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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阿部聪士问。
“不累。”水田智子摇摇头,“哥哥,你还在上班吧!对不起。”
2
被她称作“哥哥”,阿部有一瞬的困惑。对方似乎察觉到了。
“我一直在想应该怎样称呼你,在火车上的时候,其实应该叫你一声‘叔叔’的,可是见面后,发现你好年轻,这样叫你很奇怪……叫你‘哥哥’很怪吗?”
“不——无所谓。”
因女孩主动无拘束地打开话匣子,阿部不由松一口气。
“叫“叔叔’也没关系。是你太客套了。”
“没有的事。你真的好年轻嘛。”
“是吗?”阿部笑了,“我是独生子,被人叫‘哥哥”的事从未有过,很难为情。”
“我也是独生的。”智子说:“我一直想,有个哥哥像你就好了。”
阿部很认真地心跳了一下。
因为阿部刚刚还在想“假如有个这样的妹妹就好了”之故。
十八岁——她的年轻令人目眩。
不管看起来有多年轻,阿部已三十了,他的妻子初枝取笑他,肚子有点突出来了。
这个智子双腿修长,身段柔美,而且她的体型已是十足的“女人”了。
阿部悚然——自己在胡想什么,笨蛋!
“我从公司早退了。不必摆在心上。”阿部说:“听说你报考?大?了不起嘛。”
“只是报考而已。不一定考得上。”智子调皮地说。
“上次见面,是几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我来东京那次。”
“哦,是吗?那时——你才八岁吧。完全记不来啦。”
“我倒记得很清楚。”智子说。
“真的?”
“嗯。你带我去了东京塔……”
“是呀。我带你去那么无聊的地方呀。”
“但那是普通日子呀。我那时是小学生,当然学校放假……而你念大学呀,我还记得当时在想,大学生好空闲哪。”
“哈哈,完了。”阿部大笑。
“不过——”智子的语调有点改变,“当时觉得,这人好帅。”
笑容从阿部的脸上消失。
“是吗?”
“嗯。”
“那么,今天见到我,很失望啰。”
“不,一点也不。”智子摇摇头,“你很帅的,哥哥。”
突然,阿部觉得心脏仿佛猛然抽搐了一下。很辛苦,好象有什么压抑着的东西涌上来。
——你在想什么!对方是小女孩哦。
阿部好不容易才收拾起心中的紊乱,用普通的语调说:
“初枝在烦恼着,不知你爱吃些什么。”
“我什么都吃的。”智子说:“不过”””
“什么呢?说说看。”
电车来到他们要下车的车站附近。
“带我去一个地方吧。跟十年前一样。”
“啊,那……”
“当然我会读书考试,我也需要喘一口气呀,是不?”
“说的也是。”
“我和哥哥两个人去——一天而已,不要紧吧。“姐姐”不会介意的。”
初枝是“姐姐”吗?阿部隔了一会才说:
“当然,我带你去。你能喝酒吗?”
“嗯,酒量相当不错哦。”
“那就好玩了。”阿部站起来,拿起智子的手提袋,说:“来,在这里下车。”
“我是温水小百合。”她有礼地鞠躬。
“哎,不用那么拘束地打招呼的。”片山说:“坐。有人走过的。”
“是。”
实际上,虽然距离晚饭时间还早,但烤肉店内已相当拥挤了。
“坐这边——噢,手袋摆在桌子底下的好。”晴美忠告,“烤肉时,油会飞溅,有时会弄脏手袋的。”
“不是什么贵手袋。”小百合说,脱下大衣。
可能每张桌子都用火的关系,店内暖呼呼的,近乎热的地步。
“不能去接你。对不起。”片山说:“临时接到一宗案子。”
“别看我哥哥这个样子,他是警视厅的刑警哦。”
“什么叫做“这个样子’?”
“有啥关系?看起来不像刑警才好哪。”
“喝。”小百合瞪大眼,“你是真的刑警?不是电视上的?”
“大致上是。”晴美点头。
“那么,你会跟杀人犯打格斗啰?”
“搜查第一科嘛,杀人是专长。”晴美说。
“喂喂,别说多余的话。”片山打开菜牌,“来,点菜吧。”
片山义太郎——高瘦身材、溜肩膀,是温文的类型。他被妹妹晴美和三色猫福尔摩斯夹在中间,总是怨言多多,已是众所皆知的事。
“我听家母说过,令尊生前是警官。”小百合说:“不过,片山先生竟然也是……啊,我可以叫你“义太郎先生”吗?”
“叫什么都可以,随你喜欢。”
片山知道晴美会代他回答,所以不作声。
“我们有时半夜外出,有时半夜回家,时间乱糟糟的。”晴美说:“不晓得这种家庭适不适合考生,不过可以放松些,任何事都可商量。”
“谢谢。”
“教你读书,可能有点勉强。”
“有问题问问福尔摩斯,可能它懂。”片山说:“来,喜欢喝什么汤?”
四处传来“吱吱”的烤肉声,烟和味道弥漫,大大地刺激小百合的肚腹。
也许是安心的关系吧,片山兄妹和福尔摩斯的“三人组”造成一股说不出的温馨气氛,这种温馨的感觉也感染了小百合。
如果和这些人在一起,大概会很愉快——小百合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来了。
餐店的女侍应过来拿点食物的单子。
小百合听见片山叫了“六人份”的肉,吓了一跳。
“我吃不了这么多。”女侍应走开后,小百合说。
“不要紧,有人会完全‘摆平’它的。”片山说:“几时开始上补习班?”
