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我当时年轻气盛,马上就要发作,后来一想我今日人孤势弱,这场架是打不成的了,不若过几天约上雷老二萧老五他们再来瞧瞧颜色,那李发发盛气凌人,下令将那两人活捉,船上跳下十数壮汉,向那小木盆游去,那青年一手托着女子,双足一展,就如一头大鹰,凌空跃到我们身旁。
他一言不发伸手一按主桅,只听啪地一声,我那丐帮铜箭个像活了一般激跳而出,落在他掌内。
我心中大惊,心想这八年纪也不过和我相若,功力怎么如此深厚,他这逼物使劲,内力已到收发自如地步,我一年到头行走江湖,这等高手倒是没有见过。”
董其心道:“上次那姓齐的在酒店露的一手,也和这个差不多。”
蓝文侯点头道:“李发发脸色大变,作势便想要围殴,我蓝老大可就看不惯了,那青年儒生向我笑了笑,飞身又带着那个女子到了另一条船,也在主桅按了按,又跃到第三条船上,众人只觉眼睛一花,也来不及阻拦,那青年又跃上别船,只片刻工夫,他酒然又立在李发发身前。
他沉声道:“李发发,你劫财便不该劫人,我本不想管你们这些人闲事,可是既叫我撞上了可就算你们倒霉,如果不服气,有如船桅。”
他伸手连挥,每一只船上粗可合抱的主桅,竟然纷纷齐腰而折,我当时惊得合不拢嘴,又是佩服,又是惭愧。李发发脸色铁青,暮然右后一挥,只见船舱之下跃出了二十名大汉,各执硬弓一言未发便向那青年书生射去,李发发一拖我一按桌上暗门,双双落到船下。
我当时心中担心不已,那青年武功再高,这船上太狭,二十支硬湾真可把他射成刺犯,正待破舱援救,忽然咋喀一声,那青年竟然打破厚逾五寸甲板,也落身舱内,一出手便点中李发发大道,扬长而去,待我走出舱来,只见那二十名弓箭手都呆呆立在甲板上,如木雕泥塑一般,我心中对那青年已是佩若天神,也不知他用什么身法,能在间不容发中闪避过箭雨,还弄倒这二十名壮汉,放目远眺,那小木盆已然远去,又只剩下一个小黑点。”
董其心已隐约猜到蓝文侯听说的多半就是父亲昔年英雄事迹,他见蓝文侯眉飞色舞,心中也不禁雀跃不已,但脸上仍是淡然。蓝文侯接着道:“我回到舱下替李发发去解穴道,可是拍了半天,并不见效,那二十名壮汉也是受了独门点穴手法,我竟无法解救,心想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解穴,血脉阻塞,这帮人只怕便得落个残废。那青年武功高级,手段却是太过一点,那太湖帮众见太湖龙王被制,一时之间也失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焦急之时,忽然远远湖上湖萧声起,朗朗极是悦耳,不一会那小木盆划来,船上立着的正是那俊雅儒生,只见他全身白衫,夕阳初照,真如神仙,他见我还在船上,不由神色微诧,又向我笑笑,跃过船来,伸手便解了众人穴道,李发发满脸萎靡之色,那青年似不忍,停了片刻才道:“如果你知道今日败给谁,你便不会如此丧气了。”我心想这青年甚是天真,想来涉世未深,哪有向敌人如此解释的,明明一片好心,倒被别人误会成有意藐视。李发发沉脸不理,那青年又道:“在下姓董草字无公。”
其心听到这里,心中猛跳不已,他明知这事的结果定是如此,可是从蓝大哥口中说出,瞧着蓝大哥那坚毅的脸型,其心恍若他已替父亲洗清了冤枉一般高兴。
蓝文侯见其心脸色激动,双目放光,他知道这个小兄弟平常深沉沉着,心中不由暗暗称奇,蓝文侯又道:“那青年一出此言,不说李发发面无人色,就是我这自命见识多广的丐帮帮主也是大惊失色,要知董无公名噪湖海,是江湖上人见而丧胆的魔头,想不到竟是如此一个清秀青年。
李发发沉吟半天才颤声道:“望阁下手下留情,只要留下我兄弟性命,这……这太湖基业和我李发发只管由阁下发落。”
董无公一怔,哈哈笑道:“我遍行天下,岂在乎你这区区太湖,李发发,自古豪杰往往败在色字一关,你可要小心了。”他说完便走,过了半天,湖上飘来鸣鸣的策声,交杂着几句歌声,那歌词我还记得:“是非本无定,但求我心安,皎比明月,那悠悠众口,难道黑白。”
那声音愈来愈远,愈来愈是低沉,突然洞萧之声一断,湖面上静悄悄的,我和李发发面面相觑,那太湖龙王平日何等威风,此时恍若恶梦初醒,又若死里逃生,好半晌才安定下来,我便告辞而去。”
其心心中默默念道:“但求我心安,皎比明月,较比明月。”
一时之间,他忽然觉得父亲受人冤枉一世,却是默默忍受,心中真如沸腾,几乎放声大哭。
其心心细无比,他忽然想起上次在秦岭,蓝大哥和爹爹照了面,蓝大哥怎会认不得父亲?
