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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玄烺果然也如她料想,接连三天都在下午造访她的闺房,相当愉悦地替她换伤药。
美其名是替她换药,在她看来,说是借机吃她豆腐的成分还多些!
擦药前,他免不了要像第一个晚上那样亲她吻她,可当她羞窘地抗议时,偏偏他又一脸无辜地表示,她若不爱他“正”着来,那他也可以如她所愿地对她“乱”来……暧昧的说法每每堵得她找不出话反驳。
‘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吗?”她头痛地问。
他没有一次不是从窗口跳进来的,而且总是凑巧得很,都是在她休息睡着的时候;等她被唤醒,早已被他点住穴道了。
“我是光明正大进来,只不过走的不是大门罢了。”
他耸耸肩,又继续抹药。
她叹了口气,有些没辄地再次强调:“请你正大光明,并且从‘大门’进来。”从窗户进来的话,她的家人根本全然不知,要是在这时候闯进来;她要怎么解释?若是让他来解释,肯定只会让情况更糟而已!
“既然你这么说……好吧,我保证明天一定从大门进来,告诉你家的人,就说你要我正大光明地对你乱来,然后才进你房间。”他一脸正经地说完,又问:“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
“不行吗?”他佯作沉思状,好半晌才问:“不能正大光明,那就是要继续偷偷摸摸啰?”
“不是——”皇甫喧没好气地拉长了声音,“我只要你从大门进出——”
“你们在做什么?!”
端着汤药的皇甫昭和项洛妍吃惊得合不拢嘴。
“我正在问暄,她刚刚是要求我正大光明对她乱来,还是偷偷摸摸对她乱来。”风玄烺一派自然,露出了俊朗而无害的笑容。
“见鬼了——”项洛研不敢置信地指着他们俩,手指还颤抖着,“全家最纯洁、最保守的小暄居然光着身子和男人在房里厮混,还要求人家对她正大光明地乱来,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我没……”皇甫暄颊上的红霞迅速蔓延到耳朵、粉颈,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光着身子,也没、没跟他……没跟他厮混!”
“哟,是没光着身子,但也和半裸相差无几了。”皇甫昭坏心地扬唇邪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这副德行,不是厮混是什么呀?”
‘都是你!”皇甫暄气愤地抿着唇,对风玄烺故作无辜的样子大为光火。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扬扬眉,脸上的神情像被人冤枉了一般。
“那只是部分,部分!你根本没说清楚!”
“嘎?还有啊?!”皇甫昭和项洛妍对看了一眼,愈发惊奇。
风玄烺故作不解地问:“你是说,我还要告诉她们,我们前天半夜讨论应该‘正’着来,按照顺序从耳朵开始,或是‘乱’着来,不照顺序开始。是这件事吗?”
天哪!皇甫暄一阵头晕目眩,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只恨她现在动弹不得,只好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软垫里。
她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看来大家以前都小觑你了呢!”皇甫昭若有所思地轻抚着下巴,没想到自个儿的妹妹骨子里也是如此开放。
“哎呀,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项洛妍颇有同感地搭着皇甫昭的肩。
“暄在害羞了,请你们放过她吧。”风玄烺“好心”地替皇甫暄解围,又体贴地拿过一旁的衣衫,遮掩她雪白的裸背,顺道解了她的穴道。
皇甫暄顾不得肩伤,抓紧了衣襟一把坐起,气话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不是害羞,我是在生气。”
“我知道。”皇甫昭十分了解地颔首,“被打断了好事,有哪个人会不生气呢?”
“是我们煞风景——”项洛妍歉然地应和,“我和昭姊真的是没留意你房里还另有人在。”一开始她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现在,当然是有意的啰!
“我……我不是气这个……”
“小暄……”皇甫昭为难地拍拍额头,用极为诚恳的语气说道:“你一下子说气,一下子说不气,到底是怎样好歹也说个明白,别为难我们呀!”
风玄烺赞同地点头应和:“就好比你一下子要我正大光明乱来,一下子又要我偷偷摸摸乱来,也让我无所适从,不知道如何满足你呀!”
“你们、你们……”皇甫暄为之气结,重重捶了下床板,“我不要看到你们!全出去!”
皇甫昭强忍笑意,“等你吃完药,我们自然会出去。”小暄发这么大的脾气可是千载难逢不趁机逗逗她,岂不可惜!
项洛妍亦是掩嘴忍笑,正当她端起方才搁在桌上的药汤,要让皇甫暄喝时,却瞥见门外站了个脸色铁青的人。
“怎么不进来?”
谷夜昙这才进了房,手里还捧着一盅她精心炖煮的药膳。
她比皇甫昭和项洛妍慢一步到,在房外听到的对话恍如晴天霹雳,狠狠地打击了她!皇甫暄终究是没将她的忠告放在心里,甚至……甚至可能连身子都给了风玄烺。
她想着,觉得伤心极了。
忍着心痛将陶盅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她柔声道:“喝完药再吃了这盅药粥吧?”
皇甫暄无言地点点头,眼底交错着复杂的神色,毕竟之前大吵一架的疙瘩还在,而她心中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愧……
见她答应了,谷夜昙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你喝完药记得乖乖休息。”风玄烺将皇甫暄揽进怀里,轻拂开她耳际的青丝,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别让我心疼。嗯?”
“懒得理你!”她轻啐了声。
“你舍得不理我吗?”他更加贴近她,还在她颊上偷了一吻。
她将头枕在他颈窝间,嗔道:“我哪会舍不得你这个赖皮的家伙!”
