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敏珊!”云琅听她说了一连串,忙侧头看了看凤翼,忙将人拉出门,低声喝道:“别乱说,让师兄听见误会!”轻轻揽住公主双肩,平复她激动的情绪,“敏珊,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是也先别胡乱猜疑,好吗?”
乐楹公主哽咽哭道:“怎么会……,迦罗怎会弄成这样?”
“迦罗的事情,里面一定有原因。”云琅往屋内看去,凤翼仍是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听见旁人说话,摇头叹道:“敏珊,我们应该先安顿好迦罗的后事,再查清楚事情的原委,总不能让迦罗死的不明不白。”
次日,宫中很快得知昨夜之事。京畿府关心的是傅广桢之死,至于迦罗,因为是太子身边的人,故而才让禁卫送了消息进来。当朝大员和民间女子同时暴毙,虽然时间很是巧合,但二人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故而也无人去深究过。
慕毓芫让人找来九皇子,吩咐道:“今晨收到丧报,你的师傅昨夜病故了,你也换上素服,去拜祭一下再回来。”
“是,儿臣领旨。”九皇子抬头看了看,默默跟着宫人出去。
双痕探头瞧着远去的九皇子,走近小声道:“殿下毕竟还是小孩子,没见过这些生离死别的,奴婢瞧着,像是心里有些惶恐害怕呢。”
“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容他去罢。”
“哎……”双痕摇头叹息,感慨道:“虽说那丫头性子冷冷的,又不爱说话,可也是个不错的姑娘,怎么去得这般突然?可也巧了,昨夜傅家也去了人。”
“你也觉得巧?”慕毓芫抬眸问她,揉着眉头道:“最近精神不大好,心思也恍恍惚惚的,总觉得昨儿的事有什么牵连,却又横竖都想不起来。”
双痕担忧看了看她,劝道:“娘娘,好生歇一歇罢。如今比起从前更忙了,里里外外都是事儿,白天黑夜的停不下来,娘娘便是铁打的也该累散了。”
“等等,我想起来了。”慕毓芫忽然坐直身子,静了静道:“有那么一次,迦罗奇怪的问起一首小词,也没说明缘故,当时正好谈到过傅广桢的事。难道,她跟傅广桢还有什么瓜葛?”
双痕诧异道:“不会吧?奴婢仿佛记得,迦罗姑娘不是咱们中原的人,再说她年纪又小,怎么会跟傅大人扯上关系?”
“是啊,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慕毓芫心中微生疑惑,也是想不明白其中关窍,无意识的拨弄着指上嵌宝金甲套,突然顿住道:“或许……,傅广桢认识迦罗的故人?”
双痕一脸不解,问道:“故人?娘娘为何这么说?”
慕毓芫搜寻着深处的记忆,琢磨着道:“要是没记错的话,傅广桢曾经在五原任过职,当地百姓多为靺鞨族人,正好迦罗也是。或许,还真的有什么牵连呢。”
“话虽如此…………”双痕仍是摇头,“总不成,是傅广桢跟迦罗长辈有过恩怨,所以迦罗就跑来报仇,这也太过荒唐了罢。”
“我也是乱猜的,回头问问敏珊好了。”慕毓芫打住话题,站起来道:“早起皇上听说傅广桢之事,有些不大高兴,也不知道这会儿好些没有,扶我进去坐坐。”
将近晌午,宫人进内禀告太子祭奠归来,又说云大将军不放心太子独行,故而连带乐楹公主一同进宫。云琅在侧殿单独等着,见了慕毓芫道:“姐姐,今晨我去傅府那边看过,傅广桢的刀伤……”皱了皱眉,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说。
“你查出什么了?”
“那刀伤我认得,确定是小师妹的刀法。”云琅眉头深锁,“照理说,他们二人能有什么关联?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无处可查,问过师兄也是一无所知。”
“这……”慕毓芫想起早上的猜测,忍住没说,“你先别急,等陪着皇上用过午膳再说,别说漏了嘴,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是,此事我连二哥都没说。”云琅无奈点头,又道:“毕竟傅广桢是朝廷大员,不知道会牵连出什么,二哥参与容易惹人耳目,所以想让姐姐安排一下。”
“走罢,先进去给皇上请安。”
午膳席上,明帝见乐楹公主神色消沉,一幅落落寡欢的模样,因问道:“你才刚新婚燕尔,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又跟云琅拌嘴了?”
