢,有观众,她会表演的格外用心。
将过错全部推给太后身边的人,这一招以前用过,现在拿来用,还是很灵光。上次并没有具体惩戒某个人或者某些人,被误认为皇后只不过是口齿伶俐,并不敢有实际行动。
“妈妈,为了您能够保持清醒明确的判断力,我将撤换您的内廷男女侍从官,从今以后,您身边的任何一名内廷官都需要经过审查批准,以确保不再发生这种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索菲太后被震惊了:“你怎么……你怎么敢!”手指狠狠抓着椅子扶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伊丽莎白优雅一笑:“妈妈,我这是为了您好,您年纪大了,身体又一直不怎么好,正应该好好休息。哎,说起来,这次我跟弗兰茨出巡,颇留意了几处疗养胜地呢。”
索菲太后直勾勾的瞪着儿媳妇,不敢相信这是她那个娇滴滴怯生生的小外甥女说出来的话——这一手着实够狠!又快又狠的出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先摧毁了索菲的心理底线。索菲万万不曾想到,媳妇不仅立即兴师问罪来了,并且很有急智,能够根据发生的事情快速决定策略,最后一句尤其高明:籍着索菲身体不好为理由,将婆婆送往外地疗养。
索菲第一次对媳妇生出敬畏之意。
太后的内廷女总管埃斯特拉齐夫人心中也是一凛:这位年轻皇后,似乎……相当的精明难缠啊,难道以前都是假象吗?还是……这次出巡改变了她?
被紧急召进宫的几位大臣们,本来是准备在太后的威势下,来作为皇后身后的筹码的,这会子原本的用处没用上,皇后伊丽莎白便顺势交代了一些事情下去做。大臣们本来很是不解为何皇后刚回维也纳便紧急召见,后一听有些事情跟太后有关,对照皇后不在维也纳时候太后的所作所为,心里也就明白了。
太后的侍卫不是不想先发制人的,只是……瑞恩斯坦带领不足十个人的属下随同皇后前往太后起居室的时候,便暗自通知下属,如果太后起居室外面是那些新侍卫站岗,就分别行动,先给打晕了捆起来再说。瑞恩斯坦根本不会冒险让对手站在自己身旁,不会让对手有机会威胁到自己。霍夫堡宫内的斗争并不特别复杂,有时候需要一点暴力,有时候需要头脑,瑞恩斯坦很欣慰的发现,自己两样都有。
索菲太后专权内宫的日子彻底结束了。
第四卷 17、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上)
说服丈夫将婆婆送去疗养胜地,基本没遇到什么问题。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将婆婆的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当,就等丈夫点头了。
索菲太后遇刺以来身体便一直都很虚弱,如今茜茜能体贴的想着送婆婆去疗养,弗兰茨有种“茜茜真是温柔体贴”的感觉,很是欣慰。
索菲太后也明白这明显是媳妇的放逐,思忖着暂时离开也是一个解决方法,儿子弗兰茨太习惯母亲的指导,不出几个月,只怕就要主动接她回维也纳。抱着这样的念头,索菲表现出很是满意媳妇的安排的态度,启程前往希腊。
决定的地点最后不是上意大利而是希腊的某个岛屿,乃是出自司穆伯爵的建议。上意大利总督目前是索菲的二儿子费迪南德,瑞恩斯坦觉得将太后遣送到另一个儿子身边大为不妥,于是建议送去希腊,给出的理由自然是希腊海岛气候更加温暖,适宜疗养。
在这种背景下,内政大臣巴赫男爵提出的,希望皇帝夫妻能够出巡匈牙利地区的建议,在匈牙利民众的心里,就成了缓解奥匈紧张局势的希望。
