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毒魔老白恨声道:“我知道,我要砍下姓雪的双手双足,让他变成个肉蒲团,然后把他丢进毒水里泡着……”
雪无痕怒道:“老鬼,有本事我俩单独试试……”
毒魔老白一翻眼,道:“你不是对手。”
雪无痕自出道至今何尝让人给这样羞辱过,他本来就是个性情孤傲,狂荡不羁之人,一听毒魔老白这样瞧不起他,气的全身一颤,挥剑向老白劈了过去。
燕云飞身子斜掠而起,道:“雪兄,别乱来。”
话声虽然说的很疾,毕竟晚了一步,雪无痕的剑如水样的洒出,却失了老白的影子,当雪无痕刚发觉情形不对之时,老白已一掌拍过来——出掌之快,决不逊于雪无痕的那柄冷剑。
雪无痕脚踏七星,急忙运身斜飘,毒魔老白似乎并不给他有喘息或脱逃的机会。人随着雪无痕的身影游扑,那一掌还是拍了下去。
燕云飞的剑已疾快的向老白穿了过去。
毒魔老白一听冷风快疾,冷哼一声,蓦地回身,他这一转身,燕云飞的射日剑已迎面而来,逼得毒魔老白不得不挥手向燕云飞那柄射日剑抓去。
他的应变真快,他已抓住了射日剑的寒刃,燕云飞只觉剑身上传过来一股浑厚的大力,硬往自己身上撞来,面对着这样强劲的敌手,燕云飞哪敢有丝毫大意,立刻暗运真力,硬将老白手里的射日剑给扯了回来。
血已从老白指缝间流下来,显然燕云飞这全力的一扯,剑刃已划伤了老白的掌肉,毒魔老白厉笑道:“好功夫……”
帖木达诧异的道:“师父,你的手……”
这毕竟是件很丢人的事,以毒魔老白在江湖上的声望,竟伤在燕云飞手中,虽说射日剑本身就是一柄利刃,但要轻易伤了毒魔老白这样的人物,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雪无痕却已吓的一身冷汗,若非燕云飞适时的出丰,他相信自己此刻早已躺在地下了。
毒魔老白瞪着燕云飞,道:“果然有一套,在我手里还能抽回那把剑……”
燕云飞淡淡地道:“还会杀了你……”
毒魔老白闻言大怒道:“大胆,得了便宜卖了乖,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岂会让你有站上风的机会,姓燕的,你也太狂了……”
燕云飞此刻是满腔悲愤,一肚子杀机,他想到含烟犹已魂赴黄泉,全是这老毒物一手造成,心里再不犹豫,射日神剑在半空里一颤,七朵剑花如火树银花似的爆射开来,老毒魔可是识货之人,这一剑他可瞧出厉害,身形随之暴闪而起,两个人顿时缠杀在一起。
帖木达大声道:“兄弟,宰了他们……”
帖木海和帖术雄早已红了眼,他俩立刻应了一声,发出两声呼哨,守在四周的毒门弟子在震天的大吼声中,纷纷朝这里扑杀过来,雪无痕仗剑迎了上去,血肉横飞中,已有多人挨了雪无痕的剑……
但,雪无痕的剑虽然犀利威猛,双拳还是难敌四手,帖木海和帖木雄更不是省油的之灯,双双出手之下,把雪无痕给压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他勉强的苦撑着——要说雪无痕的压力大,倒不如说燕云飞的情况更惨,毒魔老白的功夫本来就高,又有一身防不胜防的毒功,燕云飞虽然剑法犀利,却奈何不了毒魔老白丝毫,更可恶的是帖木达抽冷子也会加上一剑,更令燕云飞负担沉重。
哑姑畏缩的躲在树丛边,瞪着眼珠子凝视着全场,双方只顾着扑杀,毒魔老白居然没有放毒……
突然,燕云飞的身子一个跄踉,随着人往左边一歪,这虽只是那么一斜,帖本达却决不会放过这仅有的机会,挥起手掌运起厉剑竭尽全力的急攻而落。
毒魔老白睹状吼道:“不可——”
毒魔老白的对敌经验是何等丰富,燕云飞身子才一跄踉,他已看出这是射日剑法中的一式,可惜帖术达误以为这是唯一的机会,人才扑落,蓦觉剑光射体,帖木达吓得闪身连退,人已在惨叫声中……
