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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
敖子青不自觉的伸手入怀,摸摸身上的东西,还好,仍然好好的贴在自己肌肤上!
房狱静静的瞧着敖子青,半晌,他若有所思的道:
“我帮你治伤时,除去你的衣衫,发现了你的风云榜,心想,你这小子带着这本武林祸害的根源,竟然还能活命,你的命可比别人硬。”
敖子青垂下眼帘,缓慢的道:
“想得到这本风云榜的人的很多,在下处境非常凶险,但是君子一诺千金,在下既然答应了替风云榜找到主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亦无怨言。”
房狱喝了声彩,大声道:
“好小子,薛天和的眼光果然不差,老夫也不错,这叫英雄所见略同,又叫慧眼识英雄,哈!”
敖子青没有笑,他坐好了身子,吸了口气,道:
“前辈,你知道什么,有关风云榜的事,可否告知在下?”
房狱“啊”了一声道:
“你不知风云榜之事?那为什么风云榜会在你身上?难道薛天和没有告诉你?”
敖子青轻轻摇头,道:
“薛前辈来不及将事情说完就弊命了,我虽然知道风云榜的重要性,却不知它的来龙去脉,武林中有那么多人想抢夺它,却让在下百思不解。”
房狱似乎陷入回忆之中,他慢慢的道:
“此事说来话长,在三十年前,有一位武林霸主,他统治了黑道中的各门各派,此人叫金兀,他的武功甚是了得,黑白两道无人是他的对手,他的为人尚称中允,他因一些白道上的朋友不接受他的指挥,心中甚为气恼,他手下能人甚多,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举行一次武林大会,选拔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衔……”
他说到这里,门被轻轻的启开,季梦寒含笑行来,亲手托了几色菜肴,一面朝桌上放,一边目注二人,笑道:
“前辈,敖大侠,我做了几道菜,你们来尝尝看,我的手艺如何?”
房狱停了话,笑道:
“季姑娘,才貌双全,小子你的福份不浅!”
季梦寒的面颊倏忽红了,她低垂着粉项,双手在抚弄着裙角,又羞又喜,心里直感到又甜又热。
敖子青有些疲乏的依在榻上,有些尴尬的道:
“前辈……刚才你说到……”
房狱警示的眨着仅剩的一只眼,道:
“有什么事比吃饭更重要的,来吧,小于,先吃点东西,填填五脏庙再说。”
敖子青知道季梦寒在场他不愿多说,季梦寒轻轻的对他道:
“你别起来,我来侍候你吃!”
敖子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全身软得毫无一点气力,微笑的道:
“季姑娘,偏劳你了!”
看到桌上食物,敖子青才觉得自己果然饿的慌,没有推拒,大方的接受季梦寒的喂食,季梦寒轻柔的慢慢将食物送到敖子青嘴里,纤纤玉手却不住在微微颤抖,白嫩的脸孔像染上了一层红霞!
敖子青躺在榻上,缓缓的亭用由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哺喂的食物,他心中有一股异常的温暖感觉,这种感觉是深切而柔软的,就像溶在冬日之下,和风之中的感觉,有着平静的温馨。
敖子青吃了半碗饭,感激的道:
“在下已经饱了,谢谢季姑娘。”
季梦寒愕然一声,道:
“你吃这么少……”
房狱笑了,低沉的道:
“他的伤未愈,所以才吃的少,过几天,保证他食量如牛!”
季梦寒文静的朝两人笑笑,稍微收拾下碗筷,像一只小猫一样无声的走了出去。
敖子青沉思了一下,道:
“前辈,季姑娘不是外人,有关风云榜之事不必瞒她,难道前辈信不过她?”
房狱轻轻摇摇头,道:
“倒不是信不过,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危险性极大,说不定会惹来杀身之祸,季姑娘年纪轻,涉世尚浅,最好不要牵涉其内!”
敖子青疑惑的道:
“此话怎讲,还请前辈继续说!”
房狱想了一下,道:
“刚才谈到举办武林擂台,当年轰动一时,惊动四方,可谓盛况空前,凡是习武之人,哪一个不想扬名立万,殊不知这其中有阴谋……”
敖子青“啊”了一声,急道:
“什么阴谋?”
房狱有些惆怅的道:
“当年由金兀主持武林擂台大会,其中共选拔了十位,分别列入了风云榜,风云榜内,不但记载了前十名高手的名字,使用的兵刃,还有他们的武功路数,以及出身等等,可谓相当的详尽,这原不是件坏事,谁知事后不到一个月,这十名高手竟然全部投在金兀的手下,供其使唤,为其效命……”
敖子青有些疲倦的倚在榻上,淡淡的道:
“良禽择木而栖,这也无可厚非!”
房狱长长吁了口气,道:
“不明就里的人,大都抱着这种想法,可是,小子你有没有想到,这十人中,有的与金兀的立场原本不同,有的一向桀骛不驯,老夫打个比喻,如果你当年名列风云榜,你是否会选择投入金兀的门下?”