“哎呀。房里忽然变得好热。”皇甫昭拉起衣袖抛了抛,瞄了瞄床上那对忘我的小俩口。
风玄烺大方地回望皇甫昭,微笑着放开了怀中佳人,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又俯身在皇甫暄耳边低语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人都走远了,还舍不得把衣裳穿上呀!”洛妍故意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啊……”皇甫暄回过神,面红耳赤地低着头,在二人嘲弄的目光下整装,对自己的忘情感到羞赧极了,不过胸口却是缭绕着甜蜜。
记得想我……低沉醇厚的嗓音让人沉醉,这是他给她的留言……
她脸上不自觉地漾出浅笑,轻轻抚着颊边,左耳上那属于他的气息久未消散……
翌日早朝后,太尉为正使,宗正卿为副使,连同侍中、黄门侍郎等宣制、持节的官员,一行人由宫门出发,浩浩荡荡地前往皇甫家行纳征之礼。
风玄烺依礼送走了他们后,便返回寝宫换上常服,传膳进食,然后才到御书房处理政务。
将至午时,一名太监突然禀告宁定三夏侯应天、武扬侯风玄煜、宁远侯穆景翔等人请求晋见。
难得他们会同时求见,风玄烺心知有异,立刻宣他们晋见。
果不其然,他们行礼之后,第一个禀告的就是萨兰犯边的消息。
“皇上,这是方才玉门关传来的急报。”夏侯应天将插着羽毛的军情急报呈给风玄烺。
风玄烺确认封信的火漆完好后,才拆信展阅。
待他阅毕,风玄煜关切地问:“皇上,到底发生了什
原以为六弟风玄烈武艺高强,运气又是奇佳,自小未曾受过半点伤,连跌倒擦破皮都没有,因此他从不担心魏应行是否会对他下手之事。未料,今日竟传出他重伤的消息!惊讶担忧之余,他更自责自己的疏忽。
“此番行动,他并未告知臣。”夏侯应天皱眉回答。
“此事姑且不论,魏应行谋反的证据,你搜罗齐全了吗?”
“尚差最后一步。臣打算将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都一并铲除,彻底瓦解魏应行的势力。”
“是吗?”随口应了一声,风玄烺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支着下巴,手肘顶着桌子,扬眉问:“告诉朕,你还需要多少时间?”
夏侯应天的眼中闪过坚决,自信地昂首,“不必七天,臣一定可以将魏应行的人一网打尽。”
“七天后,朕要看到结果。’淡淡地说完,风玄烺一摆手,“你退下吧。”
“臣告退。”
待夏侯应天离去,他又招唤太监人内听候吩咐。
“立刻将安乐公主带到太后寝宫,就说是朕的命令,请太后让公主暂居她的寝宫。”
接到这样的命令,纵然有所疑惑,那太监也不敢多问,立刻领旨而去。
身体后仰靠着御座,风玄烺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魏应行还会再对谁出手,但他绝不容爱女受到任何伤害!只要待在母后身边,就能完全确定女儿的安全,因为魏应行既然对母后存有妄想,就绝不会对她出手。
值得庆幸的是玄弟风玄炜远在太原,一时不至于受到波及;何况魏应行的目的应该是打击他,而玄弟既已被世人误认为失去了自己的宠信,应当不会成为受狙击的目标。至于他身边的其他人……有了风玄烈的例子,他们应该都会提高警觉。
张开眼,风玄烺湛然的双眼变得深沉,凝聚了冷肃。
证据齐全之日,便是魏应行的死期!
“制书是写了些什么,值得你这么一看再看的……”项洛谖提了壶酒,指间夹着两只酒杯,在爱妻身旁落坐,“还不送去给小暄啊?”
皇甫昭扫视过大厅那堆礼物肥纳征的制书收入木匣,叹了口气,“金器百两,彩千匹,钱百万,锦绮罗绫绢各三百五十匹,其他珍珠翡翠不计其数……真像是把小暄给卖了……唉,烦哪!”父母亲远游在外,所有婚礼程序都由她跟夫婿两人代劳,今天完成了纳征,妹妹便是正式与皇帝订下婚约。
他有些失笑,伸手指抚平那已纠结了一早的眉头,“皇上要娶的又不是你,该烦的是小暄才对。”
“我实在搞不懂风玄烺,那时候他明明一副冷酷的模样,可连日来,又不曾间断地到家里替小暄换药……”她拉下轻抚过眉眼的大掌,在那掌心印下一吻,“小暄也真是的,沉浸在风玄烺的柔情里,却硬不肯承认自己爱上皇帝……还有夜昙,她这些天来都很沉默,不晓得哪时会爆发出来……”
“有这么多事能伤脑筋,我怎么都不知道?”项洛谖笑了出来,端起酒杯堵住那张叨念个不停的小嘴。
被强灌下一杯浓酒,皇甫昭两颊立刻泛出配红,嗔恼地推了他一把,“我在说正经的,别捣乱!”
“是是是,我洗耳恭听,行了吧?”项洛谖笑意更浓,低头亲了亲她的额。
“讨厌!”皇甫昭捶了下他的胸膛,“我想听你的意见啦!
“你管太多了。”钱庄客栈的杂事都烦不完了,她还有精力去管别人的情事?
话刚说完,一记预料中的拳头也接着落在心口上,项洛谖笑了笑,包握住她的柔克,柔声道:“皇上地位特殊,要他面对情感或许难了点;而夜昙应该已经意识到小暄的心是拉不回来的,顶多是使使性子罢了,至于小暄……恐怕要到最后才会死了心,放弃那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一根一根地吻着她的纤指,“你扛下的担子已经够重了,别再给自己添麻烦好吗?感情的事不是旁人管得来的。”
“好嘛,我不管就是了……”皇甫昭温顺地依偎进他的怀中,埋首在他胸前,“待会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