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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冷笑一声,鄙夷地道:“就是把四位都击败了,武当的碑亭也不能在武林中重建起来。”
纪有德脸色一红,似乎想发作,但是他顿了一顿,却以平静的声道:“陈少侠,我们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代表剑城来与你解决问题,可是我希望你能接受我一点说明。”
“剑城中此刻正在面对一个严重的困难,你若是以武当门人的身份来此寻事,我们自然不敢拦你。可是你在这个时候前来,似乎有点乘人之危。”
陈剑冷笑道:“假如我不以武当门下的身份呢?”
纪有德神色一正道:“那你就是无故闯入,我们也就不怕失礼得罪了!”
他身后的康希文、南光与卜静三人立刻也作出戒备的神态。
云天凤十分不耐,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我们偏要进去,你们只要能拦得住,就不妨试试看吧!”
宗仪也佛然不悦地道:“老夫到此吃闭门羹,倒是第一次。”
说着抢在最先,就往里闯。纪有德的手立刻按上腰间的剑把,坚决地道:“老爷子!请您愿凉吧。我们四个人的职责就是不放任何人进去,您一定不肯据待,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得罪了。”
说时呛然一声,四柄长剑都出了鞘,宗仪笑一声,伸手朝前一探,纪有德横剑相阻。
然而宗仪的手法十分精妙,轻轻一翻,已经搭在他的手腕,将剑夺了过来,同时另外三柄长剑,却一起向全身上刺来。
宗仪口发闷声,先将纪有德准开两步,接着就用那柄夺来的长剑虚空一挥,叮当急响中,那三个人都被他逼退一步。
纪有德苦着脸道:“老爷子,您何苦跟我们过不去呢?”
其余三个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剑法比这老家伙差得多,可是神情仍然十分坚决,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宗仪到了这个时候,倒是有点意外,因为这四个人平时对他十分恭敬,就是现在也没有冒犯他的意思,他们坚持不肯放行,必然由于职责所系,因此倒不好意思再进一步相逼了……”
云天凤却不管这一套,跟在宗仪后面催促道:“喂!老头子!你向前走呀!”
宗仪摇摇道:“他们是真有困难,否则定然不会如此,假若我们一定要闯进去得话,势非伤人不可……”
云天凤悍然地道:“那就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
宗仪摇摇头道:“那不大好,南宫一雄一向对我还算客气……”
云天凤生气道:“你不来我来!把剑给我!”说时伸手要取宗仅手中的剑。
宗仪将手一缩,云天风却进一步朝居中的七煞剑南光扑去,仰掌一探,似乎也要去夺他的剑。
南光由于纪有德的长剑被夺,已经谨慎多了,持剑的手朝上一抬,让了开去。
可是云天风的本意却并不在夺剑,手势未变,似抓实砍,结结实实地击在他的胸膛上。
匍的一声,南光的身子向后仰去,卜静与康希文见她居然出手就伤人,再也忍不住,双剑一撩,分从左右攻到,招式十分犀利。
云天风冷笑一声,两臂分错,居然用空手放进二人的剑下空门。
康希文与卜静所用的招式十分怪异,剑光陡转,居然补上了他进袭的空门,寒光闪闪,迎着她的手腕削下。
这次的变招却采取了适当的时间与位置。
云天风想抽手也来不及了。
宗仪挺剑急迫.也只挡住了右边的卜静,
陈剑虽然带着剑,却因为变起碎然,来不及拔剑解围,眼青着他的一条胳膊要遭殃了。
突然门中飞出一道青光,当一声,以分厘之差,击偏了康希文的长剑,总算适时保住了云天凤的手……。
青光坠地,叮然作响,居然也是一柄长剑,接着在门中闪出了满脸歉色的南宫少雄,腰下的空剑鞘摇晃,显然那一剑是他掷出来解的围。
康希文先是一怔,继而恭身道:“公子……”
南宫少雄挥挥手,阻止他的解释,然后才朝云天凤一拱手道:“下属无知,差一点就伤了陈夫人了,幸好……”
云天凤却不肯领情,冷笑一声道:“我是料不到你这批饭桶手下还一两手绝招,所以才大意,要是我手中也有一把剑,哼……”
南宫少雄连忙陪笑道:“是的!这是家父传给他们的一两手应变的急招,非至不得已时,绝不使用……他们实在太性急了。”
说时他看出云天凤神目不预,连忙又补充道:“当然因为夫人是空手,若是夫人有剑,这些招式在夫人眼中也不值一提。”
云天风的神色才和缓了一点,声音却还是凉冰冰的,哼了一声道:“你叫人把门,不让我们进去是什么意思?”
