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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她朝那儿按了按,“咚”的一响自屋顶上“哗啦啦”的落下十五具纯钢打造成的骷髅来。
“他奶奶的!分明是鬼域的那套屁东西!”黑情人可忍不住大骂道:“好小子,难道你不敢跟哥哥打一场?”
“何必白费力气?”
羽公子看着那些十指利胜刀锋的骷髅大笑道:“如果你不服气,大可以过来呀!”
黑情人动了。
不是他想动,而是那些骷髅机关逼得自己不能不动。
邝寒四和羿死奴显然也觉得吃力。
这些用纯钢打造的骷髅可不怕你的一双肉拳。
就算是拳中至刚的霸杀指拳也一样。
更可怕的是,这十五具骷髅移动的速度以及出手拗骨所能达到的角度,根本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
羽公子看着这情景,淡淡一笑道:“看来今天不杀你们是不行了。”
黑情人手上那柄黑檀木剑撞挡了两次后他可心疼啦!
他奶奶的!再这样下去,哥哥的这把“黑情人”非断不可。
他看了一眼左手的“凌峰断云刀”,皱了皱眉,自在肚子里骂道:“潘雪楼那小子人在那儿?”
是啊!潘雪楼呢?
黑情人在想,羿死奴和邝寒四也在想。
再怎样潘雪楼也该现身了。
当他们想到第三次,而每个人多少流出一点血时,忽然间有一声惨厉的叫声。
那声音恍如是野兽临死前的怒叫。
潘雪楼!
黑情人百分之百相信那是潘雪楼的叫声。
他怎么了?或是遇上了什么事?
惨叫之声好快速度的由远而近,由下而上。
“哗啦!”一大响,有半面墙给“两”个人撞破。
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活人是潘雪楼。
死人呢?
黑情人的心往下直落,因为他已经看清楚死掉这个抱在潘雪楼怀里的正是唐羽铃。
唐羽铃死了,杨雪红呢?
黑情人立即想到的是羽公子为什么会受伤?
潘雪楼的双目早已通红,一双拳头紧紧紧紧捏着。
“你杀了她?”他问。
“不是。”羽公子淡淡的回答。
“你不敢承认?”
“嘿!杀人事小,背黑锅羽某不干!”
“谁杀的?”
“独孤斩梦……”
话到此,潘雪楼忽然间冷静了下来,而且非常温柔的放下了唐羽铃的体。
黑情人已经把刀递给了他。
“无论人是不是你杀的,我都必须杀你!”
“我知道。”羽公子哈哈大笑道:“只是你能吗”刀出!
凌峰断云刀忽然间变成了十五把刀。
不!是十五把刀片狂射而出。
每一片刀锋都撞上控制纯钢骷髅的那钢条上。
“叮”!
十五响同时,十五根钢条断裂。
十五根钢条同断,十五具骷髅同时摊在地上。
羽公子的脸色大变,却没丧失思考和反应。
现在唯一的反应就是,逃!
因为现在谁也挡不住潘雪楼的一刀。
愤怒至极的一刀。
羽公子和明冷香忽然间掉了下去,潘雪楼的刀出。
他们掉得很快,潘雪楼的刀也不慢。
黑情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可必刀法。
那简直不是人类可以施展出来的魔力。
既凌厉又美得令人不想躲。
羽公子面这一招已无力相抗,唯有明冷香出手。
两人虽然以极为快速的速度下坠,潘雪楼的刀却追得上最后的一刹那,明冷香双袖“啪!啪!”的鼓风相迎。
“哗啦”一大响里,地板在两人的气机激汤中破了个大洞。
潘雪楼的刀不停。
凌峰断云刀依旧穿洞而下,恍如狂龙。
明冷香再度出手,“蒲衣神功”最为精妙的“凝、气、意、念”发了极大的功效。
但见得她的一双卷袖上下前后飞舞间,乾阳坤阴刚柔之力配合得彷如是天地的运行。
以潘雪楼盛怒的刀竟是无能前进半寸。
这下头一楼里当然有不少的人,而这些人当然围攻向潘雪楼的身上而来。
黑情人是破窗而出,直坠往下。
下头羽公子正好趁隙窜出了屋内落向花苑。
黑情人出剑,直轰向羽公子的天顶。
“嘿嘿!好剑法……”羽公子挫身半仰,双掌翻飞而迎。
两人一对招,可全是用“一清之”神功相抗。
“波波波!”三响闷闷的扬起,黑情人的身势稍微一顿。
羿死奴和邝寒四紧越追上,一左一右扣向羽公子。
这厢和黑情人对招之后,羽公子的脸色已经泛白,眼看羽公子的霸气指拳和邝寒四的夺命绝杀到,勉强避闪间已是大力喘气。
“哗啦”一响,明冷香窗牖而出,自背后来。
黑情人回身一剑,三股气机同时弹出。
好个明冷香袖卷一挥一压,人在半空中三翻躲过,同时犹有余力连出六腿对付羿死奴和邝寒四。
羿死奴斥喝一声,霸杀指拳左右顶撞,压下了明冷香的攻势,更压下了她的变化。
邝寒四窜前,身子自腰部一斜一折在羽公子万万没料到的角度出手。
出手在拇指、食指、中指间。
那里有一根好细好利的金针,七寸。
七寸金针就像是蛇口的毒牙,小小的却是最可怕。
羽公子全力再退,潘雪楼的刀却在这个时候挡住了后路,已无可避。
邝百流的针戮插入前胸神藏穴的同时,潘雪楼的刀也砍过了背脊。
明冷香大骇,全身好快的一阵打旋。
这一手可诡异极了,打旋的身子打旋的飞袖似乎有金光一闪?刹那黑情人和羿死奴都有一丝疼痛自胸口涌上,那是什么兵器可以距离近尺外伤人?
