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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之鬼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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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胜衣却在沉吟。昨口中午,他突然出现,要将马车留下,话虽说劫镖,目的原来在劫人!”
  小菊道:“沈公子跟我们走在一起,可是在他意料之外,明知打不过,便借故离开,晚间再下手!”
  沈胜衣道:“银鹏那种人无疑手辣心狠,事情—如你所说亦未可知,但综合所得的资料,鬼箫方玄同样成问题,好在我与银鹏就约在明天中午—战,到时最低限度可以证明他方面的疑团!”
  耿亮道:“你相信明天中午他一定依约前来?”
  沈胜衣说道:“他若不来,事情只有更简单!”
  耿亮无言颔首。
  沈胜衣正要再说什么,院子的那边突然传来人声,并且向这边移来。
  来的是两个人。
  林保走在左边,右边的那一个正是张送。
  张送的右手牵着一条狗。
  他说的倒是老实话,那条狗牙都已老掉,至于鼻子是否灵通,就难说了。
  “沈兄,耿兄!”张送招呼首赶紧走过来.大概酒意全消,今天他更显得精神。
  耿亮点头作应,沈胜衣随口问道:“张兄看来很开心,昨夜的事莫非想通了?”
  张送苦笑道:“还是一堆乱草,沈兄方面又如何?”
  沈胜衣道:“也是一样。”
  说话间那边又见一个人跳着走来。
  沈胜衣目光一闪,道:“可儿也来了。”
  语声方落,林可儿已走到他身旁,牵着他的袖子。叫了一声:“叔叔!”
  沈胜衣笑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可儿不假思索,道:“不好。”
  目光一转,落在张送牵着的耶条老狗上,可儿忽的走上前,伸手往狗脖子摸去。
  林保想阻止都来不及,张送瞟了他一眼,道:“不必担心,它并不凶。”
  那条狗非独不凶,简直完全没有火气,低呜一声,反而挨向可儿。
  可儿却皱起了眉头,忽的问张送:“它多少天没有洗澡了。”
  张送一怔,道:“大约七八个月。”
  可儿几乎没有跳起来。
  张送笑道:“不过这对于它的鼻子,并没有影响。”
  可儿皱了皱鼻子道:“对于我的鼻子却有影响!”
  张送大笑。
  沈胜衣,小菊,林保亦不禁莞尔,只有耿亮便外。
  耿亮实在笑不出来。
  在他的心头,简直就像是压着千百斤大石般。
  张送笑着道:“幸好我的鼻子一直就有毛病。”
  可儿瞪着眼,道:“所以你完全不知道这只狗有多臭?”
  张送揉了一下鼻子,点头道:“我本来还在埋怨老天为什么给我这样的一只鼻子,现在看来,这似乎还是值得高兴的一回事。”
  可儿转瞪着那只狗道:“奇怪它竟也忍受得来。”
  张送道:“或者它觉得那种气味很香。”
  可儿闷哼道:“或者它的鼻子就给嗅坏了。”
  张送道:“好坏并不难知道,我这就带牝进去听涛院检验一下。”
  沈胜衣一旁突然插口道:“这件事应该昨夜做的。”
  “而且一开始就要做。”张送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这几年我的脑袋已开始发锈,事情既来得突然,又如此严重,那能不方寸大乱,失却分寸?”