“没有。”
明帝皱眉道:“没有?那你又是做什么?”
云琅看了看身边妻子,替她答道:“皇上,昨夜臣的师妹迦罗因病去了,敏珊与她素来相熟,所以心里有些难受。”
明帝点了点头,侧首问道:“是那个……,指导太子武功的小姑娘罢?”
慕毓芫颔首道:“是,早起佑綦还去祭奠过。”
“小姑娘年纪轻轻,是有些突然了。”明帝的心思不在这上头,喝了两口热腾腾的鱼汤,微带不快放下白玉瓷勺,“昨夜朝中也去了人,还是正二品的吏部大员,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杀了,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慕毓芫看了皇帝一眼,劝道:“皇上,此事自有京畿府尹着人去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让皇上动气。”夹了一筷子清炒的雪笋双丝,放入皇帝面前的金碟,“先趁热把饭菜都用好了,有事也等会再说。”
膳后皇帝要去霁文阁,慕毓芫推说陪公主夫妇闲话,只让多禄好生跟着,嘱咐听完政议便早些回来。如此总算得空,因朝乐楹公主问道:“敏珊,你与迦罗多年熟识,可曾知道她的身世来历?”
“我也不大清楚,迦罗不是多话的人。”乐楹公主摇了摇头,想了一会,“仿佛说起她母亲认识中原男子,后来被那人负弃,不仅如此,好像还因此死了一个兄弟。具体是怎样也没说,反正那时迦罗脸色痛恨、冷寒至极,还说什么……,假使得见便要亲手杀了那人。”
“原来……”
“原来?”乐楹公主脸色迷惑,问道:“皇嫂,你可是知道什么?”
“哦,没什么……”慕毓芫收回飘忽的心思,只道:“我想着迦罗去的突然,担心她跟人结仇,被人所害,如今看来应该不是。”
乐楹公主冷笑道:“虽然不是被人所害,但却有人见死不救!”
云琅喝住她道:“敏珊,不要乱说!”
“为什么不要说?!”乐楹公主终于忍不住,气声哽咽道:“迦罗爱慕师兄,又有谁不知道?师嫂当然不喜欢她,说什么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存心不想让迦罗活下来!”
慕毓芫听闻傅府之事,倒是一怔。早知道迦罗对凤翼有心,傅素心也必然清楚,但若是说她见死不救、故意迟延,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即使她十二分不喜迦罗,毕竟还要考虑自己丈夫,倘使真是如此,凤翼心内岂能不生嫌隙?因见乐楹公主神色激愤,乃劝道:“敏珊,那些都只是你的猜想,无凭无据的,玉邯夫人听了岂不伤心?你在云琅跟前说说不要紧,但若是传扬出去,底下难免会生出流言,凤将军府上如何安宁?倘使迦罗泉下有知,也必然不愿看到那样情形。”
乐楹公主眼角垂泪,喃喃道:“想不明白,迦罗到底是为什么?”
慕毓芫见她脸色憔悴,于是朝云琅道:“最近几日,你也不必整天往京营赶,让贺必元多忙着一些,得空多陪陪敏珊罢。”
“姐姐……”云琅像是有话要问,欲言又止,“好罢,我先陪敏珊回去。方才让姐姐帮忙的事,姐姐可别忘记了。”
“嗯,去罢。”慕毓芫送走公主夫妇,起身走进寝阁,在美人榻上躺了一会儿,召来吴连贵问道:“傅广桢的事,京畿府那边查得如何?”
吴连贵回道:“晌午着人问过,还是不知道凶手是谁。”
“罢了,这事没必要追根究底的。”慕毓芫轻轻摇头,沉吟琢磨了一会儿,“皇上那边我会去调停,另外,让人去告诉京畿府尹,拟个贼人行刺结案就是。”
“这…………,万一傅家的人不服呢?”
