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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杀元凶主犯,不伤走狗喽罗,这是我做人的一贯原则,你们那一位肯供出幕后的魔头来,我绝不为难你们,否则……”
“否则怎么样?”
“我要你们集体负责!”
“集体负责又如何?”
“死!”
“你敢!”
“不敢我就不会站在这儿,说,你们的头头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死!”
死字出口,招已出手,七八个人一齐上都救不了他,惨嗥声起,身首异处,依然是一招毕命,干净利落已极。
徐不凡冷厉的目光从群魔脸上一扫而过,对一名黑衣大汉道:
“你说不说?”
黑衣大汉吓得屁滚尿流:
“好,我说,我说……”
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钟玉郎怒斥一声:
“大胆!”手起掌落,已活活的将那黑衣大汉劈死。
徐不凡睹状大发雷霆:
“上,找不出元凶主犯,咱们只好被迫大开杀戒,大家放手去干,直至他们说出实话为止。”
八骏二老与,上官巧云,憋了一肚子的火,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徐不凡话甫落地,已如脱缰野马似的杀出去。
高天木、王石娘自无袖手之理,攻守有序,进退自如,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打得天昏地暗。
打得惊心动魄。
哀号声不绝如缕。
喊杀声响彻云霄。
处处都有死尸!
处处都是鲜血!
然而,自始至终,钟玉郎不敢使用妖法,徐不凡主仆自亦以传统武功对阵,并未逾越自己既定的原则。
双方恶战百余合,群魔渐感不支,钟玉郎原以为仗着人多,或可取胜,现在眼看求胜不能,白白的牺牲了十几条命,顿萌退志,大声叱喝道:
“咱们撤!”
群魔如响斯应,争先鼠窜,急急如丧家之犬。
天叟丁威大声说道:
“封住隘路口,不许放走一个。”
立与地叟毛奇弹飞而起,企图断钟玉郎的退路。
不料,一步之差,钟玉郎凌空给了丁威一记劈空拳,天叟的冲势一顿,钟玉郎一马当先,已抢先到达隘口。
祸不单行,毛奇落地后,猛觉有一股指风电袭而到,急忙向后一闪,神秘女神钟雪娥已如幽灵似的出现在钟玉郎对面。
地叟毛奇一愣,道:
“钟雪娥,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钟雪娥轻纱蒙面,虽然看不到她有表情,声音却冷如冰霜:
“老家伙,说话要留口德,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有姑奶奶我在,谁要是敢再动一动,穿心指下绝对不会留活人!”
天叟丁威与地叟毛奇互望一眼,同声一喝:
“丫头片子好厉害的一张嘴,老夫正想领教领教你的穿心指。”
二老同时发掌,势如泰山压顶,只见钟雪娥屈指如钩,噗!噗!二声,有两股尖刀似的指劲风射出,穿透二老的掌风不算,还在丁威、毛奇的手掌心上留下两个血印子,痛得二老大叫一声,退后三四步。
就这么一阵耽搁,群魔已全部撤出,连钟玉郎、钟雪娥的影子都不见了。
上官巧云气忿忿的道:
“徐哥哥,咱们追下去,今天不把他们杀个精光,我死也不甘愿。”
徐不凡道:
“穷寇勿追,何况我们自己也伤兵累累,此刻急待调息。”
八骏之首道:
“公子,调息尚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先把肚子塞饱。”
已有一日粒米未进,大家皆同此心,徐不凡为济燃眉之急,特别允准高天本、王石娘,在山野无人之处可以施展法术,是以,片刻工夫之后,二人便踏着曙光,带回来足够三日食用的餐点。
人是铁,饭是钢,喂饱了五脏庙,个个精神大振,容光焕发。,
稍事歇息,先将上官巧云的两位婢女好好就地安葬,接着刨了一个大洞,将其他的死尸丢进去;天叟丁威望着地上的三颗人头,说道:
“请问少主,这三颗人头如何处理?”
徐不凡道:
“循例办理,二颗骷髅作为两位女侠索仇而杀的记载,另一颗则暂时记在我们还不知其名的老魔,账上好了。”
天叟遵命办理,上官巧云深情的望着徐不凡,道:
“谢谢你,徐哥哥,你不但替我的两位丫头报了仇,还置棺厚葬,立碑造坟,她们泉下有知,亦会感激不尽。”
徐不凡诚挚的笑笑,道:
“那里,应该感谢的是我,若非姑娘主仆舍命相救,我可能已经遭了钟玉郎的毒手。”
上官巧云象扭糖股儿似的扭了两下,娇滴滴的说道:
“不凡,不要这样说嘛,感谢二字用在我们身上,听起来怪叫人心寒,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的。”
不知何故,上官巧云越是对他好,徐不凡的心情越是沉重,语意深长的道:
“巧云,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宁愿你对我疏远一点。”,
“不凡,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了,嫌我丑?”
“我说过,你比美女还要美。”
“是为了常小琬?”
“也不完全是。”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不凡正自不知如何作答,在隘路口外放哨的一名八骏过来说道:
“公子,有人找你。”
“找我?哪一位?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是钟雪娥。”
“奇怪,敌我之势已明,她来干嘛?在哪儿?”
