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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老顽童-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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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听完了,才知道何以思忘的脸上会出现这种分明的界限,也才明白思忘何以内力如此之强,啸声何以有如雕鸣。他半响没有言语、心下又替他有如此功力机缘高兴,又替他觉得难过。
  思忘见他半晌不语.问道:“爸爸,我母亲的那封倍中说是无色和尚杀了我父亲,我来找他报仇,也是我母亲的意思。怎么你还要向那和尚道歉,难道我母亲的信是假的么?”这番话问出来,他的神情立时变得紧张之极,因为这许多日子以来,他虽然不去想这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一直盘绕在他的心中,今日问了由来他才知道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的份量。
  杨过道:“那封信还在么?”
  思忘从怀中将那封信取了出来,递给杨过,两人之间都觉得这是极为自然的事情。
  扬过把信看了一遍,沉吟半晌,方道:“奇怪,为什么这封信一点都没有动呢?”自然自语的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向思忘道:“这封信是真的,决计错不了,你被那绿衣双使劫走的时候,为了弄清你被劫的原因,我与你妈妈多方考虑,为了救你,最后决定在你十八岁之前,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将你母亲留下的枣木盒子打开了,那里面的信便是这封信。我向那无色致歉,是因为那无色临终所言是实,他确实并非杀你父亲的凶手。他打伤了你父亲,但伤得并不重,当时你父亲伤后尚能够独自行走,这件事情我曾听那无色说起过,只是你父亲后来被何人所害却终究是个迷,看来你母亲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思忘至此方始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禁不住舒了一日长气,好似心上己被重重地压了几十年,至此方得解脱。心中想道:“不管母亲所言是不是实情,她要我办的第一件事我已经替她办完了,那无色杀我父亲也好,没杀也好,总之他用金刚掌力先行将我父亲打得受了伤,这一点他是自己承认的,那么我来报仇,用雕鸣长啸将他震得吐血而死,也不能算是完全冤屈了他。。
  思忘这样想着,自己得到了解脱,看杨过仍自在拿着那白绢出神,觉得好似仍有什么事情将自已和自绢都牵在了里面,心下禁不住一震,问道:“我听到适才你说,这封信是原来的那封信,这让你感到奇怪,到底是为什么?”
  杨过抱起头了,盯着他看了半响,道:“忘儿,从今以后,你行事须得三思,再不能这般莽撞。你回到古墓之中,那古室中的尸体,显然都是冲你母亲的这封信来的。我开始时怀疑定然是有人想要把这封信涂改一番,借你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但这封信居然已经被人看过了,又没有涂改.这倒是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
  思忘的心中剧震,想不到江湖险恶若斯,母亲留给自己的一封信,竞也被他们做出这许多文章。他沉吟了一下,问道:“这封信被别人看过么?”
  杨过道:“据我所知,江湖上知道有这封信的,已近十人。
  但这十人之中,有几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我与你妈妈,周伯通与一灯大师及英姑,你妈妈自己与你本人。剩下的人就很难说了。哑仆人看来已然知道这封信,那死于古墓中的二十几人定然有人知道这封信,而且,这是最可怕的,那在古墓中没有最后战死,身受重伤而活着出去的人,定然也知道这封信。这后面的几人只怕都想借你母亲的手来支配你.通过支配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思忘只听得心惊肉眺,问道:“哑仆人也想要支配我么?”
  杨过默了半晌,终于说道:“这是我的一个疏忽、我本来不应将任何人留在古墓,传艺之时,更应查探清楚。那日你妹妹杨守在古墓外林中听得有人悄声说话,后来回来告诉我,原来是那哑仆人与那个在你被劫走之时见过一面的熊品牙。”说完了,脸上现出极为愤怒与懊悔的神情。
  思忘好似听到过这个名字.又好似从来没有听到过,不由自主地在脑中回想,口中说了出来,“熊品牙?是不是那个身穿白衣的人?”
  杨过道:“是他。那日他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被劫走之后,他在古墓之中养伤,我便传了他一些功夫,没料到他后来竟诚心城意地要拜我为师,我便收他做了徒儿。可是…”下面的话便不再说下去了,显然那是他极为伤心,又不愿启齿的事情。
  思忘已然猜到了,定然是那熊品牙早有预谋才去古墓之中的、救自己云云、那只是为了骗得爸爸的信任好学他的神功绝艺。想到此不自禁地根得直是咬牙,只想着现在就见到他,一掌将他打成—片烟尘。
  两人都是一样的心思,恨那熊品牙奸诈,居然行骗行到了当世大侠杨过的头上。一时间谁也不再言语。
  猛然之间外面传来脚步声响,杨过立时抬起头来,双目神光暴射。此时他已年近五十,但由于内功深湛,看上去,也只是四十出头的样子,双目神光炯炯,更是不逊当年,若是只看眼睛;谁也不相信他会超过三十岁。
  那脚步声一路行来,竟然走到两人所居的掸房外停住了,接着,传来郭襄的话声,“大哥哥,你们还没有睡么?”
  杨过舒了一口气,但脸上神色好似颇为为难.停了片刻,终于还是说道:“是郭襄么?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外面的郭襄好似也在犹预、或者是她想不到杨过会这么问,停了半晌,终于说道,“是的,这么晚了,该睡觉了。”说完了,听得脚步声响,郭襄又向回走了。
  杨过忽然若有所觉,起身开了房门,阿道:“小妹,你找我有事么?”
  郭襄站住了,默了一默,笑道:“这么晚了,我找你能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同你说句话罢了,你怎么也还不睡么?”
