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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蓉、玉婉也同时迸喝:“住手!退下!”
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等三十名武士闻声敛住兵器,退后一步,注视着宋艳红。
他们在等候宫主娘娘下一步的命令。
玉蓉、玉婉已亮出了袖中短剑,但都不敢出手。
囚房里的凌云花痴立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木然地瞧着杨玉。
宋艳红斜眼瞧着杨玉:“莫易,你果真是杨玉?”
她原一直怀疑莫易就是杨玉,可现在杨玉露面了,她却又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是的。”杨玉沉声回答,眼中闪出两道寒芒。
他真是杨玉!他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点了他的穴道,亲眼见他服下了她的新药。
简直是不可思议!
“放了凌云花!”耳畔响起了杨玉的喝声。
“哈哈!”宋艳红迸出一阵尖笑,“你这是命令吗?”
“是。”简短的一个字。
“还有些什么命令,一齐说出来吧。”
“放了冷如灰,交出解药。”
“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你以为我会服从你的命令吗?”
“你敢不服从?”杨玉手腕微微一紧,一缕鲜血立即从宋艳红脖子上冒了出来。
“宫主!”玉蓉、玉婉发出一声惊呼。
“别动!”宋艳红厉声一喝,“囚房宫丁!”
随着宋艳红的喝声,囚房内出现了两名执刀宫丁。
两把明晃晃的利刀,交叉勒在了凌云花的颈脖上。
杨玉脸色微微一变,“宋艳红!你想怎样?”
宋艳红冷笑一声:“交出玉笛、飞竹,乖乖地跟着我走。”
杨玉冷做地一哼:“这是你的命令?”
“是的。”
“哼,你的命捏在我的手中!”杨玉销魂刀勒得更紧。
鲜血已从宋艳红颈脖流下,染红了内衣衣领,她仍然昂着头斜瞄着杨玉道:“你的命也同样捏在我手中!”
杨玉斜眼瞧去,厅内三十名武士兵器高举,凝招待发。他知道这些已被药力迷住了心窍的武士,只要宋艳红一声令下,便会像三十只猛狮扑向自己。
“亮刀!”宋艳红又是一声命令。
玉蓉、玉婉退后一步,从小方台靠椅把手下,各取出一把刀,高高擎起。
龙凤断魂飞刀!
杨玉倒抽一口冷气,想不到宋艳红为了对付他,竟作了如此周密的准备。
明明是他用销魂刀制住了宋艳红,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反倒像是宋艳红制住了他。
他咬咬牙,冷傲地:“你可知杨玉从来就不怕死?”
她冷笑回答:“你可知宋艳红素来也是视死如归?”
“很好。一命换一命,咱们两下扯平。”
“不对。我已经赚了。”
“赚了?”
“在广贤庄我已赚了你一剑,现在也不是你一人死!你一死,凌云花也得死,冷如灰也得死,七派首领掌门也得死!”
杨玉心头一震,顿时默然。
“我赚了!我赚了很多,己是死而无怨,要动手,就来吧!”宋艳红伸长了脖子,两眼冷芒闪烁。
杨玉自不怕死,但他怎肯连累凌云花、冷如灰、七派掌门?
他铁青着脸,怒火中烧,胸中充满着一种可怕的感情,但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样?”宋艳红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逼着问。
杨玉思忖片刻,说道:“如果我答应你,你将怎么样?”
“第一,我决不伤害凌云花、冷如灰和七派掌门首领。第二,一切事情,你我可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杨玉心中一动。
他耳旁响起了云玄道长的声音:“宋艳红只不过是被仇火愚心,天良尚未泯灭,犹有一线生机……”
他毅然下定决心,再和命运作一次赌搏。
拿自己的,凌云花的,冷如灰的,七派掌门的,许许多多被药物控制的武士的命,赌一赌宋艳红尚未泯灭的良心。
他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他缓缓垂下玉笛,纳回销魂刀,将玉笛交给宋艳红。
宋艳红一摆手。
囚房里的宫丁收回架在凌云花脖子上的钢刀,退出囚房。
玉蓉、玉婉垂下手中高擎的龙凤断魂刀。
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等三十名卫队武士,一齐垂下手中兵器。
杨玉解开衣襟,将分插在左右腰带上的十八支飞竹递给宋艳红。
宋艳红接过飞竹时,面巾布的眼洞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
那光彩,是眼光通过泪珠折射出来的光彩。
宋艳红在流泪!
杨玉心中又猛地翻起一股热浪。
这瞬刻的感情变化,使他意识到她仍然深深地爱着眼前这立仇敌!可是……
情天难补,恨海难填,前缘难续,恩仇难泯。地娇精卫,也无能为力。
宋艳红迅速地扭过脸去,待她再回转头时,两眼又已是寒光闪烁,冷光逼人。
杨玉屹然挺立,表现出的也是一种凛然的傲气。
“你说的话算数?”杨玉问。
“当然。”宋艳红断然回答,然后挥手下令:“将凌姑娘带回密室,好生侍候!”
“是!”囚房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回答。
石壁徐徐合上,囚房消失在壁内。
“各队卫士回营听令。”
“是!”
“关于杨玉之事,不得透露半点风声,若有违令者,花宫十刑惩处!”
“是!”
华世盖、董克俭、朱万通率着三队卫士,退出大厅。
“玉蓉、玉婉!”
“在!”
“侍候杨大侠沐浴更衣,然后带到花宫楼房前来见我!”
“是!”
杨玉沉着脸,望着宋艳红的身影消失在石壁之中。
玉蓉、玉婉相互丢了个眼色,然后对杨玉道:“杨大侠,请随我们来!”