南宫少雄目光转过宗仪与陈剑的脸上,苦笑一下道:“在下此举是防止那些不懂事的家臣闯进,绝无对付三位之意,在下若是知道三位来了,欢迎还来不及呢……”
宗仪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道:“公子!老朽……”
南宫少雄明白他要说些什么,连忙道:“老爷子来得正好,而且还将陈剑与陈夫人也带来了,更是料想不到的佳音,家父正在担忧人手不够,三位来了,还须要多多借重一番……”
宗仪征然道:“公子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忙?”
南宫少雄点点头。
云天凤连忙道:“你别弄错了,我们不是来帮你忙的。”
南宫少雄点点道:“二位的来意在下十分明白,可是目前我们最好将这些私人恩怨,暂时搁过一边,共同应付来敌,因为这事情影响我们中原武林整个的威信……”
宗仪一怔道:“中原武林的威信?这话怎样说?难道那四人外地来的?”
南宫少雄神情庄严地道:“不错!那四人中有两个是东瀛的扶桑武士,一个是大秦景教的剑道高手……”
陈剑也是一怔道:“这些外人来做什么?”
南宫少雄苦笑一声道:“他们都是方今官廷大内的剑手,由宫内侍卫领班云骑尉卓少关率领而前来……”
宗仪更为吃惊道:“宫庭武师怎么找到江湖人头上来了……莫不是令尊的剑皇帝头衔犯了禁忌……”
南宫少雄苦笑道:“宫廷武师与江湖上素无纠葛,可是他们的耳目聪敏,江湖上任何动态都瞒不了他们,我们这剑城布置已说的算是严密的了,他们却能由陆上摸了进来,不能不使我们感到惊心……”
云天凤急道:“谁问你这些了,我们只想知道他们是为什么来的?”
南宫少雄依然苦笑道:“他们倒不是为了家父的剑皇帝头衔前来兴师问罪,他们是为着家姊……”
宗仪更奇道:“为着令姊!这……”
南宫少雄摇摇头道:“三位进去就明白了……”
说着伸手作了个邀客的姿势,宗仪首先跨步进去,陈剑与云天风望了一眼,也就跟着进去了,转过一道屏风,又穿过一个小客门,来到一所宽敞的大厅之中,那儿坐着五六个人……
宗仪先向东面的一个中年男人作了揖道:“城主!老朽来的太冒昧了……”
那中年男人约在五旬左右,眉目清秀,神情在潇洒中带着威严,不问可知是剑皇帝南宫一雄,他站起来还了一个礼,带着点欣慰的笑意道:“老哥哥来得正好,兄弟正想着派人到湖上去请,又不知道老哥哥驾楼停何处?”
陈剑与云天凤都忍不住向南宫一雄打量看,而且也暗中被他的气度所折。
宗仪说得不错,这个人的外表就有一服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信,的确够得上剑帝的气度……
宗仪笑了一下道:“城主!老朽还带了两个不速之客前来,未进先容,乞恕骨冒昧……”
南宫一雄大笑道。“好极了!这两位想必一定是犬子所说的陈少侠与夫人,否则其他人也不会蒙你老哥哥看得中眼……”
说完又对陈剑与云天道:“小儿匆匆回来对二位的事未及细说,二位是……”
南宫少雄连忙上来道:“爸爸!您还是先请亲老爷子与陈剑伉俪坐下。等事情解决后再说吧!”