射日剑已砍在他的手臂上,鲜血淋淋的甩出了一只手,一只手落在地上犹如断了一截的蚯蚓,尚在那里蠕蠕而动帖木达痛吼道:“妈呀,我的手……”
毒魔老白叱道:“姓燕的,你好毒……”
他怕燕云飞再挥剑杀帖木达,大袖拂颤下,一蓬大力和着一层黄淡淡的雾影向燕云飞罩去——哑姑尖叫道:“快退——”
帖木雄悲论的道:“兄弟,咱们大哥的手栽了……”
他一心念着帖木达那只手,却忘了雪无痕是位决不会轻易放弃任何机会的人,帖木雄的注意刚刚才一懈,雪无痕的冷剑已穿了过来,这仅是刹那间的事,帖木雄方惊觉不对之时,剑刃已透着他的衣衫,他吓的跃身翻滚,虽然避过了这一劫,可是他落脚的地方正是燕云飞飘闪移退的地方……
大脚那么一踩,咯咯地一阵骨头响声……
血液和脑桨已从咯咯的碎骨缝里迸溅出来,帖木雄那颗斗大的脑袋已被踏踩的碎裂开来。
惨厉的叫声划破了旷野的沉寂,那要命的一脚的确将四周的汉子吓愣了,他们何曾见过这么惨烈的一脚,燕云飞这种神幻的功夫,连毒魔老白都凉了半截。
帖木海悲惨的道:“师父,师父……”
毒魔的黄色毒雾已漫起了一层薄幕,毒门弟子似是已知道这些黄雾的厉害,纷纷闪避挪移,但是他们各自闪的虽快,还是在惨叫声中倒下了好几个……
哑姑惨白的挥了袖子,一点白光射向半空,是那只血玉蟾蜍,它似如鱼得水般的在空中跳跃,鼓起了肚子,猛力的吸着那层毒雾,然后又吐了出去…
毒魔老白厉叫道:“哑姑……”
哑姑畏缩的道:“你想不到吧,血玉蟾蜍是你最大的克星……”
血玉蟾蜍吸完了那层黄雾之后,似是有意显露自己的功夫,突然跳起来对着毒魔老白喷出了一口气——毒魔老白是毒门的祖宗,他居然怕血玉蟾蜍那一口气,身子如风中的败絮般吓得急速暴退,在长啸声中人已向山野奔去……
帖木海和帖木达紧随老白之后,叫道:“师父,木雄和木风的尸体……”
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他们已顾不得兄弟的尸骨未寒,顾不得往昔的手足之情,随着毒魔老白的身后拔腿疾奔——无痕叫道:“燕兄,追——”
哑姑急摇手道:“别追了,血玉蟾蜍也只能吓了他一跳,因为蟾蜍的血毒正是玩毒者致命伤,可是恁老毒物的经厉,待会儿他一定会想起破解这种毒的法子——”
虽然那层黄雾在血玉蟾蜍的帮助下减少了很多,可是燕云飞和雪无痕还是觉得头昏昏的,四肢软软的几乎举不起脚。
燕云飞暗中运了一下气,道:“下山吧,这鬼地方不待的好……”
雪无痕恨恨地道:“让他们跑了我真不甘心……”
燕云飞目中有丝苍凉的道:“他们跑不掉的,兄弟,咱们不是没有机会……”
凉风呼呼地吹起,草木发出簌簌响声,大地已抹上一层黑衣,地上除了那些躺着的尸体,空中尚散发着一股血腥味,燕云飞含着泪埋了柳含烟,真是事世多变化,原本已死的柳含烟,在恁多的日子里,曾给自己带来沉痛的回忆,她本来就是死过的人,只不过这次已死了一次,前尘往事有如大梦一场,他悲凄的站了起来……
踏着近晚的夜色,传出沙沙的脚步声,哑姑紧紧的跟着这两个令她永生难忘的年轻人身后,她有些惶恐和难舍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步履是沉重的,人有些凄凉……
半晌,燕云飞道:“你要去苗疆……”
哑姑点点头,道:“我爹还在那里,如果他知道我逃出来了,一定会高兴的掉眼泪,毕竟我们有三年多没见面了……”
燕云飞苦笑道:“嗯,我祝福你……”
哑姑眼里含了泪,她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是一时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凝视了雪无痕一眼,雪无痕那张奇冷的脸上如寒冰样的化开了,露着一丝奇特的苦笑……
