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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递给他一杯咖啡。
“你知道有关遗嘱的事吗?”霍夫曼突然问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格里芬答道。
霍夫曼给自己拿了一杯咖啡。“我正好介意,”他说,“我要你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有一份遗嘱。”格里芬承认道。
“在哪儿?”霍夫曼说。
“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有一份遗嘱?”
“他给我看过。”
“财产都归他妻子吗?”
格里芬摇头。
“我不认为有什么归她,”他说,“除了5000 美元外。”
霍夫曼抬起眉毛,吹了声口哨。
“这个,”他说,“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格里芬问。
“整个情形,”霍夫曼说,“实际上她在这儿上被迫依赖于他,只要他活着。
而他一死,她便会两手空空地被踢开。”
格里芬主动地说了句解释性的话:“我不认为他们很志趣相投。”
霍夫曼警长若有所思地说:“那不是问题的要点。经办这类案子,通常我们得
找到一个动机。”
梅森对霍夫曼警长撇嘴笑笑。
“你在暗示是贝尔特夫人开的那一枪而使她丈夫毙命?”他问道,仿佛这整个
想法出于幽默。
“我是在做例行调查,梅森,为的是要弄清谁可能会杀他。在这样的案子里,
我们总是要寻找一个动机的。我们要努力搞清有哪些人将会从他的死亡中受益。”
“要是这样的话,”格里芬清醒地说道,“我想我将会受到怀疑。”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夫曼问。
“按照遗嘱的规定,”格里芬慢慢地说,“我将得到几乎全部财产。不知道这
是否算个秘密?我想乔治舅舅对我的感情超过他对世界上任何人。也就是说,凭他
的性情,他对我算是最好的了。我怀疑他不会对谁有真感情。”
“你对他感觉怎么样?”霍夫曼问。
“我尊重他的见解,”卡尔·格里芬回答道,小心地选着字眼,“我想我欣赏
他的性情中的某个方面。他过着一种非常不合群的生活,因为他的思想容忍不下所
有的狡猾和伪善。”
“为此就值得他离群索居吗?”霍夫曼警长问道。
格里芬肩膀轻轻地动了一下。
“如果你有像他那样的思想,”他说,“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这个人具有
博大的智慧。他可以看透他人,洞察虚假和伪善。他是那种从不交朋友的人,他自
给自足而不需要依靠任何一个人。所以,他没有任何理由要和别人建立友谊。他唯
一的爱好就是去斗。他和这个世界及其每一个人斗。”
“显然他不和你斗。”霍夫曼警长说。
“是的,”格里芬承认道,“他没有和我过不去,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他
或他的钱。我没有拍他的马屁。另一方面,我没有欺骗他。我告诉他我的想法,我
也公平对他。”
霍夫曼眯起眼睛。“谁出卖过他?”他问。
“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不欺骗他,所以他喜欢你。”
“是啊。”
“你还特意强调了‘我’这个代词。”
“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他妻子呢?他不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他不跟我说他妻子的事。”
“那她欺骗过他吗?”霍夫曼警长追问。
“我怎么知道这个?”
霍夫曼警长注视着这个年轻人。“你肯定知道怎么守口如瓶,”他若有所思地
说,“但是如果不想说,你可以不说,如此而已。”
“可是我要说的,警官,”格里芬急了,“我会说出我所知的一切。”
霍夫曼警长叹口气说:“你能准确告诉我发案时你在哪儿?”
格里芬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对不起,警长,”他说,“我不能。”
“为什么?”霍夫曼警长问道。
“因为,”格里芬说,“首先,我不知道凶杀什么时候发生;其次嘛,我搞不
清我在哪儿。我恐怕这晚上都在疯跑。傍晚我和一个年轻女人一块儿出去,离开她
以后我自己又去了几个夜总会。开车回来时,该死的车胎又没气了,我知道我醉得
太厉害换不了它。找不到一个开门的车铺,天又下着雨,所以我只得对付着把车开
回来。肯定开了几个小时才到这儿。”
“车胎都压成碎片了,”霍夫曼警长说,“顺便问一下,还有谁知道你舅舅的
遗嘱?有另外的人看过它吗?”
“啊,是的,”格里芬回答道,“我的律师看过它。”
“哦,”霍夫曼警长说,“这么说你也有一个律师,是吗?”
“当然我有律师。我为什么没有?”
“他是谁?”霍夫曼问。
“阿瑟·阿特伍德。他在互助大厦有办公室。”
霍夫曼警长转向梅森:“我不认识他。你认识他吗,梅森?”
“是的,”梅森说,“我见过他一两次。他是个秃顶,办一些交通伤害事故的
案子。听说他总是在庭外结案而且总有好的处理结果。”
“你是怎么当着律师的面看到遗嘱的?”霍夫曼警长催问道,“一个人把其遗
嘱的受益人连同其律师一块儿叫来,就为了让他们看清遗嘱怎么立的,这有点儿不
同寻常,是吧?”
格里芬双唇紧紧闭拢。“这你得问我的律师。我说不清这个。这是相当复杂的
一件事,我不愿讨论这事。”
霍夫曼警长立即接上话:“好啦,咱们就不谈这东西了。现在继续下去,告诉
我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意思?”格里芬问。
比尔·霍夫曼转过身来正对着年轻人,低头看着他。他的下巴稍稍向前翘着,
那双耐心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
“我的意思就是,格里芬,”他说,缓慢而凶险地,“你不想说出原委。
你是想保护一个人,或者,想当一个正人君子一类的人。这行不通的。你要么
此时此地告诉我你知道的情况,要么你作为物证目击人去监狱。”
格里芬的脸通红。“我说,”他抗议道,“这不是太过份了吗?”