明冷香一腾弹,撇下了黑情人和羿死奴击向邝寒四。
寒四公子沉嘿一声,身子溜滑已极的往右挫闪。
是杀手的本能告诉他危险和死亡的迫近?
明冷香不追,再一口吸气左手搭住羽公子,右袖则对上潘雪楼的第二刀。
连纯钢亦为之断的凌峰断云刀,明冷香凭什么相抗?
潘雪楼的刀猛沉落下,却是好大的震耳一响。
明冷香的袖里有东西。
当然,这是件兵器。
一件可以伤杀人于尺内,而且能挡住潘雪楼一刀的兵器,是什么?
潘雪楼只觉左胸彻痛,气机在这刹那一散。
他大惊而追,便露了个空隙让明冷香挟抱羽公子而走,双双人影急速一闪,已是遁入花园中所置假山内。
追尚不及,四周早已守候伺机的宫中守卫便是大喝的舞刀弄枪涌来。
黑情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好一道血痕。
看今天情势已无能对付明冷香和羽公子,他看向羿死奴他们三个,大家心意相同。
此刻呼拥而来的成百名守卫已是越聚越多。
潘雪楼大吼出刀,一路又杀进了屋,杀上了楼。
黑情人明白潘雪楼的意思。
就算唐羽铃死了,潘雪楼也绝不可能孤独的留下她。
黑情人明白,羿死奴和邝寒四也明白。
他们在下头硬撑着,直到潘雪楼抱出了唐羽铃的体。
顶上正是近午,艳阳、温煦。
可是人的心呢?
潘雪楼临走一刀,硬生生的将一面墙砍落深深的尺深刀痕。
“告诉明冷香和羽公子……”潘雪楼冷冷掌刀而立,气势迫得已超过三百之数的宫中守卫好手为之一滞,道:“潘某今天这刀砍在这里,明天就砍在他们脖子上!”
说完便是四人大剌转身扬长而去。
行动间恍如无人之境,无敢挡、无敢逆者。
她的泪在无声无息中滑下。
邝寒四那一针是要害,而潘雪楼那一刀则要命。
眼前床榻上的羽公子脸色已变成金色,甚至打颤的双唇说不出半个字来。
第十九章
唯有的是那双自己熟悉的手紧紧握着自己。
她无法想像羽公子这样的高手也会死。
好长的沉默,明冷香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十指,握住自己手掌的十指已冷。
她的心也冷了。
郎君的双手终于无力的垂落,沉重重的彷如自己的心掉入了地狱,又轻飘飘无力的有如自己的灵魂也被抽离。
真想不到一代枭雄的羽公子会死于盛年之时。
明冷香已无泪,立起的身姿有如石像般的挺直。
闷闷的天雷轰轰而来,越来越近。
终于是闪电夹在霹雳中猛击着大地。
“你放心吧!我会完成你的遗志……”
明冷香轻轻的声音由心底响起,道:“石剑的秘密和独孤斩梦的第十七剑……”
她长长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嘶哑而厉,道:“我会用这两种武功杀光他们替你报仇!”
声音穿出了地窖和凌空而落的大雷鸣响共振。
哗啦啦!好大的雨奔下。
好大好大的雨,雨打在伤心人的身上。
碎石般的雨珠打在身上很痛。
痛,可是怎能和心中的痛相比?
新坟初,连天也哭。
潘雪楼忘了自己曾有泪水。
咸咸的,滑过双颊沾濡在嘴角,咸咸的。
刀犹在手,情却已死于心中。
羿死奴的心呢?
多少次梦里,曾想过有一位亲人?
一位就好。
不管他是断手缺脚,甚至是疯子都无妨。
只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人和自己是相同的血缘,他愿意跪倒拜伏在天地间三天三夜。
他知道他有。
却是在最接近的时候上天又带走了她。
雨,更大。
羿死奴忽然有一股怒气冲上了顶门,恨!
他好恨天,好恨地,好恨人间千百事。
更大的雨,更激昂的奋怒。
忽然一声厉的长叫由心底长啸而出,在大雨中羿死奴狂奔了起来,好快好快的被雨幕遮住了身影。
黑情人在讶异中想追,却叫邝寒四的手轻轻拉住。
“现在谁也劝不了他……”邝寒四的声音充满了悲凉,道:“心病只有心药来解。”
自古来失心疯的确不是可以劝得醒。
黑情人深深叹了口气,眼前的潘雪楼背影不动如山。
更大的雨却越发显示出这道背影的苍凉。
他一叹,走向前轻轻拍了一下这位朋友的肩头,道:“唐姑娘绝对不希望你这样……”
黑情人凝视着坟碑,上头是用刀一痕一痕的刻出惊心动魄的字。
“爱妻羽铃之墓”!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因为刀锋刻处的深邃而令人强烈感受到刻划者的心情。
无情如死。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邝寒四也站到了另一侧,他缓缓而有力的接道:“但是我更知道找到杨雪红姑娘会对唐姑娘的死知道得更多。”
潘雪楼的眼睛忽然闪了一下。
“她们出固阳城后,先往北绕再往东入关。”黑情人的声音也激昂了起来,道:“以羽公子来回的时间计算,约莫可以猜出方位内十里方圆。”
潘雪楼的目光终于抬离了墓碑,每一个字说出得好吃力,道:“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