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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目一看,一部大型涂黑的外国车慢慢驶出来,笨重的车身向前滑动着。
车内的人影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肯定是刚才的门协议员,好象正在车上打电话。
他出去吗?那么,他儿子还在家里了。当然,家中还有好些佣人在,晴美即使去了也会被赶出来。
大门又关上了。说是监视,呆呆地坐在这儿也甚没趣。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进去?
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乃是晴美的“缺点”。
然后——另一部对照的小型车从公园前面经过,晴美的眼睛反射地追踪那部车……
“那是——”她不由起身。
只是一瞬的事,她看到坐在小型车前座的,好象是温水小百合。
“不可能……”
她喃语、她对自己的眼睛有自信。
在门协的大宅附近,跟小百合相似的女孩坐在车上——可能是巧合。
晴美冲出马路。那部车穿过门协宅的门前走了。毕竟是“认错人”吗?
可是,看着看着,车于沿着围墙在前面拐弯,看不见了。换句话说……
“从后门进去了!”晴美确信。
也许推测错误,不过,大致上跟随直觉不会有错——偶尔是有的,这个情况没什么大损失就是了。
走!
晴美对自己发号施令,以猛速冲向前。
跑去那个转弯要几秒钟?车子一旦进去里头就完蛋了。
足下的地面在跳跃,就像自己“腾空飞起”的感觉。
拐了弯,前面那部车子转进门协宅后院的影子惊鸿一瞥(因门协宅太大了),果然是转去后院了。
晴美并不知道这栋大宅有个可容车子进入的后门,这里总不能半途而废。
她再用力吸一口气,奔向车子看不见了的转弯。跑呀,跑……
呼吸也上气不接下气起来——已经老啦!
速度愈走愈慢,毕竟不可能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了。想着想着,总算来到这个转弯,“哈哈”声喘着气,窥探另一边。
那部车就停在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是有后门,但似乎不能容纳车子开进去的样子。
从车上下来的,是个高高瘦瘦的长发男子,一定是关谷久高。
还有一个。后面的车门打开,出来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去开后院的门,在这期间,关谷打开前座的车门。
果然!是温水小百合。
关谷捉住小百合的手臂,强拉着她走向后院,很快就消失了.年轻女孩则上了车。大概去把车子停去什么地方吧。
关谷把小百合带进去了。那女孩停好车,又会到回来吧。那期间的后门……
小车跑远了,转去跟刚才相反方向的转弯。大概那边可以把车停好吧。
晴美的心脏还在猛跳,心口辛苦得差点死掉,尽管如此,她仍然快步走向那道后门。
那是道拉门。轻轻打开,窥望里头时——
“进去!别吵!”
恰好关谷紧推着小百合的肩膀,把她推进大宅里头去了。
那道门是什么?当然不是玄关,又好象不是便门。晴美迅速进到后院,关起后距离那道门仅有数米。若是在片山家的公寓,从玄关大门往前走数米,就进到房子中央了。
传来踏沙石的响声,晴美躲到一边,藏身在装配大的简单储物室后面。
现在汗水从全身毛孔喷出。轻度的减肥运动哪!晴美悠闲地想着时,后院的门又“咯勒”一声打开,那女孩走了进来。
关上门后“卡”的一声上锁。乍看是陈旧的木门,锁头却是现代式的。
那女孩从那道门进去了。晴美终于想到了。
她就是小百合所说的“水田智子”吧。
在火车上遇到的女孩,还是入住阿部家,分裂人家夫妻感情那个?恐怕是后者吧。
“水田智子”和关谷久高在一起,无理地把小百合带来这个地方。这是好机会。
但……自己这边只有一个人。怎么办?
晴美毕竟有点踌躇。
发生凶杀案。那个关谷是凶手的可能性极高。
把哥哥或石津叫来是最妥当的。但不晓得要花多久时间——
小百合可能遇到不幸。在这几分钟内,关谷想把小百合怎么样?
这时必须冷静思考。万一自己也受了伤,就不能帮助小百合了。对,这里对小百合不起了,先决条件是求救再说。
如此这般——经常就是这样——晴美一个人单鎗匹马地接近那道门——
片山和石津的车子驶进?大的校园内时,总觉得气氛点古怪。
穿工作服的男子抱着工具箱之类的东西在跑,好象是要去一幢稍微古老的建筑物似的。那一带聚集了好些学生。
“发生什么事吗?”石津说。
“不晓得。过去看看。”
把车驶进停车场后,两人快步走向那幢建筑物。
“咦,你们这么快就来啦。”有声音说。
依旧穿看一袭白袍的佐久间恭子,正大踏步向他们走来。
“准备功夫很够嘛。”她又说。
片山莫名其妙。
“什么事?”
“咦,你们不是到图书馆来的么?”
“图书馆?不。我们是来见室田老师的。”片山说:“图书馆发生什么事?”
“那毕竟是来图书馆的。”佐久间恭子点点头。
片山和石津面面相觑。
因佐久间恭子快步走向图书馆的关系,片山等人也慌忙跟着走。
像是大学职员的男性,抱着担架气喘喘地跑过来。
“佐久间小姐——是不是这个?”
“担架之类,一看就知道啦?”