南宫一雄点点头道:“也好,梅儿!备坐!”
他身后一个青衣少女,脸貌与南宫少雄十分逼肖,含着淡淡羞色,默默地搬了三张椅子过来,请宗仪等三人坐下。
云天凤知道她就是南官玉梅,倒是对她分外注意。
南宫一雄等他们坐定后,才对另一边并坐的四人道:“这位龙亭老兄是在下的多年至交,虽然在江湖上并未成名,那只是龙兄的胸怀怙谈,不属为之,其实放眼江湖。恐怕还很难找到几个人能够得上他的……”
陈剑知道这龙亭二字,只是宗仪的化名而已,可是那边四人中的年青武士却淡淡地道:
“龙老英雄得到剑皇帝赞词,定非泛泛之辈,因此以本爵推测,龙老英雄必不会自甘淡泊,也许只是托名隐身而已……”
这一番话倒使南宫一雄微微征道:“卓侍卫莫非另有高见?”
闻名知人,那青年人必是所谓大内领班云骑尉卓少夫,但见他微微一笑道:“本爵虽不在江湖,可是对武林道各家高手颇有知闻,若是有机会领教几招,一定能道出老英雄出身来历来。”
宗仪对他这番话的反应十分淡薄,只轻轻一笑道:“卓大人这次可能失算了,老朽少时定当请教一番!”
卓少夫也毫不在乎地一笑道:“岂敢!岂敢!本爵一定奉陪,至于这二位是否也可以请城主引见一番。”
话是指着陈剑与云天风而说的,态度也比较认真一点,南宫一雄对陈剑二人一无所知,因此陈剑自动站起来道:“在下陈剑,这是拙荆云天凤。”
卓少夫微诧道:“年青的朋友大概不致用假名,可是在年青一代的高手中,贤伉俪似乎很少听说到。”
云天凤对他的狂傲态度反感特甚,冷笑一声道:“井底之蛙能见多少天日?”
卓少夫竟不生气,哈哈大笑道:“陈夫人说得对极了,本爵一向认为目前江湖中能人,应该从不知名的人物中去找,所以本爵对贤伉俪倒是另眼看待。”
陈剑不禁一怔,觉得这卓少夫的眼光十分敏锐,生怕云天凤话说多了,连忙道:“愚夫妇从未涉身江湖。这次也不过是适逢其会。”
卓少夫一笑道:“陈少侠太客气了,两位能得到剑皇帝如此器重,必非等闲,少时定当乞求赐教一番。”
云天凤一瞪眼道:“你有多少能耐,能作此等狂言,先要向龙老爷子求教,又向我们挑战……”
卓少夫微微一笑道:“本爵此次离京,主要目的虽在向剑皇帝求附姻婚,第二层目的也是向江湖上的朋友请教,以使获得一点好处……”
宗仪首先一怔道:“你是来向南宫城主求婚得?”
卓少夫淡笑道:“本爵位卑职微,怎敢望列剑皇帝东床之选,本爵此来乃为当今皇上七殿下求姻,七殿下虽是皇室之尊,却经这三位名剑手自小陶冶,剑下功夫敢云宇内独步,所以才想与剑皇帝结为姻亲,尚希各位能大力鼎助,玉成其事……”
南宫一雄不待说完,立刻道:“在下已然表明过,江湖草民,实不敢攀龙附凤……”
卓少夫淡笑道:“剑皇帝何谦虚之甚,七殿下深知剑皇帝以剑自命无双,欲求坦腹东床,仍欲在这方面有所表现,所以才特派本爵伴同殿下的三位受业师前来登门求亲,殿下之剑术已得此三位之长甚有青出于蓝之势,比本爵实不知高明几许……”
南宫一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