他心中狐疑不解。蓝文侯又道:“这事一了,我才走出太湖的头一天,忽然接到报信,丐帮江南大舵被人整个给拔了,四十九名分舵主都被剑剑斩绝,来人竟自称为赫赫大名的地煞董无公,我再一盘问那报信的帮众,那事发之时却正是董无公在太湖上泛舟之时,此人难道还有分身之术不成?”
其心心中思索蓝文侯为什么见了父亲之面竟不能识得,忽而灵机一动,恍然大悟道:“嗲爹最近几年苍老得很快,简直和我小时候变了一个人似的,蓝大哥看见父亲时只怕是三十年以前之事了,他骤然见到苍老的父亲,自然~时认不出来,何况他上次身中南中五毒,神智已不太清楚。”
其心转念又想道:“就是庄人仪他们制的父亲面具,也是照爹爹年轻时容颜所做,难怪我见那面具虽然制得微妙微肖,总觉和爹爹有点不同,原来就在神态年龄上有差,蓝大哥一看那姓奏的戴上面具,自然便会想起爹爹了。”
他疑念一释,又听蓝文侯道:“后来我仔细沉思,便断定—定有人冒地煞董无公之名,可是那湖上所见之青年,功力之高是我平生未见,除了地煞又有何人具此功力,那么血洗丐帮江南大舱之人,一定就是冒牌的了,可是能一手摧毁四十余名武林高手,那人功力也是骇人听闻的了,这事一直没有结果,丐帮从此退出江南,可是我心中还是以为那湖上所见青年才是地煞董无公本人。”
其心好生感激,他正色问道:“蓝大哥,如果天下人都说他是该杀之人,而你又明知他是正直善人,你却将怎样?”
蓝文侯不假思索地道:“只要为了正义,就是抛头颅也是小事,何惧天下之人?”
其心恳切地道:“蓝大哥,你真是血性汉子。”
他伸手紧紧握着蓝文侯,只觉蓝文侯那又宽又大的手,传出股股热流,暖哄哄地流过心中。
蓝文侯道:“后来我将此事告诉周石灵道长,咱两个在多年以后,琢磨了许久,得到一个共同结论:那冒充地煞董无公之人,也是一个绝代高手,滥杀无辜,不顾道义,都是此人杰作,然后嫁祸地煞董无公,此人积虑处心,一定包藏着一个极大祸心。”
董其心暗忖道:“爹爹功力丧失,定与这冒他之人有关,我住在庄人仪庄中,他们有爹爹面孔的面具,但这些人武功毕竟有限,冒充爹爹也只能骗倒一般江湖中人,难道……难道他们后面另有主使之人?”
