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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芒月挑亮了些室内的灯火,沉声道:“娘娘,奴婢并没有机会和公子说话,公子说过不能公开找他的,奴婢不想因为一时的忍耐不住,而让公子断绝对我们的帮助。”
啪。
一只茶杯掉到了地上。
芒月以为皇后要朝她发脾气了,可是她仔细一看,茶杯是掉落到地上的,力道不像是摔下的样子,她已抬头,就看见皇后呆呆地看着她,颓然问道:“那我该怎么办?皇上居然看过了绒雪的舞蹈之后,还是和凤舞那个贱人一同离开,为什么?我让绒雪那么说,是想要皇上因为绒雪和秦曦产生隔阂,可是他那么轻易就将绒雪赐给了秦曦……”
对绒雪的两个计算,一个都没有完成,而且皇后心急着两个孩子皇位继承权的事情,怎么能忍耐地住,她几乎是等不及要见银面了。
这么多年,对那个少年的依赖竟然已经到了这样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皇后想着身上一阵寒气逼上来,不禁打了个寒战,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袍,斜眼赌见那只绣金凤凰的时候,还愣了一会会。
“娘娘,这些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芒月再次叹了口气,也不等皇后同意,就搀扶她往寝宫的内室里走去。
皇后被芒月搀扶着,没有反对,可是她明白的很,睡觉现在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怎么办,怎么办,皇后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越想越气愤,越想越得不出结论,越想越想到银面那里去了……不由气结攻心,一口鲜血竟就这样呕了出来。
“娘娘!!!”芒月声音惊地颤抖了一下,她从来就知道自己比不上晨妃的宫女们那般冷静,此时见主子居然呕了血,也顾不得什么礼节,踢翻了两个脚凳,胡乱抓了一条手绢,捂在皇后的嘴边。
“不行,不能让皇上在凤舞那里,不然本宫永远没有机会让那两个孩子恢复皇位继承权,本宫是他们的母亲……不,至少奇儿,本宫一定要他登上皇位。”皇后忽然摇头,又挣开芒月的手,朝着内室的相反方向,浑浑噩噩地走回大厅之中。
“娘娘,休息吧,奴婢求您了。”芒月看着手绢上的血迹,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
作为服侍了皇后多年的贴身宫女,芒月深知皇后有着心悸旧疾,而且皇后一向要强不喜别的妃嫔知道她有这等顽症,很少唤御医过来,自然在这种除夕深夜,皇后也是绝不许芒月喊御医的,因此芒月根本都没出去的打算。
“娘娘,休息吧。”芒月又叫了一声,皇后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怔怔地看着寝殿的雕花大门,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芒月见皇后这样,也毫无办法,只得唤进一个值夜的宫女,让她再去沏上一壶热茶,再添两个暖炉过来。
如果说往常芒月还会觉得皇后对一些事情的反应过度,今天她则一点都不会这样觉得,她比谁都明白皇后的失落,甚至可以说是绝望,一个后宫执掌凤印的正宫皇后,一个育有数位皇子的母亲,本来在深宫之中是可以高枕无忧了的,可是,接连的变故将皇后打击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娘娘,先暖暖身子吧。”门轻微的响动之后,暖炉和热茶都被送了进来,芒月体贴地将暖炉拿近皇后,又倒了热茶递到皇后手上。
冒着热气的茶雾让皇后神思迷茫,芒月冷汗已经盈在了额头上,她死死地盯着皇后,只怕哪怕再加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皇后的这种绝望就会彻底地将她吞噬……
崩溃只在一线之间。
晴霄宫无声的夜晚,寒风凛冽,铭香烛泪尽,渐次熄灭,芒月又一一去重新添了新烛燃好,室内顿时比刚才更加明亮起来。
正在芒月准备开口,再次劝皇后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惊讶的传唤…………
“晨妃娘娘求见。”
晨妃?
芒月半天连迎接妃嫔的礼节都忘了,只感到额上的冷汗,呼一下滴落下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真相
看着皇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芒月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身为宫女,芒月也不可能直接将晨妃拒之门外,就算是皇后亲自发话也不一定能拒绝晨妃进来,而且,在后宫之中,拒绝其他的妃嫔不是露怯的表现吗?皇后断然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芒月连一句娘娘已经睡下了都不能说,晨妃既然挑在这个时间前来,就是肯定知道皇后没有睡。
晨妃跟皇后走动不多,除了皇后召见之外,很少有主动来晴霄宫的时候。而每次只要她来到晴霄宫,就算一句话都不说,都必定要引起皇后很长时间的郁结,不是让她大发脾气牵连无数的人死的莫名其妙,就是将自己关在寝宫里茶饭不思。
一般这样的时候,都必须是要银面出面,才能让皇后恢复过来,可是这几天显然银面是没有这个时间的,否则刚才她去找的时候,他就不会……芒月今夜已经是无数次的叹气了,她意识到自己想太远了之后,立刻让自己回过神来,然后索性什么都不再想,将目光投注在摆放于寝宫门口两个腊梅花瓶上。
“娘娘,晨妃来了。”芒月听着外面已经响起了绣鞋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不由朝皇后轻轻地唤了一句。
皇后没有应,她的目光停在烛火之上,表情淡漠。
这样的深更半夜,晨妃必定是来者不善,如果是往常也就罢了,偏偏今日皇后精神不振,脸色萎靡,实在不是见晨妃的好时候。这难道就是让皇后崩溃的最后一根丝线了吗?
