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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智开看那来人时,见亦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只是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加之身穿黑衣,看去倒好象已过了三十岁一般。向智开向他手中的板爷瞪了一眼,神情不禁一怔,没有立即上前动手,却客气地问了一句,“阁下是淮,这姓周的姑娘好似跟阁下没什么关系,阁下何苦来架这梁子?”
那络腮胡子哼了一声道:“我叫王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看到你欺负这个姓周的姑娘来气,别人惧你青衣帮不敢管,我可不惧你,偏要来插手管上一管。”
向智开仍然乎心静气地道:“王兄言重了。这姓周的姑娘已许给在下为妻,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别人来插手,只伯是有些不妥,还请王兄让开了罢。”
那王僮一惮,这边周暮渝早己骂开了,“你这人真是脸皮厚,只怕世间如你这般厚脸皮的人再也难寻到第二个,死皮赖脸不说.专能编造谎言,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嫁给你了?”
向智开道:“你认了父亲,你父亲答应我了,那不是和你答应我是一样么?你敢说你没认过那阿古拉泰老儿做父亲么?”
周暮渝脸上已胀得通红。她为了周伯通年已过了百仍是自己父亲一事仍是自觉得可羞,认那蒙古人阿古拉泰为父亲也是一时之兴,之后一气之下便将那人杀了。没料到这向智开赖死赖活地总是抓住了这一点不放,每一次提起来,都叫她脸上不甚好看,偏偏他每一次同她见面,必要提起此事。
周暮渝一怒之下挥铜棒就向向智开打过去,向智开用弯刀架开了,轻轻地一刀斩了过来,但听得又是“当”的一响,那王僮又是伸斧格开了他的弯刀。
向智开道:“我已言明了这是我自家事,你非要插手不可么?”言语中已甚是严厉。
王僮道:“你不提那阿古拉泰我要管这事,你提了那阿古拉泰,这事我恐怕更要管了。
那阿古拉泰是我叔叔,这姓周的妹妹既认了那阿古拉泰做父亲,我便是她的哥哥了。
你是自家事也好,别家事也好,我是非管不可的。若说是家外事,你—个男儿汉欺负一个小姑娘,我要管,若说是家内事,我是她哥哥,你欺负我妹子,我更要管,反正我是一定要管的,你看着办吧!”
向智开没料到自己脸皮厚,又冒出来一个脸皮更厚的人,自己编排出一个媳妇来,他就能编排出一个大舅哥来,平自无故的占了自己的便宜不说,更是堵得自己再没有话说了。这时那些看热闹的人已是有人笑了出来。,向智开道:“好,那我就让你管到底!”话没说完,弯刀已自挟着风声劈了出去。
周暮渝一听他弯刀所挟的风声,脸上不禁变色,方知他适才与自己相斗,始终未尽全力。
王僮见弯刀劈到、不慌不忙地也将那板斧向下一劈,但手势一抖,那板斧竟自向下之势中一顿,反面向上弹了上来,当的一声撞开了向智开的弯刀,之后那斧子仍是向直劈去,被他一带,呼地转向,斜斜地斩向向智开的腰际。.这一下怪异之极的招式。立时弄得向智开手忙脚乱。他万没有料到那把看似笨重之极的板斧会在王僮的手中使得这般出神入化,灵动异常,匆忙间急向后跃开,险险就被那把板斧劈中了。
王僮并不追赶,提着板斧站在那里,满脸嘲弄地看着向智开。
向智开只交换了一招便已然知道自己决然不是这王僮的敌手,他轻哼了一声,把手举到了头顶,摇了两摇,那不空客店的二楼窗口忽然之间又跳了两人下来,都是身穿青衣,落地之后,径向王僮面前走过去。
王僮见那走来的两个青衣人脚下沉稳坚实,不禁心中一紧,但脸上仍是故作无事地笑看着向智开,对那走来的两个青衣人理也不理,好似根本没有看见他们的一般。
那两个青衣人可是不吃他这一套,显得比他还霸道。也不打话,也不管那王僮看是不看他们,到底是什么表情,径自走到他身前,挥拳就打。
那王僮吃了一惊,匆忙之间急向后躲时,另一个青衣人已自断了他的退路,挥拳也是打了过来,两人一般的都如村夫打架,不会半点招式武功。但那拳头挥出之时却隐隐挟着风声,兼且拳招虽然毫无章法,但快速绝伦,立时王僮已然到了避地可避的境地。只得向身后的青衣人踢出一脚,板斧一抖,劈向身前的青衣人肩膀。
但听得一声惨呼,那两个青衣人好好地站在那里,王僮不知为何已然被自己的板斧劈去了左臂,鲜血立时流了出来,王僮看着地上的半截臂膀,眼睛呆呆地,好似定位了一般。隔了良久,好似仍然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实,最后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大叫一声,抛下那柄板斧,用手捂住了伤口狂奔而去。
周暮渝见王僮一柄板斧已然使得出神入化,以为他定然能够替自己抵挡一阵那些青衣人的围攻。没料到只一招之间便被劈去了手臂,而且是用什么手段劈去的,自己看都没有都看得清楚。当下只吓得花容失色,征怔地看着那两个青衣人。
楼上的看客立时走了一半。
向智开向前走了几步道:“你是跟我走呢,还是也这般的让我斩下一条手臂?”,周暮渝向他吐了一日,脸上一脸的厌恶之色,恶声说道:“我怕了你么?你便是将别人都斩作了肉酱我便被你吓死了么?你别作梦了,我不会跟你走,大不了是个死!”