“不服?”慕毓芫轻声冷笑,“那好啊,左右傅广桢跟齐王扯不清,朝廷正在立案清查他,这会儿突然无缘无故死了,那就是畏罪自杀!让傅家的人自己选罢。”
皇帝原本就病着不快,又有百般繁杂事情烦心,自然没精力深究傅广桢之死,事情也就渐渐平息过去。隔了几日,宫中突然传召玉邯夫人入宫。傅素心换上正装赶来,叩行大礼道:“叩见皇贵妃娘娘,金安万福。”
“坐罢。”慕毓芫曾经见过她一次,也不算太陌生,指了座位,让双痕放下茶水退出去,“傅大人突然亡故而去,夫人节哀。”
傅素心明显有些局促,低头应道:“是,多承娘娘关怀。”
慕毓芫与她无甚私话可谈,开门见山道:“今晨凤将军上了个折子,说是想调回青州领军,本宫觉得不是太妥,所以就驳回了将军的折子。”
傅素心茫然道:“娘娘,臣妇不是很明白。”
明媚的阳光自蝉翼窗纱透进来,洒在内殿地上平滑的青石镜砖上,折出微微刺眼的光芒,让人有些不能直视。慕毓芫稍稍侧了侧身,轻叹道:“迦罗姑娘去得突然,凤将军难免挂念师妹,若是再回到青州去,岂不想起旧人伤怀?”
“娘娘?臣妇……”
慕毓芫摆了摆手,续道:“所以,打算让凤将军先到垗西去,有夫人陪着在外省散散,想来很快也就复原了。”
傅素心语声颤抖,跪在地上泣道:“娘娘如此细心,替我夫妇想得周全,臣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夫人太过言重了,起来罢。”
傅素心抬头看了一眼,复又缓缓低下头去,像是在想着什么复杂的心事,半晌才轻声道:“娘娘为人柔善宽厚、与人着想,难怪将军说起娘娘时,总是……”
“双痕!”慕毓芫朝外扬声,打断了她后面的话,“你取两瓶九丹安魂蜜露过来,等会给玉邯夫人带回去。”说完,又朝傅素心微笑道:“夫人家中去了尊长,想必忧思,晚上喝点花露再睡,可有安神助眠之效。”
傅素心自知失言,忙道:“是,多谢娘娘赏赐。”
慕毓芫静坐了一会儿,待双痕取了花露回来,吩咐人包好给傅素心捎上,“我身上有些累了,你送玉邯夫人出去。”
双痕送人折返回来,往茶盏里添水道:“先时公主说的那些话,虽说有些过了,只是细想想,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哎,这种事情最说不清楚了。”
“不管是真是假,那都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慕毓芫斜斜倚在软枕上,端茶抿了一口,“即便玉邯夫人不喜欢迦罗,也是人之常情,谁的心里会没有私心?再说,人都去了还能怎样?这事放下,往后都别嚼舌了。”
“娘娘不是说,迦罗很可能是傅家女儿?如何不告诉玉邯夫人,她若知晓,明白迦罗为何要杀傅大人,也就不那么想不开。”
“罢了,还是不知道的好。”慕毓芫却是摇头,叹息道:“倘使玉邯夫人知道,自己的妹妹杀了父亲,这算什么孽缘,心里只会更加解不开。最好连凤翼也不要知道,不然又添一层伤心痛苦。”
双痕不解道:“娘娘,怎么这般偏向玉邯夫人?”
“我与她又没有瓜葛,为何要向着她?”慕毓芫合上双目养神,轻缓吐道:“迦罗是自杀身亡,也并不是因傅素心而致。不管玉邯夫人如何想法,终究与凤翼做了十几年夫妻,同甘共苦、多年扶持,难道要他们夫妇忿恨相对?如今人已经去了,又是那样凄凉的死法,也就成了凤翼心里的一根刺,旁人就不要再去添乱了。”
香陶隔在翡翠珠帘外,欠身禀道:“娘娘,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