芒月不敢往下想。
晨妃在晴霄宫。甚至整个后宫都完全不顾规矩礼节,都不等皇后开口说见或不见,她就带着杏书直走进来。
“奴婢见过晨妃娘娘。”芒月见着晨妃莲步纤纤。急忙跪下行礼。
晨妃淡淡地微笑着,只略微抬起手让芒月起身,眼神颇为玩味地注视着木偶一般的皇后,她那已经韶华不再却依旧粉嫩的朱唇,安静地勾起一个诱人地笑容。
身为沈家的女子,晨妃当然是很美丽的,就算是后宫数十年地生活,对晨妃的影响也不过是岁月的痕迹罢了。完全不似皇后这般,被后宫的压力压得踹不过气,脸上早已不复当年灿烂的笑容。
“晨妃?”皇后似乎是看到了晨妃,才忽然从迷糊中惊醒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对晨妃总有种本能的恐惧,虽说身为皇后的她执掌凤印,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过能执掌住晨妃的感觉,仿若她在这后宫之中,一直都是一种超脱地存在。
“皇后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晨妃也不客气,自己就在皇后的侧首坐下,芒月忙给晨妃倒了茶。和杏书一同侍立在一边。
“晨妃不也精神很好吗?”皇后没有去看晨妃,生怕她脸上那犹可见的美貌,触起那些年轻时的回忆。
晨妃没有因为皇后的反问而动容,脸上依然挂着亲善可人的微笑。朝着杏书挥了挥手。
“月姑娘,我们到外面去候着吧。”杏书见状,伸手拉了拉芒月,“让两位娘娘说些自个的话儿,咱们做奴婢的还是不要打扰两位娘娘的好。”
打扰?芒月眼神一个机灵。以前晨妃从来不会这样做。有什么天大地秘密是连皇后的贴身宫女也要避讳的呢?
芒月正准备找些理由来拒绝杏书。却见皇后挥了挥手,让她出去。明知道皇后一个人在这里应付晨妃颇有些困难,但是芒月不敢违背皇后地意思,只能跟着杏书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这晴霄宫的寝宫里,就只剩下皇后和晨妃两个人。
“皇后可记得,你册封大典的那天,老太后对你说过的话?”晨妃眼见无人,不再废话,她那双年轻时就让皇后觉得不敢直视地明眸,直到现在,还是那样清澈动人。
皇后身子一直,呆呆地看着晨妃。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回忆了,当年老太后尚健在,皇后以卑微出身获得太后宠爱,入主中宫,羡煞了多少贵族公主跟皇都少女,不过,在她被册封的那一天,太后对她说了一句话……
“记得,太后当时告诉本宫,身为皇后要除尽宫中媚主奸邪,本宫也是这样做的。”皇后故作冷静,心里却打起鼓来,当时在场的妃嫔,似乎并没有晨妃一个,不说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地,就说现在,她提起这陈年往事来干什么?
“皇后也是这样做地?”晨妃摇摇头,话音里带了一丝的讽刺,“那么为什么这奸邪,还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而太后却已经在说完那话之后不久就薨逝了呢?”
“什么?”皇后听着晨妃这话就不对,忍不住惊恐地叫了一声。
当时皇上宠爱的是琴贵妃,难道太后所说的奸邪,不是琴贵妃而是那个入宫不到一个月就失宠的晨妃?这怎么可能?
皇后的手颤抖了起来,她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而太后确实也是如晨妃所说,在说完那话之后不久,就一直疾病缠身,最后在一个下了大雨的夜里死去。
想到这里,皇后心跳慌乱地加速了一瞬。
晨妃对皇后露出了一个魅惑的笑容:“事情的真相,皇后这么多年都没有闹明白,你登上这个位置,并不是什么太后垂怜,而是你在太后眼中,是一枚好控制的棋子,今天,我面对的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再登上太后之位的皇后,所以,我可以将一切的真相告诉你。”
皇后当然注意到晨妃的语气,一如平常的淡淡微笑,那种深不可测的笑容里,仿佛随时能够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拉进去,完全地吞噬……
“什么真相?”皇后借着喝茶,避开晨妃深邃的目光。
“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实在太聪明太聪明了,所以,我和琴贵妃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当时还在她控制之下的傀儡一般的皇上,不得不……杀了她。”
皇后惊恐地往后一仰,终于明白为什么晨妃一定要连芒月都遣出去了,她声音嘶哑,不敢相信地睁大着眼睛:“你……你们……你们都疯了,你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敢谋杀太后?”
“那你呢?你又哪来那么大胆子,敢谋杀皇上的宠妃?”晨妃猛然欺近一步,铭香烛的火光印在她脸上,如冷面修罗,就像要将皇后生吞活剥一般。
晨妃,一贯冷静神秘的晨妃,皇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疾言厉色。皇上和太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当时两人的水火不容,身为皇后的她也是非常清楚的,可是满宫的妃嫔都选择站在皇上那边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这个皇后之位,是太后给的。
“本宫……不,我……我……我没有,琴贵妃她没有死……”皇后紧紧地攥着茶杯,不住的摇头。
晨妃冷了冷心神,冷笑道:“没死?那不过是你安慰自己的说辞罢了。至少对于我们来说,她已经死了,而且死无全尸,我们连为她还尸入殓都做不到!所以,十五年前,我就告诉自己,琴贵妃的仇我记着,今天除夕宴上,这就是你的报应!”
皇后当然知道晨妃所指的是什么,今晚如果要说报应,她那两个皇子得到的报应还真是……
晨妃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溅起的水花滴在皇后的脸上,冰凉一阵,让人胆战心惊。
“你不要想着去对付琴贵妃的孩子,否则两位皇子下次就没这么好脱身了。想必你知道秦洛的下场吧。”
秦洛?秦洛……皇后被这个名字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她倾注了一生心力的孩子,这个她想要借其登上太后之位的皇子,他已经死在了和太后薨逝时一样的雨夜……
“难道……难道不是秦曦,难道是你?”皇后想到晨妃所说的谋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