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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易过,转眼暮霭深沉,寒风刺骨。
一条黑影落入龙翻石丛中,正是那乾坤八掌伏建龙,低声道:“贤昆仲来了么?”
一座嶙峋怪石之后,突闪出丰都双判田敦明田敦义,双双抱拳躬身道:“伏大侠别来无恙。”
不远处却有一双锐利眼神注视着三人,不言而知正是严晓星。
严晓星暗道:“难道伏建龙竟不是无极帮主么?”脑中灵机一动,恍然大悟,敢情丰都双判也不知无极帮主真正面目来历,倘伏建龙真是无极帮主,那伏建龙心机之阴沉委实无与逾比。
只听田敦明道:“伏大侠是否已辨识神木令主人真正来历?”
伏建龙摇首叹息道:“与老朽原来臆测判然有异,那严晓星并非神木令主人。”
田敦义道:“何以见得?”
伏建龙道:“神木令主人与金刀四煞现身之际,严晓星就在老朽身旁!”
丰都双判不禁一怔。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神木令主人与白眉叟拚搏时,老朽察觉神木令主人武功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只不过巧快迅捷,分寸拿捏极准,白眉叟大意疏忽致遭败绩。”
田敦明道:“莫非他有意令人高深莫测之感。”
伏建龙摇首道:“此乃一举成名之良机,岂可平白让他失去,看来未必,不过老朽意欲潜往维摩阁上窥察或可判明其来历。”
田敦义面色微变道:“伏大侠岂可轻身涉险。”
伏建龙笑道:“无妨,老朽与贵上相交莫逆,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老朽胸有成竹,定可安然脱身。”说着从石下取出一身黑色宽大皮裘,由头上套下,毛茸披拂,神似一具黑色巨猩,身形一跃,划空疾闪而去。
维摩阁内灯火如昼,内外一无戒备,伏建龙如入无人之境,他贴身楹梁上,点破一孔棉纸,室内情景一览无遗。
只见室内蒙面少年与五台掌门对首而坐,高声倾谈。
五台掌门捋须长叹一声道:“明月师弟惨罹此祸,老衲迄今未明其故,亦曾遣人下山多方侦觅真象,竟未寻出丝毫端倪,故此恳求施主施展旷绝奇学解救明月师弟,或可从明月师弟口中获悉内情。”
蒙面少年摇首答道:“恕在下无能为力,明月禅师罹受的手法异常奇奥,若妄行解穴,体内阴阳二气逆冲,内腑寸寸迸裂而死。”
五台掌门目露黯然神色道:“如此说来明月师弟是无救了。”
蒙面少年道:“那也未必见得,解铃系铃人,我等着制伏无极帮主,未始无望。”
五台掌门道:“阁下谅胸有成竹,胜算在握。”
蒙面少年道:“同衷相济,必底于成,在下筹算已久,若二策可行,不难事半功倍。”
“请问哪二策?”
蒙面少年道:“釜底抽薪,使无极帮主孤立,途穷力拙,逼其束手成擒,但此策言之甚易行之却难,此为下策。”
五台掌门道:“请问上策?”
蒙面少年略一沉吟道:“必须先寻觅屠三山那份藏图为何人得去。”
藏身楹梁上的伏建龙闻言暗感惊诧,忖道:“难道他未受得那份藏图?”
只听五台掌门道:“武林盛传屠三山藏图为施主获得。”
蒙向少年道:“那是无稽之言,如何可信。”
五台掌门愕然久之,微微一笑道:“施主必侦知窃取藏珍图是何人所为,可否见告?”
