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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道:“一点也不错!”
齐天心皱眉想了一想道:“那么那两具骸骨又怎会……”
老人双目一瞪,厉声喝道:“什么骸骨?是你的祖母!”
齐天心对这一点再也无法相信,不由瞑目相瞪。老人长叹一声道:“董老先生娶了两个妻子,两个妻子却是一双亲生姐妹,这两位夫人一个生了天剑董无奇,一个生了地煞董无公,可怜的孩子,你见了祖母的骸骨莫非还不相信吗?”
齐天心不语,老人不再说话,过了许久,他忽然说道:“你身上的内伤怎么办?”
齐天心摇了摇头,这半日来他遭遇了一连串的惊人怪事,对他自己的内伤早已忘记了,这时被老人一提,不禁茫然不知所措。
老人道:“孩子,你不想恢复功力了吗?你不想离开这绝谷了吗?也不想澄清董家这一桩千古罕见的奇冤惨案了吗?”
齐天心被他一连串地一阵逼问,心中宛如被利刃刺戳一般,他仰起头来,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老人愤怒地抓住他的肩头道:“从那年我别了地煞董无公以后,江湖不断地传来地煞仗着一身神功滥杀武林正派高手的消息,我曾暗中查访,件件是实,试想手找亲父的事,也只这等凶残暴戾之人才做得出,孩子,你难道不想为你祖父复仇?”
齐天心道:“你怎知道我是天剑的孩儿?”
老人道:“天刻与地煞的相貌虽有些相像,你又与你父亲长得一般模样,但是你与地煞董无公却是一点也不相像,人的相貌真是奇怪,差一点儿就会变得完全不像,倒是董无公的那个孩子与你有一点相像。
齐天心忽然好像触电一般地跳了起来,他叫道:“你是说董……董其心是吗?”
老人道:“一点也不错——”
齐天心的眼前飘过其心那流洒的风度和深不可测的功力,他想到他们两人在短短的几次相逢之中所产生的奇妙亲切之感,一时间里他不禁想得呆了。
老人问道:“你想什么?”
齐天心轻叹了一口气造:“也只有董家的后人才有这般龙风之姿。”
老人道:“你碰过他了?”
齐天心道:“碰过好几次了。”
老人翻起眼睛道:“依我老地看来,你弄不过他哩。”
齐天心没有回答,他在心中暗暗地道:“他是我的兄弟,今后我怎会再与他作对?”
老人道:“四十年前的这件事,其中还有好多难明之处——”
齐天心打断他的话:“你老人家认定那凶手是地煞童无公?”
老人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叹道:“有时候,我几乎断定是地煞董无公,但是有时候,我却是一点也无法判定……”
齐天心仰起头来,顶上是那欲现犹隐的万们绝崖,天空在那崖尖上,仿佛已经连接在一起。
老人道:“孩子,你必须先恢复你的功力——”
齐天心征然望着他,老人道:“我这一颗百丝金兰果……”
齐天心知道他的意思,他拦阻着叫道:“你要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老人痛苦地摇了摇头,长叹道:“我是谁?我是谁?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认得我是谁了,孩子,这是我的秘密。”
齐天心黯然不语,老人又道:“我这颗百丝金兰他果,就送给你……”
齐天心从老人的眼角上看到了无比的怜悯神情,他猛然想到在石洞地道中说过的话,他大声叫道:“什么他果不仙果,我可不稀罕,你不要再提了!”
老人愣得说不出话来,齐天心仿佛出了一口恶气一般,嘴边挂着一丝高傲的冷笑,转身走开了。
齐天心走到那朽腐了的木门前,木门略呀一声推开,屋内尘上密布,家具桌椅上灰尘总有几分厚,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
齐天心走到那几幅字画前,只见正当中挂着一幅巨幅的人物画,看那画中人的服式衣装分明是本朝装束,画上只题了“既隐幽谷重阳登高图”,没有落款也没有提字人名,齐天心暗道:“看这画中人分明是本朝装束,这画必非古人手笔,莫非是时人写生的?”
他走前去仔细瞧那画中人的面貌,只见一片山崖飞瀑前六个人似是在登山的模样,最前面的是个银髯老臾,背上背着一个大竹笠帽,相貌画得威严富泰,极是生动,老县的两旁是两个美貌中年妇人,左面一个穿着浅绿色裙子,看上去两人倒是有几分相像。
两个妇人的身后立着一个英挺的少年,齐天心一看了这个少年的面孔,他心中已明白了这幅画的意思,他再向左一看,只见石上坐着另一个少年,似乎正在地上的草丛中捉弄什么蚱蜢之类,少年的后面立着一个戴布帽子的青年大汉,大汉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中似是盛着食物和酒肴。
大汉的身边还立着一个穿布衣的妇人,手中拿着两把雨伞。
齐天心正纳看,附呀一声,木门开处,那老人走了进来,齐天心指着那画上最前面的老交道:“这就是我祖父?”
老人点了点头道:“正是,这就是董老先生。董老先生才比天人,一手丹青大有巨匠之笔,这幅画就是董老先生的手笔。”
齐天心指着画上手提食物竹篮的大汉道:“这就是那姓秦的管家?”
老人点了点头,齐天心又指着那拿雨伞的妇人道:“这人呢?——”
老人道:“这是一直跟着董家的奶妈——”
齐天心望着那张大画,怔怔地推想着,忽然他问道:“这画上,除了天剑与地煞,其余四人还有在世上吗?”