他想到此,心中不由一寒,对那姓秦的便起疑心。
两人商量一会,蓝文侯突然一掌灭了桌上油灯,其心推开窗子飞身而出,只见两条人影一闪而逝,其心还待去追,蓝文侯道:“小兄弟,这两人走远了,追也追不上,咱们不如分途去寻寻你要找的人,只要此人还在张家口,总不怕他跑到天上去。”
两人一纵而去,原来蓝文侯和董其心昨日出了张家口,夜里其心遇上了庄人仪家中蒙面神秘的姓秦的汉子,他心知庄人仪家中每个宾客都和父亲之事有关,他想父亲匆匆又赶到昆仑山去,不知是何事故,这姓奏的行动古怪,自己倒要探探,便跟踪而来,蓝文侯终觉不放心这个小兄弟,也陪他重折而回。
且说杜良笠和庄玲在外转了半夜,却找不到出售之房屋,回来时经过前院,只隐隐约约听到蓝文侯和其心正在畅谈,便偷偷凑近了去听,才一走近便被蓝文侯发觉,两人连忙溜走,才一进了独院,只见屋内灯火全暗,杜良笠蹑步走近,正待上前开门,忽然一个低声音道:“杜总管,你瞧是谁来了?”
杜良笠一听那声音,心中又惊又喜道:“秦叔奚,原来是你。”
屋里那人把灯一亮,正是庄人仪在中那姓寨的独臂蒙面人,他躲避其心的追踪,无意之间发现杜公公行踪,便偷进屋中等待。蓝文候虽是老江湖,却又没想到追踪之人居然大胆无比,就在眼前。
姓秦的怎么会死而复生?这是一个大关键,他关系着其心后来的一生。
那姓秦的蒙面人打量庄玲一下道:“几年不见,小姐愈发秀丽了,杜兄这几年可好?”
庄玲抢着说:“秦……秦大叔,这些年来咱们可吃了不少苦头,秦大叔,你一向在哪里呀?”
秦叔奚黯然道:“这些日子,我哪一天不在想替在主报仇,可是想来想去,那性童的小厮武功高强,后面一定又有人指使,千万鲁莽不得。”
杜良笠道:“秦兄千里赶来,难道有甚大事发现不成?”
秦叔奚道:“咱们报庄主之仇时机已至,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不仅能够把姓董的小贼除去,就是丐帮那些家伙也可一网打尽。”
杜良笠沉声道:“此话当真?”
秦叔奚缓缓退:“西域凌月国主亲自到了洛阳。”
杜良笠大震道:“凌月国主,那么中原武林岂不要遭殃?”
秦叔奚道:“地带了九个徒弟,一路进入中原,杀了不少高手,凌月国主三十年前到了中原一次,和中原群雄争斗,结果和你们庄主结下了一段交清。”
杜良笠点点头道:“你的意思要我们到洛阳去求他出手报仇?”
秦叔奚道:“正是此意。”
杜良笠沉吟半晌,他向庄玲望了望。庄玲道:“只要报了爹爹妈妈的仇,我们辛苦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吗?”
杜良笠道:“小姐好志气。”
庄玲心中忖道:“董其心,你骄傲心狠,总有人能制住你。”
她不由又想起董其心那洒脱可爱的面孔,她连忙把那面孔驱出脑海,她暗暗道:“父仇不共戴天,我一定不能心软。”忽然齐天心那张漂亮面孔又浮了上来,她只觉心中一乱。
秦叔奚道:“杜兄最好明日就动程,小弟避开蓝叫化子姓董那小厮,再相机在洛阳会合。”
他说完便从窗口出去,杜公公喃喃道:“庄主夫人阴灵不远,助老奴一臂之力。”
庄玲眼圈一红,看看天色不早,便进了寝房。杜良笠凝视着那闪闪的灯火,默默地盘算着……
次晨一早,杜良笠届妥了车子,便又兼程赶回去,他俩人一路跋涉而来,又原路返回,庄玲对旅途生活枯燥,十分不耐。
马车踏着黄沙滚滚的道路,不一会走进了一个林子,朝阳初开,林中静悄悄的什么声响也没有,杜良笠抬眼一看,脸色大变道:“谁在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