敖子青想了一下,笑笑道:
“在下生性疏散,不喜人管,所以……”
房狱低沉的道:
“这就是了,大凡武功越高的人,大都自视较高,如何肯为人手下,让人使唤,这其中就有问题,这十人的武功都是一时之选,并非浪得虚名,他们投入金兀手下后,他的实力大增,他野心勃勃,妄想成为武林至尊,武林盟主,江湖中只要有一个人敢说个‘不’字,当夜即遭到灭门的惩罚……”
敖子青一愣,迅速的道:
“前辈不是说,金兀为人尚称中允吗?为什么行事如此凶狠,杀了当事人已足够了,为什么祸及家人呢?这不是……”
房狱面色凝重,沉和的道:
“一个人如果有了野心,那是一件极可怕的事,金兀也是如此,他的本性被其野心所蒙蔽,变得非常残酷,杀人如麻,而那十位武林高手都成了他的刽子手,一下子天下武林无人敢反抗他,金兀仿佛成了武林皇帝,江湖的盟主……”
敖子青觉得非常疲乏,艰辛的道:
“结果呢?”
房狱嘴角抽搐了一下,道:
“金兀当时的意气风发可想而知,人只要一大意,就容易出纰漏,金兀当时以为整个天下已在他的手上,没有人敢与他为敌,戒备也渐渐松懈,有一天夜里,金兀莫名其妙的被毒死了,想不到一代霸主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没有人知道为了什么……”
敖子青静静的听着,望着他,深沉的道:
“真的没有人知道吗?难道没有人追查凶手?比如他的手下,像那十位武林高手……”
房狱那只突出的独眼露出一股古怪而诡异的神色,道:
“当然有,那十位高手非常的着急,因为他们需要金兀的解药,金兀对他们下了各种不同的毒,只有金兀知道哪一个人中的什么毒,他定期给他们解药,使他们不敢心生二志,对他们忠心耿耿,否则,过了时间没有吃解药,会立刻毒发身死……”
敖子青撇撇嘴唇,道:
“无毒不丈夫,这个金兀手段的确残忍,竟然想得到用这种办法,只是带人必须带心,他如此做法,难免众叛亲离……”
房狱深沉的道:
“金兀死后,这十大高手,人心惶惶,他们翻遍了金兀的住所,希望找到他们各人需要的解药,但是他们一无所获,金兀生性多疑,他做事很隐密,谁也不知道他把解药放在何处,他们也弄不清自己所中的是何种毒药,这事武林中喧腾了很久……”
敖子青脱口而出:
“十位高手都死了?”
房狱摇摇头,缓缓的道:
“没有,其中只有两位,因为年纪较大,如今已不知去向,其余的八人,如今都还活着,而且他们仍然努力在找寻解药,虽然他们年纪都不小了,但是,没有到最后关头,谁也不肯放弃自己的求生欲望;所以这一本风云榜就变得非常重要……”
敖子青冷沉的想了一会,道:
“事已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们没有金兀的解药还能活下来,莫不是他们根本没有中毒不过中了金兀的攻心之计?吔——不对,既是如此,他们为什么还要找解药,这其中……”
房狱毫无表情的道:
“他们的确中了毒,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死,那是因为他们得到一种金丹,可以抑止他们身上的毒,但是体内的毒无法法除,每个月会发作一次,痛苦难堪,命是保住,但却要忍受每个月一次的精神及肉体上的双重的折磨……”
敖子青沉吟了一下,道:
“这跟风云榜又有什么关系?这么多人争夺风云榜又是为了什么?”
房狱眼帘半垂,神色淡漠,他平静的道:
“据说金兀曾将他对十大高手所下的毒名称,解法都记了下来,所有十大高手都想得到它,以便找出自己的解药,其他的人也希望得到它,惜此控制这些武林中绝顶的高手,当然十大高手为了怕自己的命被他人控制,所以极力想杀了拥有这本风云榜的人,因此这本风云榜乃武林罪恶的根源……”
敖子青愣了一下,点头道:
“原来如此,为什么后来风云榜会落入薛天和之手?”
房狱望着敖子青,慢慢的道:
“金兀死后,风云榜也告失踪,当时大家并不怎么在意,直到最后薛天和突然拿着风云榜出现江湖,也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这是第一桩因风云榜而遭杀身之祸的事件,以后只怕层出不穷……”
敖子青冷冷的仰视天花板,缓缓的道:
“在下无意问遇到身负重伤的薛天和,他要我好好保护,找到他的主人才交给他,不知前辈可知它的主人是谁!薛天和跟金兀及十大高手又有什么瓜葛,在下当时未及详问,薛天和只道,此物事关重大,落入贼人之手,恐怕武林有难……”
房狱有些感叹似的道:
“薛天和乃是当年金兀的军师,对他忠心耿耿,风云榜就是他们写的,所以他与此事关系重大,至于他说直到找到它的主人此语,我就想不透其中的道理了,金兀及薛天和都死了,风云榜还会有第三位主人吗?我实在想不明白。”
敖子青淡淡的道:
“前辈为何对此事如此清楚?前辈……”
房狱目光凝聚,低沉的道:
“我是当年十大高手之一,可惜如今武功全失,想来令人感慨!”
敖子青迷惘的道:
“前辈是用毒高手,金兀的毒如何奈何得了你?其他的人为什么不找前辈为他们解毒?”
房狱哼了一声,道:
“我也是在金兀死后才埋首研究毒品的特性,我身上的毒是解了,可是其他的人,他们不敢来找我,尔虞我诈,他们怕我弄手脚,你不知道当年为了争排名,十大高手心中彼此皆不服,尤其我排名第十,他们更害怕我杀了他们,取而代之。”
微微笑了笑,敖子青缓缓的道:
“他们也大小心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舍近求远,大费周章,叫人不解!”
他又想起一事,敖子青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