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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脸色阴沉。他知道常润香说的话一点也不假,而且他还肯定自己决杀不了九个带铜环的人。
情况异常严重,娘的尸体恐怕难保了!
凌云花绞尽脑汁,竟找不出一条脱身之计,急得两颊香汗津津。
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昨夜在泌香酒楼亲过杨玉了,今日又和他死在一块,总算是不冤枉。
杨玉却认为若是这样死去,实在太冤枉!娘的棺材未曾运到老家,自己死前连石啸天也不能再看上一眼。
常润香一声暴喝:“做了他们!”
“嗨!”三十六人一齐呐喊,腾身跃出。
杨玉一声轻叹,手离开了腰间,反抗既是无望,何必又带上几个在死鬼?他闭上眼睛,静候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凌云花见到四周竖起的一片刀山剑网,一声惊叫,花容失色。
“住手!”空中陡地响起一声娇叱。
一道电光闪过山隘。一片金铁交鸣之声。
刀山剑网顿敛,地上一片断刀断剑。
一位全身着青,肩披青色披风斗篷的娇小女子,立在杨玉身前。
百合神教的人发出一声惊呼:“石啸天!”
石啸天?!
杨玉恍若一个霹雷炸在头顶,呼吸顿时窒息,血流也停止了。
凌云花顿觉似有一把利刃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心中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常润香冷声道:“石啸天,你来干什么?”
“救人。”冷冰冰的声音却又那么悦耳动听。
杨玉心中一阵颤栗,两眼勾勾地盯住石啸大的背影。
石啸天卓然挺立,隘风中衣袂飘飘,宛如天间下凡的仙女一般。
凌云花美丽的脸扭曲了,“救人”两个字宛如钢针刺穿了她的耳膜。
常润香突然音调一变,厉声道:“石啸天!上次教主饶你不死,你竟还敢来找麻烦?”
“放他们过去!”石啸天冷语中有一股无形的压力。
“哼!白日做梦!”常润香挥手猛喝道:“上!”
刚刚交叉换阵站到第一排的九人,在常润香的猛喝中,九支刀剑迅厉无比地刺向石啸天。
“啊!”杨玉一声惊叫,惊叫声中一支小竹管应声飞出,射向常润香。
凌云花的脸扭曲得更加难看,杨玉的这声惊叫,深深地刺伤了她的心!
她咬着牙,暗中在嚷:“杀了她!杀了她这个臭婆娘!骚妖精!”石啸天的救助,使杨玉和她绝处逢生,但她不仅不感激,反而有莫名的反感和仇恨。
当当当当!火星飞溅,又有九支断刀断剑头,坠落在地。
嘭!常润香晃着身子迟后三步,小竹管正打在他颈脖的铜环上,把铜环打得凹下一块。
石啸天双袖一拂,两道白光纳入袖内,依然原地站立。
杨玉跨上数步,站在石啸天身旁,“刷”地抖开衣襟,双手按住腰问小竹管。
凌云花盯着石啸天,心念闪动。
袖里乾坤剑?难道石啸天是乐天行宫宋娘娘的传人?
石啸天沉哼一声道:“常大总管,你若是再不率人退下,我可要开杀戒了。”
杨玉捂着小竹管亦道:“常大总管,这一次我的飞竹可要打你的心脏。
常润香微微一怔,愣了片刻,猛然挥手:“撤!”
百合神教的人闻声纷纷后撤,离开隘口。
“石啸天,咱们日后走着瞧!”常润香话毕,身影一晃,没人路旁草丛。
“得得得得……”马蹄声起,百合神教全部人马尽数离开了黑风口。
杨玉转身面向石啸天。
石啸天还是戴着面中,看不清她的脸,但眼洞中瞧着杨玉的那双明眸,充满了无限的温柔。
杨玉深深地作个揖道:“谢石姑娘,救命之恩。”
“杨少侠不必客气,其实刚才……”她声音又绵又软,使人感到格外的甜。
“听说石姑娘已脱离了百合神教?”