蒙面少年摇首叹息道:“为了查访此图下落,在下费尽心机寻到偷天二鼠及逍遥太岁冯老英雄等有关之人,均否认获得藏珍图,但不言而知无极帮主亦未到手。”
五台掌门道:“施主之言必然有据,可否请道其详。”
蒙面少年道:“在下于骊龙谷四外布下耳目,无极帮并未遣人来骊龙谷觅察藏珍确处……”说着,心中似有感触,长叹一声,接道:“但此事大出在下意料之外,在下原以为盗图之人自忖只身难以成事,必持图相求武林卓著盛望的名宿,或千方百计寻觅在下,哪知数月来竟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看来此人必是心机深沉之人。”五台掌门道:“但施主即是获有此图,无法取得无极帮帮主手中持有那幅,亦如同废纸一般。”
蒙面少年颔首道:“掌门人所言虽是,但从目前情势发展,那幅藏图如为在下所得,倘不出在下所料,无极帮主必自动寻来谋取合作之策。”
五台掌门人意似不信,诧道:“这是何故?”
蒙面少年道:“请问掌门人,无极帮主算得上武林中巨邪凶擘么?他犯了什么罪大恶极之行?”
五台掌门闻言呆得一呆,答道:“虽算不得巨邪凶恶,但敝师弟明月……”
蒙面少年忙道:“其中必有缘故,在下未便遽下断言,但在下数月来奔走江湖,偶然发现一项重大隐秘,武林中集聚了一股暗流,欲图霸武林,欲以无极帮取而代之。”
五台掌门闻言惊骇不胜,道:“此人是谁?”
蒙面少年摇首道:“恕在下未知,但首蒙其害必是无极帮无疑,据在下所知他们将采暗杀手段,翦灭无极帮内高手,此刻无极帮主或已知道祸在眉睫。”
“知道什么?”
“沙河镇双面佛沙嵩乃无极帮冀西晋东分堂,数日前庄中党羽俱遭毒手,沙嵩及其家小亦遭掳去,在下去迟一步,无法追踪。”说着太息一声道:“骊龙谷中藏有一册武功秘笈,内载武学俱是现已失传之秘,如落在正派高人手中,则不胜幸甚,否则,武林中必将掀起腥风血雨,惨遭浩劫。”
五台掌门忽道:“老衲有一事相告施主,敝山朝阳寺内有一大内高手南宫子诚借住。”
“南宫子诚。”蒙面少年诧道:“大内高手借住贵山,其中必有原因。”
五台掌门摇首答道:“并无隐倩,南宫大人奉晋抚之命恳求老衲允其内侄借住朝阳寺攻书,俾使明秋入闱应试高高得中……”说至此语声略顿,又道:“南宫大人武功高深不测,才智谋略无一不高,但官府中人不得涉身江湖是非中,老衲偶与其闲谈江湖中事,他弦外之音似知屠三山失去那幅藏图下落。”
“什么?”蒙面少年似惊喜不胜,道:“有劳掌门人拜问该图下落,则武林不胜幸甚。”
五台掌门面有难色,摇首道:“南宫大人不愿惹是生非,老衲曾问及此图下落,南宫大人竟顾左右而言其他,是以老衲不便再问下去,目前他将朝阳寺划为禁地,不过施主以神木令主者求见,或可破例得晤。”
蒙面少年立起,朗声道:“有劳掌门人领在下一往。”
两人联袂离了维摩阁,走向朝阳寺。
伏建龙暗蹑两人之后,只见蒙面少年与五台掌门尚未临近朝阳寺山门,突闻一声大喝道:“何人来此?”继又惊噫一声道:“弟子不知掌门人驾临,望乞恕罪!”
门内疾步迈出一五旬余僧人,合掌躬身施礼。
五台掌门道:“南宫大人在么?”
那僧人哦了一声道:“南宫大人离寺他游了!”
五台掌门愕然道:“他竟离寺了么?”
僧人答道:“正是,南宫大人说武林人物纷纷拜山聚集,必有重大事故,官府中人不便预闻,更须避免无谓烦扰,是以离寺游赏本山绝顶胜景,但今晚四更时分必回。”
五台掌门略一沉吟,转面向蒙面少年道:“你我可否五鼓时分再来?”
