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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老朽忧心的就是横生节枝。”说着忽地面色微变,低喝道:“快走。”
魏醉白与蒙面老叟双双疾隐而去。
远处忽现出数条人影,疾逾闪电,在刚才蒙面老叟存身之处顿住,正是那威震武林之神木尊者传人。
他依然黑巾蒙面,一袭青衫,身后随侍着面目冰冷的金刀四煞,风动衣袂,折折飞舞,令人心寒而栗。
只见蒙面少年目中精芒慑人,四下巡了一眼,鼻中冷哼一声,道:“方才此处发生凶博,有劳四位搜觅尚有无匪徒潜迹。”
金刀四煞闻言立即分向掠去,身法奇快无比。
蒙面少年岸然巍立,目凝一片天际飘浮白云,似跌入沉思中。
片刻,金刀四煞掠回,言说匪徒俱已撤去,死者系无极帮中人。
蒙面少年冷笑道:“看来无极帮亟亟欲取得那幅陆道玄手中的藏珍图,将不利于严晓星,在下与严晓星虽只一面之交,却惺惺相借,焉能坐视无动于衷。”
右列一人道:“严晓星得有异人传授,才智卓绝,武功与少主在仲伯之间,语云得道老多助,严晓星后援甚众,左右俱是当今武林高手,似不必忧虑,少主还有要事在身,五日后尚须赶抵东岳鹰愁谷。”
蒙面少年点点头,道:“咱们走。”率着金刀四煞如飞离去。
须臾,蒙面老叟与魏醉白复又现身。
魏醉白目露忧容道:“鹰愁谷仅寥寥数人知之,为何神木传人得悉。”
蒙面老叟略一沉吟道:“他或只知鹰愁谷之名,未必知其确处,香主速传讯东岳行宫严加戒备,自今而后我等更须慎秘行踪,以免愤事。”说着两人转身疾奔如风,转瞬身影如豆消失无踪。
方才发生种种,分明是一圈套,可笑无极帮主及魏醉白均堕入术中而不自觉。
两日后。
午牌时分,阳光普照,天气晴朗,万物欣欣向荣,放眼开去,一片碧翠滴绿,令人目旷神怡。
湖滨别业南方十里,一条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溪旁,立着乾坤八掌伏建龙,目凝对溪,面色严肃。
约莫一盏茶时分,伏建龙突袍袖一挥,三丈余宽溪面飞越而过。
双足才落地,但闻一声朗朗大喝道:“来人速通报姓名,言明来意,敝庄拒见生客!”
只闻其声不见人,分明此人隐入奇门中。
伏建龙高声道:“老朽伏建龙.与冯庄主严少侠系莫逆知交,烦劳通禀说老朽求见!”
人影疾闪,现出青面伽蓝董飘萍,笑容满面,抱拳施礼道:“原来是伏大侠,在下失敬。”
伏建龙定睛打量青面伽蓝董飘萍一眼,失惊道:“阁下是否董飘萍老师?”
董飘萍含笑道:“在下人如其面,不错,在下正是董飘萍,忆昔江津一别,屈指算来,不觉已二十年了。”
伏建龙道:“春花秋月,岁序如流,董老师仍壮健如昔,伏某两鬓霜斑已疾垂老矣。”
董飘萍呵呵笑道:“伏大侠英名威震武林,董某不知长进焉能比得,方才庄主与严少侠还在提及伏大侠……”
伏建龙心神一震,不待董飘萍话了,忙道:“什么?严贤侄已来了么?”
“正是。”董飘萍答道:“严少侠今晨才赶到,同行者尚有柳无情姑娘等人。”
伏建龙道:“老朽正欲见他,董老师可否带路。”
董飘萍领着伏建龙快步如飞,走入湖滨别业。
冯叔康正与严晓星在厅内叙话,闻得伏建龙来访,相视一笑,双双出迎。
伏建龙与冯叔康寒暄一阵,见了严晓星状至亲热,问长问短。
晚宴后,伏建龙留宿于冯宅,辟室与严晓星促膝密谈。
伏建龙道:“贤侄,陆道玄行踪探明了么?”
