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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瞄歪了!”说着讽刺和轻蔑语气的话,六号再发一炮,这次失去的是我的左臂,以及被爆炸波及的胸口的大片血肉。
两次大爆炸后是无数的小型攻击。震颤的空气带来了死亡的气息,撕裂的皮肉化为粉末,而血顺着身体流下,在脚边聚集起来。我惟一能做的,也就是站着而已。
“这里没有火元素,没有水元素,没有土,没有风,没有木,我倒要看看你所喜欢的封魔阵如何发动,你倒是说话呀!哈哈哈哈!”老头的狂笑伴随着爆炸声,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意识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而模糊了,然而心却没有死,我还有一战。
“血呀,再多流些吧。最后的封魔阵将在我的脚下形成,给那个死老头点颜色看看。呵呵,好艳丽的颜色,将我的魂魄封在其中吧。我的玄武之力终于又沸腾起来了……”
玄武的防御阵,是天下共知的最强盾牌,却不知道那绝对的安全后面隐藏的奥秘。抛弃生命,以血液铸就的长矛,是人的魂魄换取的利器。“双刃剑的死神”,是所属玄武阵顶级咒文。不过平时哪会有傻瓜把自己的血液放掉三分之一,来练习这个危险的魔法。今天可算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了。我所能用的,只剩下生命了。
我的耳边只能听见那点点滴滴的殷红,身体仿佛是别人的,尽管在爆炸的烽火中摇曳,痛楚却已经感觉不到了。就要好了,我低头微笑着,嘲弄着奇怪的命运。
“来自生命的精华,
铸就死神之剑,
舍弃自我的生命,
只为不屈的灵魂。
凝聚的鲜血倒影着我的烈火,
复仇的歌声冲破黑暗的寂静。
来到我手中吧,
出鞘的双刃剑!”
冷气从我残破的身躯发出,在这个方圆不过几丈的封魔阵中和着气流的漩涡滚动着。脚边的血液瞬间蒸发,而我的胸口处,一个红得耀眼、冰得摄人心神的圆慢慢形成。六号对这场景大为惊讶,却依然毫不慌张地射出空气爆弹,撞击在我的身上。随着创口的增加,那红色越发夺目,令人感到一股恶寒。
“看来你还有还击之力,我小看你了。”六号露出凝重的表情,“这最后的爆弹将为你的生命划上句号,以示我对你的敬重。”阵内外的空气急速凝结在老头的双手中,随着一声暴喝狂涌而至。
“终于到最后了,呵呵。”我很惊讶自己还能笑得出来,人的本性即使是生死之边也不会改变吧,“剑呀,去吧!”
疯狂转动的血色之圆中突出的是殷红的魔力之刃,斩断纷乱的气流,直扑向不远处的六号。和玄武阵媲美的大气之盾在死神面前就如一张薄纸,六号瞪圆了眼珠,看着透胸而入的红色长剑,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嘿嘿,老头,你看看,笑到最后的,还是我。”我迈不开步子,就那么待在原地傻傻地笑了起来,“只是代价太大了。也许我也要随后来了。”
眼前一黑,战后的疲惫袭上大脑和心,我就那么站着进入了梦乡,也许是永恒的……
我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伊莎贝拉。
“这里是地狱吧。”我对自己说,可是与我的寝室太像了。魔族女孩子正睡在旁边不远的床上,神情安详。我也看见了熟悉的身体,在一个大型的容器里,破烂得不成样子。
这个,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呢?我头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思考了。
“帆哥哥,你醒过来了!”爱琳欣喜若狂地进来,“太好了,手术成功!”
我不能理解精灵所说的话,只能迷惑地看着她。我想发问,可是我张不开嘴。
“帆哥哥,你可要感谢凯瑞呀,他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三天,才把你和伊莎贝拉姐姐救回来。”
凯瑞?是爱琳的哥哥吧。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容器里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伊莎贝拉没事了吗?我的脑中又迷糊了起来。
“帆哥哥,你还是先休息吧。凯瑞很快就会来为你调整的。”调整?
“你还是睡会儿吧。”精灵关上了灯,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思索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
第二次睁开眼睛时,面前是那个俊俏的男人,顿时勾起了我不愉快的回忆。该死,怎么会想起男人的裸体!我一阵恶心,就想吐出来。
凯瑞得意地看着我,就像我是他手中一件成功的作品,令我十分奇怪。爱琳也在一旁,笑盈盈的,一副调皮模样。精灵女孩子递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看看自己。
……
这是什么,魔机兵?!我忍不住抬手触摸自己的脸颊,冷冰冰的感觉,丝毫没有人类肌肤的柔软。我的手臂上生长着激光刀的发射口,身披黄金色的元素战甲,活脱脱的一个雷刀武士。我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让他解释清楚。
爱琳急忙分开我们,拉着我坐了下来,讲起过去几天里发生的事来。跨出空间门的我,几乎已经是行尸走肉,抱着伊莎贝拉冰冷的身躯不放手。爱琳没有办法,只好联系上凯瑞。由于我的身体几乎死亡,只是靠着意志顽强地活着,赋魔师只好使用了尚未实践的新法术——转移术,将我的灵魂放入人工的生命体魔机兵中,而我的躯体,则浸入了精灵族的疗伤液体中,辅助以凯瑞发明的机器,进行修补。于是事态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混蛋凯瑞,设计个魔机兵,居然不会讲话,真是苦了我。我找出纸笔,写道:“伊莎贝拉呢?”