“明天先办手续。全是最后来应试的学生。我想从后天起上课吧。”
“是吗?很辛苦吧。”
“呃——家母根本不直接认识你们,大概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在说什么呀?如果嫌麻烦的话,我们早就说了。”
“对呀。总之,你的目标是眼前的考试,只要集中精神应试就是了。”片山说:“不过,你真勇敢,一个人出东京考试。”
“你别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嘛。”晴美说。
“什么意思嘛?”
听着片山兄妹抬杠,小百合觉得好笑,不由笑出声来。
“喵。”福尔摩斯在脚畔叫。
“来啦。”片山说。
一阵“呱喀呱喀”的脚步声,然后,传来一个响彻店内的大声音,“我迟到啦!”
来者不消说,当然是——
“石津,坐吧。这位是我家暂时“保管’的温水小百合小姐。”晴美说。
“你好,你好。我是目黑警署的石津刑警。”
“你””你好。”小百合慌张地站起来鞠躬。
“哗,好香——片山兄,不可能”””
“什么?”
“桌面是空的,不可能已经全部吃完了吧!”
“别问得一本正经的。还没开始哪。”
“好极啦!”石津舒了一口气,椅子“吱”的一声响。
小百合微笑着,看看这个“大块头”……
突然想起一个人。每次吃饭前,总是大大声叫“肚饿啦”!
然后总是被母亲埋怨,“附近的人都听见啦。”
——埋怨的对像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是个大块头的人。
小百合五岁的时候,又高大又可靠、无论发生什么都顶得住的父亲,突然一倒不起,意外地死去。
他完全没察觉自己心脏不好,亲友一边伤心一边说:“这正是他的作风!”
自此以后,小百合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开了一间小商店,拼命工作,把小百合抚养到可以上私立大学……
长久以来,对小百合来说,母亲是“加父亲的母亲”。可是,现在久违地想起了父亲。这个“大块头”石津,真是久违地见到了……“来,吃吧!”片山说。
一个盛肉的大碟摆在桌面。“吃吧!”石津“的的的”地弄响指头。
“慢着。最先由她开始。”
“我没关系的。”
“来,总之烤吧。”晴美说:“不要紧。石津,够你吃的。”
“不——我不是担心——”石津脸红了。
看到这个,小百合又发出笑声。
“晚安。”
穿睡衣的智子走到客厅说。
“噢,晚安。”阿部聪士露出笑脸说:“有什么不够的没有?”
“没问题。”智子嫣然一笑,“哥哥,明天要上班吧。”
“唔,是的。”
“加油哦。”
说看,智子发出“登登”的脚步声上楼去了。
“——哥哥呀。”初枝在泡茶,“如何?感觉。”
“唔,好象多了个妹妹的感觉。”阿部说:“今晚的牛肉汤做得很好。”
“是吗?”初枝摊开报纸。
有意无意地——谈话中止了。
“我去泡水洗澡。”阿部伸伸懒腰,“一起好吗?”
“这种事怎么可能?”初枝用稍微严峻的语调说,然后补充一句“我有东西做。待会再洗好了。”
“是吗?”
丈夫上楼后,初枝缓缓吐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神经过敏,心烦气躁。
是那女孩的关系吗?
“傻瓜。”她喃喃自语。
对——肯定自己是傻瓜。
这种事常有。到了考期,必须接待亲戚的孩子……
初枝慢吞吞的喝着热茶。
初枝还在耿耿于怀的是,一开始谈起这件事时,阿部根本不和初枝商量就一口应承了。
当然,如果和她商量的话,她不会说不可以。不过,初枝生气的是丈夫一句也没问过自己,就向人家说“OK”了。
尤其是两人结婚才不过半年,是一个希望过二人世界的时期。
丈夫的工作很忙,说是每周休假两天的制度,其实只休一天。蜜月期也比原定的缩短许多,仅仅四天就回来了。
今年年底的假期,是结婚以来第一次的悠闲假日……她想两个人去温泉休息一下。
这才是真正的蜜月,初枝想。甚至觉得这样子才真的成为夫妇。
可是——那天回来时,丈夫一下子提起水田智子的事。
她总不能反对,只好说“没法子啦”……
什么“哥哥”长,“哥哥”短的!
嬉皮笑脸的,过分亲昵了!而且,被她这样叫时,阿部好象喜形于色似的。
不,初枝也能理解丈夫把十八岁少女的娇滴滴当作“天真可爱”。但是,第一次见到智子时,初枝已本能地嗅出某种“危险的味道”。
当然,丈夫会一笑置之。
但是,初枝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女孩喜欢自己的丈夫,而且丈夫也察觉到了,却不觉得不好。
口头上喊说忙呀忙的,今天却为了去东京车站接那个水田智子,从公司早退了。
初枝飞快地望望二楼。以后的一个多月,大概度日如年了。
想尽了办法,结果智子只能住在夫妇卧室的隔壁。总不能为那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装修,而且没有这个时间。
应考的智子,每晚都会念书念得很晚吧。她的房间和卧室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
初枝叹息。难得可以亲密的时期,因那女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