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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他更不明白。
“你跟我走,然后我再详细告诉你。”
“不,我不走,我正在练刀法。”杨玉相信空然大师更是他的朋友。
“练刀法?”
“嗤!”玉笛内的销魂刀应声弹出,室内闪过一道光亮。
“我在练销魂刀,准备去消灭乐天行宫,为武林除害!”杨玉振声道。
“这太危险了!”蒙面人声音中充满担忧和焦急。
“我要成为一个像爹爹那样的顶天立地的英雄!”杨玉两眼中精芒迸射。
“杨玉!,快,快跟我走!”蒙面人似乎听到了什么,身子微微一抖。
“别过来!”杨玉沉声喝道,“谁也不能阻止我正义的行动!你要逼我,我就要出刀了!”
杨玉听出蒙面人的呼唤中并没有恶意,但却误解了蒙面人的意思,他以为蒙面人提到的危险,指的是他出寺后的行动。
蒙面人霍然跃起,一掌向背后拍去。
“咚!”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密室四壁石灰飞扬。
“出刀!”室内响起了空然大师的喊声。
杨玉身子射向了抢至密室暗门旁的蒙面人。
销魂刀寒光流向蒙面人颈脖。
蒙面人双掌对着空然大师尚未收回,此刀落下,蒙面人必定身首异地。
蒙面人望着杨玉,眼中闪出两道异样的光芒。
销魂刀顿在空中。
那是两道似曾相识的目芒!
“咚!”又是一声巨响。
蒙面人从销魂刀下滑过。
“为什么不下手?”空然大师冷森的声音令人寒栗。
杨玉垂下刀:“我……”
“你认出他是谁了?”空然大师的目芒,如刀一样刺着杨玉的脸。
“没有。”没有把握的事,杨玉不敢乱说。
“为什么不下手?”紧紧地逼问。
“我只是不……忍心……”答的确是实话。
“没有出息的东西!”空然大师声色俱厉,“哪一点像你爹爹?”
杨玉心房一阵抽搐,脸上肌肉痉挛着,胸中“嘭”地腾起起一股烈火。
“早知是这样,在广贤庄我就不该救你!”空然大师气得身子发抖。
杨玉咬着嘴唇,血从唇边淌下。
“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他就是乐天行宫派来的杀手,已经在寺内杀死三个人了!”空然大师两眼盯着杨玉。
杨玉眼中闪出了可怕的棱芒,那是只有动了杀念的人才能有的目芒。
“大师,我……我错啦。”杨玉从牙缝中吐出了一句违心的话。
他不是装作,也不是有意掩饰,他的行为和言词纯粹在于内在感情的变化。他才十八岁,初涉江湖,尚未成熟,个性也未定格。
沉默,这沉默不是冻结,是深思。
良久。空然大师叹口气道:“坐下来,老衲先给你补上一堂江湖阅历课。”
杨玉依言在蒲团上坐下。
“仁慈与冷酷,坚强与懦弱,宽厚与凶残,都是相对的,就像轮回的生与死一样,是一物的两个面。心肠太软,对一个身在江湖,过刀头舔血日子的人而言,那会是一种致命的弱点!”
空然大师冷漠冰凉的声音,在密室里久久地回响着。
那声音侵蚀着一颗年轻的善良的心。
三日后。
“当!当!当!”浑圆洪亮深沉的钟声,在寺院鸣响。
杨玉在空然大师、大殿堂四大护法的簇拥下走向大雄宝殿。
阳光洒在杨玉身上,把他镀成了一尊金像。
法然方丈要亲自接见他。
他要去完成一项拯救武林的重大使命。
他要成为一个像爹爹一样的顶天立地的英雄。
他为这个幻影所迷惑,感到兴奋激动,刹那间,也觉得自己生命在腾跃。
大殿红砖黄瓦,斗拱飞檐,气势磅礴。朱漆殿门上方,一幅雕木横匾,“大雄宝殿”四个粉金大字闪闪发亮。
杨玉跨上宝殿石阶。
四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合掌在殿门前,恭迎杨玉。
“杨少侠,殿内请。”四个和尚引杨玉入殿。
空然大师和四位护法紧随杨玉身后,踏入殿门。
杨玉举眼扫过宝殿,玉槛石柱,飞龙走凤,梁柱上的九条盘龙张牙舞爪,大有凌空欲飞之势。
宝殿两侧影壁上,一百零八罗汉或立或坐,或仰或卧,形态不一,画面着色凝重浑朴,工艺精湛。
少林天下第一寺,果然气派不凡!
又有四个身披袈裟的和尚迎上来:“法然方丈在内佛堂恭候少侠!”
杨玉走进内佛堂。
佛堂正中悬吊着一盏琉璃长明灯,一排香架上八八六十四支蜡烛大放光明。
神坛上一个玻璃神龛里供着一尊金身法相,拈花微笑,妙相庄严。
坛前蒲团上,法然方丈身披金佛尊袈裟,手执权杖,肃容而坐。
十余名寺内各堂主持,分坐在法然方丈两侧。
“方丈、各主持好!”杨玉拱手一周,在堂中卓然站定。他不懂寺庙的规矩,此举全是空然大师调教所致。
空然大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杨少侠!”众主持合掌起身还札。
杨玉抱拳凝身,两眼目光灼灼,英姿焕发,气字轩昂。
那神态,那英姿,俨然就是当年的南侠杨凌风!
众人心中不觉发出一声赞叹。
“杨少侠,”法然方丈合掌道:“少侠毅然担起武林重任,拯救受害于乐天行宫的众生灵,勇气和精神令老衲万分钦佩。”
“方丈过奖!”杨玉还礼致谢。
“不知杨少侠如何行动?”方丈问。
“空然大师已与在下交待过了。”杨玉答道。
印明大师问:“不知空然大师如何交待?”