爱琳接过来看着:“伊莎贝拉姐姐被魔族伯爵的家徽保住了最后的魔力,而且身体没有大的损伤,应该很快就复原。”
我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不过只能写给爱琳看。
“那个混蛋,没有趁机占伊莎贝拉的便宜吧!不然我杀了他。”
“大傻瓜,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凯瑞才不会呢,不过就算是看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爱琳冲凯瑞眨眨眼,笑了起来,把我给弄糊涂了。什么叫不打紧?!我真是不明白。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身体要多久才能修好?还有,魔机兵能有男人的功能吗?”这回不能给爱琳,我只好交给凯瑞,没想到这个家伙横了我一眼,转身走掉了。这一眼横得我毛骨悚然,汗毛倒竖。不是男人应有的眼神呀!是啦,我一直觉得凯瑞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太过俏丽,难不成他是BL?这是个可怕的结论,我决定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要靠近他了。
※※※※
“喂,”凯瑞不客气地对我说,“你已经可以到处活动了,该去完成工作了吧。
什么,叫我像化妆舞会一样跑到大街上去,我不干。苦于口不能言,我只能摇头。
凯瑞丝毫不理会,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有了爱·潇的最新情报,她在黄河的秘密豪宅中被监禁。爱·无意和黄河今晚都在那儿。我们也该去救人了,顺便全歼敌人。”
救美女!那更不能这个样了。我拒绝。我一定要以最帅的姿态去。我转过身,摆摆手,坚定自己的立场。
“是吗?这样啊,那我一个人去好了,不过魔机兵要和我一起去。”凯瑞冷笑着打个响指,七个雷刀武士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房间,其中就有我一个。该死的凯瑞,竟然没有在我的身体里去掉制御开关。我就像木偶般,摇摇摆摆地跟在远征军后面。
“帆哥哥,加油呀!”身后传来爱琳的声音,我极力地摇着手让爱琳来帮忙,不过看起来只是像在告别。
“三号,把大门打开!”凯瑞命令道。我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亮出了双腕的利刃,将铁制的大门一刀两断。
臭男人,竟敢奴役我!
“保镖来了,三号去解决他们。”
不要,对方有枪呀。
十几支枪对着我射击,枪口中喷吐出火舌,却无法在我的盔甲上留下一丝的痕迹。这些人很快就放弃了,丢掉武器逃走,大声叫喊着“怪物”。
五个雷刀武士分散到了大宅的四周,严密监视着出入的人群,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家伙留在凯瑞身边。那家伙胸前是一个“五”字,也就是五号。我不无同情地看着他。老兄,你也真够辛苦的了。
“三号,这次经历如何,很有趣吧!”凯瑞露出微笑,和蔼地看着我,一副主人派头。我举起右手(谢天谢地,现在我可以控制了),伸出中指,表示强烈的不满。
“我明白了,你一定还没玩够。”凯瑞点点头。
混蛋,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三号,告诉屋里的懦夫,我们来了!”
示威?
我走上前去,接连几刀将华丽的大门切成了碎末。
“三号,去找出爱·无意和黄河的隐藏处!”
我来回在大宅的楼梯上窜着,不顾佣人们的尖叫和保镖们的阻截,直扑黄河的会议室。事件中的重大嫌疑人终于出现在我眼前。黄河正焦急地拨打电话,而爱·无意则在旁边踱着步。我顺手一刀砍碎了旁边的仿明青瓷花瓶,让他们的目光集中到我的身上。
“三号,做得不错!”凯瑞慢悠悠地走进来,讽刺地看着面无人色的两个男人,冷傲地说道:“给你们十分钟,交出爱·潇。不然……三号!”
晕,干吗老叫我。
我在墙上开了个洞,让屋子亮堂了些,男人们顿时蜕变成了癞皮狗,泪涕俱下地跪倒在凯瑞的面前。
不要,这个威风本来是要我自己来的,臭凯瑞,等我拿回了身体再和你算账。
“三号,你今天辛苦了!”
这还像句人话。
“你就……”
救美人去?好的,我马上去。
“……留下来看守俘虏,别让他们跑了。五号,你和我一起去把委托人带来。”
混,混蛋!所以我讨厌他,可不是我的偏见呀。呜呜呜,本应由主角表现的镜头和我的精彩台词,竟然被一个配角给抢了。我不要当魔机兵,不要当男人的傀儡!
惊奇的潇随着俊俏的男人回来了。看着屋内的魔机兵,女孩子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您不用担心,这些只是魔法忠实的仆人。您请看。三号!”哇,我不要在美人面前这样!
我不由自主地跳起了世界名舞《天鹅湖》,接着像猴子一样挂在吊灯上,女孩子展开了容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好在我不是原本的模样,否则男人还有何尊严!
“小姐,您想知道这个三号是谁吗?”
喂,这家伙不会是想捉弄我吧!老大,千万不要啊!我发誓绝对不会报复的,以我的祖先之名发誓呀!
“那么,”凯瑞靠近我,在我胸前捶了几下,对好奇的女孩子说,“只是我的作品罢了。”
“你真逗,呵呵。”潇说道。
精灵靠近我,低声说道:“我保住了你的面子,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行动的话,今天的事就让潇和伊莎贝拉知道。”
呜呜呜……混蛋,衰人!
以后的事,就交由警方处理了。爱·潇在黄河的豪宅中被非法拘禁,已足够将黄河推上被告席。外加上黄河的手提电脑中大量的密信被破译,一张针对王室财团的继承权的阴谋网被公诸于众。爱·无意涉嫌各类地下非法活动,被判处逐出家族。两个小人将在监狱内度过漫长的日子。可惜,幕后的黑手却没能被揭破。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