蒙面少年颔首微笑道:“唯掌门人之命是遵。”转身与五台掌门相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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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庞大黑影疾翻入朝阳寺内,黑毛披拂,目光炯炯如电,令人不寒而栗。
蓦地——
又是一条庞大身影由夜空中疾泻落下,身形现出正是那白眉叟。
只听白眉叟发出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只有老夫知晓尊驾来历。”
伏建龙闻言心神猛震,怪笑道:“不妨说出老夫听听?”
白眉叟沉声道:“倘老夫料测不舛,尊驾必是……”说此语声一顿,四巡了一眼,接道:“无极帮主。”
伏建龙冷笑道:“胡说,老夫如是无极帮主,此刻怎容你活命。”
白眉叟狞笑一声,道:“尊驾好狂妄的口气。”说着手出如风,五指挟着一股凌厉的罡煞抓向伏建龙胸前。
伏建龙倏地一鹤冲天拔起,曳空电射穿出寺外。
白眉叟大喝道:“哪里走?”如影随形拔起,追踪而去。
两人身法迅快,转瞬之间,已掠出五六里外,到达一处危崖之上。
伏建龙忽转身冷笑道:“白眉老怪,你只道老夫真惧你么?”说时右掌疾弧推出。
白眉叟只觉对方掌势奇诡,轻如棉絮不带丝毫力道,竟然无法闪避,不禁出掌封架而去。
伏建龙轻轻一笑,快攻十三掌,招招俱是奇诡不测,攻向意想不到部位。
白眉叟失去先机,章法大乱,竟闹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心神大惊。
伏建龙目光中泛布森厉杀机,阴阴一笑道:“老怪,还不纳命来。”
白眉叟虽险象环生,但自恃功力深厚,对方必无法伤他性命,突鼻中随风送入一缕异香,头目微生晕眩,不禁大惊,猛感两腿一软,叭哒摔跌在地。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白眉老怪,你恶贯满盈,终有身受惨执之日到来。”说着取出一柄短剑,目露凶光,厉声道:“老夫要将你五处主经割断,受尽酷刑才任你死亡。”手腕震处,幻出一片耀眼剑花。
白眉叟厉喝道:“且慢!”
伏建龙不禁一呆,道:“你希冀图免一死么?”
白眉叟道:“老夫年逾耄耋,何惧一死,只未免败得不甘!”
伏建龙失笑道:“你道老夫施展暗算才有此败么?试问丧生在你手下的江湖人物不知凡几,而且惨遭生啖活吞,他们死得甘心么?”
白眉叟不禁语塞,干笑两声道:“老朽练就一身铜筋铁骨,百毒难侵,阁下迷魂毒香不知何物,能使老朽真气松散无法复聚,此乃命也,夫复何言。”说着长叹一声。
这声长叹含蕴着无比凄凉愤怨,宛如巫山猿啼动人心弦。
伏建龙道:“你长叹为何?”
白眉叟道:“普天之下,能置老朽死命之人,寥寥可数,阁下如能见示来历,老朽死当瞑目,如老朽所料不差,阁下当是那无极帮主!”
伏建龙笑道:“老夫方才已说过并非无极帮主,但请问除了无极帮主外尚有何人能置你死命?”
白眉叟道:“除了无极帮主外,就数神木尊者与屠龙居士多手如来三人,但此三人已归道山,老朽实想不出阁下是何来历。”
伏建龙哈哈大笑道:“殊不知江湖之大,奇人辈出,如今无极帮主尚不敢轻举妄动,可想而知心有畏忌,你这白眉老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猛然省悟,厉声道:“老怪,你妄念捱延时刻,等候救兵……”
忽闻身后生起阴恻恻冷笑道:“不错,你猜对了,但省悟得太迟。”
伏建龙不禁面色一变,身形飘出丈外,迅疾旋身,只见一条黑影如附骨之蛆跟踪而至,短剑震成一片剑花,护住身形,大喝道:“你是何人?”
面见站立着,一身黑衣蒙面人,手持一柄泛出蓝汪汪光华钢刀,目光寒锐,慑人心神。
伏建龙认出不是那神木令主者,胆气立壮,冷笑道:“你这是找死!”短剑疾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