杨玉冷冷地看了印明大师一眼,少林寺中果然有与空然大师这种侠义心肠的人作对的和尚!
他依照空然大师交待的话说:“潜入乐天行宫盗取解药,解救被药物制住的行宫中人,这样乐天行宫就能不攻自破……”
杨玉说的,正是法然方丈提出的铲灭乐天行宫的办法。
“杨少侠可知此行的危险?”法然方丈问。
杨玉昂首道:“知道。”
“杨少侠是否愿意放弃此行?”
“不,决不!”杨玉口气异样坚定,“在下心意已决,不灭乐天行宫,誓不生还!”
“既是如此,老衲有一言相告。”
“方丈指点。”
“江湖险恶,望少侠出寺后,凡事三思,勿怠勿躁,勿骄勿馁,小心谨慎。”
“谢方丈。”
“还有一句话,望少侠切勿妄开杀戒。”
杨玉唇边拉起一条深深的刻痕。
眼前闪动着小玉莲的尸体,闪动着那把刺入胸膛的袖中剑……
看到杨玉的神清,法然方丈眼中闪过两道异样的目芒。
杨玉心中一震,那夜的蒙面人就是法然方丈!
法然方丈就是……他认出方丈了!
方丈的两眼还在盯着他。
他低下头:“在下明白。”
杨玉大踏步走出少林寺。
解开了一个谜,又陷进了另一个更可怕的谜。
他无暇去思索这些谜。
要去赴两个约会;
要去挑乐天行宫三十六个分宫。
要去夺回龙凤断魂刀,报那一剑之仇;
要去寻找失踪的母亲,问明一切真情。
他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
三十一、小精灵凌云花
黄铜色的穹庐,万里无云。
没有一丝风,空气郁闷而滞重。
虽然还未入夏,正午的太阳已是火辣辣的。
离官道一箭之地的小凉棚旁古榕树下,有个人在坐着歇凉,地上摆着两个碟子和一壶茶,碟中垒着四个馒头,一堆花生米。
此人十八、九岁,衣著破旧,一只褪了色的织锦袋斜挂在胁下,是个极不显眼的过路客。
凉棚里坐着五、六个喝茶喝酒的客人,谁也没有看这过路客一眼。
然而,这个过路客却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名字和当前乐天行宫的宫主玄天娘娘的名字一样,是以使整个武林震惊。
他就是飞竹神魔杨玉!
店家从里屋走进凉棚,给凉棚里的客人沏茶。
店家抓茶壶的手在壶盖上轻轻一弹,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一般人不易觉察,但杨玉觉察到了,凭他现在的眼力,只要用心,什么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手势是百合神教暗中联络的信号,这伙人是乐天行宫的人!
店家与“茶客”联络上后,便弯腰把头凑到桌上,与他们交头接耳。
杨玉缓缓站起身来,把竹笠戴到头上。
他决定不管这凉棚里的事。现在他急于要去赴五月五“天狗日”的约会。
洞庭湖碧绿山庄庄主四相刀王岳灵生,约他五月五日正午时在君山轩辕台会面,他一定得按时赶到。
经过空然大师调教后,他和许多武林成名人物一样,已把声誉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
他把竹笠缘压得低低的,从凉棚前走过。
一句话飘入他的耳中:
“鹅风堡两个庄主的人头就值一千两?”
“大总管悬的赏金决不会错。”
“那就干吧!”
“这里是鹅风堡胡生设下的联络站,那两个傻瓜决不会料到,咱们会在这里下手。”
“……”
杨玉只听见了第一句话,这一句话便改变了他的主意。
现在他不能不管这凉棚里的事了。
杨玉离开凉棚,走上官道,往前行了一程,猛地折上路旁陡坡,绕到了凉棚后屋。
有人在跟踪他。跟踪的人是个身手极好的高手。
他觉察到了,但没有回头。
他飘身落入后院。
院坪中摆着一桌酒菜。
四周静静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杨玉睁开一双精芒透射的眼睛扫过后院,然后闪身抢入后院的柴房。
贴身门旁,侧耳细听,跟踪人未入后院。
眼光掠过房中,最后落在柴堆旁的一缕鲜血上。
他移步过去,扒开柴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跃人眼帘!
又一具尸体,又一具……一共是四具尸体,三男一女,其中女的被剥得一丝不挂,显然在被杀前已遭这伙人的强暴。
三具男尸穿的内襟衣,都是鹅风堡庄丁的号服!
杨玉立即明白,这里原来是鹅风堡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杨玉望着尸体,牙齿紧咬,发出一阵格格响声。
屋内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杨玉眼中透出一股冷森森的杀气。
“凌庄主,里面请!”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杨玉闪至门旁,从门缝里朝外张望。
店家和五个茶客引着凌志云、凌志远走进后院。
凌志云蓬头散发,满面污垢,衣裳褴楼,手执一根竹棍,一副丧魂落魄之状。
凌志远虽也是浑身污泥,而且悬吊着受伤的右臂,神情比凌志云却是要好得多,两眼精芒闪烁。
“庄主请上座!”店家恭敬地弯下腰。
“免礼!”凌志云扔下手中的竹棍,急忙抢在座位上坐下,卷起双袖,“本庄主半个月都未开过荤了!”
“陆小四!”凌志远轻声一唤。
“弟子在!”店家赶紧扭脸面向凌志远低下头。
原来这个鹅风堡的叛贼叫陆小四!杨玉屏声敛息,静眼观看。
“唉,”凌志远叹口气道,“现在是危难时期,今后你就不必拘这些礼节,大家都是患难中的兄弟。”
“嗯。”陆小四点点头。
凌志远又道:“你们也不要这么铺张浪费,两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