“不是脱离,是背叛了百合神教。”
“为……什么?”杨玉问这话时,觉得心仿佛要从口腔中跳出。
“因为我不愿杀你。”石啸天的回答虽然温柔,但一点也不含糊。
“为……什么不愿杀……杀我?”这也是杨玉心中的一团谜。
“因为……”
石啸大正欲说出不杀杨玉的原由,凌云花气呼呼走过来嚷道:“喂!你还有完没完?玉哥!咱们快上车吧,到阿城还有好一段路呢。”
杨玉正要揭开心中的一团谜底,被凌云花嚷断,不觉心中恼火,没好气他说:“你嚷什么?我与石姑娘还有话要说,你到那边去等着。”
凌云花本来见他俩说话的模样,便打翻了醋坛,心里酸溜溜麻滋滋的不是滋味,听杨玉这么一说,顿时妒火大发。
“唷!是你们说话重要还是娘的棺材重要?我是你的妹子,又是你请的护棺人,你得听我的!我叫你走你就得走!”凌云花说着,上前抓住杨玉的手,“咱们走!”
“云花!”杨玉使劲挣脱她的手,“你别胡来!”。
“我胡来?”凌云花睁大了双眼,“你才胡来呢!她一不是你娘,二不是你妹,三不是你护棺人,你与她说什么话?”
“你……”论口舌,杨玉自不是这位花妹的对手。
在一旁一直未吭声的石啸天道:“如果杨少侠愿意,在下愿为杨少侠护棺回家乡。”
杨玉微微一怔,随即道:“愿意,愿意。”
石啸天微笑道:“凌姑娘,我现在是杨少侠的护棺人,总可以和他说两句话了吧。”
“杨玉!”凌云花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哎呀,云花!石姑娘两次救了咱们的性命,不管怎样也得谢谢她,再说……”杨玉想说石啸天为他背叛了百合神教,其中原因总也得问个明白。
不料,凌云花不待杨玉说完,便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长鞭往他一扔,“你去请她做护棺人,你去好好谢她吧!我走啦!”说罢,扭身就走。
杨玉一时不知所措。
石啸天面含微笑,静静地观看。
凌云花奔至马车前,一面卸下车辕,牵出马匹,一面忿忿他说:“你们去坐车……坐车吧!”
凌云花翻身上马,双腿在马肚上狠狠一夹:“杨玉!你这个没良心的,但愿你一出隘口就让人给杀了!”
骏马在马刺的压磕下,一声长嘶,四蹄腾空,“得得得得……”铁蹄在石道上溅起一溜火星,眨眼已出隘口。
“云花——哎,这丫头!”杨玉望着搁在石道上的车架,只得叹口气。
石啸天抿起小嘴,仰面发出一声尖哨。
随着哨音,隘口一马车夫装束的汉子乘一坐骑,另牵两匹空骑,飞驰而至。
马车夫在石啸天身前勒住缰绳,跳下马背。
石啸天把手轻轻一摆:“去,驾好车,准备上路。”
马车夫牵马到车前、将一匹马套上车辕,另外两匹马备上马鞍。
杨玉吃惊地望着石啸天:“你早有准备?”
石啸天点点头:“我原以为和常润香等人必有一番苦战,混战中恐怕伤及车马,所以给杨少侠在隘口早已准备好了另一套车马,想不到……”
“还是石姑娘想得周到,否则我就只好呆在这隘口了。”谈话之间,杨玉对石啸天又增添了几分敬意。
马车夫将两匹坐骑拉到杨玉和石啸天身旁。
杨玉一看,两匹通身雪白的骏马,嵌玉的马鞍,镶金的马蹬,宽边的马肚带,衬垫得相当名贵精致,一颗颗银钉耀目生花。
和华丽的马车相比,这两乘坐骑还要显得更为富丽堂皇。
“杨少侠,”石啸天道,“上马吧!如果我们脚下加紧,也许还能赶上凌姑娘。”
凌云花!这小丫头负气而走,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来?