严晓星摇首答道:“未曾,孟逸雷兄已去三湖洞庭,义父虽四获孟逸雷传讯,陆道玄下落仍杳无痕迹。”
伏建龙长叹一声道:“老朽已恳求两位武林至友相助,这两位神偷绝技不下偷天二鼠吕鄯姜大年,虽蒙慨然应允,但无法确知无极帮那幅藏图放在何处,无从下手也是枉然,贤侄,你须在柳无情身上多花点功夫不可。”
严晓星俊面一红,道:“伯父有所不知,柳姑娘言她为儿女之私,背叛逃离,已属大逆不道,焉可吐露无极帮隐秘,此事急不得,容小侄缓图之。”
伏建龙不禁赞叹道:“此女出污泥而不染,难能可贵。”
又谈了一阵,严晓星告辞回房就寝。
自伏建龙这一来,又再掀开一场互逞心机,斗智弄险的局面。
伏建龙不知柳无情五女身罹禁制已被严晓星解开,自认算无遗策,稳操胜券。
在伏建龙而言,这出柳无情笼络严晓星,算是孤注一掷,严晓星亦知无极帮用意,若稍举措不当,必导致无极帮恼羞成怒,掀起一场血腥浩劫。
严晓星回至诸女所居楼上,只有柳无情与使女萍儿在弈棋。
柳无情一见严晓星上楼,立与萍儿盈盈起立,嫣然含笑道:“有客来么?”
严晓星道:“乾坤八掌伯父已然来到,相陪至今才告辞。”
萍儿娇笑道:“柳姑娘为了等候公子尚未用饭咧!”
严晓星诧道:“怎么燕姊尚未用饭,她们呢?”
萍儿道:“我家小姐领着诸位姑娘前往观赏小姐收藏之珍玩,公子请坐,待婢子马上送上酒食。”
严晓星道:“燕姐,平静多日又将风波迭生,伏建龙一来,从此多事矣。”
柳无情诧道:“如何伏建龙一来就此多事?”
显然柳无情尚不知伏建龙就是无极帮圭化身。
严晓星微笑不语。
柳无情白了严晓星一眼,嗔道:“你怎么不说话!”
萍儿忽接口道:“柳姑娘,菜饭摆在房内,快请用吧。”
两人相偕入室,萍儿退侍廊外,窗纸外映,烛影摇红,只听严晓星道:“燕姐请用吧,小弟已用饱,仅小饮数杯如何?”
柳无情道:“这菜是冯姐姐亲手烹调,色味绝佳,不妨一一品尝,免辜负冯姐姐一番心意。”
两人娓娓低声谈话。
萍儿凭栏凝望远处,跌入一片沉思中。
约莫半个时辰,只听柳无情嘤咛一声,似极惊惧颤抖一声道:“星弟你怎么啦?”
严晓星道:“这酒中必有蹊跷,使小弟有点情不自禁。”
柳无情嗔道:“我不准你胡来。”
严晓星道:“小弟怎敢胡来,燕姐你……”
忽闻柳无情发出一声轻微惊呼,似有挣扎,喘气频频,继闻柳无情娇啐、低嗔。
约摸一盏茶时分,突闻柳无情唤道:“萍儿,快来。”
萍儿不禁一呆,忙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一眼望去由不得红云涌颊,道:“这是怎么啦!”
原来严晓星已然熟睡,身上衫履穿着整齐一无异样,柳无情却罗衫亵衣均已撕裂,肌肤胜雪,胴体袒陈。
柳无情闪入屏后换衣,嗔道:“你还说呐,不知你在酒中弄了什么手脚,害他形同疯兽,如非我点了他的睡穴,我还有脸见人么?”
萍儿摇首茫然道:“酒里面没有什么呀,不过此酒乃百年以上佳酿,谅系酒力甚强之故!”继又嫣然一笑道:“我们小姐与柳姑娘般,迟早还不是严公子的人……”
柳无情娇叱道:“萍儿,你敢胡说。”
忽闻门外响起一声银铃娇笑道:“你们在吵什么呀!”
冯杏兰婀娜身影翩然走入,柳无情衣衫已换好,未见一丝异样,令冯杏兰困惑不解,萍儿仍禁不住窃窃低笑。
柳无情附着冯杏兰耳旁低诉。
冯杏兰娇靥绯红,柔声道:“有这等事?星弟不是这样好色之人,燕姐你吃了酒么?”
