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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亮转问道:“还要通知什么人?”
沈胜衣沉声道:“他们兄弟之外,不要再惊动任何人。”
耿亮道,“我们又如何?”
沈胜衣道:“今夜二更我们就在听涛院的小楼内等他们。”
耿亮道:“那是五个人?”
沈胜衣道:“也许还有一个人。”
耿亮道:“什么人?”
沈胜衣道:“死人!”
第四章 剖析揭凶案 维护掩真情
二更。
风急天高。
小楼箫瑟在风中。
灯光虽然被锁在楼内,院子里多少仍可以沾上些昏黄的色彩,却显得更阴森。
林天烈林天智并立在月洞门外,盯着灯光迷蒙的那幢小楼,一动也不动。
林天智面色苍白,身子仍站得很稳。
林天烈当然站得更稳,却不知怎的,面色也好像异常苍白。
风在吹,吹起了两人的衣袂。
林天烈一整衣袂,忽然道:“三弟,我们不入去还等什么?”
林天智微喟一声,道:“大哥的秘密,看情形,他们也许已经发觉了。”
林天烈亦自一声微喟,道:“天下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秘密。”
林天智摇摇头,道:“大哥只怕怎也想不到耿老头竟找来了沈胜衣,莫非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天烈道:“沈胜衣无疑是一个聪明人,但即使他不来,耿亮张送两个人不放手,怎也要追查下去的话,我看迟早也会给他们找出事情的真相!”
林天智诧声道:“二哥这样说,是出于什么原因?”
林天烈攒眉道:“根据我所听到的关于当天晚上的说话,我就已发觉,事情一开始便出现漏洞,大哥实在不应该将事情弄成密室谋杀的样子。”
林天智点头。
林天烈又道:“那一来岂非弄巧成拙。”
林天智苦笑道:“我提供给他的计划并没有要他那样做。”
林天烈叹息道:“怎样做也好,现在都已成为定局,无可挽救。”
林天智道:“你以为他们知道了多少?”
林天烈道:“要清楚他们知道了多少还不容易!”
他举起了脚步。
林天智惟有跟了上去。
一入了院子,两人都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院子在这下,似乎更阴森的了。
小楼内也彷佛弥漫着阴森的气氛。
入户风凄冷,灯火在飘忽。
面上的投影随着灯火的飘忽亦起了变幻,每个人的脸庞都显得诡异起来。
人都到齐了。
五个人四个坐在椅上,沈胜衣负手站在那边的窗前。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沈胜衣的面上,沈胜衣的目光却只在林家兄弟的面上游移。
林天智有意无意地避开深胜衣的目光,林天烈虽则没有,神态已开始动乱。
沈胜衣的目光忽一转,转落在楼外,道:“方才我已见过老管家,请他转告其他人,今夜即使听到了鬼箫吹动,也不要理会,更不可进入这个院子,所以无论什么话,我们都可以放心直说,不必担心其他人听到。”
他一顿,接下去:“虽则有这样的一句话,事无不可对人言,但今夜我们要说的,除了张送兄,还有我之外,其他的人,也许不肯张扬。”
他的目光转落向张送,随又道:“事实事情与我们两人,也并无关系,我无可奈何,张送兄身为这里的地保,又一直着手调查,所以才少不了他的一份。”
目光连随又一转,转回林家兄弟的面上。
他的语声跟着沉了下来,道:“事情的真相,两位无疑都知道多少,之所以隐瞒,也许是别有苦衷,但不管怎样,到现在这个地步,依我看,已没有这种必要!”
林天烈无动于衷。
林天智的面色更显得苍白。
两人人却没有开口。
沈胜衣也不理会,自顾道:“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因为凶手的刻意掩饰,再加上多方面的巧合,才变成现在这样复杂!”
林天智忍不住道:“你在说什么巧合?”
沈胜衣道:“鬼箫方玄的路过,银鹏的前来,都可以说是巧合,当然在他们来说,是有他们的目的!”
林天智道:“鬼箫方玄的目的当然就是在杀害我的大哥。”
沈胜衣冷笑道;“你大哥跟方玄,什么时候结下了仇怨?”
林天智道:“不清楚。”
沈胜衣道:“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没有仇怨,甚至未必认识,只是闻名!”
林天智道:“那么他为什么找上我家?”
沈胜衣道:“他根本没有找上你家,只不过向别人打听你家的所在”
林天智道:“这分明就是有企图,要不他没有理由打听我家。”
沈胜衣道:“他不错是有企图,这企图却只因为他要到许家村!”
林天烈没有作声。
一旁的耿亮闷到这下,终于开口道:“方玄打听林家所在的目的既然只是因为要去许家村,怎么在那天中午找上林家,交给那管家林保一封信,要他转送与林天方,而信中又写着要与林天方了断仇恨?”
沈胜衣淡淡道:“你不妨想清楚林保的说话。”
耿亮一怔。
他实在不知从何想起。
沈胜衣也没有要他伤脑筋,接问道:“林保可认识鬼箫方玄?”
耿亮道:“他说过全无印象,事实亦没有可能认识。”
沈胜衣又问道:“那当时他又是否已看清楚来人的面庞了?”
耿亮道:“据他说方玄当时用黑布蒙着面庞。”
沈胜衣再问道:“来人的右手他又可曾看清楚了?”