  杨过道:“我正同忘儿说话、所以还没睡,我们别了有五年了呢。当真谈恭喜老顽童.收了个好徒儿,也该谢谢他,教了忘儿好本事。”他只是随便地谈话说说而已,其实这些话,他又有何必要对郭襄说呢。
  但郭襄说道到“我们别了有五年了呢”这句话时,禁不住心中一阵酸涩,心中想着:
  “是了,你与这么一个捡到的儿子别了才五年,就这么牵肠挂肚地想着他.一见了面之后又是抱又是搂的,你可想到那同你别了有十五年之久的人么?你可知道她这十五年来,游遍了中原各地,只是为了听得你的一星半点的行使仗义的消息行踪么?”她虽这样想着,自是不能将这一番话说出来.心中虽然酸痛,脸上仍自笑着,轻声道:“你的儿子那么好,不用说五年不见,只怕一年不见,也该好好的亲热一番。龙姐姐可还好么?这许多年来,我可总是想起她。”
  杨过自然听得出她话中之意,但却假作不知的道:“龙儿么,她很好。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又生了一个儿子,整日的陪着儿子女儿,开心得很呢!”
  郭襄道:“那两个孩子定然十分好看,象你呢。还是象她?”
  杨过道:“儿子象她、女儿象我。”
  郭襄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大哥哥定是又在开玩笑.著果真如此,那可是有点大大不妙。”
  杨过道:“小妹妹这许多年来,还没有碰到意中人么?”问完了,马上心中十分懊悔,这句话原是不该问的,但已然问了出来,也就只好作关切的样子来看着她。
  郭襄马上说道:“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愿去哪里就去哪里,整日里游山玩水,自由自在,若是有了意中人时,整日价为他牵肠挂肚,愁眉若脸,须不快活死了。”
  杨过道:“缘由天定,看来是勉强不来的。若有缘时.两人天涯海角,终能相遇,若无缘时,只怕整日价守在一起也难成夫妻。似小妹妹这般行侠江湖,终有一日与有缘人相见,那时别忘了到古墓去告诉我一声,我可是要邀些朋友前去喝你的喜酒。”、这番话顿然让郭襄想起十五年前,自己过生日时杨过的一番所做所为,继又想起杨过在绝情谷中投崖自尽时自己也一同坠落的情景。她心中思潮起伏,良久不语。
  月光映照之下,杨过见郭襄俏生生地站在那里,良久不语,—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忽见郭襄抬起头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道:“缘由天定,我偏偏要与老天看看,缘真是天定的么?找这么自由自在贯了,将来有了意中人时,只怕也不能好好地同他在一个地方死死地相守,所以还不如就这么一个人道遥自在的快活。人生百年苦短,一人独行便长。看来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只怕要活到很老很老呢!”郭襄这样说着.转身已然行去.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已在十几丈外了。
  只因这一番说话,郭襄当真终生没嫁,后来创立了峨媚派,武功独成一家.在江湖上名声甚赫。
  杨过回至掸房,良久不语。
  适才两人的对话思忘听在耳内,虽然不明内中情由,但已然猜到了其中的内蕴。若是一般少年,长到十八岁时,或许于男女之间的诸般情事不甚了了,但思忘不同于一般青年,投入江湖,便已然与有琴闻樱有了情慷。自入江湖之后,更是与周暮渝、汪碧寒、杨执等女孩生出种种情事来。
  只因如此,思忘看着杨过,禁不住心中想道:“便如爸爸这般用情专一的男子,与妈妈百般恩爱,一入江湖之后,也免不了为情事烦恼,看来我与有琴闻樱的事情也算不上什么了。她要嫁我时,我未见终生能够守着她永远不爱别的女人。她说了终生不嫁我时,我反倒那般的为她伤痛欲绝。其实我与汪碧寒在一起,不也一样的心中满怀愉悦么?古书上所说的钟情男子,看来大中倒是人自己想出来骗人的。”
  两人正自沉思着,想着各自的心事,忽然听得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又是走到他们的禅房门前停住丁。接着听得一个声音道:“杨大侠还没有睡么,方丈有请你父子过去,有事情要与你们商量。”
  杨过一听之下,急忙起身,开门看时,却原来是达摩堂的一个中年弟子站在门外。
  杨过带同思忘跟了那达摩掌的弟子绕了几绕,拐了几拐.来到后院一个透着灯光的惮房。一路上时见巡夜的僧人在屋脊房角之上闪跃腾挪的身影,禁不住在心中暗自钦佩,看来这座古刹得以垂名数百年不衰,也是实有缘由,绝非浪得虚名。
  一进掸房,两人都是一怔。
  除下方丈之外,心掸堂五老,无相和那紫面老者均在。
  方丈向杨过父子二人介绍了那紫面老者,原来这紫面老者名叫金通,是与无色,无相同一辈份的少林派俗家弟子。这次来到少林寺看望师父,结果正巧遇上无色受伤,便代无色前去迎敌。
  方丈道:“我请杨大侠过来,是要与你商议一些事情。目前江湖上各大帮派纷起,几乎每一帮派都有独霸江湖之心。令郎在此局面之下,好似处在一个极为特殊的地位,不知令郎已然觉察到了没有。”
  思忘虽然觉得种种事端总是围绕在自己身上.但自己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特殊地位,他的心中实在不甚了了,听得方丈如此说,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过却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什么。
  方丈道:“青衣帮虽然庞大.但据我寺中弟子多方查探,青衣帮实属一个更为庞大的帮派的分支,那个帮派被一个名叫圣主的人统领。听说那圣主不但本人武功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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