  沈胜衣道:“听你说,这地方似乎很少发生杀人案子。”
  张送道:“以前不清楚,我当上地保这十多年,一件也没有。”
  沈胜衣说道:“好像这样的地方,倒很少有。”
  张送道:“那么奇怪的杀人案子就任何地方来说相信亦罕见。”
  沈胜衣点头,目光转向听涛院那边,道:“昨夜先后好些人进进出出,今早雪又已开始溶化,最灵通的鼻子,到这下只怕也已起不了作用。”
  张送轻叹道:“也许还能起多少作用。”
  沈胜衣点头无言。
  张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牵着那只狗走了出去。
  林保紧紧的跟在后面。
  其他的人完全没有动。
  耿亮垂着头,视线落在雪地上,彷佛在沉思。
  在他的面上,尽是悲痛之色,沉思着什么,可想得知。
  这种悲痛沈胜衣早已感到,但目前,亦惟有叹息。
  小菊更就不敢作声。
  还有说话的只是可儿,她盯着张送的背影,忽然道:“大哥要是活着,一定不许他带着那只狗进入呼涛院。”
  沈胜衣应声说道:“据讲,你大哥素有洁癖。”
  可儿颔首道:“只看他居住的那座听涛院便知道了。”
  沈胜衣道:“那的确收拾得很干净。”
  可儿叹息道:“不干净才怪,没有必要,他根本不让人进入。”
  沈胜衣道:“那么朋友到访又怎佯?”
  可儿道:“可够他忙的了。”
  沈胜衣道:“他如何招呼。”
  可儿道:“就跟一般人一样。”
  沈胜衣奇怪道:“这又有什么忙?”
  可儿道:“他是人家走后才忙的。”
  “哦?”沈胜衣更加奇怪。
  可儿噗哧笑道:“最低限度,他得将人家坐过的椅子,用过的杯子洗刷干净。”
  沈胜衣摇摇头,头道:“他的朋友相信并不多。”
  可儿道:“三两个总有,不过近两年好像都没有再来探问他了。”
  沈胜衣摇头苦笑,忽又问道:“譬如说有些东西,弄污了,又不能洗刷干净,他是否又还会留下来?”
  可儿眼珠子一转,道:“你说呢?”
  沈胜衣道:“我看就不会了。”
  可儿点点头,想着道:“我记得一次,有个朋友带醉来找他,扶着他呕吐了起来,不过弄污了他长衫的下摆,事后他却将一身的衣服鞋帽全都扔掉了。”
  沈胜衣道:“衣服鞋帽是可以清洗的。”
  可儿道:“也许他担心那些污帽的东西已经渗入了丝线里头。”
  沈胜衣沉默了下去,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思索的实在不是时候,因为就在这下,不远的那边传来了好几声狗吠!
  他霍然抬首,说道:“那只狗莫非有所发现?”
  语声未落,一旁耿亮的身子已箭一样射了出去!
  的确是张送带来的那只狗狂吠。
  在牝的面前,是一株枝杆虬结的松树。
  松树那边的树脚,填起了一个雪丘,那看来就是那只狗在吠的对象。
  雪丘已开始溶化,插在雪丘前面那块木板之上的少许积雪上面正就刻着“红儿之墓”四个字。
  耿亮赶到的时候,沈胜衣亦带着可儿赶到了。
  张送正在问林保:“那雪丘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保道:“不就是红儿的坟墓。”
  张送追问道:“红儿又是什么人?”
  “不是人,是一只鹦鹉。”这一次回答的是可儿。
  “哦?”张送—怔。
  可儿接道:“它是我养的,前天死掉,三哥替我在这里挖一个洞,就将它葬在这里。”
  张送道:“什么时候的事。”
  可儿不假思索道:“昨天。”
  张送道:“怎么这雪丘好像堆起不久?”
  可儿多看了两眼,道:“那块木板似乎不是插在昨日的地方。”
  张送沉吟道:“我们挖开来看看。”
  可儿趋前阻止道:“这只不过是个鹦鹉的坟墓。”
  张送冷冷道:“我这只狗吠的通常都是血腥或者腐尸的气味。”
  可儿正想再说什幺,沈胜衣已经拍着她的肩头,说道:“事关重大,你就让他们挖开来看看。”
  可儿无奈点头道:“叔叔也这样说,要怎样就怎样好了。”
  张送的一张刀即时出鞘!