茜茜的老师匈牙利籍历史学家约翰迈拉特带给茜茜的影响,以及茜茜家庭教育中的民主开放,还有茜茜同代表了反动保守势力的婆婆之间的斗争,都使匈牙利人民将希望寄托在年轻的皇后身上;而且不久之前的上意大利之行,整个欧洲也都看到了,伊丽莎白皇后能够对奥地利皇帝弗兰茨施加影响;这都是匈牙利盼望可以利用的方面。
弗兰茨·约瑟夫虽然名义上仍然是匈牙利国王,但是从没有进行过匈牙利国王的加冕仪式;1848年革命期间,匈牙利人的反皇热潮使得18岁的年轻皇帝经历了好几次凶险的暗杀,为此砍了无数人头,一大批匈牙利贵族被迫逃亡国外。这些对立情绪一直没有消除,弗兰茨政府的保守统治难辞其咎。而经过了克里米亚战争之后,匈牙利问题便日益突出了。
出巡匈牙利地日期最后定在春暖花开的4月。
伊丽莎白最近的心情非常之好,除去了婆婆的压迫,感觉推倒三座大山似的畅快,连呼吸都轻松许多。
与女儿之间的感情又恢复了,小孩儿很快又习惯了母亲的气味,十分黏着妈妈,伊丽莎白尽量跟女儿亲近,避免再次发生女儿不认识自己妈妈的可怕情况。弗兰茨常写信给索菲太后,报告女儿的成长。茜茜偶尔也会写信,语气不冷不热,有节制的叙述事情。
索菲的小儿子路德维希·维克托亲王对长嫂很有意见,他是整个宫廷最不喜欢茜茜的人之一,他跟远在希腊的母亲抱怨,说“皇后的人实在太嚣张了”等等。却不知道,这些信总会先被他所讨厌的人看见,伊丽莎白也不去跟这个少年亲王说什么,全都让人按时送到索菲手中。
弗兰茨的人生中,一直被索菲所影响着,乍一下摆脱了母亲的阴影,也有一种独立自主的兴奋。并且,没有母亲对妻子的诸多指责和不满,皇帝夫妻的感情延续了自意大利之行以来的和美,这种浓厚的爱意,甚至超过了弗兰茨和伊丽莎白的新婚时期。
……彼时,伊丽莎还没有爱上弗兰茨。
霍夫堡宫内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皇帝夫妻之间的缱绻情深,平庸的老好人公公卡尔亲王很是为儿子高兴。在哈布斯堡家族内,弗兰茨·卡尔亲王是最不被重视的一位成员,他没有治理国家的天分,连家庭内部也不能管理,一切都听从妻子索菲的,习惯了几十年,被漠视了几十年,他没有跟妻子一道前往希腊。大概也是想享受不被妻子控制的感觉吧。
一次无意间的闲聊,伊丽莎白皇后很吃惊地发现,那个有可怕的收藏癖的变态卓尔法·隆奇,居然还没有被砍头……
“我以为他早该被杀掉了。”
“没有适合他的罪名。”瑞恩斯坦耸肩:“而且陛下当时交待过,不要先杀了他。”
“哎,我有这么说过吗?”皇后瞪大眼睛,完全不记得了。
瑞恩斯坦擦汗……
“那带他来,我瞧瞧他。”皇后的好奇心还是很浓。
“别在宫里,陛下不如到臣的卫所来比较好。”瑞恩斯坦认为隆奇没资格进入皇后的起居室。
“也好,我也不想让那种变态进我的房间。”尊贵的皇后自然不能屈尊去阴冷的地牢的。
瑞恩斯坦便喜滋滋的去布置了,皇后从来没有去过侍卫队那座三层小楼,瑞恩斯坦琢磨着好像那房子招待皇后还是马马虎虎不算太差的。
在地牢里面被遗忘了的卓尔法·隆奇,得知是皇后要见他,激动的前后摇晃着身体,因为消瘦而显得很大的蓝色眼睛积满了水汽,口中不住喃喃低语,搞得瑞恩斯坦极想把他嘴给封上。
卓尔法·隆奇不算是危险的囚犯,因此移送过程显得很轻松,隆奇也没有表现出试图逃跑的意向,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一点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