“就在隘路外面。”
“既然来了,就叫她进来吧。”
“钟雪娥坚持要公子出去。”
上官巧云插嘴道:
“她的毛病倒不少,走,凡哥,我陪你去教训她一顿。”
那名八骏面有难色,道:
“钟女一再叮嘱,只会见公子一个人。”
“好吧,一个就一个,反正我也不怕她吃了我。”
徐不凡毫不犹豫,拔足奔出山谷。钟雪娥就在不远处的悬崖上迎风而立,远远望去,罗衫飘飘,曲线玲珑,无疑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卓立不动,昂首远眺,又似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弹身落在钟雪娥身后,徐不凡冷冰冰的道:
“钟姑娘,你莫测高深,我越发摸不透你了——在固阳县哈尔纳拉处杀了一个魔崽子,在此地却公然与我为敌,伤了天地二老后,居然敢来见我,你究竟弄的是什么玄虚?”
钟雪娥回过头来,不疾不徐的道:
“固阳县杀人是为了灭口,这一点你应该可以体会得到。”
“现在指伤二老,你如何自圆其说?”
“六个字:放长线,钓大鱼。”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目前,你最好不要完全明白,相信有一天会明白的。”
“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这件事姑且搁到一边去。我想请教,你与钟玉郎是什么关系?”
“义兄妹。”
“义兄妹怎么会同姓?”
“是因为跟着我义父姓。”
“你原来叫什么”
“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
“钟玉郎又是什么来路?”
“对他的底细,我还不十分清楚。”
“对你自己的义父,该不会也陌生吧?”
“当然,是一位大权在握,可以左右朝纲的大人物。”
“报上名来。”
钟雪娥反问一句:
“有这个必要?”
“他很可能就是杀害我全家的主谋之一。”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我愿意买,条件随你开,不惜任何代价?”
“包括你嫁给我?”
“此点除外,我是指金钱方面而言。”
“你为何这么死心眼,还是忘不了那个死常小琬?”
“一旦缘订终身,就当生死不渝,这是做人应有的起码态度。”
“不答应就算了,这种事勉强就没有意思了。”
“可是我却要勉强你,今天非要知道这个秘密组织的首脑是谁不可。”
“听你的口气,好象准备用硬的?”
“我不愿意这样做,但也不排除。”
“徐不凡,我发现你很自大,别以为你一直没遇上对手,就志得意满,以为天下无敌,其实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姑娘我不敢说一定胜得了你,但起码绝对不会输给你。”
语意十分强硬,但在她口中说来,却甚平和娇柔,不带丝毫火药气味,徐不凡抬头望着她面纱后面那一双模糊的眸子,想发火,不知为何,就是发不出来,道:
“钟雪娥,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吊我的胃口!”
“是有一笔生意要谈,是你自己找碴的。”
“什么生意?”
“一笔大生意。”
“能否先说一个大概?”
“万里追踪一伪诏,阴阳两界路迢迢,龙虎争斗把命拼,诏书早就不见了。”
“钟雪娥,原来偷天换日的是你?”
“别扯远了,快出个价钱吧。”
“老规矩,你自己说吧。”
“一万两黄金。”
“咦,你以前一向都是意思意思,这一次怎么突然狮子大开口?”
“以前是钓鱼,现在是做生意嫌贵可以不买,咱们还是好朋友。”
“不贵,我决定要买,只是眼前没有这许多金子。”
“没有关系,凑足了以后再买也不迟,反正只有你一个买主,不会有人跟你争的。”
“那不一定,我的仇家可能也同样有兴趣。”
“放心,在三个月之内,我不会另觅买主。再见!”
方待起身离去,上官巧云在暗中潜伏已久,猛的冒了出来,道:
慢着,把东西给我留下来,黄金一万两,请到我上官堡去拿。”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完全凭着一份赤诚的爱,想为她心爱的人,买下他想要买的东西,如此而已。
钟雪娥耳闻目见,却酸溜溜的怪不是味儿,道:
“哼,你凭什么替他买?现金交易,概不赊欠,你们上官堡名头虽大,还奈何不了我钟雪娥。”
这话口气太大,不禁激起了上官巧云的万丈怒火,咬牙切齿的道:
“我看你是不吃敬酒吃罚酒,不卖休怪姑娘我要硬抢。”
说抢真抢,拔剑挺身而去,岂料,钟雪娥根本不屑一战,冷哼声中,人去如风,上官巧云甫攻至她立身之处,霎眼间,钟雪娥便消失在嶙峋乱石中。
血剑屠龙
第 八 章 陈年旧帐
血剑屠龙
第 八 章 陈年旧帐
定襄县的芳兰镇是个好地方,依山傍水,景色秀丽,男耕女织,民风淳朴,尤其文风鼎盛,家无白丁,琅琅读书声,处处可闻。
镇中心,有一栋深宅大院,门外的牌坊上,书有‘状元及第’四个大金字,门口的一对大石狮,雄踞左右,雕工精巧,显系出自名家之手。狮旁各竖一支旗杆,上悬七斗,这是只有状元才能享有的殊荣。
门楣之上,御书‘文魁’二字,大可盈尺,益增无限光荣。正是宣德状元常恒甫的府第,也就是常小琬的家。
常恒甫乃鄂国公之后,原非三晋人氏,因深受此地山水之胜,民情淳厚,从常小琬的祖父起始迁来定居。
这日,状元府外!来了一顶血红色的轿子,二老八骏,还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礼物,都是大同府的名产名点。
徐不凡步下血轿,登门而入,早有门房通报进去,常恒甫夫妇直从内室迎出来,无限亲切的将他迎入厅内。
常、徐两家乃世交,又是儿女亲家,劫后重逢,感触良多,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