  积雪下面是泥土,翻开了泥土,就见到一个半尺宽阔,一尺长短的木盒子。
  张送喝住了那只狗,放下刀,双双手捧起了那双盒子。
  盒子下面并没有任何东西,张送还有用刀往下面的泥土插了几下,完全确定了才将刀放下,小心将盒子打开。
  入眼是一幅白府绸,绸面上血渍斑驳,隐约仍可以分辨得出那是一个掌印!
  没有尾指的右掌掌印!
  血邑已暗哑,给人的刺激鲜明!
  所有的眼睛一时间全都睁大。
  可儿脸都白了,脱口惊呼道:“怎么会有这只掌印?”
  沈胜衣向她问道:“你是说,本来是没有的?”
  可几点头,拉紧了沈胜衣的手。
  这下子,张送已将那幅白府绸揭开。
  一只红鹦鹉出现在众人眼前。
  鹦鹉已死去多时,血红的羽毛,亦早失去了光采。
  鹦鹉的尸身下面,铺着薄薄的一层棉花,棉花的下面,是那幅白府绸的另一截。
  放在盒子里面的就只有这些东西。
  “奇怪!”张送虽然松过一口气,两道眉毛不觉已锁上。
  杀人凶手四只手指的右掌掌印,竟然出现在鹦鹉的棺材之内,这事情岂止奇怪,已近于诡异。
  可儿怔怔地看,哇的突然哭了出来。
  沈胜衣一怔,急问道:“怎样了?”
  可儿哭着道:“是红儿作怪,它害死了大哥!”
  这话入耳,最少有两个人打了一个寒噤。
  沈胜衣却笑道:“那有这种事。”
  林保颤声插口道:“鹦鹉据讲也是—种精灵的代身。”
  沈胜衣正要答话,耿亮突然道:“老管家今年好像已不止六十。”
  林保道:“六十五。”
  耿亮冷笑道:“六十五岁的一个人,不成还相信那结骗小孩子的说话?”
  林保闭上嘴巴。
  张送连忙将说话岔开,道:“耿兄对于这件事又是何意见?”
  耿亮思索道:“依我看。凶手是失落了什么,又或者找寻什么,不知怎的找到鹦鹉的坟墓,无意中在那幅白府绸之上留下了掌印。”
  “这也有可能。”张送转望沈胜衣。“沈兄意下又如何?”
  沈胜衣没有作声。
  —个声音,正在这下传来。“又发生了什么?”
  林天智的声音。
  来的并不止林天智一个人,还有—个锦衣中年人。
  两下打了一个照面,沈胜衣耿亮不由齐皆一愕,那个锦衣人赫然是他们昨日中午百家集外道上所见的一个。
  锦衣人亦自一愕,转顾林天智,轻声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林天智附耳说了几句,锦衣人的面色便变得异常奇怪。
  沈胜衣耿亮同样奇怪,不约而同的起了个疑问。
  ——锦衣人到底是哪一个。
  他们正要问,可儿经已走前去,牵着锦衣人的袖子道:“二哥,怎么你现在才回来?”
  锦衣人赫然是林家三兄弟的老二林天烈!
  沈胜衣耿亮又是一愕。
  林天烈淡然一笑,道:“我路上有事。所以赶不及回来!”
  这个人在说谎——沈胜衣耿亮相望一眼,随即一转,盯着林天烈。
  林天烈似亦觉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两人的目光。
  可儿并不知这许多,接又道:“昨夜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林天烈一声叹息,道:“你三哥全都跟我说了,我现在就是去看—下。”
  他接着又一声叹息,举起了脚步。
  林天智没有立即跟上,转望着那副鹦鹉棺材,道:“还不是那双鹦鹉的棺材,你们把它挖起来是什么缘故?”
  张送道:“只是觉得可疑。’
  林天智眨着眼睛,道:“发现了什么?”
  张送道:“四只手指的右掌血印!”
  林天智大吃一惊,道:“有这种事情?”
  张送一指刚覆上的那幅白府绸布,道:“我想说没有,只可惜事实就在眼前。”
  林天智往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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