玉蓉在石壁上一按,石壁又打开了另一扇门。
杨玉迈步跨入壁门。
他知道,他面临着的,将是一场另一种形式的生死决斗,一场押上一条命、二条命……
数百条命的大赌搏!
四十六、夫君亡灵牌
杨玉卸去易容妆,沐浴更衣后,被带进了花宫楼房。
玉蓉、玉婉告退出房,顺手将房门掩上。
这是一座布置高雅的闺房。
房内白绫作壁,紫缎作帘,靠壁角处一张檀木雕花梳妆台,依妆台一张红漆木榻,锦帐分钩,绣被鸳枕,折叠得十分整齐。
茶几,圆桌,靠椅,古香古色,朴实凝重。
正壁挂着一帧装裱精美的《行宫暮春图》。
窗台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几盆盆景花卉,整个闺房显得分外雅致。
宋艳红、杨玉隔着圆桌,对面而坐。
杨玉眼光瞟过木榻,鸳鸯枕被高高垒叠。
心中升起第一个疑问:她成亲了。
蓦地,眼前闪过大厅刀勒她脖颈时,看到的她身内穿着的孝服。
心中升起第二个疑问:她在为谁戴孝?
刹时,他感到心是空洞的,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此时此刻,居然还有这种心绪,他不觉哑然一笑。
她见他笑,也跟着笑了,笑容很甜,心情却很苦涩。
俩人默然相望,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她开口打破沉默:“你没有死?”
杨玉肃容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穷凶极恶?”
他的目光在窗台滤进的阳光照耀下,显得锋利无比,似乎要戳穿她的心脏。
她觉得他已经成熟了。他的语言、神态更具有男子的无穷的魅力。
她心房一阵狂跳,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但这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常态,“为了复仇。”
短短的四个字,浸透着她刻骨的仇恨和令人心悸的残忍。
“你知道广贤庄武林各派混战中,有多少人丧了性命?”他眼中燃烧着一团火、“你知道当年武林中有多少派联合对付我乐天行宫?”她面中内两眼灼灼放亮。
“你用药物毒害了武林多少人?光是为你新药毒死的就有十二人,难道在乐天行宫人命就贱如狗?难道你就不是爹娘所生?”他浑身裹着一团正气,字字掷地有声。
“我……”她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支吾看,“我不这样做怎能恢复乐天行宫?怎能在武林站往脚跟……”
“你冷酷、凶残、毫无人性!居然对五岁的小玉莲也下如此的毒手!”
他按着桌沿的手微微颤抖,手背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
“……”她刷地摘下脸上的面巾,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像纸一样的惨白。
“你敢说这不是你干的吗?我在飞鹰嘴杀高超凡、高不俗、孙倒海、孙腾江时,已问明了此事,”他精芒迸射的两眼,直盯着她的脸,“是你用剑强迫他们强暴了小玉莲,是你亲手将小玉莲开膛破肚……”
“别说啦!”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
他仍然逼视着她:“你很美,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美的女人;但你的暴行却令人胆寒。我也从没有见过有你这样狠毒的女人!”
他一面在指责她,也一面借此抗拒着她诱人的魔力。
他见她摘下面巾,以为她又要施展乐天行宫的媚功,所以主动出击,奋力反抗,他已经感觉到了媚功的魔力。其实这种魔力是来自于他的心底,此刻宋艳红正沉浸在痛苦之中,根本没有施展媚功,连一丝施展媚功的意念也没有。
“不错!我是个狠毒的女人。这一切都是我干的!”宋艳红的声音突然冷下去,如同腊月的冰九,“我已发过誓要对断魂谷门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干!”
她的坦率使杨玉愣住了。她的恐怖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在丝茅村小屋,我曾对你说过一个故事,现在我将故事中隐瞒的一些情节,再告诉你。”她那美丽的脸上痛楚的表情,说明这是一个经过慎重考虑后的决定。
他不知道她将具体说些什么,但他己意识到,这将是那个悲惨故事中最悲惨的一段情节。
“杭州西子湖畔的乐天行宫和这里的总宫营一样,也建有地下迷宫,只是迷宫通道全靠人工修成,不如这宫的天然河道这般宏大。当断魂谷门的蒙面人杀人行宫后,我娘便带着我躲进了迷宫密室……”她声音平静,两眼闪着迷茫的光,像是在叙述一个久远的童年的故事。
杨玉的思维立即被她勾人了故事的画面。
“一个执着乐天行宫迷宫图的蒙面人,一脚踢开了密室的门,原来是乐天行宫的大总管欧阳剑出卖了娘,将迷宫图交给了断魂谷门令主白石玉……”
“白石玉?”杨玉禁不住轻声一呼,心中在想,“白石玉的迷宫图怎么又会在空然大师和花布巾老叫花手中?”
“娘和蒙面人展开了拼死决斗,当时我躲在床下,害怕极了……”宋艳红的声音禁不住发抖。
凭宋艳红现在的身手,可知宋艳红母亲宋艳天娘娘的功夫。杨玉可以想象出当时搏斗的惨烈。
“娘终于不是那蒙面人的对手,被蒙面人一掌打倒在地。蒙面人点住娘的穴道,脱去了娘的衣服……”她眼中又闪射出凶残的光亮。
杨玉体内的血液在突突奔流。
“我躲在床下全身发抖,我忘不了娘那痛楚的表情和仇恨的眼光,我想从床下爬出来,想去杀那侮辱我娘的蒙面人,但娘用眼光在制止我……”她声音顿了顿,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突然,娘发出一声怒叫,身子一挺,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歪倒下去就再不动弹了。
蒙面人从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