耿亮道:“当时来人是用左手拿着信封,右手则藏在袖中,他并没有看到。”
沈胜衣道:“这也就是说,他根本不知道找上门的是什么人,认为是方玄,则是出自你们的意见。”
耿亮点头。
沈胜衣接道:“至于你们之所以认为来人是方玄,亦不过江湖中的传说与及比对集口茶馆那个老婆子的描述。”
耿亮只有点头。
沈胜衣又道:“那个老婆子所见的,无疑是方玄,林保所见的却只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装扮的黑衣人,只需换过黑色的衣服,脸上蒙一块黑布,再在腰带插一管黑箫!”
耿亮道:“那方玄当时……”
沈胜衣道:“方玄当时已是一个死人!”
林天智忽然一旁插口说道:“死人会不会吹箫?”
沈胜衣道:“不会!”
林天智道:“那么三夜的箫声你又怎样解释?”
沈胜衣道:“懂得吹箫的除了方玄之外,好象还有不少人。”
林天智面露揶榆之色,道:“那是说,吹箫的并不是方玄了。”
沈胜衣道:“本来就不是方玄。”
林天智面上揶揄之色更浓。“不是方玄又是什么人?”
沈胜衣道:“不是人!”
林天智冷笑。“那是鬼了?”
沈胜衣道:“竹鬼!”
沈胜衣冷冷地道:“鬼箫接连吹响了三夜,除了第一夜,相继的两夜,鬼箫一吹响,就有人伤亡!”
“第一夜第二夜的鬼箫,我没有听到,第三夜,却听的非常清楚!
“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那种箫声,一入耳我就有一种感觉,认为那绝不是人吹出来的箫声,而之后—番调查,又给我发现了几件奇怪的事情!”
“第一件,三夜的箫声,据讲是完全一样的!
“第二件,凶杀发生在同一地方,其中的两人甚至在同一位置被刺!”
“第三件,杀人凶手所流下的血掌印非独清楚,而且同是右掌,更留得莫明其妙……”
林天智的打断了沈胜衣的说话,道:“你方才说什么两人在同一位置被刺?”
沈胜衣盯着林天智,道:“你大哥伏在那边窗旁,至于你虽则倒在门外,却是同样在那边窗旁负伤!”
林天智道:“你怎么知道?”
沈胜衣道:“洒在地上的鲜血告诉我!”
林天智的目光垂向地上,又闭上嘴巴。
沈胜衣的目光转向窗那边,道:“此外窗纸上也有几点血珠,却是在向外的那面,这实在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将窗打开,搜查对窗那面的竹林!”
林天智霍地抬头,面色又一变。
林天烈的面色亦开始变了。
“由箫联想到竹,由竹想到竹枝强劲的弹力,去搜查竹林,我那种举动并不难理解!”沈胜衣说着走向那边的窗口,再一次拨开窗栓,将窗户打开。“结果却给我找到了一样很可怕的杀人凶器!
“在你们四人未到之前,我已将那样杀人凶器取来!”沈胜衣说着霍地一纵身,跳出了窗外。
林天烈林天智兄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面相觑。
耿亮、张送却不约而同,起身一个箭步,左右扑到窗前,探首外望。
那会子,沈胜衣正在解开紧在廊外栏杆上的一条绳子。
绳子的一端,穿紧着一株竹树接近末梢的地方。
听涛院围墙外那一片竹林数不尽参天竹树,这一株亦是其中之一。
绳子并不长,整棵竹树给拉的弯过围墙,弯过院子,末梢的竹叶几乎已触及栏杆。
绳子还有的一端,却穿紧着一管箫!
箫长两尺,乌黑发亮,正就是方玄那一管鬼箫!
沈胜衣握箫在手,越窗而回,探手先关上左面的窗户,握箫的右手旋即穿过窗纸的破洞将箫交在左手,然后将右面的窗户也关上,再拉上窗栓。
窗虽已在紧闭,系着绳子的那管黑箫已在楼中。
沈胜衣牵扯了几下,道:“那棵竹树的弹力相当强劲,没有多少气力,休想拉住它,同样一松手,它自己亦会弹回,穿系着它的那条绳子,绳子相连的这管箫当然也随着它弹入半空,弹入竹林的深处!”
语声甫落,沈胜衣的左手就往箫管上一接,哧一声,箫管的一端猛可弹出半尺长短的一支利刃!
“这管箫也就是方玄的兵刃,据讲伤在这箫刃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论用来杀人抑或杀都是一件适当的工具!”说着他右手往箫管一抹,铮一声,半尺长短的那一支利刃便自缩了回去。
他连随一翻腕,作势将那管箫往自己的胸膛一插,回手穿出了窗纸上的破洞,倏的一松指,放开了握着的那管箫!
箫声凄厉而短促,一刹那消失!
这一下箫声,最少吹散了四个人的魂魄!
张送一双眼暴睁,眼瞳中充满了惊惧!
耿亮目眦进裂,两手握拳,拳头几乎已握碎。
林天智面无人色,身子瘫软在椅上,林天烈满头冷汗淋漓,不觉长身而起!
沈胜衣虽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已多少有些异样。
好可怕的箫声!
张送突然脱口惊呼道:“鬼箫!”
他向来说话流俐,这下竟似要成了结巴。
沈胜衣点头,道:“箫激飞夜空,风急贯箫管,这就是我们所听到的鬼箫!”
他探手再将窗户推开。
窗外风仍急,竹树,绳子,黑箫已消失不见!
耿高瞪着窗外,眼角已有血流下,嘶声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其实他心中经已约莫猜到,只是他实在难以相信。
张送替他说了出来。
“林天方是自杀的!”
语声在颤抖,张送的心头同样震惊。
沈胜衣一声叹息,道:“杀了耿香莲再自杀!”
耿亮的面色立时铁青。
林天烈的一张脸也白了,林天智却脱口叫了起来!
“荒谬荒谬,你简直就在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