老人愣了一愣,他似乎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他皱着眉想了一想.喃喃道:“董家出了大事之时,如果那姓奏的管家与那奶妈当时便退了难,老夫想来他们必然会在屋外立下他们的坟墓的
齐天心双目暴张,低声道:“那么,你老是说他们没有死——当时没有死?”
老人想了想,不肯定地点了点头。
齐天心的心中仿佛闪过一丝曙光,他抬起头来望着老人,急速地思想着,缓缓地道:“那么,凭这两人,他们能走得出这山谷鸣?”
老人道:“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们,他们是出不去的。”
齐天心觉得脑海中似乎已得到了许多线索,甚至已经摸索到了一些什么,但是他无法把那些琐碎的线索连结起来。
他抓着头发苦思,思路却是再难前进半步,于是他道:“你老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呢——”
老人一怔,齐天心道:“你说你碰着地煞童无公,他煞正要说出一切变故的详情来——”
老人摇了摇头道:“不说也罢。”
齐天心道:“为什么?”
老人道:“照他的说法,找父的凶手正是天剑董无奇哩!”
齐天心暗暗打了一个寒噤,他喃喃道:“你相信吗?”
老人道:“老夫当然不信,试想地煞的凶残本性后来他滥杀忠良的事已得证明,还有什么可说的?”
齐天心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果地煞不曾做过这些凶残的滥杀之举的话,你老人家是相信天剑的话呢,还是相信地煞的?”
老人没有料到他这么一问,他仔细地想了一会,摇头叹道:“那我老儿真不知信谁的了。”
齐天心叹道:“即使地煞没有做过那些凶暴滥杀之事,我仍然相信我爹爹的话!”
老人道:“你说的是废话,事实上地煞是个残酷的狼子野心!”
齐天心道:“一点也不废,事实上地煞根本不曾滥杀过一个人!”
老人险些跳了起来,他叫骂道:“你又疯了吗?你说这个天下人人皆知的第一恶魔没有滥杀过一个人?是谁告诉你的?”
齐天心冷静地道:“我爹爹对我说的!”
老人惊骇得一步步地退后,他喃喃地道:“你爹爹?……天剑?……是他说的产”
齐天心道:“一点也不错,爹爹经过几十年的调查研究,他发现地煞是背了黑锅,这其中必有一个大阴谋——”
老人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齐天心道:“字字是真!”
老人茫然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脑袋,似乎无所适从的样子,齐天心道:“虽然爹爹相信地煞在这件事上受了冤枉,但是他找父的暴行,那是再也逃不过的,你老人家说是也不是?”
出人意外的,老人重重地摇了摇头,他喃喃地道:“不,不,现在我不这么说了……”
齐天心叫道:“你说什么?”
老人痛苦地道:“既然地煞不曾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凭什么断定他是找父的凶手?你凭什么要我只听信你爹的一面之辞?这……这……这其中愈来愈复杂了……我被搞糊涂啦……”
齐天心怔怔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人缓缓地又退出了木屋,只留下齐天心一个人在古老的木屋中沉思着,雾一般的迷惆中似是出现了一丝曙光,他努力地推测,想象,但是那些假想一个个互相说不通。
于是齐天心再抬起头来看墙上那幅画,画上六个人物栩栩如生,他哺响地对自己道:“只要能把这图上的六个人在大变故发生前后各人行综情态搞清楚,一切谜面就可以揭开了!”
他也轻轻地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木屋,木屋外田光耀眼,原来日已中天了。
他四面寻找那老人,却都不见那老人的踪迹,正奇怪间,忽然他看见董老先生的墓碑上放着一个破包市,看那破布,似乎正是老人身上的那件破衫子扯下来的一小角。
齐天心大吃一惊,他走上前去打开那破布包一瞧,只见包中放着那一颗稀世的奇珍百丝金兰果,破布上还写着一行字:“我走了,孩子你不要再倔强,不先恢复了你的武功,你怎出得了这山谷?你怎么去澄清董家的奇案?快快把他果吃下吧。”
齐天心仰首向高耸入云的石峰望去,云海汹涌之中,哪看得见半个人影?
低下头来,映入眼中的正是石碑上“一代奇人董老先生之墓”的字迹,他眼睛向旁边瞟了一下,那首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九洲神拳叶公桥之墓也映入眼中,两坏黄土,方圆半丈,埋葬着两个百年难见的武林高手,也埋藏着一拉古所罕见的武林秘史,于是——
飞出这山谷的欲望在齐天心动中燃烧,老人的留字跳入齐天心的目中,一种难言的感激之情涌了上来,他伸手拿起百丝金兰果,缓缓送到嘴边……
且说其心愈走愈远,他回头一看,伊姑姑仍然仁立在那里,宽大的衣襟随风飘曳,他知道伊姑姑此时心中一定很是痛苦,自己却是无法安慰于她,只有硬着心肠加快步子而去。
他边走边想,不觉又翻过一个山头,心中暗自忖道:“我目下最要紧的事,还是要追踪凌月国主,凌月国主易容之术千变万化,又哪里容易找到他?我……我背了这大一个黑锅,难道就如此算了?”
他性子坚毅沉着,仍是往西而行,他怕再被别人发现了麻烦,晓伏夜行,这日走到一处小镇,他低头而行,却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倏然身边人影一闪,两个熟悉汉子擦身而过,其心心中又惊又喜,忖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凌月国主并未离开中原。”
他连忙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