挥挥手,哑姑含泪独自上了路——雪无痕仁立在那里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逝——嗥地一声响叫——空际飘过来一只锐利的箭哨,只见一道箭影射落在燕云飞的脚前,燕云飞的眉头皱了皱,道:“雪兄,看样子麻烦又来了。”
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雪无痕的手握在剑柄上,道:“只有一个字可形容……”
燕云飞一怔,道:“哪个字——”
雪无痕冷淡的道:“杀——”
燕云飞苦涩的道:“只怕咱们的手全软,杀人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
响箭一过,林子里已有了人声,燕云飞的话声甫落,林子里已传出暴喝之声,道:“前面可是姓燕的朋友……”
紧接着——一块白布长条在空中飞扬,自树顶上滑落下来,斗大的黑字跃然的落进燕云飞和雪无痕眼中—一“燕兄弟,入林一会,雪朋友,这件事与你无关,请速退出——”
燕云飞的眉头一皱,道:“雪朋友,看见了没有,人家可没请你……”
雪无痕仰天大笑道:“你看我是个临阵退缩的人么?”
淡淡一笑,燕云飞道:“别太自信,当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后,你就非退出不可了,那不是怕,是有不同的交情和义气……”
雪无痕冷笑道:“看看吧,也许我会拔腿就跑……”
两个人突然仰头大笑,他们朋友相交贵在知心,此刻彼此间似乎有种心意上的默契,在笑声串串而飞跃中,两个人昂然而不畏缩的并肩踏去。
“逢林莫入”,这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江湖定律,只要是道上跑的,外面混的,在这种情形下都不能将眼前的危机置诸脑海,那么潇洒的向林子里挺进。
他们有所仗恃才有这份胆量——林子里,传来一个沙哑的有着破锣般的声音,道:“雪兄弟,别过来,咱们还有那么一段情……”
是的,雪无痕心里暗中那么一掂量,的确有那么一段情,小磨岭的寒玉,道上的顶尖兄弟,江湖上谁不晓得小磨岭上的寒大爷,手下三十六友个个都是能征惯战之士,“寒玉”这块黑中带亮的硬牌子,哪个不竖起大拇指叫声好,可惜人在正邪之间,脾气时好时坏,江湖上能招惹他们的不多,除了燕云飞这么有分量的人敢和他掂量掂量之外,只怕连七门八派都得思虑一番了。
雪无痕仰头笑道:“是寒当家的么?”
林子里响起笑声道:“不敢,寒玉在这儿恭候多时了。”
雪无痕嗯了一声道:“寒兄弟,小雪在这里问候啦,兄弟和燕朋友路过这里,可没招惹三十六位朋友,寒兄弟在这里拦腰截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林子里寒玉嘿嘿地道:“这得问问燕朋友啦……”
燕云飞满脸不屑的道:“小磨岭的朋友记性倒好,三年前兄弟项七在马家沟挡了他们一挡子买卖,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他们先打了项七,还逼他跪下吃屎,我看不惯他们那种嚣张的样子,毁了四五个小磨岭的朋友……”
雪无痕大笑道:“小事情嘛。”
哪知林子里的寒玉却哼地一声道:“谁说是小事?你可知道我那帮子堂口兄弟日日夜夜不敢稍忘燕朋友所赐,总想找个机会谢谢燕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