柳无情道:“吃了。”
冯杏兰道:“那么你有无感觉异样?”
“并无异样感觉。”
冯杏兰诧道:“那星弟饮了酒为何迷乱真性。”
柳无情不禁愣住,茫然不解其故。
冯杏兰笑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也许星弟连日来劳累心烦,不得片刻安宁,借酒浇愁过量所致,燕姐,好好地陪侍星弟,让星弟安睡一晚。”说着示意萍儿收拾残肴碗筷,妩媚一笑,翩然退出房外。
柳无情娇羞依然,啐了一声,掩好门户,望了榻上沉睡的严晓星一眼,独坐床前,回想方才情景,依稀又在眼前……
严晓星似赞赏杯中酒如醇香,芳香甘冽,一连尽了五大杯,那知严晓星双目赤红,宛若火炽,逼吐异样神光,反舒双臂,一把将自己箍住。
形若疯虎般强解衣裙,由于挣扎推拒之故,严晓星将柳无情衣衫尽皆撕裂,两手抚摸殆尽,继之又强吻玉体各处,柳无情又羞又急,推拒无力,逼不得已点了严晓星的睡穴。
此刻,柳无情想不透自己竟恁地容易点了严晓星睡穴,目注严晓星睡态,心底油然泛上一种无名感触,不知是忧是怜,轻轻曼叹一声道:“冤家!”
严晓星真的被点了睡穴?
未必,他有不得已苦衷,权衡之下,宁择其中,不涉及乱,俾维系柳无情爱心,他知道柳无情尚怀恋师门恩义,惟有如此,才可使柳无情死心塌地的从一而终。
夜深更静。
严晓星仍自熟睡如泥。
柳无情以肘支颐,枕案而寐,却是目不交睫,只觉心烦意乱,无法入睡,不时低喟短叹。
四更将残,柳无情忽闻耳旁响起严晓星语声道:“燕姐,你尚未安睡么?”
柳无情几乎惊得跳了起来,旋面四顾,只见严晓星展齿微笑站在身后,道:“我点了你睡穴,你怎能解开?”
严晓星微笑道:“燕姐你也太小觑了小弟了,小弟自有解穴之能。”说着面色中正,肃然接道:“酒能乱性,方才小弟所为乃情不自禁,望燕姐见谅,天色距黎明不远,燕姐请安歇吧!”抱拳一揖向房外走去。
柳无情低喝道:“站住!”
严晓星转身目泛惊诧之色,道:“燕姐还有何呀咐?”
柳无情叹道:“你方才真是酒醉么?”
严晓星道:“小弟怎还有假,若小弟真是好色之徒,夜泊秦淮之际,早已真个销魂了,还等现在!”
柳无情红云上颊,娇啐了声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去吧!”
严晓星笑笑飘然走出,自回房中。
天明不久,严晓星盥洗之毕,家丁趋入禀道:“老爷子与伏老英雄在大厅相候。”
严晓星立即随着家丁向大厅走去,但闻冯叔康爽朗笑声,显然冯叔康心情愉悦已极。
伏建龙目睹严晓星走入,忙道:“贤侄请坐,老朽与你义父剪烛倾谈,不觉天明,只觉欲取得骊谷藏珍,非柳姑娘之助不可,那柳姑娘未道出藏图隐秘么?”
严晓星摇首道:“柳无情外和内刚,难忘师门恩义,决难为了儿女私情道出师门隐秘,她既不说,小侄也碍难启齿。”
伏建龙摇首道:“贤侄身负血海大仇,岂可不择手段,老朽坚信柳无情为助夫复仇,必然吐露隐秘,老朽三日后再来此静听佳音。”
严晓星道:“伯父要走么?”
伏建龙道:“无极帮乃武林强敌,老朽同道均谋除之,因此老朽尚须约晤同道,共商大计。”说着起立告辞。
严晓星送别伏建龙后,与冯叔康匆匆商谈了几句,即望柳无情所居之处奔去。
萍儿坐在楼厅向阳之处针绣花卉,目睹严晓星走来,禁不住玉靥一红,裣衽福道:“公子,早!”
严晓星道:“柳姑娘起床了么?”
萍儿答道:“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