杨玉想到此,飞身上马,猛杨一鞭。
一车两骑,旋风般刮过黑风隘口。
“驾驾!”
凌云花把马赶得如飞一般。
简直是太气人了!杨玉居然会请石啸天护棺,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子!
石啸天曾救过他们两次性命,一次在蜈蚣镇,一次在这黑风口,这倒是不错;不过石啸天为杨玉而背叛百合神教,她却是不信,这个百合神教的“叛徒”一定在耍什么诡计。
然而使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杨玉对石啸天的态度,两人含情脉脉的语言,温柔关切的对话。一想到这些,她便怒火中烧,气冲斗牛。
她把心中的怨气全发泄到了坐骑身上,一路上残酷地折磨、催打着马匹。尽管马匹己尽到了最大的力气,她还嫌奔跑得不快。
她心中的怒火还在燃烧,怨气还未泄尽。
“驾!驾!”她不停地抽鞭。
马风驰电掣般冲迸阿城。
缰绳一抖,马头拨向了一家酒店,鞭还在扬。
“咴——”一声震耳的长啸,马儿冲进酒店。猛奔的马儿前蹄一立,忽又落地后蹄一蹬,“叭”地把凌云花从鞍上高高抛起。
“咴——”又是一声长啸,马儿跃过墙院,逃之夭夭。
马虽是畜牲,也是灵性之物,一路上忍耐已到了极限,到此给凌云花一个厉害。
“哐当当!”一串巨响。凌云花正跌在酒店柜台内堆码的酒坛上,酒坛劈哩叭啦地倒下来,砸在凌云花的身上。
堂内一片哗然。店老板带着两个伙计从里屋奔出。
“谁敢在此吵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两个伙计,口气煞是大得吓人。
凌云花珠帽被打落,露出一头秀发,浑身被酒浇得湿淋淋的,湿衣勾勒出少女特有的身段。
唁!好漂亮的姑娘!店老板和两个伙计不觉看得呆了。
凌云花本来有气,被坐骑一摔,更是气上加气。人一生气,便失了清醒的头脑。她头一甩,从腰囊中摸出一绽银子:“嚷什么?本大爷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有什么稀奇的?打坏了东西,本大爷赔就是!”说着,手中的银子便扔了过去。
“本大爷”?这姑娘叫“本大爷”?
店老板接住银子,嘿嘿一笑:“大爷,您请后面去换衣。”
“不用了。本大爷就喜欢这身酒气。”凌云花从柜台内跳了出来,“给大爷准备一桌酒菜,要上等的好酒菜,大爷今日要喝个痛快!”
“是!是!”店老板一面点头称是,一面迅速地向两个伙计丢了个眼色。
“大爷,您请里屋坐!”
伙计将凌云花引进里屋坐下。酒菜很快送来了。
“大爷,您请!”伙计毕恭毕敬地给凌云花斟上一杯,“这是本店特制的‘百里香’,您大爷试试口味如何?”
凌云花先呷一口,果然是好酒,仰脖一饮而尽。
“大爷,这是本店特制的千丝糕,您请尝尝。”伙计又敬上一块糕。
凌云花摆摆手道:“放这儿。你们退下,让大爷独自慢慢品尝,大爷喜欢独酌独饮。
这时,珠帘一挑,店老板走进房内。
“大爷,一人饮酒,不感到寂寞吗?”
“本大爷饮酒,从不要姑娘陪酒,女人陪酒会倒霉的。”凌云花误会了店老板的意思。
店老板嘿嘿一笑:“我不是说要姑娘陪你,是说我来陪你。”
凌云花心中一楞,店老板这是什么话?店老板眼中色迷迷的眼光,使她顿时明白了老板在想什么。她手往头上一摸,糟糕,早露馅了!
凌云花眼珠一转,“噗”地一笑:“行!待大爷行个方便后,陪你喝个痛快!”
她见房内太窄小,对方又有三人,动起手来恐怕不便,便假借“方便”,想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