向智开道:“要想让你死。你早就死了有一百回了,别想的那么美,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娶了你之后,再把你的意中人抓来,连你意中人的老婆一起抓来,把他们捆在一起,让你在旁边看着。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好好地侍奉我一辈子,否则我折磨你的办法多得是,把你抓回去慢慢她想也来得及。”
周暮渝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挥起短铜棒便向向智开打了过来。
向智开弯刀轻轻一举、便将周暮渝的短铜棒架开了,向那两个站在一旁的青衣人一摆头。
周暮渝见那两个青衣人向自己走了过来,知道自己定然无幸,忽然之间两眼大放光明,向着向智开的身后大声叫道:“老顽童,快过来!”
向智开一楞,回头看去,倾刻间已知上当,急忙回身看时、周暮渝已然逃出十丈之外去了。
周暮渝见向智开上了自己的当,那两个青衣人也是一怔之间,急忙纵跃而起,逃了开去,纵了两纵,忽觉耳边风响,衣抉之声劲急,拾头看时,不禁吓得背上冷汗直冒。
眼前竟然站着那两个看似不会武功但一招之间便劈去了王僮臂膀的青衣人。
周暮渝正自觉得绝望之极,走投无路,忽然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老顽童!
当真是你在这里么?你可还认得小东邪郭襄么?”
在场三人都是一惊。四下里—看、却哪里有什么人影,抬头看时,见不空客店的二楼窗口,一干人也是惊楞万分地寻找这说话之人。
众人正自惊疑不定,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忽然之间远处传来铜铃之声,那铃声叮叮当当的,甚是悦耳。伴着悦耳的铃声,那清脆的女子的话声又传了过来:“老顽童,你和谁在一起?怎么我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叫你,你当真是越活越年轻了!”话声仍是清晰之极地送人众人耳中。好似说话之人就在面前一般。
众人都是面面相舰,那两个青衣人听了这年轻清脆的女子话声,一直木无表情的脸上,竟也掠过了一袜忧色。
那铃声愈来愈近,募然之间,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前面街角上拐出一个骑着毛驴身穿淡黄衣衫的美貌女子来。
第二十三章 小东邪路见不平
周暮渝听见来人认识自己的父亲,心下涌起了一线希望,眼睛盯盯地向着那铃声叮咚的方向看过去。
那铃声愈来愈近,募然之间,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前面街角上拐出一个骑着花驴身穿淡黄衣杉的美貌女子来。
行到近前,那女子轻轻一纵,从花驴上下来.但见她二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颇有风尘之色,显是久在江湖上行走,但聪慧之极的眼睛于颐盼之间仍然显现出她是一个不拘于世俗礼仪之人。她的容貌虽说不上美艳,但自有一股脱俗的韵味,虽近而立之年,脸上仍是韶华莹然,一种忧郁而饱经风霜的成熟之美在她的脸上那么清晰地显露出来,让人一见便对她生出一股敬意。
她向场中诸人扫了一眼,看到向智开及两个青衣人时,眉头略微皱了一皱。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周暮渝的脸上,见她也是身穿黄色衣衫,不由得对她生出一分好感,不理别人,先自向她走来,口中问道:“小妹妹,刚才是你在叫老顽童的么?”
她一向前走动,周暮渝方始看清,原来她腰间悬了一柄长剑.那的是地地道道的长剑,足足有四尺长,比之一般的宝剑,长了足有一尺有余,心下不禁大奇。周暮渝向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黄衫女子道:“我叫郭襄,你叫什么名字?那老顽童在哪里?周暮渝道:“我叫周募渝,老顽童是我爸爸。”当此危难之际,她也顾不了许多,竞自说了出来。
郭襄奇道:“他是你爸爸?你说的是哪个老顽童,是那个老顽童周伯通么?”
周暮渝脸红了,道:“是的。”然后竞自低下了头。
郭襄乐了,叫道:“那么我叫你小妹妹也还真个叫得对了,他和我爹爹是金兰兄弟,我比你大,不正是你姐姐么?”
周暮渝扫了向留开和那两个青衣人一眼,向郭襄道:“郭姐姐,这几个坏人要抓我。
他们趁我爸爸不在的时候欺负我。”言语之中已渐渐露出了哭音。
郭襄看了向智开一眼,又向两个青衣人扫了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有青衣帮的人在场定然不会有好事,小妹妹,你别伯,有姐姐在这里,看看谁还敢来欺负你!”
向智开似乎并不曾听过郭襄的名头,他一直盯着看她,此时听她说出这句话来,也是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向那两个青衣人道:“把她带走,看看谁还敢拦,地上的半截手臂好象还热着呢!”
郭襄听他这么一说,禁不住向地上扫了一眼,一看之下险些一口吐了出来、强自忍住了,脸上已然变色,厉声道:“青衣帮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想不到竟然敢到少室山下来作这等勾当,这条手臂是你斩下的么?”
向智开被郭襄拿眼睛一盯,禁不住心里发毛,但仍是强自打起精神,看也不看她道:
“是又怎样?这少室山便是皇帝行宫么?”
郭襄道:“不怎么样,你们就三个人么?那么你们两个人亮兵刃罢。”言语冷淡而平静,好似在跟自己家的仆人说,你去扫扫院子吧。
向智开摆了下头,那两个青衣人手一抖,各自从腰间抽出了一顿宝剑。
周暮渝不禁大奇,刚才明明看见这两个青衣人身上并没有带兵刃,忽地此际都从腰间一抽就抽出了一柄宝剑出来呢?郭襄眯起眼来看了看两个青衣人手中的宝剑,道:“柔龙双剑么?那也没什么了不起。”说罢将自己腰中悬的长剑抽了出来,众人但觉眼前一寒,看那柄剑时,见那剑好似并不如何锋利,也不如何耀眼了。
猛然听得二楼窗口有人惊呼出声,“倚天剑!”
郭襄一惊,抬头看去,见不空客店的二楼窗口上挤了许多的人在向下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