“我不在乎它是否过份,”霍夫曼说,“这是一件谋杀案,你却坐在这儿兜圈
子,跟我磨时间。现在给我痛痛快快地全说出来吧。那时候说了什么话,遗嘱又是
怎么给你和你的律师看的?”
格里芬犹豫地说:“你知道我这可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跟你说这些话的?”
“当然,”霍夫曼说,“告诉我,怎么回事?”
“哦,”格里芬语调缓慢,明显地不情愿,“我知道乔治舅舅和他的妻子关系
不很好。乔治舅舅曾想到过他妻子如果抓住她想要的证据,也许会提起离婚诉讼的。
乔治舅舅和我一起有些生意上的事,你知道,有一次当阿特伍德和我在跟他讨论一
件生意时,他突然提出这件事来。这令我尴尬,我就不想再谈下去,但阿特伍德却
以任何律师都会有的那种态度看待此事。”
卡尔·格里芬转问佩里·梅森:“我想你明白怎么回事,先生。我知道你是一
个律师。”
比尔·霍夫曼眼睛盯着格里芬的脸:“不要介意,继续说下去。接着怎么了?”
“噢,”格里芬说,“乔治舅舅披露了关于他和他妻子关系不好这个事实,他
拿出一直攥在手里的一张纸,上面似乎全是他的字体。他问作为律师的阿特伍德先
生,一份完全由立嘱人自己手写的遗嘱,没有证人是否有效,或者,是否需要证人
署名。他说他已立了遗嘱,还说可能会有争议,因为他不会给他妻子留下什么财产。
实际上,我记得他提到5000 美元的事,他还说大部分财产将归我。”
“你没有读遗嘱吗?”霍夫曼警长问道。
“哦,不完全是这样。我没有拿起来从头至尾、一字一字地去读。只是瞥了一
眼,看到是他的字体,听到了他就此说的话。我想,阿特伍德较为仔细地读了那遗
嘱。”
“好吧,”霍夫曼说,“说下去。然后呢?”
“就这些。”格里芬说。
“不,还不是,”霍夫曼坚持说道,“还有什么?”
格里芬耸耸肩膀。“啊,这个,”他说,“他接着又说了别的事,就像一个人
有时做的那样。我没有注意。”
“别再来这套废话了,”霍夫曼催促着,“他说了什么?”
“他说,”格里芬脱口说道,他的脸红了,“他想把它固定下来,这样一旦他
出了什么事,他妻子也占不了什么便宜。他说她别想通过离婚得到一星半点儿东西,
甭指望他死后继承什么遗产。现在我知道的事你都知道了。
我认为这根本不关你的事。我是迫不得已才告诉你这个的,我不喜欢你的态度。”
“我不介意这几句话,”霍夫曼说,“我料想这解释了你喝醉时说的话,还有
你第一次听说杀人后说的话。这意思就相当于……”
格里芬举手打断他的话。
“拜托了,警长,”他说,“别提这个了。如果我说了,我不记得了,而且我
肯定也不是那意思。”
佩里·梅森说:“也许你不是这意思,但你确实让人……”
霍夫曼警长转脸对他。
“这不关你的事,梅森!”他说,“我在经办这事。你在这儿只是个听众,保
持安静,否则离开!”
“你可一点儿吓唬不住我,警长。”梅森说道,“我在爱娃·贝尔特夫人的家
里,我是爱娃·贝尔特夫人的律师,我听到一个人的讲话会破坏她的名誉。如果没
有别的意思的话,我要看看这些话是否成立。”
霍夫曼警长的眼里一点儿也没有耐心的样子。他十分不快地瞪着梅森。
“那么,”他说,“你就尽可能履行你的职责吧。我不知道你究竟要说什么,
只知道警察来这儿调查命案,却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坐在这儿嘀嘀咕咕。
这事儿真他妈的可笑,一个女人发现她丈夫被杀,居然去给她的律师打电话,
而不先做别的事情。”
梅森动起火来,说:“这话说得不公平,你知道的。我是她的一个朋友。”
“看上去像是这样。”霍夫曼警长冷冷地说。
梅森两脚叉开,肩膀摆平。“现在让咱们搞清一点,”他说,“我现在代表着
爱娃·贝尔特。你没有理由向她泼脏水。乔治·贝尔特对她来说一钱不值。但对这
个家伙,可不一样了。这家伙给自己找的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站不住脚,而且他还
对我的委托人进行污蔑。”
格里芬焦躁地抗议。
梅森一直盯着霍夫曼警长:“上帝作证,你不能凭那些经不起推敲的话就判定
一个女人有罪。这得由陪审团来做。陪审团也只能在毫无疑问地证明她有罪后才能
这样判定。”
这个大块头警官以审视的目光盯着梅森。
“你是在寻找疑问吧,梅森?”
梅森指着卡尔·格里芬。
“一点儿不错,你是不会愿意过分的暴露面目的,小伙计,”他说,“如果我
的委托人有朝一日