“呃……不过,相当重咧。”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片山示意一下,石津从那人手里把缩成圆形的担架飒起拿来,扛在肩上。
“怎么啦?”片山问。
“室田老师嘛,他在图书馆。”
“光是这样就要准备担架?”
“怕书是吗?”石津说:“我可以了解的。”
“他被关在里头了。”
“关在里头?”
“嗯。总之进去再说。我来带路。”
一行人穿过学生群走进去时,见到石津扛着担架,竟然有人问:
“室田老师是不是死了?”
“但他是个倔脾气的人呀。”
“对呀。还没当教授,不会死的。”有人说,引起哄然。
“口没遮拦。”佐久间恭子苦笑,走进图书馆里面去了。
接待处的女孩奔上前来。
“佐久间小姐!”
“怎么样?”
“现在正要撬开……不过,很麻烦。门本身也生锈得很厉害。”
“哦——里头的反应呢?”
“没有。怎么搞的?室田老师。”
“不晓得……那地方不是太小,又有通风装置,应该不会窒息的。”
片山在旁听着,不禁问道:
“他被关……在哪儿?”
“在最深入的地方,有个称作“闭室”的书库,摆放不大使用的文献。刚才室田老师进去了——走吧。”佐久间恭子说。
他们下去地库。
“是道铁门。”刚才那个穿工作服的男子在冒汗,“要撬开很不容易。若不用烧焊器之类烧断它,恐怕很费时哦。”
“这里面吗?”片山用手叩叩门。
响起“锵”的一声。佐久间隔着门大声喊:“室田老师——室田老师!在的话,请回答!”
里头什么声响也没有。
“尽管是我,也无法毁掉这东西的。”石津说。
“怎样的情形?”片山问接待处的女孩。
“他说他想进去里面……我把钥匙交给他。然后,过了一小时左右,传来“碰”的一声巨响——”
“是声音吗?”
“嗯,我猜一定是书掉了下来,于是我下来看,见门紧闭,而且上了锁。”
“好怪的事。”佐久间说:“怎会从里头上了锁呢?”
“不晓得。我叩了几次门,喊了好几声,但都没回音。”女孩叹息,“我不知道怎办才好,于是通知佐久间小姐……”
“算了。不是你的错。”佐久间安慰她。
“可是——钥匙呢?”
“一把被室田老师拿进去了。其实应该还有一把才是……”
女孩说到这里,传来脚步声。
“发生什么事?”
大崎教授走过来。
刹那间,片山以为大崎是另外一个人。
就如书本吸收尘埃一样,以前的大崎也予人吸了尘埃的感觉,现在的大崎好象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头发梳理整齐;西装是刚从洗衣店拿回来的那么新;领带不再是以前“纯粹是挂在脖子上的布”,而是图案时髦的款式。
到底么回事?片山目瞪口呆。
当接待的女孩向大崎解释时,佐久间悄悄向片山招招手,小声说:
“大崎老师呀,目前在恋爱中。”
“呵……”
片山重新觉得爱情力量的伟大!
“室田先生在里头啊!那真糟糕。”见到在设法弄坏锁头的工作服男人,大崎问女孩,“为何不用钥匙来开?”
“室田老师拿进去啦。”
“不是有两把的吗?我记得。”大崎说。
佐久间夸张地喊,“了不起!大崎老师记得钥匙的数目!”
“喂喂。”大崎苦笑,“总之,应该还有一把才对。”
“有过的。”这种时候了,女孩彷佛还在憋住校意的样子,“可是,去年被大崎老师弄丢了。”
“我弄丢了?”
“嗯。老师把它放进口袋带出去了。第二天我问老师,老师说没有哇……”
大崎假咳几声。
“这么一来,毕竟只能撬开了。加油吧!”大崎声援那名作业中的男子,有点滑稽。
即使在谈恋爱,本质上依旧不变的样子。
门和墙壁之间形成一条细缝。
“里面亮着灯。”片山窥探看,“可是,这样子什么也看不见。”
“失礼一下。”石津拍拍工作服的男子的肩膀,“交替好吗?”
“是吗?求之不得。我的手已麻痹了。”那人浑身汗水淋漓地站起来。
“给我金杠杆——片山兄,请退后。我要把它插进那缝隙间,试试看。”
石津杷金杠杆的薄尖端用力推进细缝门。
发出铁与铁相摩擦的“吱吱”声。
“不过,好坚固的锁头哪。”
“好象是——退开一点。”
石津用两手紧握金杠杆。然后用力吸气,把浑身气力和体重完全投入,用力拉杠杆。
“石津,不要勉强。”见到石津的脸涨得通红,片山忍不住说。
是,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什么也不说的好。说了,石津也不可能变轻松。
传来“轧轧轧”之类的摩擦声。停住呼吸继续运力的石津,脸已涨红得不能再红,汗水一点一点地渗出。
“打开啦。”有人说
传来“吱吱”的锐声,以及“砰”一声爆炸似的巨响。锁头坏了!
门发出“嘎”的一声打开,石津往后翻滚了两三回。
“好厉害!”
所有人都瞪圆了眼。
“喂,你没事吧!”片山首先担心的是石津,马上冲上前去。
“打开……了吗?”
石津跌个四脚朝天,“哈哈”声喘着说。
“嗯——了不起。”
“得到片山兄的赞扬……很光荣。”
说完,石津整个人倒在地上。
“喂!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